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奸臣套路深 > 坐怀不乱
    魏满心中有些后悔, 而原文若根本没有看出林让的“野心勃勃”,还拱手说“多谢鲁州刺史。”

    魏满将玉佩的事情交给了林让处理, 最提心吊胆的自然就是攸远了。

    魏满说“先把这里的残局收拾一下,今日舍粮就到这里,明日再舍。”

    夏元允拱手说“是”

    林让看了看那些受伤的难民,一时还没有医治完,便对魏满说“魏公,不知可否将难民带入府署之中医看”

    受伤的难民有些多, 这么多难民在府署门口扎堆, 混乱不说,对于魏满来说, 面子也不好看, 舍粮舍出问题这种事情,不宜宣扬出去。

    魏满想都没想,立刻点头,说“自然,就属你心善。”

    攸远赶紧找茬儿,说“魏公,这大大的不妥啊这些难民来路不清, 如果贸然带入府署, 万一混入了刺客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若是出来乱子,鲁州刺史可会负责”

    攸远这么说,魏满登时便沉下来脸来, 似乎非常不欢心,毕竟魏满已经答应的事情,攸远又来废话,一方面是针对林让,魏满不欢心,另外一方面,攸远这也是想说魏满的决策偏颇。魏满这样霸道的人,如何能欢心

    魏满冷笑一声,说“攸远,你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么舍粮和医病,哪样儿是你的职责”

    攸远一听,魏满可能要发怒,当时就老实了,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林让让士兵们把难民带进府署之内,然后关闭大门,将他们组织在一个院落里,领着医师们给难民看伤。

    除了难民,还有几个士兵也受伤了,大家聚拢在一起,林让忙前忙后,一刻也没停的转来转去,额头上都出了一些热汗。

    魏满提着药箱子追着林让,也是跑前跑后,百姓们看在眼里,都觉十分不可思议,毕竟魏满与林让,一个是骠骑将军,另外一个是鲁州刺史,那都是一等一的大官,竟然为难民如此奔波,简直不可思议。

    魏满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口碑提升了一个等级还要多。

    众人忙碌着,眼看着都过了正午,这才稍微消停下来,林让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抬头,便看到了原文若。

    原文若也在帮忙,他虽不懂得医术,不过也能帮忙递一些东西。

    林让看到他的手背,原文若其实也受了伤,手背红肿了一块,还有些流血,是救孩子的时候被踩伤的,但对比其他人来说伤痛并不大,原文若一直忙前忙后,都没有注意。

    林让一看,立刻走过去。

    魏满提着药箱子,还以为终于都医看完了,他腹中饥饿,说“林让,我们”去用饭罢。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突然转身离开,魏满回头一看,林让竟然朝着原文若走去。

    林让走过去,说“文若先生,你的手可受伤了”

    他这么一说,原文若还没说话,旁边的大侄儿原攸立刻说“没错,叔父的手的确受伤了,但叔父一直说无事,还是请刺史帮忙看看的好。”

    林让便伸手握住了原文若的手,捧在面前仔细的查看。

    魏满走过来,登时酸的头皮发麻,林让这捏着原文若的双手,简直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模样,还揉了揉。

    魏满心中阴测测的,很想问林让,手感怎么样

    不过因为这话太酸了,所以就没有问出口。

    林让检查了一番,说“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有些淤血,外敷就够。”

    他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上要,递给原文若。

    原文若赶紧谢过,拱手说“多谢刺史。”

    林让淡淡的说“不必客气。”

    他正说着,两个医师扶着一个难民从身边路过,林让本没当一回事儿,但是突然闻到一股稍微有些刺激的药草味儿。

    魏满见林让终于给原文若看完了病,未免夜长梦多,便赶紧低声说“林让,我们去用”

    用午饭罢。

    魏满的话还是未说完,林让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竟然抬手一推魏满,魏满没有防备,被推在胸口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林让推开魏满,似乎觉得他碍事,在看他身后的人。

