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龙血战玄黄 > 《龙血战玄黄》正文 第一次会晤
    张茂昨夜连夜召开点卯后,次日清晨却没有多睡,而是一早就醒来。众属下已按吩咐各司其职。

    在用早膳前,张茂在堂前走廊望着天空驻足长久,一言不发,心事重重。他见二公子张骏过来请安,忙道:“你去安排人把你姐姐从西海接回来。你姐夫不在,独独留下她,我不放心。”

    张骏听后抬头望着父亲,而后应道:“孩儿已经安排人了,只等父亲下令。料想着姐姐一人茕身孑立,姐夫此时又一言不发走了,作为弟弟,实在不放心,故早已安排,并知会西海郡太守安排人护送。居延属国没有招呼,不过姐夫的部曲,安排了人应了声。听说姐夫走的匆忙,不过还是将军务交接安排了妥当,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他手下强将如云,一直在边疆跟胡人厮杀,知道该怎么做。”

    张茂怔怔的看着张骏一眼,望着眼前的儿子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见他考虑的周到长远,再反观长子张昭的举止,实在是不放心,如果兄弟相争,到时候违反族规,很容易将河西之地让给另外两堂。他顿了顿声,干咳了一声,后忙摆手道:“既然如此,让路上务必小心。退下吧”

    张骏忙躬身退下,并短暂驻足顾首望了望父亲,嘴角略微有了上扬的角度,却并不显露一丝一毫。

    张骏见夫人过来招呼用膳,便随她前去,想到还有事,忙呼人唤索秋水和宋若成前来。须臾,宋若成先索秋水而至。张骏让他陪同一起吃饭,宋若成坐下后忙推辞道:“卑职已经用过,谢过明公。明公请用。”张骏一边吃着,一边道:“你和索长史一人主内,一人主外。皇甫晖和骏儿还是少年,懵懂无知,还得你俩多多教导扶持。此次我进京,你俩一定要谨慎再三。……”话说一半,索秋水到了。

    张茂见索秋水到了,便唤一同坐下,让人安排碗箸,索秋水推辞后,张茂坚持,索秋水便坐下一起用餐。与二人说了很多,毕竟别驾主外可代理刺史,长史主内依然可以代理刺史,二人权利不小,影响亦不小。说完后,张茂用仆人递过来的湿帕擦过嘴后,忙道:“我用完了,你们继续慢用。”索秋水忙快速吃完,放下碗箸,擦完嘴角。

    张茂见索秋水用完,忙道:“你去安排人唤下驸马前来吧。既然圣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让他前来吧。临行前一起碰头,到时候一起赶路吧。”

    索秋水听后与宋若成对视了下,然后回道:“那他府上的那些幕僚食客怎么办?”

    “我把这个问题扔给他,看他怎么回答,再做对策。就看他是否识得时务。”张茂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胡须。

    宋若成和索秋水一起告退。

    张茂来到后堂,穿过偏室,来到里间。里间很黑暗,虽然白天,也不怎么照射到阳光,幽暗的很。张茂进入里间后,转动门两旁的书架,左右依次顺序后,书架向两边各自滑开,露出一扇玄门。张茂轻轻的开启后,缓缓的泄出一地烛光。

    进入里间,一人玄衣蒙面,身披披风,全身黑色,只露出双眼,在里面似乎已经静候很久。看到张茂进来,那人立忙跪下请安。张茂一言不发,抬手示意他起来。那人起来后,忙上前凑近回道:“驸马府的确很难进去,有一个人的身影总是挥之不去,那人行踪不定,飘然若风,出剑极快,寒光过处,不留一人。至于别府内,只看到一帮人闲散在里,也没见到多少高手在内,不过外面倒是几人不能确定,本领高强,我等也是只能在外招架,不能进去窥探一二。”

    张茂等他回完后,面色铁青坚定,说话声音沉稳,不露出一丝情绪表情。他道:“就这些?”

