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泽大木介绍实物：“这里有煮鸡蛋、筋饼、糕点和三种小菜，还有大酱汤。”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些杯装的东西。”装鸡蛋的盆旁边，是一排没有商标的塑封物，东泽大木伸手捏了捏，说道，“捏起来像是某种吸食用的食物。”
轩尼诗说道：“东泽，我看还是得吃饭，吃吧，早死晚死横竖就是一死！”
这句话是说给“监督者”听的。
东泽大木缺没听出来，只当早晚真要一死，眼眶微红，握紧拳头，连日来连番刺激，到今日，已然麻木，索性把心一横，拿着餐盘开始分拣食物。
轩尼诗说道：“每样东西都帮我盛点，我在这等着你，谢啦。”一边说着话，一边闭上眼睛摸着桌角坐了下来。
东泽大木端着餐盘坐到他的对面，轩尼诗摸着铁质餐盘，想到曾经在大发集团与雪莉对面就餐时的场景，忽然露出微笑。
东泽大木急问道：“怎么了？”
轩尼诗愣了片刻，低头掩饰尴尬，干咳两声，指了指“监督者”。
东泽大木以为轩尼诗的意思是这里有窃听装置，不宜多说，于是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大口咽下两口食物。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些希希索索的声音，东泽大木抬头去看，几个人推门走了进来，东泽大木惊呼出声。
轩尼诗追问道：“怎么了？进来的人是谁？”
东泽大木没有回音，轩尼诗心中焦急，五指攥紧，手心攥出汗水来，连声问道：“东泽，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皮突突直跳，差一点就要睁开眼睛，就在这个时候，东泽大木终于开口：“是，是水岛龙一、山田孝之他们……”
轩尼诗心头一跳：“他们怎么了？”
东泽大木的喉咙发颤，气息发抖：“他们，他们，他们……”
从大门口走进来十三个人，其中六人，正是上周从海岛监狱移送圣路加国际医院的山田孝之、水岛龙一等人，这些人个个眼神灰白，神情麻木。
不认识的人里，有一个男人没有分拣食物，而是拿起一个塑封流食，做到一遍，默默吸食。
东泽大木咽了口唾沫，声音大到如同喝了一口水：“轩，河内，那个人，那边有一个男人没有牙齿……”
“其他人，他们，他们好像也没了魂。”
轩尼诗点点头，说道：“把他们的样子和特点记下来，回去我们好好聊聊。”
东泽大木急问道：“他们才来了一周的时间，我们，我们会不会也会变成他们那个样子？”
轩尼诗摇摇头：“我不清楚，你把水岛龙一叫过来，我想和他聊聊。”
东泽大木“嗯”了一声，对水岛龙一喊道：“水岛，水岛？”
水岛龙一眼皮微动，稍稍抬起，看了东泽大木一眼，低下脑袋，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轩尼诗虽然看不见，可听得却更加清楚，水岛龙一听到东泽大木呼唤，手上的勺子与铁盘不经意发出一声轻响。
……
食堂里的右上角有一个扩音器：“除河内下、东泽大木外，其他人到医生处报到。”
几个人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叹息，一个个拖拽着疲惫的身体，拖鞋拖沓着地面，离开食堂，消失不见了。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
男医生抬头审视二人，不满地撇了撇嘴，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嘴里啧啧出声，说道：“跟我走吧，我姓雨田，以后你们俩就跟我是一组的了。”
东泽大木惊得脸色发白，手脚冰凉。
雨田医生轻哼一声，他的动作有些女性化，哼的时候左手背顶着左腰，哼得“花枝乱颤”：“好了好了，你们怎么这幅德行，跟我走，你们不是‘肉货’。”
轩尼诗不能行动，东泽大木一脸茫然。
雨田医生叹了口气，解释道：“看你这幅表情，似乎听说了一些情况。放心吧！你要感谢河内下，他的疾病非常罕见，医院希望能够攻克这个疾病，你们，哦，他，是最重要的患者。”
“监督者”忽然发出一些电流声，轩尼诗眉头一皱，电流声消失不见了。
雨田医生摆了摆手，捏着兰花指，不耐烦地说道：“赶紧和我走吧，痛快点，我时间很紧的！”
东泽大木慌慌张张站起身，走到雨田医生身旁，医生烦躁地叹了口气，说道：“拜托，你把那个盲人带上啊！”
东泽大木猛然“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回到食堂，扶起轩尼诗，跟着雨田医生走了出去。
出了食堂门右转，经过几道玻璃门，是一个电子门禁，雨田医生掏出胸口的门禁卡，划开电子门，一马当先。