    魏满也回头去看,心想这不会又是什么俊美无俦之人罢

    孤这容颜不说俊美无俦,怎么也世间少有,哪有这么多俊美之人能超过自己呢

    魏满不信这个邪,随着林让的目光去看,但是并没有看到俊美无俦之人,反而看到了两个平平无奇的医师,还有一个穿着破衣,面黄肌瘦的难民。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魏满十分奇怪,林让已经朝着那难民走了过去,果然走到难民跟前站定。

    魏满心里警铃大震,心想不能够不能够啊,难道这难民洗掉脸上的泥污之后,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美男子

    但看这年轻,应该怎么也有五十岁了,头发花白,还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吃不上饭的缘故。

    再怎么看,也不像是美男子的胚子。

    林让看着那难民,似乎还探身过去,轻轻的嗅了一下,说“这个玉佩可是你的”

    林让张开手来,手里托着一只玉佩,不就是刚才假扮难民的人,身上拽下来的玉佩么

    上面还挂着一只香袋,里面是驱虫的香草。

    那难民仰着头,看着林让,一口就答应下来,说“是是是,是我的,是小人的”

    玉佩是从居心叵测的“假难民”身上拽下来的,此人突然开口承认这玉佩是他的,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是那个捣乱的假难民么

    魏满一眯眼睛,伸手按在自己腰间佩剑之上,但又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

    按照原攸的叙述,这个假的难民力气极大,能一脚踹开原攸,原攸的腹部青了那么大一块,而且反应速度惊人,这说明是个练家子。

    而眼前这个难民,面黄肌瘦,年纪也大,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脚将原攸这样的大块头,直接撂倒的模样。

    原攸听到林让这边说话,因为距离很近,当即便走了过来。

    他和那个假难民打了一个照面,所以原攸认识他,如果再见面,肯定一眼就会认出来。

    原攸走过来去打量那难民,立刻摇头说“刚才不是他。”

    魏满眯起眼目,不是这个难民,他却说是自己的玉佩,难道是贼子派来混淆视听的

    那难民赶紧跪下来,叩头说“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小人不敢说谎啊,实不相瞒,这玉佩和香袋,的确是小人的,小人还能数出香袋里的香草和草药,这香袋是小人亲手配置的,用来驱蚊驱虫。”

    难民说道这里,又说“但但这玉佩与香袋,日前被人抢走了。”

    林让说“抢走了”

    难民点点头,说“这玉佩值些小钱,乃是小人家里的传家之宝,小人家中是做草药生意的,早年有些钱,也算是富裕”

    难民家里做草药生意,可不单纯是药房,还会卖给一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香草。

    早些年难民家里很是殷实,这块玉佩是家里祖传下来的宝贝,但是如今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遭了难。

    家中突然变成了反贼,说是有什么反骨,一队士兵就冲进铺子里,直接将他的铺子全都砸烂了,并且把值钱的全都掠走。

    当时有个士兵头头,看上了难民的玉佩,便将玉佩直接抢走,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林让说“那个士兵,你认识吗”

    难民说“识得识得,就是府署之中的,据说是将军的亲信,因此平日里耀武扬威,化成灰我都记得”

    难民所说的将军,那便是府署的将领了,就是日前与攸远一起密谋,准备借给攸远人手的将领。

    林让“呵”的轻笑了一声,说“好,现在就令人去请这位亲信。”

    士兵得了命令,立刻离开,去请将领的亲信。

    魏满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林让肯定是怀疑这个亲信,才是捣乱舍粮的假难民,毕竟眼前这个难民身材瘦削,面黄肌瘦,和原攸站一起就像是大腿和胳膊,怎么可能一脚将原攸撂倒呢

    士兵跑着去跑着回,回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魏满沉声说“人在何处”

    士兵拱手回话说“禀主公,此人说自己病了,怕将疾病传染给主公,因此不方便前来拜见。”

    “病了”

    魏满冷笑一声,说“这是巧了,早不病万不病,偏偏孤邀请他的时候生病”

    府署的一间房舍里。

    号称自己生病的亲信满头是汗,赶忙快速的抓了几件衣裳,然后将收拾起来的财宝一裹,也顾不及好生叠整齐了,背上行囊就准备逃走。

    他面上都是冷汗,刚要拉开舍门,突然觉得不是很安全,指不定有人在舍门外等着自己。

    于是干脆跑到窗口旁边,拉开窗户,悄无声息的从窗户钻出去。

    “吧嗒”

