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有贵气冲天 > 第26章 第26章
    十皇子会泅水,能保命,但水性不佳,原地乱扑腾,怎么也够不着岸。

    昭阳没绷住,一声笑了出来。

    九皇子不想事情闹大,免得皇帝追问起来,他也脱不了身,赶紧对在场的几名太监吼道:“还傻愣着做什么,快下去救人啊,十弟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话一落下,水性好的太监争先恐后跳入水中,合伙将十皇子拖上了岸。

    脱了力的十皇子已经没有脾气再计较了,至少这时候是没有的,在九皇子的示意下,十皇子跟落汤鸡似的湿哒哒被俩太监架着离开。

    等人走了,昭阳迟钝地同情了一把:“十哥其实也就嘴欠了点,算不上大错,六哥要不要过去安抚一下,免得十哥心里不好想,又生出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昭阳从小到大被十皇子烦了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太了解了,现下是没缓过来,又一身狼狈,忙着收拾去了,等到腾出来空,越想越气,还不晓得会使出什么阴招来。

    “他若不服,大可以来找我。”

    奚珣神情淡淡,显然不当一回事,钓上一条小鱼后就收了竿子,脚边的罐子里还装了好几条,他指了指,示意昭阳拿回来。

    昭阳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实在是受宠若惊,面上的欣喜压抑不住,蹲下了身子笑嘻嘻看着罐子里活蹦乱跳的鱼:“原来六哥不是钓着自己吃啊,可我一人也吃不了这多啊!”

    “那就放了。”

    奚珣只拿了鱼竿,起身准备离开,九皇子这时也站了起来,久不出声的他忽而一笑,扫了退到昭阳身后的顾鸳一眼,状似不经意道:“六哥难得做一回好人,自己的弟弟说罚就罚,也不知是为了谁出头,昭阳你说是你厉害,还是你这位陪读了得呢?”

    走了一个十皇子,还有个更能挑拨的九皇子,顾鸳听得心头凉凉,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彻底消失不见。

    皇家的男子怎就这么不讨喜呢,一个比一个嘴碎。

    九皇子这话确实让昭阳的好心情受了点影响,但她也不可能因为几句话就被煽动,何况六哥这张千年冷脸,实在看不出他对她的陪读有什么不一样的态度,教训十哥估计也是看这个弟弟不爽很久了,找个由头而已。

    不过这两人,只看脸的话,还是挺配的。

    昭阳本就有那个意思,被九皇子这么一说,更加话赶话道:“是啊,我又不美,六哥冲冠一怒也不可能为了我,不过这位顾姑娘是我的人,六哥帮她出气也是帮了我,不如妹妹做东,请六哥吃顿饭,就看六哥赏不赏脸了。”

    “去哪吃?德记的烤鸭不错,不如我们这就出发。”

    有昭阳在,他们出一趟宫要方便得多,九皇子是个吃货,惦记那家的招牌烤鸭很久了,宫人买了带进来都凉了,远不如现烤现吃美味。

    顾鸳也是愣了,说来说去怎么扯到出宫了,还跟着几个皇子皇女出行,一堆大爷要伺候,她得多累。

    顾鸳这时候又不好正面看奚珣,内心却是不停地祈求,求别答应,求快走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烤鸭太油腻,九弟你自己去吃吧。”

    男人话一出,顾鸳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年长的哥哥明智,不会跟着这些弟弟妹妹瞎胡来。

    然而,奚珣停了一下又开了口:“东街新开了一家酥饼铺子,刚出锅的可以尝尝。”

    “那好,我们先去那家酥饼铺子,再去吃烤鸭。”

    九皇子已经迫不及待,昭阳也有些兴奋,这宫里呆久了早就嫌闷了。

    唯独顾鸳想哭,试着劝小祖宗回心转意:“公主,我们就这么出宫不太妥当吧,贤妃娘娘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母妃最近胃口不好,我带些民间的美食给她开开胃,多孝顺啊。”这人一旦动了心思,总能找到理由。

    奚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顾鸳:“你可有为难之处?”

    顾鸳绝不会傻到以为这话问着是关心她,添堵还差不多。

    九皇子笑得欠欠:“给你机会和六王爷多亲近,也不枉他为了你连弟弟都发难。”

    奚珣一眼扫过九弟:“你是不是也想到水里凉快凉快。”

    为了女人,可笑?

    他只是当时很想那么做而已。

    没有任何理由。

    九皇子也不跟兄长争,举起双手表示服软,脸上挂的笑却又一言难尽。

    昭阳有些不耐烦了,拉了顾鸳往回走:“我们去换身衣裳,你们也换换,半个时辰后在外城门口碰面。”

    皇子皇女们可以自由出入内城门,但想通过外城门出宫,必须得有腰牌,而这腰牌得皇帝许可才会发放,办完了事还得交回,唯独昭阳身上这块,皇帝特许了可以一直留用,这就是受不受宠的天壤之别。

    然而回到宫里,昭阳就被贤妃叫了过去,只因跟着女儿的宫人来报,跟她讲了一些事。

    “你也真是不懂事,跟着你六皇兄胡来,他有封地,随时都能走,你有吗?你一个姑娘名声没了,便是公主,想嫁个如意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就算将来的婆家面子上敬你,可心里对你又有多少爱护?”

