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重生后她成了首辅白月光 > 第198章 如果早知是我,会不会放过我?
    那是上次拖代玉送给他的图纸,赵景深是个人才,所谓贺礼,是他改良之后的精细图。

    李温熹细细看了半晌,将图纸收好,慢慢抬头对赵景深说道:“如此大礼,辛苦赵尚书了。”

    赵景深微微一笑,笑容里却似乎带着些苦涩。

    “不必谢,下官冒昧,请问郡主要这东西是…”

    做什么用四个字赵景深没有说出来,但是想必李温熹一定听得懂,果然,李温熹淡淡一笑,慢条斯理的将图纸塞回了自己袖中,道:“我父王要出征了,我将这东西给阿孝,让他行军途中多瞧瞧,若能把这玩意儿造出来用于实战,那对咱们北宁不是好事一件吗。届时赵尚书又是奇功一件。”

    对人要对准他的味,李温熹自认自己一向拿捏有度,她面上笑的越发灿烂,心头的想法也越来越大胆。

    等日后,赵景深这个人才还要好好重用,至于他…

    李温熹把目光收回,看向远处的谢祺,他知道赵景深与自己有事要说,便隔的很远的站着,仰头看星星,就是不回头望一眼。

    时辰不早了,赵景深知道自己听不到确切的答案了,便退了几步,躬身行礼。

    “下官告退。”

    “赵尚书慢走。”李温熹笑笑,温声道:“我让谢祺送送你。”

    “不必了,不耽误郡主与谢大人良辰春宵。”赵景深身子躬的低,退了几步,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梧桐院,看见他与谢祺还相互做了礼。

    进了屋后,谢祺没一会儿也进来了。

    李温熹临窗看景,也不知道这黑漆漆的夜色有个什么看头?

    谢祺噙着温柔笑容,慢慢踱步过去,从后揽住了李温熹的腰身。

    “郡主…”

    略感灼热的呼吸洒在李温熹颈间,李温熹微微仰头,望着无垠苍穹,心里数着日子,还有两天了…

    面对身后男人毫不掩饰的热情,李温熹也不扫他兴。

    她伸手覆在腰间的大手上,轻问道:“你怎么不问问赵景深与我说了些什么?”

    “郡主若是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问。”

    话音刚落,谢祺的轻吻便密密麻麻落在她肩颈处,反复流连,不断温存。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往李温熹的腰带上动作。

    被拦腰抱起的时候,李温熹下意识的便伸手勾住了谢祺的脖子,道:“没熄灯。”

    谢祺将人放到床榻上后,掌风一扫,便将屋内的喜烛熄灭了,视线陡然昏暗,李温熹张嘴正要说话,却被谢祺以吻封缄。

    她顿时有些紧张,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绷紧了些。

    虽然与这狗男人有过一次,不过那是在一种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而且当时的欢爱只是谢祺出自报复之下的举动。

    留给李温熹的全是不好的回忆。

    显然谢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感觉到李温熹的抗拒后,谢祺动作顿住,突然埋在李温熹的肩膀上,许久不曾动作。

    李温熹疑惑,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突然感觉肩膀一片冰凉,谢祺哭了?

    李温熹有些慌了神了,新婚之夜,他哭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李温熹脑补了一系列原因,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她脸一红,轻声安慰道:“那个…你要是不行的话,不做也可以的。你别哭啊。”

    谢祺:???

    原本有些伤感的心被郡主弄的哭笑不得的,可他心里确实难受的慌,他抱住李温熹,声音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

    “郡主,对不起。”

    “上一次,我不该那么对你。”

    “如果早知道有一天我能娶到你,我从一开始就会对你很好的,什么都听你的,不让你生气,不让你难过,对不起,郡主。”

    李温熹瞳孔一颤,原来他也在想着那个事情吗?