    亲信刚刚从窗户钻出去,登时便撞到了什么人,手中的包袱倒在地上,“哗啦”一声就散开了。

    里面金银珠宝,夜明珠、珍珠,洒了满地都是,瞬间散开,叮叮当当的在地上弹跳着。

    亲信瞪大了眼睛,发出“嗬”的一嗓子,不是他可惜珍宝散了一地,而是看清楚了自己撞到的那人。

    “魏魏魏魏公”

    正是魏满

    魏满闭着眼睛,抱臂站在窗口旁边,冷眼看着那惊慌失措的亲信。

    除此之外,还有林让、原文若、原攸,和那个指认亲信的难民。

    原攸看到那亲信,立刻说“就是他,刚才混在难民堆儿里大喊的就是他。”

    亲信一听,立刻说“你胡说小人小人没有啊,小人今日偶感风寒,咳咳咳刚刚还在歇息,才醒过来,怎么可能去做什么难民呢”

    林让只是笑了一声,突然走过去几步,距离那亲信很近很近,在他脖颈便轻轻的嗅了一下。

    亲信本很紧张害怕,但是见林让突然凑过来,林让那清秀的面目展现在亲信面前,温柔的眉眼,白皙的面颊,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清香和喘息

    亲信登时面上一红,神情似乎都跟着飘摇了起来。

    “是他。”

    林让突然冷漠的与亲信拉开距离,说“身上的味道,与玉佩的香袋一模一样。”

    魏满眼看着林让凑过去,那亲信又一脸心神荡漾的模样,气的魏满一把抓住林让,给抓了回来,抓到自己身边来。

    林让奇怪的看了一眼魏满。

    亲信听到林让冷漠的嗓音,吓了一跳,赶紧收回飘荡的神识,说“刺史刺史大人您说什么,下人听不懂啊”

    “啪”

    林让将玉佩与香袋扔过去,扔在亲信脸上,说“你身上的味道,与这香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一味药材出入。”

    难民也指着亲信大喊“是他就是他我的玉佩就是被他抢走的”

    “你血口喷人”

    亲信怒吼着“我不认识你”

    难民被他的吼声吓坏了,赶紧想要躲闪,魏满冷声说“记不起来是罢,两人一起指证你,你还不认账了好啊,孤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来人,给孤狠狠的打,试试他的骨头,是不是硬的很”

    夏元允听命,立刻叫来士兵,准备鞭笞亲信。

    亲信被士兵左右拿住,当时便吓坏了,犹如筛糠一般。

    魏满冷漠的说“打”

    “啊”

    魏满的嗓音刚落,亲信已经发出一声惨叫,后背的衣服瞬间被打裂,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啊啊”

    “饶命啊”

    “魏公饶了小人罢”

    军营里的鞭笞可和宫斗剧里的不一样,军营中三十鞭子打下来,再强壮的人也要送命,那亲信瞬间挨了五六鞭子,冷汗涔涔,惨叫连连。

    “我说我说,是我是小人啊不敢隐瞒,不敢隐瞒了”

    “停。”

    他这么一说,魏满便抬起手来,示意不要再打。

    亲信“咕咚”便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满身冷汗,浑身打着摆子。

    魏满冷声说“既然招认,那就说,这玉佩可是你的”

    亲信害怕极了,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是是小人抢来的。”

    魏满又说“扰乱舍粮的人,可是你”

    亲信犹豫了一下子,硬着头皮说“是是小人。”

    “呵”魏满短促的冷笑了一声,说“没想到,扰乱舍粮的人,竟然就在府署之中。”

    “饶命啊饶命啊”

    亲信连忙磕头,“咚咚咚”的掷地有声,说“饶命啊魏公个,小人小人也是听命行事,还请魏公饶命啊,饶命啊”

    林让说“听命听谁的命令”

    亲信大喊着“是是将军的命令,是将军让我这么做的,将军让我去扰乱舍粮,听说听说是要教训教训原文若,让他别别那么猖狂。”