    和全天下的母亲一样,贤妃宠归宠,但也希望女儿能长成一个娴静温婉样样得体的大家闺秀,这样下降后处处周全,日子才会过得更顺。

    但显然,因为女儿有个宠她的皇帝老爹,连自己都不太管得住了。

    即便如此,该说的也得说。

    “你即刻到你十哥那里,送些驱寒的参汤过去,好好给他道个歉。”

    贤妃处事周到,不想女儿由着性子,到最后事事放纵,做下更糊涂的事。

    昭阳嘟着嘴,满脸不乐意:“不要,又不是我将十哥推下水的,再说了,当时顾鸳就站我身后,他那么推顾鸳,有没有想过会伤到我?十哥压根就不在意我这妹妹的安危,我又何必管他。”

    其实昭阳很想说何必管他死活,可见到母妃面沉如水,显然要发怒的征兆,话到嘴边又强吞了回去。

    “去跟十哥道歉也行,不过要等明天,今日没空。”

    昭阳现在最惦记的就是出去吃喝玩乐。

    “你一个公主,成天好吃懒做,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知女莫若母,贤妃是半点都不信女儿的说辞,眯着眼睛越发严厉:“现在就去,若不去,你这一个月就在寝殿里呆着,别想出门了。”

    昭阳也学母亲眯眼:“我又不是不去,只是缓一天,十哥丢了面子,这时候恼羞成怒,也未必会见我,非要女儿吃闭门羹,母妃才高兴。”

    “你看你什么态度,根本就没有认错的意识,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姑娘家,有几个姑娘家有我这样的身份,母妃,我先是父皇的女儿,天家公主,您不能拿寻常人家教女的那一套管教我,那样只会本末倒置。”

    昭阳难得这么义正言辞地跟贤妃讲理,实在也是着急了。

    贤妃听完愣住,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但女儿这性子也确实让人头疼。

    “那就依你的意思,明天去,今日就别出门了,在房间里好好反思,想想自己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就没错了,你十哥做得不好有他的母妃去教,你是我女儿,你不好,我不教,谁又会管你为你着想。”

    贤妃强硬起来,昭阳也没办法,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又是这明华宫的女主人,昭阳身边服侍的宫人大多都由贤妃安插,真要排个位,贤妃这个在后宫极有话语权的主位妃子肯定是在公主前面。

    依昭阳的说法,她被自己的生母软禁了。

    顾鸳这个陪读陪玩自然也要陪着一起软禁。

    昭阳不想放弃,急得在偌大的寝殿里团团转,顾鸳坐在一边看着她团团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出去,很好,就这么坐着喝喝茶吃吃点心,多舒服,她在宫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为何小公主不喜欢呢?

    外面那么乱,坏人又多,成天想着往外跑。

    “气死我了,十哥他自己找的,关我何事,母妃太狠了,居然不让我出门,都跟六哥说好了,六哥要是等不到我,肯定会以为我放他鸽子,不守信用。”

    一想到奚珣那张漂亮的冷脸,昭阳顿时感到好绝望。

    顾鸳没什么感觉,很冷静地劝:“说不定六王爷想到还有别的事要做,自己都忘了这茬,再者,王爷本就要出宫的,即便您失约了,他依然会离开。”

    分开了好几年,也不是多亲近,为何就这么执着呢。

    顾鸳理解不了昭阳对兄长这么强烈的亲情,拿她自己来说,她嫡亲的哥哥长年在外求学,一年也就回来一次,而且那么一次也没空出多少时间给兄妹交流感情,所以对着这个亲哥哥,顾鸳甚至还有种生疏的感觉。

    若不是唐氏时而在她耳边念叨儿子,她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了。

    她那哥哥没有人提醒,怕已经忘了她了。

    顾鸳觉得自己和公主是两个极端,一个太想亲近哥哥,一个又太不亲近,其实都不太正常。

    不管为着亲情,还是将来打算,顾鸳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改善一下兄妹之间的关系。

    所以,要不要给哥哥去信一封,适当表示一下身为妹妹的关怀。

    顾鸳正想得入神,昭阳忽然来摇她手臂:“你快想想办法,怎么说动母妃放我们出去,六哥他们等急了,等不到我,会不会生气,我不能失约。”

    那是你,不是我,我很想失约,我一点都不想去。

    顾鸳被小公主摇得脑子都快晕了,还得想着如何接话:“娘娘是公主的母亲,担忧公主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十皇子刚落水,也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受损,这时候就算您不去看他,也不太适合出宫游玩,若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皇上那里,不仅是您,六王爷更不好交差,毕竟动手的是他,跟公主关系不大。”

    昭阳一听脸色也变了。

    对哦,她怎么忘了,六哥和她不一样,她是女儿,父皇宠她无妨,但皇子就不行了,特别这种内讧,父皇一向反感。

    父皇会不会一生气就要六哥即刻离京回封地啊?

    六哥好不容易回一次京,都还没聚够,她舍不得六哥走。

    这么一想,昭阳清醒了不少,她即刻召了外面守门的小太监,叫他跟奚珣传个话,说她要陪着母妃,今日没空,改日再续。

    奚珣收到信,人已经牵着马,准备离宫了,听到宫人的带话也只是点了点头:“叫公主好好陪着贤妃,莫要多想。”

    说着,他很快上了马,慢走着出了外城门,肖瑭等在城外,两人走了一段路,他才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还给前头的男人:“属下已经找人确认过了,这就是顾姑娘的帕子,从来不离身,要不要找个机会还给她?”

    肖瑭边说边留意奚珣神色,天知道他为了制造这么个契机花费了多少心血。

    奚珣面无表情地接过帕子,三两下捏成小小一团:“她如今在昭阳那里,多有不便,日后再议。”

    日后是什么时候,谁又说得清呢。

    肖瑭心里倏地一下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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