    那人立马哆嗦道:“就这些。属下无能。”

    “也就是说,别府内那帮食客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做做样子也不知道。”张茂说完,抬手摸了摸唇边的胡子后喃喃自语道:“早听说公主身边有一高人,不知姓名,江湖唤作东皇,手执一柄寒铁唤作太一。早年在庄妃未进宫之前便在身边相伴,后被先皇安排护卫庄妃安全,待庄妃薨逝后,华阳公主便一直被其保护所以才免受遭难。”

    “东皇在二十年前消失在江湖,此人手执一柄太一寒铁,向来是剑不出鞘,出鞘必然死人。听说此人在吴王会挂名,却不受吴王会辖制,吴王会排名第一。一直被江湖上的人视若死敌,想与他一较高下。”那人稍微缓和了哆嗦,缓缓道来。

    “吴王会,一群刺客。这个可不得了了。连校事府的人都不敢过问插足。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没有上下统属,谁的本领高强,谁就是上级。连名单都没有,向来不知道会里有哪些人,也都不露出面容。只是以刺青识别。先皇高明之处就在这,所以稳坐江山这么多年,没人敢反抗造反。先皇驾崩后,这帮人从来不露面,也不听当今圣上旨意。如果东皇是吴王会的人,那么此人的本领也许就是统领吴王会的力量,那么别府外的那几人说是吴王会的人也不一定了。薛如山得到了公主也就是得到了东皇,进一步控制了吴王会。也难怪了校事府的人监视了那么久,不敢有所动作。更可以理解了胡道宗居然没有将华阳公主留在身边像其他公主那样婚配给了自己或者属下。”张茂理清了思路后不自觉的又摸起了自己的胡子。

    “对于外人,吴王会很多人都没听过。江湖上的人若不是有些资历的人也不会知道。老一辈的人对吴王会都是噤若寒蝉,所以吴王会的存在也一直是很少流传,偶尔流出也是被别人视若传说,不得当真。”

    “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张茂并未起身,而是若有所思的随口说了声。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像是解决一道很难解决的难题。

    一炷香时间,薛如山被传令到刺史府。此时张茂已经由张府移步到刺史府内。两地方之间不远,都在同一条街上。

    薛如山神情轻松的提着鸟笼,端望着里面的矛隼。见张茂前来,慌忙放下,躬身请礼。

    张茂抬手轻松的笑着,示意不用多礼,并一个劲的笑着道:“无需多礼,快坐,坐……”待看到鸟笼里那只矛隼,大喜过望,上前捧起鸟笼,喜不自禁道:“真是个好东西,哪来的?”

    薛如山先是一愣,连寒暄也没有感觉有些讶异,听到他问到自己,慌忙陪笑道:“这畜生从空中袭击我,被我身边的护卫捉住了。想着茫茫雪原,这东西灵异,凶猛,便权当是上天赐给我带给使君的礼物。”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礼物太过贵重,又是上天赐给驸马爷的,本官实在是不敢夺人所爱啊。”张茂对着身旁的索秋水和宋若成微笑道。宋若成和索秋水二人见投来的目光,立马跟后堆笑陪着。

    索秋水微笑道:“我们明公大人前几日舟车劳顿,一直挂念驸马爷,回来途中又偶感风寒,调养了几日。怕传染了驸马贵体,于是一直未请驸马一叙。今日艳阳高照,我家明公大人的身体安然无恙,思念驸马亦日渐情深,于是命属下去请驸马过来,还请驸马尊驾海涵。”

    薛如山立忙拱手作揖道:“岂敢!岂敢!使君辛劳,还请注意贵体安康。”

    张茂抬手轻声道:“我们赘言不叙。此次请驸马来,一是不曾谋面,想一睹尊容,本来应当本官前去请安,可是路途遥远,公职在身,实在抽不开身。二则是有传言,想必驸马也该清楚。您在校事府撤出后就加急豢养幕僚食客多达几百人,且个个身怀绝技,本官实在不愿意流言蜚语中伤驸马名声,于是请驸马移驾到此商谈对策。”索秋水和宋若成看着张茂吐出这些话后,立马将视线转移到了薛如山身上。

    薛如山见他们望着自己,怔怔不知所措,微笑着面对。老长史有些慌张的在旁想插嘴,也不知道怎么说,更不敢在此说话,毕竟轮不到自己说话。

    薛如山见他们还是望着自己,忽然朗声笑道:“看来使君是当真了。薛某哪敢造次。只不过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饮酒作诗而已。您也知道,我来到金城后,一直跟当地纨绔仕宦子弟们骑马斗狗,饮酒射箭,舞文弄墨,所以交接了一些人。这帮当地的望族子弟都有养幕僚的习惯,所以我也跟后学着,可是没成想,越聚越多,我也是来者不拒。如果这真要是坊间的传闻那样,薛某人岂不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岂敢岂敢!”

