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暂且不表这余梓是怎样去学校的,也不说是什么时候,只说余梓打了个电话给艾新林说了声后就走了。
学校毕竟是一个充满文化气息的地方,是容不下像余梓此类痞子样的人,说什么要遵守校纪校规还有注意仪容仪表什么的,应该就是针对他这样的人了。
此时校门口站着拿着行李箱的余梓,若不仔细一看的话还真看不出这是个学生。
只因为他衣服穿得邋邋遢遢,头发也乱糟糟的,也许这是天性吧,男人的独特天性。
他拖着行李箱慢慢走了进去,路旁还有不少学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不过只随别人看去吧,他并不在意。
上了宿舍楼,顺着幽长的,时不时有人光着上身出没的走廊,他来到了最后一间,没有关门。他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人,是个八人间,地上还有一些垃圾。
他把行李箱随便往旁边一放,自己坐在了一张下床上挠了挠头发,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待一切收拾完毕后他就走下宿舍楼,往教室里去了。
不过在走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不过他每次到学校来心里就没踏实过。
反正一进学校就感觉压力山大,特别是像余梓这种高三的学生,为了应付高考更是如此。
教室里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学生正在写作业,正值中午,学生们都去吃饭去了。
即使看见了几天不见的余梓,他们也只是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埋头舞起了手里的笔杆。余梓走进了教室,走到最后一排的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趴着睡了起来。
陆陆续续的,学生们也从食堂里慢慢回来了,睡梦中,余梓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见了自己旁边的一个猥琐男。此人身穿一白色短袖,和一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短短的,很瘦。
“嘿小子,你回来了!”
这是余梓的同桌兼室友,名曰张天生,名字有些怪,不过人挺不错。
“哦哦,天生啊,别烦我,我要睡觉。”余梓满脸睡意的说道。
张天生使劲掐了一下余梓,顿时,教室里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余梓给了张天生一拳。
“卧槽,你干嘛?”
张天生却脸色严肃的看着余梓,显出一丝不苟的样子,随后机械的转过头看向了黑板。
“你这臭小子掐我干嘛?啊?你看你那怂样,怕个球啊!又没上课,就算上课了我怕吗?真是的!”
正当余梓说完准备趴下继续睡觉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一股杀意,于是他赶忙立直了身子,显出一副好学的样子,对张天生说道:“唉,不过这些都是我以前的思想,你想想,人民教师多么可爱?这么可爱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呢?课堂是一个充满神圣的地方,我们应该高兴处于这里啊!你看看你那害怕的表情,至于吗?”
“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啊!”
余梓身后传来一声巨呵。
余梓一愣,尴尬的转过头来一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背着手,怒视着他。
余梓站了起来,猥笑道:“嘿嘿,老,老王,我其实是开玩笑的,你……”
“闭嘴!”中年人喝道,然后背手慢慢走了过去,一边说道:“你说你啊,爸爸妈妈请假说腿有毛病,我看看起来很健康嘛!上课公然打闹,还睡觉!我看你以后怎么考大学!”
余梓沉默了一下,随后坐了下来。
旁边的张天生见此,尴尬的笑了一下,拍了拍余梓的肩膀,小声说道:“没事儿,你也了解老班。”
余梓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过头看向了黑板。
张天生尴尬一笑,也看向了黑板。
班主任叫王涛,三十几岁,挺胖,长相平平,脾气却不小。有时会和余梓他们这一坨男生打成一片,有时又会变得如此严厉,不过似今天这样却是有些奇怪。
无聊的下午总是上着那不变的几节课,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映在了学生们疲惫的脸上,有的学生禁不住讲台上老师的催眠曲,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
而后面的那一坨男生早已趴下睡了起来,只有余梓仅仅是微微低着头,不过虽然如此,他的鼻涕泡是早就冒出来不少了的。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学生们也开始渐渐恢复了精神,当然,大多数人则是趴在了课桌上。
余梓仍然睡着,不过他却睡得不怎么好,在梦里,他一直梦见在一颗树下站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看不清样貌,只是不停的跟余梓招着手。
而每次他一跑过去,这番景象瞬间就变得模糊了,进而消失不见,然后,又开始了同样的梦……
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自习结束后,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回了宿舍,余梓和张天生挽着回了宿舍。里面早已经坐了几个人,这几人都是他的室友,每个人关系都是不错的。
进门下床,也就是一号下床的那个穿着时尚的,类似于社会青年的人名叫刘风鸣,性格有些不羁,在校也算那种“混”的,对余梓几人很不错,经常帮忙打架什么的。
他旁边正坐着一个体型微胖,身高却不太高的人,名叫周星浪。脸上肉多,是不少女生喜欢的类型,在人前一本正经卖萌,人后一本正经耍贱。
两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一看见余梓和张天生就转过脸来一脸猥笑,刘风鸣蹦起来推开张天生,一把挽住了余梓:“嘿嘿老余,你腿有毛病?是咋滴了?”
余梓薅开他的手,给了一个白眼:“关你屁事。”
张天生走过来假装牛逼的说:“我说你小子管这些干嘛?没看见我大哥不高兴吗?小心我揍你跟你说。”
“哟哟哟!你小子倒是挺冲啊,来啊,来干一架?”刘凤鸣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走了过来。
“干就干!怕你?”