    原文若有些吃惊,说“我”

    亲信赶紧求饶说“小人不敢说谎,不敢说谎啊,句句属实,还请魏公与刺史饶命啊,饶命啊”

    原文若没成想这件事情竟然和自己有关系,说“你们将军为何要针对在下”

    亲信说“小人不知情啊,小人之是听令行事,真的不知情啊,还请各位饶命,饶命”

    魏满说“好,你不知情,那就叫你们将军过来,当面对质。”

    夏元允立刻派人去传将领。

    将领并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亲信已经被抓,欢欢喜喜的就过来拜见。

    将领进入府署的议会大堂,还没来得及拜见,便看到了跪在地上,满头冷汗,后背鲜血淋漓的亲信。

    咯噔

    将领心中一颤,心想着完了,必然是扰乱舍粮的事情抓到了。

    将领颤巍巍的拜下行礼,亲信为了活命,立刻指认将领,说“是他就是将军让我扰乱舍粮的,他说有人要教训别部司马文若先生,因此让小人前去扰乱,务必越是混乱越是好。”

    将领一听,冷汗涔涔,立刻呵斥说“大胆你不要血口喷人谁知你是不是诬告本将军的”

    他说着,赶紧对魏满说“魏魏公,您千万别相信此贼子的谗言啊”

    “是他就是他让我扰乱舍粮的”

    亲信见将领不承认,似乎要把所有的事情推拒给自己,便气不打的一处来,大喊着“魏公,您相信小人,是将军吩咐小人做的,将军还给了小人很多珠宝,都都在这里,这些都是将军的,魏公若是不信,可以让府署中的人,认一认,这些珍宝都是将军平日里喜爱的,大家一分辨就知道”

    亲信与将领刚开始狗咬狗一嘴毛,谁也不想承认,就在此时,攸远闻讯赶来。

    他听说动手的亲信和将领全都被抓了,吓得汗毛倒竖,如果将领一松口,那必然就是指认自己了。

    于是攸远赶紧冲到府署门口,直接闯了进去。

    众人看到攸远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差点跌在地上摔了一个大跟头,赶紧踉跄的爬起来,说“拜拜见主公。”

    魏满眯眼说“攸远,你又来做什么”

    攸远说“卑臣卑臣听说,那个扰乱舍粮的罪魁祸首终于抓到了,所以特意前来看一看,到底是谁这般恶毒用心”

    攸远说着,转头去看将领,将领一看,心中着急,难道攸远这是要落井下石么,关键时刻要舍弃自己不说,还要狠狠踩子两脚

    若是那样,自己就把他供出来,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都别活了

    攸远看到将领一脸的狠劲儿,赶紧背着大家给他打眼色,眨了眨眼,眯着眼睛转了好几下。

    将领有些奇怪,攸远显然对自己有话要说,但是将领怎么也看不懂。

    攸远便说“其实卑臣大体知道,这位将军的心思,将军日前也与卑臣说过,觉得粮仓紧张,若是都分给了难民,怕是有些不妥,但你也不能不能如此下策,捣乱舍粮啊”

    攸远突然这么说,显然是在给将军开脱。

    将军一听,眼眸动了动,又看到攸远在给自己打眼色,心中登时明白了过来。

    看来攸远是想要自己背黑锅,所以找了一个比较好听的借口。

    将领心里沉思起来,如果自己这般指认了攸远,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好过,还指不定就是杀头的罪过。

    但是如果

    如果自己不指认攸远,说不定攸远还会想办法救自己出来,尚且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将领正在思忖着,林让突然冷漠地说“将军与攸远先生,是眼目不舒服么,为何二位一直眉来眼去”

    林让说话如此直白,攸远和将领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林让何其聪明,而且并不感情用事,看的也就更是清明,这攸远从一开始就十分反常。

    百姓发生了踩踏,他立刻前来告状,后来原攸拿出了玉佩,他又说原攸是狡辩,如今将领被扒了出来,攸远巴巴的跑过来,好像自己的爹要被下狱了一样紧张。

    这么多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么

    林让深知攸远的为人,怕是攸远嫉妒原文若与原攸二人,这二人在陈继营中远远不如攸远,但如今到了魏营,却摇身一变成为了别部司马,而攸远呢,还是一个小小的谋士,介于“有工作”和“失业”之间。