    “难道你不是!?”张茂面无表情的问着,虽然声音轻的很,可是明显可以感觉到语气的加重,有点质问的味道在里面。

    “不敢,不敢。使君如果不愿意,本驸马这就回去遣散了他们,以免造成误会。”薛如山仍然轻松的笑着。

    “那倒也不用。既然是人才,遣散了可惜。只是不知驸马是否愿意忍痛割爱,交给本官。河西重地,兼领西域,地广人多,胡汉杂居,态势复杂,缺少人才。如果驸马可以让这些人才得其用,或许是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张茂摸着唇边的胡子说着。而且是左边右边交替的摸着。

    薛如山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若是如此,也是本驸马的幸事。也算是为他们谋得一个好前程。只是不知使君何时安排?”

    “越快越好,以免朝廷奸人歹心,捏造奸佞之言诬告驸马,连累了公主。朝中一直有人觊觎公主威望,希望中伤。希望驸马尽快早做决断。”张茂明显焦急的情绪却佯装的不急不缓。

    “那是自然,我这就回去安排,是否妥当?”薛如山观察他一二后,趁势答复。

    “这个且等等。朝中的校事府的校事来告诉我,说是有圣旨即将到,让我务必在府中静候,说是今天到达。到时候说不定回京复旨,我们刚好顺道一起。”张茂连忙笑道。

    “那就全凭使君做主。薛某年轻气盛,莽撞冲动。还请使君多多提携教导。”薛如山作揖躬身道。

    “哪有。薛驸马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早已拜读过你的丹青妙笔,不光是文采出众,更是书法超群。”张茂笑着道。“不过,从你的书法上看出来,你的字遒劲狂放,有些甚至是乖戾,有点类似于练武之人的潇洒释放。不知驸马师承何人,也有过练武?”

    薛如山一改之前的微笑,迟疑了一下后,又接着笑道:“哪有什么练武,只不过是醉酒后胡乱挥毫,有点恣意放肆罢了,上不得堂前,不谈也罢。至于家师,我曾学书于河东名家梅亚子门下。”

    “哦,原来如此。梅亚子老前辈可谓是关中的书法泰斗,一字千金啊。能拜在他的门下,可是不容易啊,他收徒很挑剔。”张茂赞许的笑着说道。

    “使君谬赞,薛某惭愧。”薛如山与张茂开始闲聊起来。

    “不知驸马对于天官这个词,作何了解?”张茂用试探的眼光投射到薛如山身上,期许着答复。

    薛如山神情随之一变,开始皱了眉头,继而道:“看来使君还是对那些食客不放心啊,也对薛某不放心。刚才说了那么多,莫不是一直在试探着我?”

    “驸马休得动怒。本官是想,河西重地,山多地广,西域胡人族裔众多,小国如笋密集分布。想要控制好这群小国,还得在羌人和鲜卑人匈奴人等虎视眈眈下求存,确实不易,所以机密尤其重要。谣传驸马手上有这群人,我想让驸马帮助我,不管传言虚实,想让你帮助我筹划机要秘事,本官欲筹建秘事府,想让你主持此事,协助本官治理好这西域和凉州大好河山。”

    “薛某一介布衣,粗懂文墨,不知这军旅之事,机要秘事更是责任重大,不能胜任。还请使君勿要多言。”薛如山拒绝了他。

    张茂知道想把他留在身边很难,于是退让道:“金城防务政务固当重要,还请驸马分出精力筹划此事。因为本官身边文人武夫众多,又各相熟悉,恐存疏漏,驸马刚到凉州,与众人不熟,即使了解信息,也不知道此人是谁,更不会凭借一时意气行事。所以再适合不过了。”

    “容薛某思量一二。能力粗鄙,不得担当大任。”

    “驸马可在金城办公,所需一切可直接联系本官。与本官直接对话。培养人才,信息档案,机要请需等则必须呈报给我,不知道这过分否?”张茂摸着下颌的胡子沉思道。

    “待允诺答复后,这是自然。容薛某思量下。”

    “静候佳音。”

    说罢张茂携手驸马沿着刺史府内转了下,每个办公场所职能规划,人员安置分布情况一一解说。身后宋若成和索秋水一直相随以便补充。待走到一半,相谈正酣之际,门外守卫进来通传道圣旨到。四人面面相觑后,便一起来到前厅。

