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妻奴锦衣卫 > 第 10 章
    ?脱掉衣服比较好包扎!」她羞恼道。

    袁穷奇见她万分坚持,无奈之余也只能褪去外衫。

    祝湘瞥了眼他依旧戴在颈上的血翠簪,再将注意力放到他的手臂上

    「袁穷奇,你真的有毛病,这口子这么大,你竟然还说不用上yào!」她骂道,拉着椅子坐到他身侧,却发现这伤口是原本就有,但不知道被什么利物再刮过,让原本稍稍收口的伤处扯得更深。

    「你身上原本就有伤,你为何不说?!」是她疏忽了,他将齐昱嘉从敌营中救出,怎可能全身而退,身上有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她先前根本不曾细思过这个问题。

    「表妹说过我是伤在脑子,一目了然,不是吗?」他笑得戏谵,提醒着她。

    祝湘眯眼死死地瞪着他。「确实是伤在脑子无误,否则就不会在这当头还跟我说风凉话!我跟你说过,伤后的照料最是重要,你知道怎么照顾你家公子,就不知道要怎么照顾自己?」

    「我等着你照顾我。」

    「谁要照顾你?每个人都得要自己照顾自己。」她拿起金创yào撒在他伤口上,当作没听见他坏心眼的调戏,余光瞥见他戴在颈上的血翠簪,忖了下,假装有兴趣地问:「,这是什么?那镂花银饰里头好像是一支玉簪。」

    袁穷奇垂眼看了眼血翠簪。「是啊。」

    「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会有姑娘家的玉簪?而且还特地镶了镂花银饰。」

    「你在意?」

    她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她在意,是因为那是她的血翠簪,可他的说法好像她在意他身上有着姑娘家的饰品。

    「表妹,你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噙着坏心眼的笑。

    「你在胡扯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明明是玉簪,怎会镶镂花银饰,很特别,问一下而已,你别往脸上贴金!」要不是想知道他留下血翠簪的用意,她还真不想听他鬼话连篇。

    「你很想知道这支玉簪打哪来?」

    「我……」她是很想知道,可问题是他的说法太暧昧,教她说不出口。

    袁穷奇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等着。

    「你笑什么?」祝湘横瞪他一眼,手里动作没停,拿起剪子将包扎用的布巾末端剪成三股,随即开始往他的手臂上包扎着,到了末端再抓起三股反绕jiāo叉,像是编辫子般,最末再绕了圈打结。

    袁穷奇本是笑着,但在见她包扎好的布巾后,不禁楞住。

    这种包法……八字jiāo叉,这是曹小姐当年替他包扎时的包扎法,当时他觉得特别,问过后,她说这是她外祖父摸索出的一种包扎法,布巾较不容易脱落,是她外祖父的绝活,就只单传她一个。

    所以她

    「怎么了,我扎得太紧了吗?」见他神色有异,她随即动手要解开包扎。

    袁穷奇一把扣住她的手。「你这种包扎……」

    祝湘顿了下,反问:「有问题吗?」

    「……很特别。」袁穷奇直瞅着她,可不管再怎么瞧,他也无法看穿这躯壳底下的是哪一缕魂。「这是上哪学的?」

    「当然是跟我爹学的。」她面不改色地道。

    「是吗?」他不信,因为曹瑾妍说过,这独门绝活只单传她。

    可她会!一模一样的包扎法,一模一样!

    「这事能假吗?不信你可以问祝涓,她也知道。」她神色不变,说得笃定,几乎连自己都快要相信。

    袁穷奇紧扣着她的手不放,喉头微微缩着,半晌才哑声道:「我有个朋友,她虽不是大夫,但她对医术极有兴趣,她xìng情娴雅温柔,总是笑脸迎人,路见不平会仗义助人,我曾被她帮过,她救了我一命,教导我许多,而身上这yào瓶便是她当年赠与我的,我带在身上来思念她,而她当初也是用同样的包扎法替我包扎,她」

    祝湘直睇着他,他黑眸灼亮,亮得仿佛可以照亮一切黑暗,看见她污秽的魂魄,教她想要逃避,教她骇惧

    「姊,救命啊!我的推车要倒了!」

    外头突地传来祝涓的尖叫声,祝湘随即抽回手,快步朝房外走去。

    袁穷奇望着自己的手,怀疑自己根本就是疯了,才会在那一瞬间认定她就是曹瑾妍,可是怎么可能……

    但如果她不是曹瑾妍,为何她身上会出现如此多的巧合?她的话语、她的包扎法、她的xìng情和她的神韵……蓦地,他明白了为何打一开始自己的目光就不住地追逐着她,只因那陌生的熟悉感是来自于他对曹瑾妍仅有的认识。

    可是,如果她是曹瑾妍,那当初他亲手焚烧的又是什么?