    攸远如何能甘心

    再加上他这人小心眼子,昔日里与林让这个“奉孝先生”作对,如今攸远已经拧不过林让这个鲁州刺史,因此便转变了策略,针对起两个别部司马来了。

    攸远吓得有些发抖,暗自镇定,说“卑臣卑臣只是想让将军不要狡辩,速速坦白了,也就是了。”

    攸远又说“魏公,这将军虽然做法偏颇了一些,但其实是关心营中事物的,府署之中粮食不够吃,还要舍给百姓,万一有外敌打来的话,岂不是”

    魏满冷笑一声,说“攸远,你现在是在教孤怎么做事儿么”

    “咕咚”

    攸远下意识的直接跪了下来,双膝一曲,跪在地上,双腿不听使唤,脑袋也扣头下来,说“卑臣不敢,卑臣不敢啊”

    魏满眯着眼睛,说“孤就问一句,舍粮一事,可与你攸远有干系”

    攸远心跳飞快,“梆梆梆”的敲鼓,赶紧否认,说“无关无关,与卑臣无关”

    那将领一看,若与攸远鱼死网破,结果肯定是死,不若先留个底儿,自己承认了下来,看看攸远会不会来救自己,若是不救,或者落井下石,就把攸远再供出来。

    于是将领一狠心,说“魏公,扰乱舍粮的难民,的确是卑将放出去的。”

    将领一承认,攸远登时松了口气。

    将领赶紧叩头说“卑将也是为了魏公好啊,府署之中粮食紧缺,还要舍给难民,这粮食怕是不够,还请,还请魏公三思啊。”

    魏满坐在府署大堂的主席上,冷冷的看着将领,说“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孤”

    魏满一脸狠意,似乎想要立刻赐死将领。

    林让眸子一动,突然开口说“魏公,这将军似乎出自一番好意,好心办错事,因此情有可原。”

    林让给将领求情,魏满心中那叫一个奇怪。

    按照林让这种“刚正不阿”,不知变通的性子,他怎么可能给将领求情呢

    难道

    将领好生俊美

    魏满下意识的仔细去打量那将领,心说不俊美啊,和俊美挨不着边儿

    就在魏满胡思乱想之际,林让又说“不如小惩大诫,毕竟将领也是听命于人,并非幕后主使。”

    林让的话音一落,“咯噔”一下子,攸远与将领的心脏登时都像是被大石狠狠的砸了一记,瞬间险些稀巴烂

    林让这是话里有话,而且很明显,他说“幕后主使”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故意看向了攸远。

    攸远脸色惨白,双腿发抖,不明白既然林让看穿了自己,为何不说出来,反而要如此“遮遮掩掩”

    其实有的时候遮遮掩掩,反而更让人害怕,就像现在的攸远。

    攸远整个人处于提心吊胆的处境,不停的筛糠,还要强自镇定,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模样。

    魏满看到林让嘴角戏谑冷酷的笑容,已经确定,林让不是花心泛滥,又看上了什么俊美的男子,这才松了口气,说“哦那依照鲁州刺史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林让淡淡的说“其实很简单,既然将军这么关心府署的粮资,从舍粮里抠唆的省出来,能省下多少个子儿,不如便请将军捐献粮资。”

    捐钱

    确切的说是,捐钱换命

    将领震惊的看着林让,这是要自己花钱么

    不,这是明抢。

    林让笑得一脸温和,说“将领如此忠心耿耿,想必十分乐意捐献,魏公不如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魏满真是爱见死了林让那戏谑的笑容,又温柔,又冷酷,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可爱的不得了

    魏满宠溺的说“鲁州刺史以为,该捐多少”

    林让拉长了声音,很轻松的说“那就捐一千万钱,如何”

