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知恐惧和皮肉之苦的摆布下，李斯年终于交代了他的错误，他颓然地跪在地上，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赴死般等待着可能的审判惩罚。
胖子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连女人都打，真是孬种！”
李斯年大气都不敢出，只能诺诺地点头。
“问他认不认识林斌和苏向南！”沈曼殊端过乔忘渡的咖啡轻呷了一口，目光注视着在屏幕里哆嗦的李斯年。
李斯年害怕贸然回答被揍，便用力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认识。”
乔忘渡和沈曼殊的眉头统统拧成了一股绳。
现在麦当劳里的人不算很多，大部分都是乳臭未干的初中生，乔忘渡和沈曼殊这对俊男靓女自然尤其引人注意，吧台后面穿着工作服的俩妹指着他们交头接耳：“你看他们真有夫妻相，也不知在看什么剧？”
“我刚路过时瞄了一眼，好像是黑帮电影！”其中一个妹捏着下颌回忆说。
沈曼殊不解地抚了抚下巴：“怎么会不认识呢？让他好好想想！”
李斯年的面部表情已经纠结成了包子，立体端正的五官显得有一丝扭曲：“各位兄弟，我是真不认识这两个人！就算认识，那也肯定是很久没有联系那种，我现在完全没有印象！”
乔忘渡往沈曼殊的侧脸看了一眼，他取下眼镜揣进衣兜里，无奈地屈指碰了碰鼻尖：“问他认识孟希吗？”
手机那头的胖子即刻转述。
沈曼殊本来正准备提这个问题，没想到被乔忘渡抢先一步，她似是而非地望着乔忘渡，想起他们俩也是因为那支口红才统一了战线，但实际上乔忘渡身上还藏有她不了解的秘密，而且那个秘密可能比她现在追查的真相更大。
乔忘渡无所谓地瞄了她一下：“你看着我干什么？”
紧接着，他继续专注地盯着手机。
李斯年：“不认识！”
“问他是不是始乱终弃的太多，所以忘记了！”沈曼殊烦闷地叹了好长一口气。
李斯年半张着嘴：“啊？孟希是女人？各位大佬，我是真不认识，而且我和那些女人基本都是好聚好散，根本没有始乱终弃一说！就算有女人死缠烂打，我最后不都娶回家了吗？”
听他的意思，李斯年的那些情人与他都保持着还算不错的关系，应该没有谁会恨他对付他，而家庭暴力这种事通常只发生在他的妻子身上，比如莫雨心和罗音。
沈曼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感到事情的麻烦程度和复杂程度都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孟希如果不是李斯年所辜负的那个人，难道是被他辜负那人的好朋友？关于这点，沈曼殊只能向罗音和莫雨心求证。
黑瘦子一脚踏在脏兮兮的白色被单上，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转头问胖子：“时间差不多了，问她还要怎么样！”
李斯年的下巴快要垂到胸上，整个人弓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凝神屏息地等待那个幕后指使者大发慈悲放他走。
“让他做保证！”沈曼殊兴趣缺缺地扒在了桌上，线索的中断让她没精打采。
李斯年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差点吓哭了，他汗如雨下地颤抖着，吞吞吐吐地保证：“我保证再也不打女人，也不会再找前妻的麻烦！”
“还有呢？”黑瘦子的声音带着些缥缈。
“还有？还有，”李斯年蓦然头痛得厉害，着急地接着说，“还有不会找沈曼殊的麻烦！”
沈曼殊较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揍的时候把握点分寸，不要闹出缺胳膊断腿甚至人命的荒唐事，然后把他送到另外的地方！”
“这些我们都懂，就不劳您费心了！”胖子说完率先挂断了视频，不到一分钟黑瘦子的手机就来了全款到账的短信提示。
这帮人经常干这种活计，对此早已经驾轻就熟，他们的拳头主要是往他身上招呼，尽量避开脸和要害，事后将他扔在另一处酒店时还不忘照了一张他昏迷的照片给沈曼殊发过去。
照片里李斯年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西装外套较为齐整地搭在被子上，从照片拍摄的角度看过去容易让人误会他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沈曼殊口中的另外地方是她事先在李斯年公司附近酒店订好的房间，为的是方便他第二天上班不迟到，干坏事能干得这样体贴周到，沈曼殊还蛮佩服自己。
她收到照片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虽然这样算惩治了李斯年，可她却没得到半点与那条暗线有关的信息，李斯年不认识林斌和苏向南，更不认识孟希。
沈曼殊联系了罗音，也让乔忘渡伺机询问了莫雨心，结果是这两个女人都不认识孟希。
“李斯年……”沈曼殊琢磨着这个名字，看着照片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你到底是得罪了谁？”
第二天中午，她为了检验前一晚的效果，手贱地给李斯年发送了一条聊骚的微信，“在吗”两字成功被李斯年拒收，看来李斯年果然被揍怕了，已经毫不犹豫地把她拉入了黑名单。
这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天大好事啊！
沈曼殊第一时间给乔忘渡打电话，告诉他取得的良好效果，顺便啰嗦抱怨了几句线索中断的事情。
乔忘渡那边波澜不惊地纠正：“听说过‘六度分离理论’注吗？”
“嗯？”沈曼殊的叉子刚叉上一块鸡排肉。
“我想，你可能把调查的方向弄错了！”乔忘渡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俯瞰着大厦外面的车水马龙，“要说李斯年得罪的人，我感觉你的嫌疑最大！孟希让你调查李斯年，可能并不是因为李斯年得罪了某个人，可能是李斯年认识那个人，而那个人也认识林斌和苏向南！”
沈曼殊一个头两个大：“可李斯年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他从到大认识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挨个去了解吧？”
“根据六度分离理论，那个人才是连接李斯年和林斌或者苏向南的关键！这条暗线其实已经慢慢明晰，既然从李斯年身上找不到答案，不如从林斌、苏向南或者苏婧身上下手！”
不知道是不是沈曼殊的错觉，她感觉乔忘渡的语气很轻却很笃定。
“如果要怀疑的话，我想我们俩这几个月来认识的人都值得怀疑！”
“那就先从嫌疑最大的人身上下手！”乔忘渡刚好反光的镜片遮掩了他那一瞬间的眼神。
（注：六度分离理论（sidgrsfsara）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根据这个理论，你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之间只隔着五个人，不管对方在哪个国家，属哪类人种，是哪种肤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