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玉华轩 > 正文 第八章:玉华说书
    玉华轩,二楼雅座

    李凤溪玉冠束发,深紫绸缎,墨黑瞳仁望着茶盏,双眸深沉,与一楼熙来攘往的大厅相比,孤高清冷,遗世独立。

    &一t;上回说到新罗世子初到梁唐,想他堂堂男儿,竟在紫宸殿上像个娘的站着肃拜!大家又知否昨夜为东瀛使者接风的宴席上世子又是怎生的境况?&一t;声音越说越,身子越弯越低,直至站在椅上的说书人与一众坐着的茶客平视。

    说书人一票的听众随之起落,而甫加入的也被他夸张的举动一顿。

    今天,说书人又在侃侃而谈—外使秘史。

    &一t;他误穿女装啊?&一t;

    &一t;我就说他是误坐天子大腿!&一t;

    茶客甲乙一唱一和,逗得哄堂大笑,本来不怎热络的人都探头相看,二楼不少自诩高洁之仕也伸头观察。

    只有李凤溪,自始至终专心致志地品茗。

    &一t;这好这好,想像好。&一t;说书人看着气氛热络,点到即止,诉说着麟德殿上,梁唐五公主与新罗世子的美丽撞倒,绘影绘声,犹如亲历其境。

    说到世子那身月牙白的衣裳时,门外碰巧背光立着白衣男子,瞧不着脸,高大的身子,白衣飘飘,衬出仙气逼人。

    &一t;看!&一t;长期驻玉华轩的说书人啪的一声合起扇子,指向门扉,清明眸子直视暗去的脸容,续道:&一t;若是新罗世子定穿不出咱梁唐祈少的绰约风姿。&一t;

    祈柃走了数步,浅笑:&一t;孙先生太客气了。&一t;一揖,转身向店二道:&一t;来一壶孙先生爱的银生普洱。&一t;

    &一t;客气c客气,祈少真是太客气,咱祈少当年可是真真抱过当今陛下大腿的人才。&一t;孙先生背过祈柃,话锋一转,把话题转到祈柃身上。

    祈柃苦笑,知是自己某次在玉华轩不慎醉酒,人说酒醉三分醒,他倒是酒醉三分实,把当年的糗事夸大了七分说出来。不巧,被长期驻守在玉华轩的说书人孙先生听着,就成了玉华轩孙先生的宝—堪比传家之宝的故事。

    内容几分夸大,几分失实,倒也作罢。

    &一t;二兄。&一t;祈柃也不理孙先生的话,迳自走上二楼雅间。

    对方是个聪明人,点到即止,他懂,他也懂,亦是玉华轩建成至今一直容纳得了孙先生的原因。

    &一t;真的?&一t;李凤溪在祈柃走到六步之遥时,抬头。

    祈柃不知李凤溪口中真的所问何意,坐下来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续道:&一t;什么?&一t;接续添了杯茶水,抬头,浅棕色的瞳仁不解看望。

    李凤溪望着祈柃,浅棕色的眼睛如琉璃般剔透明亮,漆黑双瞳不由一沉,眼睛瞟向别处。薄唇轻启,声音悠扬而飘渺:&一t;抱大腿。&一t;

    祈柃执着茶盏的手一僵,无奈呵呵几声,道:&一t;没想到二兄好奇这点事。&一t;

    李凤溪轻嗯一声,应道:&一t;就这事。&一t;

    &一t;半真不假。&一t;祈柃望了眼大厅的孙先生,浅棕色的眼睛交织着各式各样的情绪,无奈回应。单手撑着半高栏栅,托着脑袋,续道:&一t;你怎不问新罗世子是真是假?&一t;

    李凤溪浅呷一口茶水,模仿祈柃的话,语气却比他确定,应道:&一t;半真不假。&一t;

    祈柃脑海浮起一只大龄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连夜赶到太子府的丑模样。掌心轻拍几案,吼叫:&一t;你作弊!&一t;

    &一t;那丫头来找我,不是我能控制。&一t;李凤溪右手执起茶壶c左手执起茶盏,墨黑瞳仁再次撞进那浅棕色的眸子。

    浅棕顔色,李凤溪将之与李凰歌昨夜赶过来的话连结。薄美唇瓣,轻声:&一t;可见过麻苍梨花?&一t;

    &一t;没有。&一t;祈柃茫然望着李凤溪,只见漆黑幽深的眸子阴沉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李凤溪话里有话,眼神飘忽不定,更是让祈柃心思像被猫挠了般,坐立难安。

    祈柃终究禁不住心里膨胀的好奇,出言问道:&一t;怎么回事?"

    李凤溪瞟了他一眼,别过头,浅呷茶水。

    司马府本是禁忌一般的存在。

    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下不敢妄议实属正常,而祈柃父亲祈芍在他面前绝口不提也是常理之内。

    想当年,祈柃大闹宫门之事还历历在目,叫祈芍如何敢为了一个满门被灭的妻子娘家,把嫡亲儿子及祈家整族置生死于度外。

    &一t;那丫头说她的眼睛像你。&一t;再三轻描淡写,如风般轻轻带过。

    任谁都知道祈柃与司马如珏乃表亲,司马如珏的眼睛清澈明亮c颜色浅淡,和司马家人都不像,独独与祈柃同出一辙。

    祈柃在司马府被满门灭绝后,从没在李凤溪或他人口中再听过与他眼睛相关的言论。纵然李凤溪已把话说得不能再简,祈柃还是收起那抹轻快调皮,望向他问道:&一t;凰歌亲口说的?&一t;

    李凤溪放下手中茶具,轻嗯一声。

    &一t;麻苍梨花!&一t;一口流利东瀛语,在邻近双月客栈的梯间传出。

    李凤溪和祈柃一惊,然他们虽听不懂东瀛语,但此时此刻在国都内说夷人语言者,非外使莫属。

    李凤溪和祈柃本是微服走访国都,碰个正着时寒喧不是c离开不是。他们甫放下银元欲走,却在祈柃转身时,阵阵馥郁芬芳自后背蔓延,握着李凤溪的手腕,止住脚步。

    同时,一道清如珠落玉盘的声音,隐约响起:&一t;是,皇太子。&一t;流利的东瀛语,是他们不懂,也是她所不懂,却是他们刻入骨子里的熟悉声音。

    身子同时一僵,只有祈柃,以极其缓慢的幅度转身。

    祈柃望着眼前一袭奇装异服的绝色女子,不可置信地张大双眼,嘴唇颤抖,声音不可压制:&一t;如珏&一t;

    李凤溪听见祈柃的话,更是印证李凰歌昨夜描述。

    天宝元年至天宝五年,时光荏苒,当初六个稚嫩可爱的孩子或多或少因司马如珏改变不少。

    李凰歌更从当年惹事生非的孩子,变得低调内敛,常年伴在当今太后左右,只是偶然以五公主身份列席宴会时,仍会闹闹性子。

    太子府搬离皇宫前,未出阁的李凰歌已鲜少找他,只有极其偶然的机会下碰面,她仍少不免地暗讽他几句。昨夜她竟在麟德殿宴会甫结束,风风火火跑到在外的太子府。

    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诉说所见的麻苍梨花

    与司马如珏拥有相同容颜c相同感觉,为她解去难堪的东瀛使臣。

    如非今日一见,他也不能相信李凰歌所言的麻苍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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