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妻奴锦衣卫 > 第 19 章
    祝涓病着得有人照顾。」齐昱嘉说完,不禁自我厌恶的又道:「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宁可不走东诸城一趟……一个那么爱笑的姑娘,哭得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真是不可饶恕的狗官,竟将她欺凌到这地步。」

    袁穷奇垂着脸不语,想起三年前与三年后,他无比庆幸自己提议快马赶回大风村,否则要是再多耽搁一日,结果他真的不敢想象。

    「你歇着吧,我去厨房看祝涓的yào熬好了没。」齐昱嘉起身轻拍着他的肩,但才走了两步,祝涓竟从通廊走来,他赶忙向前扶着她。「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睡着了吗,还爬起来做什么?」

    「姊姊、姊姊呢?」祝涓抓着齐昱嘉问。

    「祝涓,你放心,我已经把长袄jiāo给祝湘了,她没事,你别担心。」袁穷奇赶忙说着,宽她的心。

    「那……明日……」

    「放心,我会把她带回来。」袁穷奇见齐昱嘉将她扶到面前坐下,他索xìng问着,「祝涓,这事是关秀才买通县令要栽赃你俩的,对不?」

    「嗯,还有关秀才的母舅方丙均,竟假造桂花凉糕……衙役到我铺子把齐大哥教我的蜜酿都给带走,结果竟是方丙均仿造桂花凉糕……亏我爱弄糕饼就是因为从小吃了方记的糕饼,岂料竟会落得这个下场。」

    袁穷奇沉吟了声,将线索和几个人联结在一块,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袁穷奇,你在想什么?难道这事和我教祝涓糕饼有关?」齐昱嘉问。他很难不作此想,总觉得有所关联。

    袁穷奇没正面回应,只是冷冷的说:「明日,我会用同样的手法逼出真相,牵扯在内的每一个人都别想逃过。」

    不管是为图私利或是为掩饰杀人,全都得接受制裁!

    第十二章 镇抚使问讯

    天亮时,袁穷奇吩咐齐昱嘉在祝家照顾祝涓,留下两名校尉,其余的被他发派到镇上打探关于方记糕饼铺和关家的消息,再要庞得能雇两辆马车,相约在镇上一家茶肆碰头,自个儿便随即前往张家yào铺。

    袁穷奇一开始便表明是为了祝湘冤案一事而来,掌柜的原本一头雾水,直到听到他提起,「约半个月前,也就是二十四日那天,关家的丫鬟琉璃不是到铺子里抓了yào?」

    张掌柜楞了下。「你怎会知道?」

    「你可还记得她抓了什么yào?」袁穷奇问得迂回,是为了确保张掌柜的为人能信任,否则一旦到堂上作证只会招来反效果。

    「她……」张掌柜脸色有异地看着他。「她抓了什么yào,跟祝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琉璃的死因自然能够成为救祝湘的关键。」

    「但她不可能是因为吃了我的yào而死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为了确定她是否有孕。」

    张掌柜摇摇头,「我没替她把脉,不知道她是否有孕,但那日她确实是抓了打胎yào。」

    「她自然没跟你提起所为何用,对不?」

    「当然了,这种事怎会跟我提起?这关家只有一个主母,就是关秀才的母亲方氏,可她已经守寡多年,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那你认为琉璃抓的打胎yào是要给谁用的?」

    「这就难说了,是不?」

    袁穷奇倒也不以为意,只说:「赶在午时三刻之前,能否请张掌柜到衙门一趟,替祝湘作证?在堂上只消说,二十四日当天琉璃到铺子里抓了打胎yào即可。」

    张掌柜有些犹豫。「县令都已经判刑了,这当头还要翻案,这恐怕」

    「我会击鼓告官,这事就拜托张掌柜了,我可以跟张掌柜保证绝对不会连累你丝毫。」

    猜想他犹豫是怕被牵连,袁穷奇随即给予保证。

    张掌柜闻言不禁笑了。「我岂是怕事的人?我这一辈子都在杏花镇,祝湘那丫头还在襁褓时我就抱过她,在她爹死后,她热心助人,诊金如她爹一般收得随兴,她如今有难,我帮不上忙,心里替她难受,能帮得上忙,岂有不帮的道理?我只是怕县令根本就不会理踩你。」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他重新开堂问讯。」

    「既然如此,晚一些我把铺子jiāo代给伙计,就到衙门一趟。」

    「多谢张掌柜。」他由衷道谢之后离去。

    来到镇上一家茶肆时,庞得能早已经雇好马车,一辆已经派人先驾回祝家,一辆则是待会就能派上用场。

    「大人,真是不得了,想不到祝家姊妹在这镇上的名声极佳,一些镇民听咱们问起,就争相说着方记和关家的不是。」庞得能将手下带回的消息汇集成第一手的资料。「好比说,那方记糕饼铺因为祝涓卖了新糕饼,而且还作了不少优惠,让镇民争相走告,抢走了方记大半生意,因而心生不满。」

