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桑晗从水里一抬头就听见这凄厉的叫声，睁开眼，发现一个女警官慌忙逃离的背影，还有两个男警官睁着惊恐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桑晗不明白那女警官跑什么，也不知道这两个男警官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当桑晗瞥了一样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也纳闷了：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像是酒店房间的卫生间？桑晗记得明明是在江里游着，水比较浑浊，还能看到海市蜃楼一样的景象，妈妈在田间里佝偻着腰，刨着菜地，哥哥在流水线上装配手机，周围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稀奇古怪看不清楚的画面，不过都比较朦胧。
“你叫什么？”几秒钟的僵持和调整，一个警官很不客气地问。
“桑晗！”
“快起来，把衣服穿上！”的话像是在命令，桑晗心想，招你惹你了？
桑晗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奇怪为什么说让自己穿上衣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恍然是光着的，也正是这一眼，桑晗也看清楚了自己竟然躺在浴缸里。
两个男知趣地背转身去，桑晗赶紧从浴缸了爬起来，双手护着身体的隐秘部位，去外间找衣服，结果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真是骑驴找驴！你衣服不在床上摆着的吗？”女警官不耐烦的冲桑晗嚷嚷。
“这不是”桑晗把半截话咽了回去，跟较劲没好果子吃。
桑晗把散落在床上的不知道谁的内衣和裙子套上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桑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但出现在这儿，肯定是有事。
“你跟谁一起住这个房间？”一个警官这么问桑晗。
“我没跟谁呀？我也没住这个房间。”
“你躺在房间的浴缸你，你不住这个房间？”桑晗看见鄙夷的眼神，马上想到一定是把桑晗当成做皮肉生意的，赶紧解释：“同志，你可别瞎想啊，我真的不住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房间。”
“哼”一声：“拿好你的东西，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
桑晗正纳闷该拿什么东西的时候，刚才的那个女警官，递给桑晗一个女士包，还有一个苹果手机。桑晗发现那都不是自己的，正在迟疑接不接，女警官不客气地又吼了桑晗一声：“快拿着！”
出了房间，发现走廊了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另一个男警官冲着围观的人喊：“刚才谁报的警？”
“我，是…我报的。”一个酒店服务员打扮的女子，有点胆怯地走上前来。
“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
到了派出所，安排桑晗和那个服务员座好，三个开始问话。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报警？你知道报假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
服务员身体还在哆嗦：“同志，我真的没有报假警。我以为她死了，真的，我推她没反应，喊她也没反应。”
“说说过程吧。”命令说。
“我今天早班，打扫到那个房间的时候，敲了几下门，没人应，以为没人，就进去打扫。发现床上有脱下的衣服，想着客人可能在厕所洗澡，想退出来的时候，还是担心弄错了，漏打扫了挨客人骂，就好奇地到厕所瞄了一眼，结果就看到这女的白花花的，趴在浴缸里，里面满浴缸的水，我喊了两声，她还是没吭声，我壯着胆子上去，拨弄了一下，她一点没反应，很沉，我觉得是出事了，才报了警。同志，我确实没想报假警的。”
“她拨弄你你知道吗？”警官转向桑晗问。
桑晗确实不知道，只好如实摇了摇头。
“说话！”
“不知道。”
“你昨晚跟谁住一起？老实交代，别撒谎。在酒店看录像的同事很快就回来了。”
这时候，桑晗已经想起一些昨晚上的事情了，解释说：“我昨晚在江边被人纠缠，起了争执，后来被他推到江里了，根本就没住什么酒店。”
两个侧脸相互望着笑了笑，其中一个人转过头来说：“你要不要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是不是生病了？”
你们才有病呢！好端端的，你们把我拉到这儿来审问，我都没跟你们急，居然说我有病。
但是桑晗没说出来，怎么说他们也是，自己是在接受调查。
“我好好的没灾没病看什么医生！”
“你是叫菲菲吧？”拿着桑晗递过去的身份证反复看，好像没有刚才那么气势汹汹的了，或许觉得病人还是比较可怜的。
“我跟你们说了，我叫桑晗，不叫菲菲。”
警官又去问服务员：“你确信你看到趴在浴缸的那个女的就是她吗？当时屋里没有别人？”
服务员看看桑晗的头，又扫一眼桑晗的身体，有点底气不足，苦着脸：“光着身子，也没记住什么标记，不过这头发、这头应该没错，只是当时我也没看见她的脸，埋在水里呢。”
“行吧，你不是不肯承认吗，那我们就等看录像的同事回来吧。我看你还否认。”
看着他们那神情，一定认定自己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不敢承认罢了。桑晗心里正想骂人的时候，感觉很想上厕所。
“请问我可以上厕所吗？”
傍边那个女警官站起来：“走吧，我陪你去！”
上完厕所站在镜子前洗手的时候，桑晗抬头习惯性地在镜子里看看自己的妆容，第一眼竟然没有看到自己，看到的是一个陌生漂亮女人的脸，却穿着自己早上从酒店的床上套在身上的裙子。
好巧啊，这儿还能撞衫！
桑晗一边心里嘀咕，一边继续在镜子里找自己，以为镜子质量太差，不够平整，于是挥手比划了两下，发现镜子里的人也在照着比划。意识到镜子里的那个陌生女人就是自己，正准备惊叫的时候，桑晗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老人苍凉的声音：“你瞎叫什么呀，姑娘！那就是你！你已经死了，你占据了她的肉体还魂了，赶紧承认你就是菲菲吧，不然你连鬼都做不成！”
“你是谁？”桑晗惊慌地四周张望。
再没听到你那个老人的声音，确听见门外的女警官没好气地说：“难道我不像吗？别磨蹭了！”
桑晗没再往下说，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这怎么可能？什么借尸还魂，那是小说，那是骗瞎编的，我根本就没死！
出了厕所，桑晗冲着女警官尴尬地笑了笑，回到那个询问的地方。
“酒店的监控录像和前台登记，清楚地显示，那个酒店的房间就是你菲菲开的，你就是菲菲，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人证物证都在，警官的口气又像开始那样严厉。
“同志，我刚才确实有点脑子不清楚，这会儿好了。您说的没错。”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桑晗只得老老实，积极配合，不然岂不是死得更惨。
“晚上进你房间的那个男的是谁？”
这次桑晗是真的说不清楚，哪怕桑晗很想赶紧说清楚走人呢。可是怎样才能脱身呢？
“那是我一个朋友，找我商量事的。”
“商量事？”问话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一晚上？”
桑晗听出了的意思，只好将计就计，低头不语。
“你确信他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趴在浴缸里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桑晗现在基本能根据他们说的零零碎碎的拼起来了，菲菲开了房，那个男的晚上在菲菲的房间过夜，估计因为什么事情对菲菲下了毒手，早上服务员打扫房间，发现菲菲光身淹死在浴缸里。
“我在练习憋气，不愿意别人打扰。”
“那个人为什么捂得那么严实呢？你肯定认识？”
“当然认识，一个比较亲密的朋友，不想被人发现呗。”桑晗不得不把戏演到底，装作无地自容地低着头，但桑晗能听见那女警官鼻孔里发出的鄙视的气息。
那两个男警官互相确认了眼神，其中一人转过头来：“今天就算虚惊一场，你们在这上面签完字就没事了。”
轮到桑晗签字，拿起笔，却犹豫着下不了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