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我觉得很正确，但我还是要添一句——
“工种决定寿命。”
这是我今早首次列席木叶忍者村晨会后唯一的感想。我甚至可以体谅、明白我家老头性格恶劣、暴躁、不近人情的原因了。
因为他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一言不合就“干里凉（娘）”、或者在那里插科打诨和稀泥的部下。
木叶村果真卧虎藏龙，真叫我刮目相看。
会议过后老头将我请去了火影办公室，我和他在职位平行，也无上下级关系，虽然我们私下早已翻了脸但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
“式部卿大人。”老头坐在办公桌前逆着光，公事化的称我的官职，说：“虽说您的官职职权皆在他们之上，但像今日会议上这般强势的做法，老夫觉得甚是不妥。”
他的火影斗笠被恭敬地摆放在办工桌侧固定的位置，年近七十的他微弓着背脊，发际线直冲到脑后较之初上任时的意气风发，这位羽衣出身的火影看起来很是疲惫。
我不以为然，问：“有何处不妥。”
他听完我的提问，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我这般天真又莽撞的感到力不从心。
“式部卿大人远离木叶村多年想来并不清楚村子的内情。木叶建村至今已有六十年之久，大族名门林立，人员关系错综复杂。这里的争斗可不是御所的奥中，只是女人间为了争夺华丽的着物而推搡起的一场打闹。”
我听完这般说辞也是笑了，说：“火影大人，这话说的不妥。您是在藐视上殿呢，还是在像我展现您政治手腕下的无能呢。”
其实我这话说的颇为刁钻刻薄，一丝余地都没有给他。
“唉——您还是那样，一点点都没有变啊。”他没有因为我锐利的言辞而恼怒，也不曾停下手中批阅文书的笔，仍是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事务。
“既然大人对老夫的话并不相信，那就在日后自行体会吧。我相信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的。”
我靠坐在火影办公室内会客的座椅上，半圆弧的玻璃飘窗外视野开阔，近可俯瞰木叶村全貌，远可眺望青黛群山。
“火影”这个位子，人人都想坐得。
室内顿时沉入一片安静，只余得老头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隔了半刻我才又说：“如此，那就看来日方长了。”
说着我便起身，准备离去，说：“我先告辞了，火影大人。”
羽衣嘉光没有再说话，这位在世间与我有着最深厚血缘关系的火影对我的到来或离去好像并不那么在意。
直到我推下门把手，门板连接处的转轴之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忽然叫住我。
“嘉清。”
这次他唤的是我的名字。
我没有言语，仅是浅浅侧首。
“虽然你与老夫当年痛下断绝脱离了关系，可你仍冠着羽衣的姓氏。无论在木叶还是在御所乃至整个火之国所有人都还是这么认为。你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羽衣的态度，今后你会长留在木叶，老夫还是要提醒你...”
“和宇智波千手的那两对兄弟不要来往密切。他们从不会是我们的朋友。”
我透过光影的缝隙看他，他也终于停下笔认真的看着我。
他一番话说得缓慢、平淡好像是在讨论一件木叶村当季流行什么口味的拉面。
我内心止不住的摇头苦笑。
——还是这个样子，他还是这个样子，那么腐朽那么狭隘。
我握在门把手上的收紧，定定地望了走廊中挂着的书法题字，斟酌再三才开口说：“告辞了，火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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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溯源羽衣、千手、宇智波千年以前本是一家。
羽衣一族的家徽乃是呈三道丝带状线条拱卫满月的纹样，至于为何是月亮而不是象征意味更为积极的太阳，这就要从六道仙人的自身说起。
据说，六道仙人本名为大筒木羽衣，有一兄弟为大筒木羽村，传说兄弟俩的母亲是来自月亮上的公主，公主名为辉夜姬。
辉夜降落尘世后受到人们的信仰和祝福生下大筒木兄弟，随后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某一日披着天之羽衣回到了月亮。
弟弟羽村感念母亲许是孤独不愿与她分离，便舍下家人孤身登上月球陪伴母亲。他的家人就由兄长大筒木羽衣来照顾，羽衣传授忍术忍法与他们，经过数代成了一方大族更姓为——羽衣。
千年以来，宇智波与千手互相厮杀对立，羽衣则总保持作壁上观的态度既不介入也不退出争斗，另一面因为数代的联姻与公家贵族间也保持了深厚的关系。
这些事从我记事起就被族人来回告知，作为一个合格的羽衣，下一任的族长，我必须保持中立，宇智波和千手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
