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帕人的盾牌早已破碎，就算没碎的也射满了箭。他们纷纷丢下盾牌，趴在地上用四肢奔跑。这样不仅能提高奔跑速度，还能减少暴露的面积。而且，在奔跑过程中，斯帕人还不断变换路线，减少被射中的概率。
不过，斯帕人的这种招数，对付普通人的话很有效，用来对付修行者。就只剩可笑了。
王小天抬手一枪，射杀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斯帕人，对曹怜幽解释道：“扩张是人类的内在本质。无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文明，都会不断扩张。迦南联邦是如此，西罗国、东楚国也是如此。”
曹怜幽想了想，道：“不对呀，东楚国好像没扩张。我记得芙蓉学院的教材上说，东楚国在旧纪元时的疆域，比现在还要大的多。”
王小天继续连开三枪，射杀三名斯帕人，解释道：“由于栅栏系统的保护，旧纪元的人与现在东楚国的人，有直接的传承关系。东楚国的疆域，也完全继承自旧纪元，所以，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从人文感情上来说，东楚国人对原来的疆域，有百分之百的认同。”
“不过，你要明白，旧纪元时的东楚国，顶峰时有二十多亿人口，而现在东楚国只有一亿人口，现有的疆域对东楚国来说，已经足够大。能够把现有疆域发展好，就已经不错了。”
“迦南联邦的情况与东楚国不同。首先，迦南联邦人并非现在那块区域真正的主人。在旧纪元末期的世界大战时，那块领地上的原主人，要么被杀要么逃亡。从法理上来说，现在迦南联邦的人，只是占有了那块领地，并不具备所有权。”
“其次，它现在的疆域非常小，而且大部分国土都是沙漠，它对于领土，特别是非沙漠领土，有强烈的渴望。所以它才不停的向外扩张。”
曹怜幽想了想，问道：“那它为什么不往西方扩张呢？”
王小天道：“迦南联邦的西方是一片大海，海的那边就是西罗国。对迦南联邦来说，西罗国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且，西罗国更想向迦南联邦这边扩张。如果不是有海洋、山岭和沙漠的阻挡，只怕西罗国的大军早就过来了。”
说着，他给手枪装上子弹，然后抬手射杀一名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斯帕人。
曹怜幽也拿出手枪来，一边向斯帕人射击，一边点点头，道：“这么说来，西罗国是大鱼，迦南联邦是小鱼，而斯帕人是虾米，贝米格人只能算水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水藻，对不对？”
王小天加快了射击速度，点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他打光了原力弹，正在给手枪装子弹。突然，他感到身后不对劲，立刻抬手向曹怜幽的头顶上刺了过去。
他抬手的时候，手上还没有剑，但刺出去后，手上就多了一柄剑。极快的剑速，让剑刃四周出现了一缕缕发丝一样的黑线，那是切割空间留下的裂痕。
王小天的剑刃上，出现了一阵空间扭曲。他立刻一挥剑，把刺中的东西甩了出去。
“扑通”一条身影，砸在了地上，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斯帕人。不过，此人身上的毛发是银白色，看上去非常诡异。
斯帕人是猫科蛮兽人，外表的毛发多是土黄、绿、灰、黑、花等，极少出现银白色。
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这种银白色毛发的斯帕人，虽然等级只有五级，却拥有难以置信的空间天赋！如果不是王小天感应到附近的空间出现波动，并且及时进行攻击，只怕会被这只银色斯帕人偷袭得手。
王小天立刻大声道：“大家小心，这种斯帕人很诡异，大家仔细提防，别着了他们的道！”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七八个银白色的身影，从各处突然出现，纷纷攻击那些修行者。有好几个修行者被刺伤刺死。
幸好因为王小天的提醒，大家都提高了警惕，立刻一拥而上，想把这些银白色毛发的斯帕人全都杀死。
王小天一边开枪射杀防线外冲过来的斯帕人，一边大喊：“留活口。”
曹怜幽被刚才的变故激怒了。因为被王小天刺死的那个银色斯帕人，目标明显是她。她觉得是对方认为她很弱，好欺负，所以才柿子捡的软。
这让曹怜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双手持枪射击，枪枪命中，中者无不丧命。
两只手枪子弹打空后，曹怜幽将枪扔给了一旁的王娜娜。王娜娜立刻接过两只空枪，麻利的装上子弹。
这会功夫曹怜幽也没闲着。她手上又多了一支冲锋枪，继续向冲过来的斯帕人不停的射击。
曹怜幽一反常态的彪悍，被流年看在眼里。她看了一眼王小天。王小天看到流年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么凶，还需要我保护？”
王小天耸了耸肩，收起了手枪。斯帕人已经顶着他们的射击，冲到了防线前面不到三米远。
王小天跳出了防线，手里的长剑化作一道闪电，在斯帕人中间骤然亮起，四五名斯帕人立刻身首异处。紧跟着，王小天身形急转，再次冲入另外一群斯帕人中。闪电不断亮起，斯帕人的生命不断被收割。
鲁慕亮和鲁轻侯二人，带着其他修行者也跳出了防线。他们如同猛虎扑入了羊群，杀的斯帕人哭爹喊娘。
