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美人跃龙门 > 第 20 章
    他拖到一旁,否则他要是再被多踩两脚,他就不用传宗接代了。

    当晚,是赢政有史以来感到最疲惫的一个夜晚,是以没有荆轲在抱,他还是一上床就睡死了过去。

    等到隔日整装出发时,荆轲一见他,难掩诧异道:「阿政,你的脸怎么了?」

    「你不陪我睡,我睡觉时不小心撞到墙。」这个时候乞求点怜惜不过分吧。

    「我大师兄揍你。」她肯定的道。

    因为能跟他打得旗鼓相当的,除了盖聂不做第二人想。

    「是我揍他。」他看起来像是被宰得很惨吗?

    「好端端的怎会打起来了?」

    瞧她压根没打算给个实质安慰,反倒是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赢政干脆当做没听见,直朝外头走去。差不多走到路室大门外,他的袖子突地被扯住,他心底微诧,却是面无表情地回头

    瞬间,他眸色暴戾地瞪着不知死活的秦舞阳。「讨打吗?」

    混蛋,他还以为是卿卿拉他,结果竟是这个浑小子!

    「不是……是荆轲跟盖聂打起来了,大王要不要去看看?」秦舞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要是刚才能开口,他哪会拉他,他胆子没那么大。

    赢政愣了下,随即回头跑去,才过中堂就见荆轲正迎面走来。「卿卿,你没事吧?」他赶紧抓起她的手,看着泛红的关节,心一疼。

    荆轲下意识要挥开他的手,但瞧他一脸急切担忧,只好捺住因为心跳加剧的不适,沉声道:「我能有什么事,虽说我的剑术比不过大师兄,但我的绝技是格斗,先卸了他的肩再揍他几下,也算是替你讨公道了。」

    「你替我讨公道?」他诧异不已。

    「当然,你是我的主君,他动你就是不给我面子,我还需要跟他客气吗?」她面露yīn狠地道:「要是他揍其它国的君王,看他能不能安稳睡上一夜,你对他已经够仁慈了,这公道自然该由我来讨。」

    赢政直睇着她半晌,才哑声问:「我以为你这段时日避开我是厌恶我了……」

    「没啊,为何你会这么想?」

    「那你说,为何你不肯靠近我,夜不同眠,日不同席?」

    荆轲张口yù言,最终还是闭上嘴。总不能要她说,她真的搞不懂自己为何一靠近他就心跳加速,要是再贴近点就面红耳赤。

    一开始她拿亲近的师兄试验,后来再拿有半分jiāo情的随行侍卫盯着看,最终换上素不相识的店家,压根没出现半点心跳加速的情况,所以她恼了,只好试着熊抱两位师兄,可能是因为太过熟识,所以半点感觉皆无,再拿秦舞阳实验,依旧风平浪静。

    于是她确定,问题是出在赢政身上,因为她所有的症状只有面对他时才有。

    可这是为什么?以往不会的,可后来慢慢出现,直至现在症状严重,让她十分困扰。

    「卿,你到底在烦恼什么,不能跟我说吗?」他轻柔地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往后大师兄要是再对你动手,跟我说一声,我绝对让他动弹不得!」她说得铿锵有力,可天晓得光是要在他面前维持平常jiāo谈,就已经耗费她所有心力,教她怎能不苦恼?