可我对这样狭隘具有障壁的家族观念感到疲倦厌烦，先代火影们建立木叶村的初衷便是消除家族界限，使大家成为兄弟一般的存在，却被这些人当做在世间暗处韬光养晦的庇护所。
我啧啧，一面嗤笑家族的弊端一面却也因为羽衣的姓氏在御所内畅通无阻。
》
木叶位处火之国东面，沿海靠山，四季气候分明，春秋二季的时光较长。
我来到慰灵碑前不经意的发现角落里盛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有一只蝴蝶缓缓地煽动着翅膀停在上头。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又过了五年呢。”我说。
我蹲下身子，挽起长袖的一角轻而易举地就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找到了他的名字。
“你还好吗？”我对着水磨的大理石碑问道，等了良久却没有一个回应。
“我很好。天璋院殿下甚是宠爱我，在御所内的生活可谓是无忧无虑。”我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的诉说着近况，用袖角擦拭他的名字，“你若是想念我了，记得要常常来梦里看我呀。我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你了...是在那边结识了新的女孩子了吗？”
水墨的大理石光滑剔透，幽幽的深青灰映出我神色淡淡的面庞。
“啊啊，你果然在这。”
那声音落下，随着几声青草被踏过的声音，泉奈的脸也映射在了慰灵碑上。
“就知道你在这里。”他叹息一声摇摇头，说：“要是刚才会议上你是用这个表情来面对他们的话，估计这会儿你就是新晋的木叶火之女神了。”
难得的心境被人打扰实在是让我很不爽，即便这家伙是泉奈。
我收回衣袖背到身后站起身来，淡漠道：“你很闲啊。”
“是啊。”青年认真地点头，连带着束于脑后的小辫子也跟着甩甩，他抱臂靠着一旁的树桩上对我重复道：“我真的很闲。”
我对他的回答很是不悦。
“别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嘛，你怎么现在怎么和族里的那群老头一样刻板冷酷。”
泉奈说。
“你也不遑多让，和内御所里的那些侧室夫人们一般话多。”我回击道。
“哼，你每次和你家老头叙完话都是一副这个表情。这个吃瘪的嘴脸我真是看多少年都不会厌。”
他说完脸偏过一侧，目光落在刻在慰灵碑的那些字上，神情也露出一丝对久远时光的柔软。
“火影大人和你聊了什么？”他发问的突兀，一改方才闲散的语气。
“还能聊什么，聊聊羽衣，聊聊木叶，叫我远离宇智波和千手。做个听话的乖孩子，等着他那天驾鹤西去了继承他的意志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般的明争暗斗。”
“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阿清。”
说到这里，泉奈才托着下巴对我的回答不住的点头，他看着我漆黑的双眼里皆是我熟识的情绪，说：“唉算了，还是别聊这些了。你还没决定住处吧，我带你先去我的别院里，真是乱糟糟的一上午。”
是了，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在木叶还并没有落脚的地方。
按照天璋院皇后妥帖细心的行事风格她一定会在我到达之前为我安排，若是没有那明显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回到羽衣的宅院去生活。
可她也没有明确的表示，也就是说我可以选择不去。
我与火影老头自小理念、性格不合，再加上他这人古板老旧，又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企图来镇压我。
久而久之，他说东我就往西，他要叫我远离宇智波和千手，我就偏和他们做朋友。
习惯反对他，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
我和泉奈、扉间年岁基本相近，儿时都在忍者学校的同一班级学习。实力相当，常有较量，彼此的家族皆在木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可能不成为朋友。
但相比较家族至上、理性犀利的千手扉间，我与“表面可爱私下可恶”的宇智波泉奈关系更亲近些。
初在御所的十年内，我们曾是对手，也是能够理解对方的挚友。
我们对视一笑，又冲彼此翻了个白眼，一前一后的向远处的宇智波族地走去。
“我先说好，是你邀请我去的...我是不会付钱的。”
“你这人！”
“谈钱伤感情嘛。”
“哼，真是一副刻薄精明的贵族嘴脸，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羽衣。”
“彼此彼此，宇智波小团扇。”
我想羽衣嘉光要是知道我转头就住进了宇智波的别院，估计私底下要气的把办公桌从三楼丢到一楼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