    「喔?」袁穷奇想起尚未离开时就曾听祝涓提起店铺外排起人龙。

    「还有,听说关家丫鬟琉璃长得颇标致,有不少传言直说她想爬上关秀才的床当通房。」事关私德,再者死者为大,这事庞得能把声音给压低了些说。

    不过事实上,那日他见到的是尸体,要说有多标致,也早已看不出原样。

    「那倒是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大人,赶在午时之前到衙门时,要不要让一些镇民也跟着前往,如此一来也可以助点气势。」

    「不需要刻意煽动,横竖镇民皆知今日午时三刻要将祝湘处斩,总会有人到衙门看祝湘被押往法场。」袁穷奇说完后垂眼思忖着。

    「大人,你是在担心待会救不出祝大夫吗?」见他脸色凝重,庞得能大胆地揣测他的心思。

    「我要是连替她平反都不能,我还当什么北镇抚司镇抚使?」袁穷奇没好气地道:「我只是在想后路。」

    离开之前,必得让祝湘让大夫诊治过,还要备上yào材才成,还得思忖该走哪一条路线,如果可以,他想要带她前往榆川镇。

    「放心,这后头的事我都已经吩咐好了,就连大夫都已经备好,用过yào后就可以立刻启程。」

    「多谢了,得能。」

    「说那什么话?」庞得能咂着嘴,余光瞥见属下急步走进茶肆,不禁朝他扬着手,就见他急匆匆跑来。「发生什么事了,瞧你脸色青的。」

    「大人,不好了,祝大夫被提早押往法场了。」

    「怎么可能?现在才巳时。」袁穷奇猛地站起身。

    「是真的,我在县衙附近听见衙役说的,就说因为巡抚快要到了,县令为了准备迎接巡抚,不想拖到午时,所以提早处斩。」

    袁穷奇听至此,急声道:「得能,跑一趟张家yào铺,请张掌柜到衙门一趟。」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办!」

    袁穷奇拍了拍两人的肩随即离开,直朝县衙而去。

    祝湘步伐艰难地被拉出了地牢,yīn霾的天色还是教她眯紧了眼,像是难以适应光线和外头的寒冻。

    午时了吗?

    她自问着,只因她已经分辨不了时间。她披枷戴锁,举步维艰,抬眼不住地望向衙门外,但不见袁穷奇,反倒见着了关逢春。

    她被拖着一步步走到衙门口,被迫与关逢春对视。

    「可有想过有这么一日?再伶牙俐嘴呀,祝湘。」关逢春笑得一副小人得志的嚣狂模样。

    「一个仗势欺人的秀才,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头昏且冷得发颤,但她背脊挺直,无愧天地,更不觉矮他一截。

    「我就是得意,就是仗势欺人,如何?」

    祝湘闭了闭眼,哼笑了声。「你可以陷害我,但是琉璃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等着吧,等着她入梦找你。」她想起在张家yào铺时,听见有人说着他和琉璃的小道消息,这事她没跟袁穷奇提起,那是因为事关姑娘家清白。

    关逢春闻言,脸色骤变,抬手就往她脸上打去。

    祝湘没有防备,被打得踉跄几步,木伽被衙役扯着,才教她没跌坐在地。

    「就让我好好地整治你这张刁嘴,待会上了法场,我这个代理监斩官会要刽子手慢慢地动手,慢慢地割下你的首级!」关逢春朝她呸了口水,随即吆喝着。「还不将她押往法场,在拖拉个什么?!」

    「你无官衔,凭什么监斩?」祝湘抬眼瞪去,唇角溢出血来。

    「就凭我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就因为你是一个罪该万死的刁民!」

    「秀才纯有功名,与仕绅同,你没有资格监斩,再者,你就不怕在法场上遇见她的冤魂吗?你就不怕刽子手的刀最终是落在你的颈上?」

    「你!」关逢春怒目yù裂,伸手yù再掴她巴掌,岂料手竟被擒住。

    祝湘原本微眯着眼等着巴掌落下,但半晌没有打下,教她不禁抬眼望去,脱口道:「袁穷奇!」

    「混帐,你是谁,凭什么抓着我?!」关逢春挣扎着,但愈是挣扎就被掐得更紧,紧到教他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地跟身后的家丁示意将人拉开。