    「但咱们就要进入燕国边境了……」要是她把盖聂打伤了,一点好处都没有,对了,他还没跟盖聂商议怎么护着她先走。

    「进边境前,我会帮他把关节接上。」荆轲说着,抽回了手。「走吧,咱们要赶在日落之前进下都城。」

    「嗯。」目送她快步走去,赢政内心五味杂陈。

    原来他爱上的女人比男人还剽悍,她压根不善解人意,但她可以用武力替他讨公道……这天地间,恐怕也只有她有这般能耐了。

    虽然她没有告知他为何所苦,但知晓她心里是有他的,便已足够。

    第十二章

    赶在日落之前,一行人终于进入燕国下都城。

    走在还算繁华的城街上,福盛带着几名随行侍卫寻找路室歇脚,其余的则找了家歇脚店喝口茶。

    「阿政,我再帮你上点yào吧。」荆轲从腰带暗袋里取出;盒yào。

    「麻烦你了,卿卿。」赢政笑如得逞小人,不住地睨向坐在另一头的盖聂。

    其实真要说,盖聂的脸比他还精采,可是卿卿只帮他上yào,启程前上了一次,现在又上一次,总共两次,那家伙是连一次都没有。

    盖聂哼笑了声,扯痛了脸上瘀伤,赶忙挪到荆轲身旁。「阿轲,我也受伤了。」

    「有二师兄在。」荆轲冷着脸,快手替赢政上yào,瞧也不瞧盖聂一眼。

    「我伤得比他还重,你就不知道他出手多狠。」盖聂没好气的伸手阻止徐夫人,不接受他替他上yào。

    「阿政不是会随便动手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么。」

    「你就这么信他?」盖聂火了,悄悄磨着牙。

    「我是信他。」

    「你就不信我!」见她真的收起yào盒,盖聂火大地扳动她的肩头,逼她面对自己。

    「你天生莽撞,脾气暴躁又不修持,别人煽风点火,你就随风起舞,我还不懂你吗?」荆轲没好气地说。

    盖聂咬了咬牙。她是很懂他,但懂的都是他不好的那一面,让他很挫折。

    「我是莽撞,可昨儿个惹火他的不是我。」

    「若不是你,他为什么动手?」

    「是你。」

    盖聂话一出口,徐夫人就不禁摇头。阿轲说的真对,大师兄的剑术确实是天下无双,但可惜脑筋不太好。

    「我?」荆轲困惑的指指自己。

    「你抱我、抱徐二、抱秦舞阳就是不抱他,他当然光火。」盖聂压根不觉道出事实有何不对,要是不说清楚,这笔帐算在他头上真会把他给憋死。

    「你会光火?」她转头问着赢政。

    赢政直觉这话题太棘手了。「不会。」正当她朝盖聂一摊手时,他又道:「我只是不喜欢。」这六个字他说得极轻,有点埋怨有点哀戚,简直就跟守空闺的新fù没两样。

    荆轲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像是压根没想过他竟会不喜欢,毕竟她并非故意,只是纯粹她想到光火,所以才做最后一次实验的,但他要是不喜欢,她往后便不会这么做了。

    「瞧,他也承认了,这是你自己捅出来的事却累极我们两个,你好歹也说说为何抱任何人就是不抱他。」

    盖聂的得意洋洋让徐夫人的摇头叹气更形成焦点。

    真不是他要说,大师兄就是个猪脑袋,明明知道阿轲是有了几分自觉,所以才会想要比较有何不同,咱们就乖乖被调戏,享受一点温暖就好,大师兄偏要把事情摊开,这不是要逼阿轲正视自个儿的心情,甚至让赢政察觉她的不对劲。

    四肢发达的蠢猪!真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自己师兄。

    赢政直睇着荆轲,秦舞阳和阿蕊也看着她,众人的目光皆锁定她,就等着她的答案,她几次张口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反倒是有人经过他们席榻时,开口招呼。

    「这不是阿政吗?」

    赢政闭了闭眼,深恶痛绝旁人如此唤他,阿政、阿政……他的名是随便人都可以喊的吗?!

    回头瞪去,只见唤他的是个玉白俏公子,面貌清秀儒雅,眉目如画,正朝自己施礼。照道理说,他快被打成猪头,还可以认出他的,肯定是熟人了,问题是,他真的想不出来这家伙是谁。

    他身边的人,有蠢的有懒的有勾心斗角心机深沉的,就没有一个像他这么假的,像是戴了张面具,笑意不达眸底,十足的口蜜腹剑之徒。

    「哪位?」赢政口气不善地问。

    俏公子明显怔愣了下,玉白面容微拧,下一瞬间消失,随即扬起无懈可击的笑。「阿政真是爱说笑。」

    「听着,阿政这个名……」

    「荆轲见过殿下。」荆轲冷声打断他,以正坐施礼,秦舞阳也同时以正坐施礼。

    盖聂和徐夫人对视了一眼,立即意会此人便是燕太子丹。盖聂紧盯着他,将他的模样牢牢记下,预计口后将他千刀万剐。

    「什么殿下?」赢政凉声问道。

    他话一出口,众人莫不惊诧,只觉得他此话究竟有何居心。

    「阿政,才分离几年,你真把我给忘了?」燕太子丹苦笑道,狭长美目却有着浓浓杀气。

    赢政微拢浓眉,思索了半晌,动手扳动他的眼角,才轻呀了声。「原来是阿丹,以往总是看你的哭脸,你现在端着笑脸,寡人自然认不得。」

    燕太子丹笑意还在,瞪着他的眸光却是冰冷刺骨。

    「阿丹,你怎会知道寡人在这儿?」赢政态度随便的问道。

    「秦王驾临,燕国蓬荜生辉,万丈光芒自能吸引我前来。」

    赢政哼笑了声。「你也知道燕国是简陋之室,再加把劲吧,下都虽是边境城镇,但也未免太过荒凉,连家歇脚店都如此简陋,让寡人都想替你好生整顿一番。」

    燕太子丹神色一凛,却又不得发作,只能陪着笑脸道:「秦王难得驾临,我已经设宴,还请秦王进候馆休憩。」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寡人就恭敬不如从命。」