    之前也说过,在这个时代,买官卖爵都是明码标价的,那是正当的行为,俸禄二百石的官位,就卖二百万钱,四百石的官位,就卖四百万钱。

    而林让一开口便是一千万钱。

    一千万钱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其实很简单位比三公

    买一个三公的价格才一千万钱,林让开口让将领捐献一千万钱,杀了他也没有这个多小金库。

    将领“啊”了一声,似乎在感叹,睁大了眼睛,“咕咚”一声,从跪在地上,改为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压力,一不留神就能翻白眼晕过去

    魏满听到“一千万钱”的时候,其实也是吃惊的,就是砍了将领的脑袋,估摸着也拿不出这个钱数来。

    毕竟这里是个小郡,将领再贪,也无法贪这么大的数额。

    林让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将领卖肾都凑不出这么多来。

    将领凑不出这么多钱来,那会怎么做当然是去找攸远了。

    毕竟将领不是幕后主使,他们又抓不到攸远,还不如让攸远心疼割肉,这样的惩罚来的更痛快,更能戳中攸远的软肋。

    攸远贪婪,特别爱财,割掉他的肉,岂不是割掉了他的命

    林让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简直比杀了攸远还要令他难受。

    魏满一听,抚掌说“鲁州刺史所言甚是,看在你是一心拳拳,为了府署的情面儿上,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但是这一千万钱是要捐献的,倘或你贪财,不肯出钱,那可就万勿怪孤了。”

    将领一脸死灰,瘫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魏满已经摆手说“二位别部司马都受了伤,好生歇息。鲁州刺史,你随孤来,孤有事与你单独商议,其他人都散了罢。”

    魏满站起来,一本正经的让林让跟上,便负着手,一副冷漠傲然的模样,走出了府署大堂,十足的骠骑将军气势。

    林让跟在后面,一同出了府署大堂。

    一走出大堂门,却不见魏满的影子,左右看了看,都不见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走得竟然如此之快

    林让再往前又走两步,一个不留神,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捂住林让的口鼻,猛地将人拖进旁边的角落。

    角落里黑漆漆的,即使是正午,日光照也进不来,林让被拖进去,登时就感觉一片温热压在自己的唇上。

    他也没有反抗,还挽住了对方的脖颈,开始回应。

    两个人一吻完毕,对方终于放开了林让,沙哑的声音说“刺史被人强吻,竟还乐在其中”

    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丝轻佻与戏谑,虽光线昏暗,林让看不清对方,但不用猜都知道,绝对是魏满。

    毕竟如此幼稚的举动,也只有魏满才会。

    林让其实错怪魏满了,因为这样幼稚的举动,看起来不幼稚的第一战神姜都亭,也会

    而且得心应手。

    林让的语气十分平静,还带着一股冷淡,说“这算什么,关键看强吻的人长得够不够俊美。”

    魏满“”

    魏满本打算调戏一把林让的,哪知道那个被调戏的反而是自己,而且林让还是一本正经的调戏。

    魏满准备再接再厉,压低声音,将林让搂紧,说“那告诉孤,孤够不够俊美”

    魏满恨不能将自己最帅的侧脸展现给林让,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声音显得低沉有力,充满磁性,每说一个字儿,那都是极大的诱惑力。

    林让挑唇一笑,说“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

    魏满瞬间破功了,说“孤这样的容颜,竟然差强人意”

    林让说“差强人意是还算满意,又不是不满意。”

    “什么是差强这个答案孤不欢心。”

    魏满说着,又要亲下去,这时候正巧原文若与原攸从府署大堂中走了出来。

    因着魏满与林让二人隐藏在大堂侧面的墙角缝隙里,那地方是个死角,而且很黑,所以原文若与原攸根本没看到二人。

    叔侄走出来,原文若便说“这次多亏了鲁州刺史,及时为你医治伤情,如今可还疼痛”

    原攸不做一回事儿,说“侄儿的伤情算什么是多亏了刺史大人,才还了叔父一个清白,改日要好好儿的感谢刺史才是。”

    原文若说“是了,应该登门感谢才是呢。”

    原攸又说“叔父,手可还疼”

    原文若说“不碍事,倒是你,我扶你回去歇息罢,记得敷药,可别落下了病根儿才是。”

    原攸笑了一声,说“明明侄儿比叔父大了不少,倒是叔父见天儿的关心人。”