    「袁穷奇,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刚刚说那席话,像是在告诉祝大夫往事,但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对她诉衷曲。」齐昱嘉枕着肘,凉声问着。「你该不会是把祝大夫当成当初救你的那位姑娘吧……还是她们是同一人?」

    他问出口却又觉得不对,如果她们是同一人,袁穷奇的态度一开始就不会那般淡漠。

    袁穷奇充耳不闻,陷入沉思中。

    三年,曹瑾妍已经离世三年了……他蓦地想起祝涓说过,祝湘在三年前大病一场之后,就忘了怎么做菜……思及此,一道灵光乍现,教他蓦地抬眼。

    难道说,是移魂?

    是夜,大雨不停,屋后厨房上方只是一块凸出的檐角,这下子雨全都泼到灶边,连要熬个yào都得费尽工夫,更遑论要做菜。

    而由于今天下大雨,祝涓的糕饼铺子生意也被大雨给打坏,剩了不少糕饼回来,刚好充当晚膳。

    「这糕饼极为绵密,内馅十分扎实。」齐昱嘉尝过之后,不禁惊为天人。「祝姑娘厨艺真是高超,菜烧得好,就连这糕饼都是一绝。」

    祝涓听着,笑眯了水眸。「齐大哥真会夸人,其实我做得很一般。」她谦逊道谢,但心里还是不禁晕陶陶的。

    「不,这般手艺就连我在宫……宫家,一个好友府上尝的都没这特别。」险些说溜嘴,齐昱嘉赶忙转了过去。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巴掌大的糕饼,他可以一口气吃下十来个。

    庆幸有这两人搭着话,才没让满屋子尴尬无尽头的蔓延下去。

    祝湘就坐在祝涓身旁,看着外头的雨势,而袁穷奇则是倚在门边,同样若有所思地望着雨势。

    祝涓压根没发觉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息,径自抓着齐昱嘉问着。「齐大哥,这其实都是一些简单的糕饼,我呢想弄点不一样的,可是却想不出有哪些特别的糕饼。」这边境地带的糕饼就那几样,想变个花样都不容易。

    「那还不简单,我倒是可以说上一些不同的,就好比豌豆黄。」

    「那是什么东西?」她听都没听过。

    「这豌豆黄有分粗细,我呢偏爱尝细的,口感细腻,入口即化,不过做工倒是挺繁琐的,这豆得挑上好的,煮得够烂,豆泥要滤得够细,加点糖熬,如此口感精致,甜而不腻,那黄澄澄的表面就引得人食指大动。」说着,他才发觉自己真的已经离宫很久,久到连那些吃腻的甜点都想念了。

    「可是豆子熬成泥后,不可能会黄澄澄的。」祝涓忖着,依他叙述猜出该怎么做,却无法理解为何会是黄澄澄的。

    「好像是染了什么东西……豌豆黄之所以称为豌豆黄,就是因为它是黄色的。」虽然不知染了什么,不过这一点齐昱嘉可是再肯定不过。

    「可是……」

    「豆子熬煮时会加入黄栀子染黄。」祝湘突道。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袁穷奇适巧回头。这一席话,更教他笃定她很有可能是曹瑾研移魂而来。

    只因豌豆黄是宫中御食,宫外之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会知道,那是因为他曾在宫宴里尝过。

    而他一直厘不清的是,她如果是曹瑾妍,为何初见他时会认不出他?甚至打一开始就淡漠地拉开距离,为什么?

    「祝大夫,你怎么会知道?」齐昱嘉脱口问着。

    他的疑惑一如袁穷奇的想法,豌豆黄在民间是吃不到的,更遑论是在这边境地带,一个不曾踏出广源县范围的边境姑娘是不可能知道的。

    祝湘愣了下,水眸微移,便道:「黄栀子是yào材,过去我爹还在时,曾听我爹提起过数种yào材可入食材,这一点祝涓懂得也不少。」

    「嗯嗯,姊说的没错,很多yào材都是可以当食材的,好比粥里头可以添上枸杞黄耆,这都可以助人恢复元气,如果汤膳的话可以加入的就更多了。」祝涓没心眼的说着。「像齐大哥吃的粥里头,我可是都按照姊姊形容你的身体状态,配上了yào材熬煮,如此一来食yào双补,身体可以复原得更快。」