    「请。」

    「还请稍等片刻。」话落,见燕太子丹走出歇脚店,赢政便朝盖聂使了个眼色,盖聂朝他微微颔首。

    「你跟大师兄使什么眼色?」荆轲没有漏看两人这小小的互动。

    「哪有,只是要他精明点,别连燕太子丹是谁都不识得。」赢政随口回答,便下榻穿鞋。

    荆轲没再细究,走在他身旁又问:「燕太子丹出现在这儿,岂不是代表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里?」

    「也没什么不好,省得咱们突袭那也是挺累人的。」

    「所以待会见机行事,我会坐在你的后座,有什么事我会轻敲你的背,要不就在你背上写字。」她低声道。

    「知道。」

    「还有……你刚刚是故意装作不识得燕太子丹,藉此激怒他?」

    「……嗯。」才怪!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假到很真的家伙到底是谁,但这事无需明讲,将错就错就好。

    燕太子丹在下都候馆的大厅设宴,一行人才刚入席,酒菜就送上桌了,可见早有所备,坐在赢政后座的荆轲随即在他背上写了四个字慎防有dú。

    赢政背脊一挺,暗叫不妙。

    她这么一写教他骨头都快酥了,她到底写了什么他实在不太清楚。

    「荆轲,多亏你才能将秦王给请到燕国,我就让高渐离出来击筑共乐。」

    燕太子丹轻拍了拍手,就见高渐离一身白底绣花曲裾,抱着筑从侧门走到燕太子丹身旁。

    「这混蛋怎么穿女装?」荆轲不禁低斥了声。

    赢政疑惑地往后倒了几分,轻声问:「她不是女人吗?」他怎么看都觉得高渐离是个标准的女子模样,柔弱又狐媚的,很不对他的味,女人就该像他家卿卿一样,剽悍英勇。

    「她是女人没错,可问题是她先前和我一样都扮男装,现在恢复女装……」荆轲抿嘴不愿再说。

    怕就怕,高渐离受到燕太子丹的胁迫,抑或者是遭燕太子丹洗脑,委身于他。

    毕竟她是个蠢蛋,只要看谁可怜就特别容易倾心,如果她连心都jiāo给燕太子丹的话,她此回救她,那就可笑了。

    「高渐离,还不去向秦王和荆轲敬上一杯。」

    「是,殿下。」高渐离将筑放下,拿起一杯酒,袅袅走来。

    防备!荆轲在赢政的背上快速写着。

    赢政暗抽了口气,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而高渐离已走到面前,他yù举杯敬她,她却不知怎地往他身上倒下,他只能将酒杯一抛,一手托着她,一手揪着她的手,再快速地将她抛出,让她重新直立在他面前,动作快得只在眨眼间。

    赢政淡声问:「你没事吧?」他掸了掸洒了他一身的酒,瞥见外袍竟破了一个小洞,他顺势摸下,腰间竟有抹细微痛楚,不禁微眯起眼。

    「小女子失礼,秦王恕罪。」高渐离花容失色地跪伏,拿出手绢不断地擦拭着他的衣裳。

    他一把扣紧她的手,甚至翻开宽袖,却压根不见凶器,只能揣度有人趁着她上前作掩护时对他出手,而他竟然毫无所感。

    「大王,你在做什么?!」

    荆轲的怒斥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他的手被她扣住,逼使他松开高渐离的手。

    他疑惑地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身旁的荆轲,微皱眉问,「怎么了?」

    「你怎能拉着她的手?」荆轲面有薄怒地质问。

    赢政先是百口莫辩,随即又感到疑惑不已。「只是拉着手而已,我没有轻薄的意思。」

    「拉着手还不算轻薄?」

    他的嘴角抽了两下。「你抱着你师兄,贴人贴那么近才叫轻薄。」

    她不禁怔住,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来……她那么做算是轻薄,所以他不喜欢,同理可证,她也不喜欢他对其他姑娘做出轻薄之举,所以她对他一如他对她?

    「退下,荆轲。」赢政淡声道,不着痕迹地在她和高渐离之间拉出距离。

    高渐离有问题,但他无法点明,在这厅上,除了他和荆轲,只有福盛和秦舞阳跟着,他得以一护三,压根不敢奢望福盛和秦舞阳能有什么助力,而盖聂和徐夫人、阿蕊虽就在厅外,但厅里要真有动静,就怕他们第一时间救不了人。

    横竖到时候先把高渐离带离,再jiāo由荆轲处置便是。

    他冷淡口吻不再唤着卿卿,教荆轲蓦地一愣,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刺痛,似是难以接受他的淡漠。

    她这是……到底是怎么了?接近他便教她心跳加剧,身心难受,可他对她淡漠了,她又更受煎熬。

    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高渐离身上,他莫不是受到高渐离吸引吧?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再者高渐离十分柔弱,像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配上那迷蒙的大眼,任谁都会对她心生怜惜,而他也不例外吧。

    忖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慌,彷佛他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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