轩尼诗二人紧随其后，这里的空间与刚才的空间样式相同，也是一扇扇玻璃门。走了一会儿，雨田医生带着二人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病床，上面是探照灯。
医生说道：“把河内下扶上去。”
东泽大木连忙照做。
雨田医生说道：“躺着，别动，我检查一下你的眼睛。”
硕大的探照灯拉近轩尼诗，炽白的光芒铺满他的脸。
……
飞机落地。
一个戴着红色墨镜，留着白色短须的中年男人走出飞机场，黑色“领路者”suv停在停泊区，车门从里面打开，中年男人看到汽车上的人，露出笑容：“你来接我了啊？”
车后座上，坐着一个留着淡金色卷发的女人，女人笑着说道：“您来了，我怎么能不亲自来接。”
中年男人坐进汽车，关上车门，说道：“‘催眠师’尊尼获加，找到轩尼诗了么？”
金敏英撅起嘴巴，声音发嗲，笑着说道：“他在‘海岛监狱’，不过那里只能每周一去一次，暂时还没能联系上。”
中年男人靠到座位上，一个壮硕男人从副驾驶转过脑袋。
中年男人挑起眉毛，捋了捋胡须：“哦，路易，你也来了啊？”
路易十三笑了笑：“‘xo’先生，终于又见面了。”
驾驶席的四玫瑰也转过身，打了声招呼，说道：“‘xo’先生，好久不见。”
“xo”点点头：“你们都到了，很好，真的很好。”
深吸口气：“这是难得的机会，只要找到她，我们就有了独立的资本！”
“想找到她，就需要先找到轩尼诗。”
车缓缓离开机场。
金敏英问道：“我记得轩尼诗是你的养子，这么多年前，你就猜到今天了么？‘预言家xo’先生。”
“xo”摆摆手：“那怎么可能，我养了他整整二十年，这种事怎么可能看到二十年。”
金敏英笑着说道：“难道今天的一切不是你多年前早就预见到的么？”
耸耸肩膀，捋着胡须，“xo”笑着说道：“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金敏英嘴角含笑，没有说话，指了指“xo”的左眼。
“xo”摘下墨镜，露出左眼，那只左眼满是白翳。
金敏英说道：“用你的预言之眼。”
“xo”哈哈大笑：“哪有什么预言之眼，所谓的预言，不过是合理推理的结果罢了。尊尼获加，你越发迷信了。”
金敏英露出浅浅的笑容。
“xo”叹了后气，说道：“唉，你说到眼睛，我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我领着和我有一样病症，左眼看不见东西的蓝带一起生活。出任务的时候，忽然在波兰的一家孤儿院里，看见了双眼都看不见东西的轩尼诗，他虽然看不见，可行走间并不需要别人扶着他。仿佛他能看见似的。”
“我很好奇，刚好任务已经结束，于是我特别留下来远远地观察他，他竟然真的不需要别人扶他就能自由在孤儿院里行走。我正准备和他搭话，没想到第三天的时候，轩尼诗忽然主动走过来和我说话：‘叔叔，你为什么天天都过来看我？’”
“那个时候真是大吃一惊！我是在观察他，可距离他至少也有十多米的距离，离得这么远，我又没有发出声音，轩尼诗竟然能听见我的声音，分辨出我的味道。”
“问过医生，我才知道他的眼睛和我的左眼一样，都是先天晶状体浑浊，感受得到光，却看不见东西。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把他收为养子。”
“xo”转头看着金敏英，笑着说道：“还要多谢你，帝王威士忌和他动手的时候，你没有落井下石。”
金敏英耸了耸肩膀：“我可没有对他出过手。”
“xo”挑着眉毛用唯一的右眼平静地看着金敏英，金敏英半吐舌头，飞快收回：“好吧，好吧，我承认却是有想让帝王威士忌试一试他本事的意思啦。”女人嘟起嘴吧，“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作殊死搏斗。”抓住中年男人的胳膊，金敏英撒娇道：“不要……”话未说完，“xo”眼睛一眯，金敏英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xo”不再讨论轩尼诗的话题，转而问道：“琴酒怎么样？在做什么？”
四玫瑰说道：“‘xo’先生，朝香传回话，琴酒正忙着处理库拉索判出的事。”
“xo”双臂横卧：“组织里尽是卧底、叛徒，”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枚白色的药片，吞咽下去，“是时候，让我们取而代之了。”
汽车停在圣路加国际医院门前，金敏英说道：“‘xo’先生，这里是组织暂时的指挥部。”
“xo”迈下汽车，抬头仰望医院，笑着问道：“就是这里？”
四玫瑰说道：“就是这里。”
“xo”张开双臂，虚空环抱医院，说道：“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