    那二人说着,很快离开了。

    林让在墙角里,听到原文若和原攸要登门拜访,瞬间眼目锃亮,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仿佛大灰狼见到了小白兔一样。

    魏满一看,板着林让的脸,让他正对自己,不允许他去看离开的原文若与原攸,说“林让,你如是花心,孤就咬你。”

    林让实在没忍住,“嗤”的笑了出来,魏满竟然戳中了林让的笑点,而且不是冷笑的笑点,这也是着实不容易了。

    魏满也没成想林让笑了出来,笑的十分好看,雅致之中透露着一股温柔劲儿。

    林让也抬起手来,双手捧着魏满的面颊,不过对于林让来说,魏满身材高大,虽肩头比例已经堪比模特,但林让的手掌放在他的面颊上,还是显得有些纤细。

    林让捧着魏满的面颊,已经从温柔的笑容,变了味儿,瞬间“走形”,挑着一股幽幽的“鬼畜”气息,说“阿满如此可人疼,难怪让越发想欺负于你。”

    魏满“”什么情况林让欺负自己

    其实魏满不知道,林让喜欢欣赏美男子,只有一小半是纯欣赏,另外一大半是魏满的反应着实有趣儿,可谓是林让满满的鬼畜恶兴趣

    魏满正怔愣着,府署大堂里只剩下了将领和攸远二人,那二人不知道魏满与林让还在外面,已经开始小声窃窃私语。

    将领立刻说“大人,这可怎么办啊一千万钱不是一千钱我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的”

    攸远一听就知道,将领肯定是想要自己拿钱。

    可是攸远爱财如命,怎么忍心割肉

    攸远想要打岔,说“将军,咱们慢慢想法子,总是有法子的。”

    那将领烦躁的说“什么法子说一句大实话,当时我就不该帮你我说大人,您不是说自己是魏公身边的大红人么怎么,我看着魏公也没对你如何待见,反而话里话外,更待见那两个别部司马”

    攸远一听,说“你放肆”

    将领冷笑说“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了,是也不是这么回事,我当时就不该信你,现在好了,连累了自己,我刚才可没有告发与你,你该知道感激我,这一千万钱,本就不该我出”

    攸远愤怒的说“你现在才说这话儿已经晚了”

    将领“嗤”了一声,说“晚晚什么根本不晚我就跟你明说了罢,如果这一千万钱你不拿出来,或者少了一个子儿,我立刻就去找魏公告发与你,说一切都是你指使我的反正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

    攸远气的要死,浑身打颤,但是真的让将领说准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将领已经被揪出来了,攸远还躲在幕后,显然是攸远更怕事一点儿。

    林让和魏满躲在暗处,林让幽幽一笑,说“果然是攸远。”

    魏满说“既你早知道是攸远,为何不让孤干脆杀了他”

    林让笑了笑,说“魏公想要杀掉攸远,何其简单,但让攸远交出一千万钱,那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一百倍,痛苦一千倍,难道不有趣儿么”

    魏满“”

    一千万钱,杀了攸远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但是攸远活着,为了保命,便开始四处拼命借钱,没有几天,还真是凑够了一千万钱,交给了将领,让他把嘴巴闭紧。

    魏满得到了一千万钱的军资,看起来像是空手套白狼一样,这一趟行军,不但没有赔钱,反而还赚了不少钱。

    很快,大军便开拔,回到汉东郡重新驻扎。

    他们这一趟收获颇丰,而且速战速决,可谓是雷厉风行,回到汉东郡之后,段肃先生便来拜见。

    “主公,大好事儿,因为主公这次拿下了小郡的事情,淮中还有两个小郡,惧怕主公的威严,因此已经主动投降,送来了归顺的文书。”

    魏满没想到,这一趟其实单纯为了收归原文若而去的,不只是意外得到了原文若的侄儿原攸归顺,竟还多得到了两个小郡。

    魏满十分欢心,说“好,传令下去,今晚摆一个庆功宴,孤要犒赏兄弟们。”