    只见一内官领着两名内侍在前厅手举圣旨等待,而门外一彪人马约十人身着铠甲手执长戟在候着。

    张茂和薛如山并排在前见到内官后,慌忙寒暄请礼。内官见到张茂和薛如山连忙阴柔的喋喋笑着,见他们行礼,忙回礼道:“张使君果然威武不凡,薛驸马真是仪容倜傥。真的是好福相啊。此次我跋山涉水,就是给二位送来喜讯的。幸好驸马在这,奴家就不用多跑一趟了。”说罢各自寒暄谦虚一番,内官忙宣读圣旨。共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朕即位多年,吏治清明,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君臣善睦。今有凉州刺史西域长史张茂,守卫边疆,安抚西域,辛劳勤勉。将天朝之威望,播施于西域祥和;使凉州之风貌,仁惠于黎庶安康。公忠体国之心,朕深感肺腑。现特赐张茂进爵武威侯,持节,世袭罔替,万望不负朕心,巩戍边疆,替朕分忧。钦此!”

    说罢,众人谢恩,张茂低首起身领旨,谢过恩后也谢了内官。内官回谢后便示意宣读第二道圣旨。众人于是跪地不起,张茂回到原地跪下叩首。

    第二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河东名士如薛如山某者,朕喜不自胜,招为驸马,与公主恩爱相敬,可喜可贺。然念驸马才高出众,年轻鼎盛,适才堪当重任,替朕分担解忧。今赐名奉御,进爵金城侯,万望不辜朕心。钦此!”

    内官宣读完毕,薛如山与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时面无表情,不知所措。内官见他发愣,忙提醒接旨,薛如山于是忙上前道谢接旨。

    张茂看看薛如山,见他也封侯,一时面上颇有尴尬,不能自己。

    内官见张茂和薛如山认真看着圣旨内容,忙朗声喋喋的笑道:“恭喜二位侯爷了。奴家这可来不及讨杯喜酒。临走时,圣上旨意,让二位尽早回京复旨,另有重任交托。”

    薛如山听到自己被赐名薛奉御,有点不相信,不过想知道也只能问当今圣上了。奉御,顾名思义,是希望他秉承圣上旨意,此间含义稍微体会,即明白。

    张茂见内官催促着自己,忙道:“内官舟马劳顿,辛苦了。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说罢从袖口掏出一个金饼塞给他。内官忙收下后不断的说道:“不敢收,不敢收。劳侯爷费心了。奴家实在是不敢收下重礼。”

    薛如山从袖口掏出一块白玉,白玉通体圆润通透,纹样款式像是汉朝时物品,将玉递给了内官。内官忙收下后不断的道谢,并将薛如山拉到一边。

    薛奉御被内官拉到一边,觉得惊奇,只见内官一脸严肃的小声悄悄说:“驸马一定要小心。京城此时危机四伏,圣上被禁足在皇宫。现在皇宫皇城内外的南军北军都被楚王替换成自己的军队。不仅各台各省安插人手,连武库也被控制在手。圣上知道驸马是忠义之士,于是临走时悄声吩咐我将这些话带给您。您的圣旨绫锦里暗藏一张丝帕,很薄很轻不易察觉,有圣上手书一封御笔。你回府上务必小心独自察看。张茂此人,圣上不信,加之陈留王在此,又是陈留王妻父。”

    薛奉御听说后,立马小心起来,内官见他神色有异,便提醒不要表露。于是薛奉御微笑起来,虽然佯装的有些僵硬。

    张茂见他神色有异,忙上前问道,薛奉御只道是进京复旨,将公主留在金城,而公主近日身体抱恙,着实担忧,想问内官是否能一起,可各地皇亲进京面圣必须有旨意,否则不得擅自入京。于是张茂开导他道:“我们刚好经由金城,去跟公主话别,也好临走时一解相思。”薛奉御于是点首同意。