    家丁yù上前,袁穷奇却已经一把将他摔向地面,教他痛得哀嚎出声。

    「大胆,竟敢对我这般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关逢春被家丁扶起,劈头就骂着,却见他走到祝湘面前,伸手轻抚去她唇角的血。

    「对不起,我来晚了。」袁穷奇万般愧疚地道。

    方才远远的他就瞧见那个男人对她动手,那巴掌仿似打在他的胸口上,痛得教他恨不得长出双翅飞到她身边。

    「你真的来了。」她直睇着他,泪水莫名在眼眶打转着。

    「我当然会来,非来不可。」

    「来人,还不快将她押往法场!」关逢春喊道。

    衙役闻言,扯着木枷,逼得祝湘脚步踉跄了下,袁穷奇赶忙托住她,怒瞪两旁的衙役,沉声道:「放手,我要告官。」

    「大人今日不开堂,你改日再来。」衙役说着,想推开他却反被他给推到一旁。

    袁穷奇看着衙门口的登闻鼓,拿起架底的鼓棒,使劲朝鼓面一击,碰的一声,鼓面竟应声bào开,吓得衙门口附近的人全都瞠目结舌。

    袁穷奇眸色冷鸷地瞪着衙役。「我再说一次,我要告官,一告方记老板,二告关家秀才,三告广源县令,还不通报!」

    衙役见状,赶紧跑去通报孔进才。

    一会,孔进才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边走边骂道:「是哪个混蛋非得在这当头找本官麻烦,要是嫌活腻了,待会一起押上法场处斩!」

    「大人,就是那位!」衙役指着站在衙门前的袁穷奇。

    孔进才大步走去,开口便骂,「大胆刁民,衙门岂是你能任意走访之处!来人,给本官押下,先重打二十大板!」

    「是。」

    祝湘见状,不禁紧揪着袁穷奇,却见他撇唇哼笑了声。

    「大胆广源县令,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混帐,你是什么人,竟敢要本官跪下!」

    袁穷奇从怀里掏出腰牌,递到他眼前。「广源县令,还不快迎接本官。」

    孔进才直瞪着那圆形铜制腰牌,上头写着北镇抚司……他缓缓抬眼,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想起了前些日子东厂番子曾给了两张画像,一张是当今睿王齐昱嘉的画像,一张则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袁穷奇……

    没来由的,他的膝头突然无力,教他硬生生跪下。「下官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孔进才这连迭的高喊,喊掉了关逢春脸上得意的笑,当场呆若木鸡,脸色苍白,想起这男人方才说要告官还要告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源县令,打开祝湘的伽锁,本官要重审此案。」袁穷奇沉声道。「把相关人等传唤至此。」

    孔进才怔楞抬眼,脸色忽青忽白,暗叫不妙。

    衙门外挤满人潮,就连刘文耀一干大小风村的村民也全都挤在外头,不敢相信袁穷奇竟然是坐在案后,县令孔进才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公堂上,跪着的是传唤到场的方丙均,关逢春因功名在身所以免跪,而除去枷锁的祝湘则是由袁穷奇下令,搬了张椅子坐在公堂边上。

    「大人,这事便是如此。」孔进才毕恭毕敬,在旁将事情始末原由说过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祝家姊妹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会dú杀关秀才,岂料关秀才未食,分给了丫鬟琉璃,导致琉璃dú发身亡?」袁穷奇沉声问着。

    「正是如此。」孔进才掩饰心虚应着。

    「既是祝家姊妹怀恨在心,为何关秀才却时常到祝涓的糕饼铺子?甚至再三询问各式新糕饼的做法?」

    「大人,那是因为关某有心与祝涓重修旧好,才会时常走动,岂料她却歹dú至此,非要dú杀关某,还请大人明察。」关逢春不卑不亢地说着。

    「孔县令,本官问你,你要是明知有人对你怀恨在心,你还会到对方府上走动吗?」袁穷奇反问着孔进才。

    「这……」孔进才顿了下,反应奇快地道:「大人,每个人xìng情不同,关秀才xìng情敦厚念旧情,这举措无可厚非。」

    「喔?所以说孔县令心胸狭窄,是绝无可能做出此事?」

    「这……」孔进才顿时无言以对,心想这案子到底关北镇抚司镇抚使什么事?他会突来乍到,实属不寻常,要不是他和祝家姊妹有jiāo情,岂会趟这浑水?

    现下这事非瞒过不可,一旦要是揭穿,他的乌纱帽肯定不保。

    「也许关秀才真是xìng情敦厚念旧情,但这说法倒与本官在外头所闻有所不同。」

    「大人,镇上流言多,真真假假,不能只听片面之词。」孔进才忙道。

    「孔县令所言甚是,但既是如此,为何当初可以仅听方丙均一言,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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