    两个小郡投降,魏满搞一出庆功宴,其实也是为了给陈仲路施压,另外一方面壮大声势,引导舆论,没准会有更多的城池主动归降。

    庆功宴为的就是引导舆论,因此规模十分之大,交给段肃先生处理,那是绝对没有错儿的。

    毕竟段肃先生的为人,就比较“铺张浪费”,又十分懂得揣摩魏满的心思。

    黄昏时刻,宴席便已经置备妥当。

    魏满在宴席上重点引荐了原文若与原攸给各位认识,之后便是开怀畅饮,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林让端起羽觞耳杯来,刚一站起,就被魏满拉住,说“你去做什么”

    林让淡淡的说“去给文若先生敬酒。”

    魏满一听,心里醋的慌,这个原文若已经成了他心中的新晋情敌了。

    魏满立刻沉声说“不许去。”

    林让奇怪的说“为何不许去”

    魏满霸道的说“孤是主公,孤说不许去,那就是不许去。”

    他说着,拉着林让坐下来,说“你若是想饮酒,孤陪你便是了。”

    魏满心想着,就林让那点子小酒量,自己两杯就干倒他,看他还能跑到别处去敬酒

    林让不知魏满心里狠呆呆的,就陪着魏满饮了一杯。

    魏满立刻又给林让斟酒,说“再来一杯,这酒饮香甜的厉害。”

    林让也觉得了,这酒水香醇甘甜,特别好喝,他平日里很少饮酒,因为一喝酒醉,不过这个酒,好像没事儿。

    林让一连饮了四杯,都没有上头,感觉这就不错,便主动斟酒。

    魏满一看,大惊失色,说“够了够了,别再倒了,满出来了别晃”

    林让把酒水倒的满处都是,不止如此,还端着酒杯晃来晃去,直接全都扣在了自己身上。

    魏满登时头疼不已,他方才只是想把林让灌醉,让他别去沾花捻草的,所以故意让林让饮了酒劲儿特别大的酒饮。

    这酒尝起来甘甜顺口,其实特别上头,而且上头很猛,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让“咕咚”一声就歪了下来,已经坐不住了。

    魏满赶紧扶着他,怕他磕在桌角上,语气温柔的说“乖,你饮醉了,孤扶你回去歇息,可好”

    “不好”

    林让一口拒绝,还使劲晃了晃头,差点把头冠晃下来,魏满又忙扶住林让的头冠,哪知道林让借机一滚,直接躺在了魏满的腿上。

    这年代没有椅子,所以大家都是坐在席子上的,林让一扬卧倒,躺在了魏满腿上,那姿势还挺滋润,特别的悠闲。

    魏满低头一看,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起,总觉得林让这个模样,是在向自己撒娇一样。

    身边好多人都看到林让躺在魏满腿上,虽一些人都是跟随着魏满的亲信,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有一些人是汉东郡的部将,因此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按理来说,魏满是骠骑将军,官位更高一些,但他其实统领着齐州军和郯州军,说白了魏满的实质是齐州牧。

    之前魏满又打下了鲁州,结果鲁州军被林让抢走了,林让变成了鲁州刺史。

    都说刺史和州牧水火不容,一个州郡有刺史就不会有州牧,有州牧便不会有刺史,互相排斥。又因着刺史偏向文职,州牧偏向武职,所以刺史看不起州牧,州牧看不起刺史。

    所以魏满与林让,也应该属于水火不容,甚至是宿敌的干系。

    但如今

    鲁州刺史躺在齐州牧的腿上,这

    这就很微妙了。

    林让躺在魏满腿上,魏满也没折腾他,就让他安心躺着,但是魏满太小看醉酒的林让了,林让还是摇头,使劲摇头,魏满差点被他摇的尴尬,吓得满脸“惨白”。

    魏满哄着说“乖,咱们走罢,会舍去歇息,可好”

    林让“不好”

    魏满“乖,咱们”

    林让“不乖”

    魏满“孤”

    林让“不许说话”

    魏满“”

    魏满每次开口都被林让抢白,已经彻彻底底的没辙了,只好一副八风不动,坐怀不乱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说今天就恢复2字更新,突然事情敲多,实在是来不及啦,最近几天可能都只能坚持每天1万字,小天使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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