    她鼻酸了一下,然后拍了拍谢祺的后背,轻笑道:“好了,不怪你了,真的。”

    谢祺心头好受了些,他凑上去在李温熹额头上吻了吻,嗓音甜腻着,“今天你受累了,今天不碰你,快些睡。”

    男人都这么说了,李温熹自然没有扭着闹着非要欢喜的做法,一是她做不出这种与姬妾邀宠无意的事,二是她也确实很累了。

    躺在谢祺怀里,李温熹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地牢里,李昭润骗她,让她去南阳和亲,他就允许襄亲王去守皇陵,绝不为难襄亲王府。

    可结果呢?李温熹就信了他一次,换来的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惨痛记忆。

    她的梦做的好乱,没一会儿,又变到了另一个地方去。

    是在太子的生辰宴上,小太子很可爱的,胖嘟嘟的像个福喜娃娃,那个时候皇后还没死,太子还是个有爹亲有娘疼的乖娃娃,他还没有长歪。

    李昭润穿的非常淡薄,坐在角落里发抖。

    “阿姐,你看,他好难看,可是好可怜啊。”是七岁的李昭承拉着九岁的李温熹,指着最角落的可怜孩子,瑟缩的像条落水狗。

    “真的好可怜啊。”

    李温熹点点头,在那次宴会后,向皇帝求了恩典,将李昭润从宫女所里挪了出来,还给他母妃封了妃,因为那天也是李温顺的生日,弟弟憨痴,她觉得是父王杀孽太重了,要多积德。

    可救者救之,李温熹单纯是这么想的,尽管她根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当时的李温熹绝料不到,生平鲜少做的善事,竟给自己招致了一条财狼猎犬!

    后来他母妃病逝,李温熹做为太子的坚定拥趸者,绝计不能表现出半分可怜信王的意思来,可那女人真的很可怜,她无意贪图,却在皇帝酒醉后,被迫有了李昭润,却一直被皇帝视为耻辱,压根不存在他们娘俩。

    若不是李温熹,或许李昭润的日子一辈子就那样了。

    所以,在那女人死后,李温熹命人给她陪葬了金器,愿她来生无忧,富足。

    突然!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地牢里,李昭润捏着她脖子,轻松就能掐死她,嘲讽道:“阿姐时刻为太子筹谋,可曾想到这一日?会被朕玩弄于鼓掌之中。”

    “啊!”

    李温熹惊叫一声,突然转醒。

    谢祺也一睁眼,立刻抱住她,忧心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恩。”李温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定住心神后才开口道:“谢祺,你觉得李昭润这人怎么样?”

    “信王?”

    谢祺一边伸手将李温熹揽进怀里,安抚着她,一边抬手挡住自己额头,此时已近晨曦,屋外开始有了不分明的薄光。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我只能这么评价他。至于好坏,我说不准。”

    这话谢祺讲的隐晦,要说好坏?他们没一个人敢说自己是好人。

    李温熹做了噩梦,似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突然说道:“他小时候很可怜,也很乖,什么都想着他母妃,小时候他在宫女所里,和下人们住一起,每年只有太子生辰才可以让他出来吃点好东西,他自己不怎么吃,都给他母妃带回去……”

    “每次见到我,也会涩涩的喊阿姐好。可是我不能过于搭理他,因为我是郡主,我的弟弟除了阿孝阿顺,只能有太子一个。可是那一次他真的太可怜了,我看着他像个小耗子一样,我就开口给他求了恩典。”

    “然后…”

    然后他们就成了仇人,最终她全家都死在了李昭润手上。

    李温熹说不下去了,她闭上眼,靠近谢祺怀里,却哽咽着说了一句谢祺根本听不懂的话。

    “如果他早些知道,救他出来的人是我,给他母妃陪葬金器的也是我,那到了最后,他会不会…放过我?”

    谢祺语塞,他将李温熹抱的极紧,“你是做了什么梦了?什么叫他能不能放过你?你不用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在。”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给李温熹吃了定心丸。

    李温熹睁开眼,耳边是谢祺有力的心跳,她突然说道:“害死平威军与你谢家满门的人,是皇帝。云顶寺那些和尚,身后一直有人养着,那人也是皇帝。他之前容不下平威军,如今也容不下我们襄亲王府。谢祺,我之后要走的路,是坦途还是荆棘,几日后就能知道了。”

    出乎李温熹的意料,谢祺平静的不得了。

    似乎他早就猜到了这后面的利害,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李温熹的后背,温声道:“知道了,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