    「原来是这样。」齐昱嘉轻点着头,原本只觉得打从祝涓来了之后,他对每顿膳食都期待得紧,倒没想到她竟如此懂得养生之道,懂得如何以食补身。

    「齐大哥,还有什么糕饼呢,说来听听,到时候我试做让你尝尝。」

    「好啊,我知道的还有莲蓉卷糕、桂花凉糕、山楂糕……对了,还有烙干、耳朵眼……」齐昱嘉细数着宫中御食,把记得的全都说出,就盼透过祝涓的手艺也尝到思念的味道。

    一个细说分解,一个静心聆听,两人讨论得好不热闹,反观另外两人却异常静默。

    祝湘被外头的雨声给扰得心浮气躁,朝门口望去,却适巧对上袁穷奇灼热的眸光,那视线像把火,像要在她身上烧出真相,教她更加焦躁。

    她不愿被他发现,也认为他根本不可能发现,可偏偏他那双眼像是快要将她看穿,教她心神不宁。

    她调开眼,却甩不开那炽人的视线,教她心烦意乱,正要开口斥责他时,一阵脚步声踏破了磅礴雨声,教她不由得朝外望去。

    几乎同时,袁穷奇也望向外头,随即往门口走去。

    没一会儿,就见几个山上猎户身穿蓑衣而来,祝湘赶忙起身,就听见为首的刘文耀放声喊着,「小风村的堤防被冲垮了,有人为了要将石块堆起,结果受伤了,咱们几个要到小风村瞧瞧状况!」

    「我跟你们一道过去。」袁穷奇不假思索地道,手却突地被人抓住,他有些意外的望去,果真瞧见祝湘抓着自己。

    今儿个他试探过头,招来她的防备,一个晚上都没和他搭上半句话,本以为想打破僵局得要费上不少时间,没想到这当头她倒是主动地拉住自己。

    「你不能去,你身上有伤!」她低骂着。「想帮人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一点小伤不碍事,小风村里的男人不多,大多是一些老弱fù孺,能多个人去多少能帮上忙。」袁穷奇扬起唇角解释着。

    她的语气虽重,但脸上皆是担忧,他领受了。

    「可是」她当然知道小风村里大多是老弱fù孺,但他「咱们没有伞没有蓑衣,你这样淋雨去,是存心要让自己染上风寒不成?」

    「姊,我今儿个回来时有买了两把伞,要是用得着的话就带去吧。」祝涓手脚俐落,在听两人对话时,就已经从厅边的推车里头取出新买的油伞。

    祝湘见状,不知道该恼她多事,还是开心她的贴心。

    「没事,我去去就回。」袁穷奇接过手,便要跟着刘文耀一行人离开。

    「等等,我也一起去。」祝湘随即回房背起放置yào草的竹篓。

    「你别去,天色这么暗,你」

    「我是个大夫,有人受伤了,我可以不管吗?」她没好气地瞪他,再从祝涓手中接过另一把伞。

    袁穷奇本想再说什么,但刘文耀已经在催促了,他也只能一把握住祝湘的手。

    祝湘想甩开他的手,却听他道:「跟在我的身边,有个万一我才来得及拉你一把。」

    祝湘张口未语,祝涓已经抢白。「很危险吗?要不要我也去帮忙?多个人总是帮得上一点忙的。」

    「你留在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道,难得的默契一致。

    祝涓抿了抿嘴,听话的乖乖待在家里,两人随即跟着刘文耀一行人离开。

    小风村就在山脚下,村民围居在山谷地带,山头上是湍急大江赤霞江的源头,由东往西流,在山谷底分出一支分流为缀溪。

    每逢雨季,小风村就会面临缀溪泛滥的问题,想迁村又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毕竟小风村是以豢养牲口为生,山谷地带有草有水是最理想之处。

    但是当大雨不停时,缀溪就会成为小风村人的恶梦。

    当一行人来到小风村时,水已经淹到了膝头上,根本分不清哪边是路哪边是溪流,远远的黑暗之中,就听见有人高声喊着救命。

    高昂的求救声在大雨之中显得微弱,教人胆战心惊。

    「应该是在那个方向。」刘文耀朝右前方的方向指去。

    见他往前一步,袁穷奇赶忙拉住他。「不对,那边应该是缀溪边,我们得要绕到右手边那片芦花,芦花就长在缀溪畔,你忘了吗?」袁穷奇往更右手边指过去。

    「对喔,那咱们眼前不就已经是缀溪了?」刘文耀吓了一跳,庆幸有袁穷奇在。

    他们虽是熟悉小风村地形,可问题是眼前正下着滂沱大雨,天色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水又淹到膝头上了,哪里分得清此处是何方。

    刘文耀带着人沿着芦花丛的边缘走,袁穷奇则是紧握住祝湘的手,回头道:「不管怎样,都不准放开我的手。」

    他收整戏谑,认真严肃的神情,教祝湘用力地点了点头。

    绕过芦花边缘,一行人逐步靠近发出求救声之处,这里的水并没有淹得那般高,可以瞧见有人紧抓着岸边芦花,整个人在水里载浮载沉。

    「我过去,你待在这里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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