曹怜幽收起长枪，也想冲出去，却被武铃儿一把拉住。曹怜幽诧异的望着武铃儿。武铃儿轻轻摇头，道：“怜幽，不要这样，难道你忘记老师的教导了吗？你是个女孩子，要优雅。”
曹怜幽吐了吐舌头。
武铃儿望着下面的战斗，低声道：“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并不会给修行者带来荣耀。”
流年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可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战争。难不成不还手，站着让他们砍吗？不过，斯帕人也真够一根筋的，明知道冲过是找死，还是不要命的冲。”
武铃儿叹道：“斯帕人的确悍不畏死。他们与迦南联邦打了一百多年的仗，只怕早已看透的前途和命运。如果不能开辟新的领地，哪怕再过一百年，他们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曹怜幽好奇的问：“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武铃儿道：“战斗。从出生就开始不停的训练，然后上战场与迦南联邦的军队作战。活下来的，继续投入下一场战斗，死掉的就此长眠。”
“一百多年来，几代斯帕人应该就是这样，周而复始过来的。如果不做出改变，未来的一百年，斯帕人还要这样继续下去。甚至，用不了那么久，斯帕人就会被迦南联邦赶尽杀绝。”
王娜娜把两支手枪交给曹怜幽，曹怜幽接过来，收入原晶空间。然后掏出小镜子来照了照，看看自己是不是美美哒。
对于曹怜幽的小臭美行径，武铃儿和流年报之姨母笑。
王娜娜忽然问武铃儿道：“斯帕人既然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会如此悲惨，那为什么不去和迦南联邦和谈呢？”
武铃儿叹了口气，道：“其实，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讲，斯帕人与迦南联邦和谈，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人并不是完全有理智的生物。特别是被仇恨烧昏了头脑的情况下。”
“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战争，无论是斯帕人还是迦南联邦的人，两边都死了几十甚至上百万人。因为这笔血海深仇，那些失去了亲人的民众，怎么可能轻易让两边达成和谈协议？”
“就算两边的高层，力排众议达成了协议，民众中积累的这些仇恨，又如何能抹去？只怕用几十年的时间，也没办法完全消除掉彼此的仇恨。”
王娜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现在还不能理解武铃儿所说的话，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将这些话记下来。也许，以后她就能理解了。那时候，她应该获得新生了？
防线外的战争，进行了半个小时。斯帕人扛不住王小天和这些修行者的攻击，损失了大半兵力后不得不撤退。
另外那部分进攻贝米格野牛人山岗的斯帕人，也受到了强有力的阻击。并且，在这部分斯帕人的撤退后，王小天立刻支援贝米格野牛人。很快那部分斯帕人也死伤大半，不得不撤退。
随后，王小天让修行者们立刻救治伤者，然后在山岗上搭建帐篷，准备长期驻守。
安排好一切，王小天让人把抓来的银色毛发的斯帕人，带到帐篷里开始审问。
这个被俘的斯帕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他的原力等级只有五级初阶，神情看上去很惊恐。王小天启动意识直译功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斯帕男子有些惊慌的道：“卡米尔.汗。”
王小天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进攻贝米格野牛人？”
卡米尔汗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服从苏丹的安排。”
王小天一愣，“苏丹？你们的苏丹叫什么名字？”
卡米尔汗道：“埃姆雷.汗。”
王小天听了，问道：“你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是汗，是不是说明，汗是一个姓氏，你们两个是一个家族的？”
卡米尔汗摇头，道：“汗不是姓氏或者家族的代号，是我们斯帕人，称呼特殊身份者的尊号。”
王小天问道：“汗既然是尊号，肯定有意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卡米尔.汗低头不说话。
王小天见状，道：“如果你不说，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你说我会不会把你杀掉，免得自己心烦？”
卡米尔.汗顿时浑身一哆嗦。
王小天继续道：“你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你，明白吗？”
卡米尔抬手轻轻蹭了下额头上的汗，道：“我明白，我明白。”
王小天道：“很好。那么，你告诉我，汗的意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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