    内官催促着二位侯爷,张茂于是立马让身后的宋若成和索秋水下去安排。

    薛奉御此时面上显露出焦急担忧,其实内心开始坦然起来。

    他借口回到别馆收拾行李,便告辞了。临走时向张茂提起了想带走那两名书僮,而今已经改名为宜禄和辟邪的两位,张茂轻松的答应了,嘴角上扬起了笑容。

    薛奉御与老长史行色匆匆地离开,走到门口,守在门外的四人立马跟后相随。宋若成送到门口,望着他身后的四人,神色严肃,若有所思,显得凝重。

    四方卫,东南西北,平时只以姓氏相称东郭,西陵,南宫,北唐,没有名字。其中西陵是女人,只是四人平时着装一样,不易分辨,故不容易区分。皆在弱冠之年。每人手执汉剑,汉剑八面,三尺六寸,皆名曰龙玉。各人出身不明,形单影只,从不过问私事。

    薛奉御回到别府,轻轻的走过甬道,回到前堂,见到斯羽和红绡在前堂迎接自己,便让他们准备行李,与老长史一道,准备回金城驸马府,并让他们唤辟邪和宜禄一起。斯羽听后兴高采烈,终于可以走出武威这个伤心地了,与红绡欢快起舞,并立马跑去通知那两名书僮。

    薛奉御回到书房立马关起房门,东郭和北唐守在门外,西陵和南宫立在桌前。薛奉御用匕首轻轻地滑开圣旨背面,果然一方丝帕轻柔舒坦的躺在里面,让人察觉不出来。薛奉御读过上面的内容后便立马用火销毁,神情紧张,面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有愤怒,有无助,也有激动。

    他们收拾停当后,将行李放到了马车上,准备出发。张公跟后看着他们,并为他们收拾。

    五色使随后紧急赶过来。

    五色使,青黄赤白黑,青瑶,黄庄,赤君,白相,黑灵,五人出自益州,不善言语,白相作首。几人与四方卫不同的是,虽然统一制服,但是每人脸上贴着白纱,只露出眼睛和额头。手持双手环首刀,细刃长身,锋利无比。

    分两辆马车通行,其中前面一辆马车坐着斯羽,红绡,老长史,后面一辆马车坐着薛奉御,辟邪,宜禄。行李装箱后放在马车的连接处。九人分前后守卫,四方卫在前,五色使在后。他们往刺史府走去,准备会合。

    正走时,一只白灰相间色的鹰降落到马车上,白相过去捉住递给了薛奉御。薛奉御接到鹰后,从腿上绑着的信筒内取出纸条。他慢慢的将纸条舒展开,只见纸条上书写着“前人已来,未果,恐有怀疑,望早做决策。”纸条的落款没人,只有一个圆圈内打着叉号。薛奉御瞬间脸色变了,立即写了一张纸条卷起来放进信筒,然后将鹰放了出去,鹰翱翔在天空中便渐渐消失了。

    此时陈安国和公西括已经来悄悄来到秦州城内。他火速发出了信号,有人接收到信号后,带着他们乔装悄悄来到了院内,萧居士和陈龙象居住的院内。

    不久后萧居士便与他俩一起来到了秦楼。

    萧居士带着两人入内,陈龙象和曹玉裁随后,以观察董子昂安排的眼线。

    刚到秦楼,门口的小厮便前来阻拦,萧居士上前说明了下,陈安国用手弹出去一个金币,那小厮见到后立马接住并喜笑颜开,知道是西域的金币,尤其值钱,比中原现在的铜钱一天一个价好多了。那小厮在前开道,刚到门内,只见秦楼的主事横在眼前。这位主事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唤作江妃。

    江妃,三四十上下年岁,扮装得体,风姿绰约,虽说消遣之地,却并不显得媚俗,反而是一种端庄,雍容,头上的堕髻斜插着金凤步摇,点缀着些许宝石镶成的桂花样式。虽说是女人,确实不怒自威,让人不得不敬畏,加之身后的势力,没人敢对她不敬。陈安国上前行礼,要了一间三楼的房间。萧居士腆愧笑着,忙上前悄声问道:“弄玉这两天还好吧?”江妃不给脸色的斥责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别把你的小命丢了。弄玉还指望着你给她赎身。虽说是清倌人,但是女人靠的是姿色混食,哪一天她年老色衰指不定还得靠身体过活。”

    萧居士听后立马显露出愤恨,于是跟在了陈安国身后,不发一言的到了房间。

    江妃对着小厮道:“你去唤凌波过去侍候他们,有什么吩咐,直接安排。”

    于是众人立马到了三楼的房间,房间名唤瑶台。

    且不知他们商议何时,肯定是与秦王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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