两人玩闹般的缠斗在了一起,惹得其他人忍俊不禁。
余梓看着这俩活宝,摇头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到了周星浪旁边。周星浪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的腿,头也不抬的问道:“余哥,你这腿真咋了?”
余梓笑道:“能咋?摔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周星浪点头。
毕竟白凤鸣还是有两把力气,打跟嗑药似的张天生跟闹着玩似的,不几下就把他给死死的压在了床上,发出尖叫和求饶。
二号上床一个拿着书正看的人撇了一眼床下的两人,又看了一眼聊天的余梓两人,轻轻说道:“回来了?没什么大碍吧?唉唉,下面俩货轻点,床都要翻了。”此人林潇,冰块一个。
余梓抬头道:“没事了,一个个都怎么关心我干啥,搞得好像走错寝室一样。”
阳台走进来一个满嘴牙膏沫子的壮男,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这家伙真是傲娇,关心你一下还不爽了是咋的?”
“就是。”四号下床的一个眼镜男应和道。
壮男名叫敖万金,名字挺土,不过人如其名,家里挺有钱,也挺讲义气。喜欢健身,在整个学校能单挑干赢他的人不多。
而那眼镜男名叫李鹭白,学霸一枚,不过却是个娘炮。
又聊了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一个颇为帅气的小伙子,他进来环视了一周,然后坐在了三号下床,躺了下来。
此人,王昊洋,班草,长相却和心灵不一样,猥琐男一个。
“嗯,老余,怎的?今天被老王骂的爽吗?”
“滚犊子的,你说呢。”
王昊洋笑道:“不过也真是有些奇怪,今天老王怎么这么火脾气呢?”
周星浪开玩笑说:“估计是被老婆虐了。”
“能吗?他那气管炎晚期的家伙,会被老婆搞生气?”熬万金一边往阳台走,一边说道。
王昊洋说:“哎,我看他今日印堂发黑,气色不顺,嘴唇泛白,你们说会不会是……”
“肾虚?”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出这两个字。
王昊洋脸色一黑,手捂在脸上抹了一把,颇为无奈的说:“你们啊,真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中邪了。”
“切,你也是迷信。”
“嗯嗯,有可能哦!但是一定是个桃花邪。”
“哈哈,中邪?卧槽,我把牙膏吞下去了……”
“无聊。”就连一向不爱说话的林潇也发表了看法。
王昊洋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硬是和他们争论了起来,从是不是中邪到世界那些不可解释的事,再到世界上有没有鬼……聊得还挺欢。
余梓却沉默了起来,虽然这可能只是王昊洋的一个玩笑,不过却让他感到有些不适,毕竟,他可是真正见过那玩意儿的,突然,他想起了那一幕,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行了!洗洗睡吧啊!”余梓吼道。
“睡屁!我要和他们斗法!还说这世界上没有鬼,敢不敢来赌一赌?”王昊洋大声说道。
“行啊,斗啥法?赌啥?”
王昊洋轻轻一笑,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道:“玩经典的,笔仙!”
“来就来!”除余梓和林潇之外的人都来了兴致,大声喊道。
“好,诶,余梓和林潇你俩呢?”
林潇摇了摇头。
余梓说道:“你们玩吧,记得小声点,我可要睡觉了,还是早些睡吧哥们。”
“行了行了,关灯睡觉,周星浪,去把熬万金的桌子搬过来,刘风鸣,你上次停电买的蜡烛呢?也拿来,余梓帮忙关下灯。”王昊洋如发布命令般激动的叫着。
“激动个毛线。”余梓一边说一边去关了灯,看着他们准备的急匆匆的,他叹了口气,随后走出阳台洗漱了一番,上了一号上床睡了起来。
熄灯钟声响了起来,余梓本来就很想睡觉,伴随着下面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他渐渐昏昏沉沉,睡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夜吧,他突然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而他往下面一看,竟然还有亮光,也就是说他们还在玩?
他坐了起来,底下的光芒渐渐映入余梓眼帘——一个小型的桌子上,两支蜡烛苟延残喘的燃烧着,中间还有一张写了字的纸,不过,这周围却没有人。
只剩下空荡荡的桌子和微弱摇曳的烛光。
或许是玩困了忘了吹蜡烛了吧。余梓想道,他起来走下了床,走到桌前吹灭了蜡烛,屋子瞬间变得漆黑了不少,只剩下从阳台照进来的月光。
黑夜中,他正准备爬上床时,无意间瞟了一下四周,却发现所有下床竟然都没有人,他们的被子统一是蓝色的,就算是在黑夜里也能勉强看见,就别说还有月光照着了。
可是,他却没有看见什么被子,只有空荡荡的床。
怎么回事?余梓惊讶的看了看上床,也没有人。只有二号上床有一床鼓起的被子。
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于是赶忙爬上了二号上床,慌忙爬过去掀开了被子,不过,这里面的景象却吓了他一跳。
这里哪是原来的林潇,而是一个用稻草扎成的人,脸部还有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张颇为诡异的脸。
余梓见此,浑身吓出了冷汗,慌忙把被子又给盖了回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他内心充满疑惑和恐慌时,背背后传来了一阵微风,他背脊一凉,僵硬的转过头来。
在一号下床,一个长发女人背对他坐着,余梓双眼忽然睁得极大,汗水一颗一颗滴了下来,心跳也急剧加快着。
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熟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