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寻风梦终归 >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五章 南昭公子
    第五章

    “啊——”一声凄厉划破我的脑袋,是母亲的。我想要循声望去,然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突然耳边有很多人像念咒般呓语。

    “哗”扶风霍然睁眼坐起,周围一片昏暗。

    扶风揉揉头痛欲绝的脑袋,原来是噩梦一场。

    我不禁嘴角一扯,但紧接着又感觉一阵眩晕,耳边变得很嘈杂,有人的呐喊,有兵器相交的声音,有刀刃入骨声……

    又看见最后那个站在烟火里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人,那个杀伐的眼神,我不禁一阵冷颤。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身影以及那张脸。

    扶风连忙按住自己的神庭穴与中冲穴,企图让自己清醒。

    眼前变得逐渐清亮,看看案前幽幽燃着的长明灯,原来自己睡得那么死,连人进门都没察觉。

    扶风透过半敞的窗向外望去。

    小轩窗,薄纱笼,窗外清竹幽幽,月上树梢。

    扶风盯着那月亮望去,午夜的月没有那样清澄,反而透露着妖异的红。周围红云缭绕,有种鬼情森森的感觉普照着大唐宛国。

    好似,一只眼,凌驾于大宛疆土之上。

    月上中天,略有薄雾冥冥,正是个好时机。扶风一勾唇角,眨眼间床上便空无一人。

    这院落构造与他们郦国有所不同,十进十处还有亭榭楼阁。

    这是,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扶风没有停留,她想去一个地方。

    “殿下,您留这女子能干什么。”肖元不解。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她不过是郦国罪臣之女罢了,留在身边只能是个祸患。”肖元一本正经道。

    唐宫羽抬手慢慢拿起放在案机上的剑,此剑没有像铜剑般那般厚重笨拙,而是有铁剑轻盈的外形,但是却有铜质的重量。

    “要不属下偷偷派人将那女人给处理掉。”肖元试探道。

    这是屋顶上传出两片瓦片间的摩擦声,声音很短促,短到别人会以为那不过是个错觉,连大内排得上榜的肖元都没有察觉。

    然而唐宫羽神情未变,只是继续把玩手中的剑,。摩挲着上面镌刻的花纹,从剑鞘里抽出的剑身表面上镀上一层黑铁釉,在烛光上散发幽幽冷光。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剑体其实是用玄铁所铸,剑刃锋利无比当真正正刃如秋夜重霜。

    依旧漫不经心玩着这把剑,“肖元,你可知此剑何名?”

    “属下不知。”肖元实在不知道自家殿下到底想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留下那个女人。还对着一把破剑感兴趣,身为一国皇子什么名贵的剑能没见过。

    把剑的那个依旧什么也没有说,而此时去有人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扶风其实早已伏上他的屋顶,听着唐宫羽一层一层扒这自己的身世,这种感觉堪比现场裸奔,难道现在反侦察都如此牛逼吗。

    爹爹当初将此剑赐与我时曾对我说过“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况且这把剑也成为了我对爹爹唯一的念想,如今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容我再等等,我就不信这男人会抱着我的剑睡觉。

    唐宫羽见上头没有动静,便“刷”一声将剑完全抽出剑鞘,手腕轻轻转动,“重霜”便犹如闪电般,剑光闪闪,发出“猎猎”风声。

    “此剑,应命‘重霜’。”

    说罢将剑遥指远方,遥指之处帷幔竟然慢悠悠的滑落。

    “重霜。”肖元喃喃念了一遍名字,一脸懵逼。

    扶风呼吸一滞,他竟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什么,想着不禁心思浮动,脚尖不小心微移,瓦片发出小小的摩擦声。

    “谁”肖元喝到。便闪身到屋外,但四周查看了一番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又折回来。

    “罢了,可能是沅姝养的猫又到处乱跑了。”

    肖元应声回屋,不知是灯光光影的缘故还是自己眼花竟看见主子嘴角上扬。

    将剑重新收回剑鞘中,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要不然上面的那位也不可能沉不住气。要不是当初遇上她时,要不是见她一直紧握着把剑,他也不会多看这剑一眼,更不会将她随便带入府中。

    因为那时他就觉得这剑很有种眼熟的感觉,细看竟然是他少年时在古籍上偶然见过的,书上只是讲这把剑的大概造型,是当年左丘少辛派的师祖南宫释所有,当年就是南宫释用这把不起眼的剑在那混沌乱世里劈开朗朗乾坤。后建左丘少辛派,但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和帝王们的猜忌,在权力倾轧之下早已消匿多年。以致如今民间早已将此作为一个传说流传。

    重霜剑最典型的便是它黑色剑鞘上系着一个红色的穗上衔乳白羊脂玉,但是现如今经过数百年这红色早已变成暗红甚至得发黑,所以现如今乍一看只以为是一般的玉佩。而重霜剑还有一则隐秘的特点就是在灯火下挥剑之时,会在地面投下霜花之影。

    听闻“重霜”剑只有在搭配左丘少辛派的最高心法之时才可以大放光芒,都说此门派早已消匿多年,但是他一直坚信他自然有自己的避世之法。

    要知道当年为何太祖爷会如此重视此门派不仅是因为其武功高深忠心不二,更是其拥有这掌握这四海八荒的神秘纵横之术。都相传的左丘一人变可握一方疆土驭手。

    所以他知道多少年来江湖,皇族贵胄都奔走相访只是为了得到左丘的下落。

    所以连与之有紧密联系的的“重霜”剑都重出江湖,那想必左丘依旧存在。

    这便是那女人留下来的原因,倘若她要是左丘的人,想到至此唐宫羽又不禁眉梢一挑。

    “你且先下去吧,贺家那边继续盯着,唐琛那里的小动作不必理会,只要如实汇报即好。”

    “是。”

    唐宫羽将剑重新放在案机上,竟燃起高烛看上了书。

    这可是苦了上面的扶风,在上面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全身早已僵麻无法动弹,而扶风只能透过自己扣得小洞看着离自己不过几丈的剑,心中暗骂。

    大概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等得扶风快要冻僵的时候,下面的灯灭了。扶风颤巍巍重新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剑呢?!原来放在案几上的的剑连带着人影都没了。

    扶风连忙翻身下去,勾脚于屋檐栏角上,向下探了个头,却见房门已关,再看四周无人,出奇的安静,于是,扶风只好纵身下来,轻轻地推开房门。

    扫视了一圈,看见自己的“重霜”被挂在案几旁的墙上。

    什么,自己的宝贝剑竟然就随手挂在墙上,这个唐宫羽明明是知道“重霜”的背后价值的。扶风心中对某人的想法更是黑上几分。

    但是扶风并未贸然上前去拿,既然他把她的剑随手一挂那他定是料到她会来取,于是弯腰在脚前三寸轻轻敲了敲,耳朵贴在地上姿势极为不雅的听了听便站起来。

    扶风想了想,拿出怀里之前吃完“竺天丹”留下的瓷瓶,向着左前方某个角度扔过去。

    空瓷瓶与地面发出五声脆响,不多不少,停留在“重霜”半寸之前。

    这个招式是她那老不正经的师父教得。五种不一样的距离便是大部分夜行者的几种步距,以及机关埋伏的感应距离。

    此招名“一石五命”。

    这看似普通的招式她练了足足三年之久,才能精准的控制好力道与距离。第一年能够将石子在水面上和沙丘上自由控制距离跳跃五下,第二年能够将石子击中空间任何一点,第三年将左丘少辛派保存的所有关于机关奇门遁甲之术熟记,还说天下机括之术看似不尽相同,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倘若半寸之内都不曾有动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根本就无机关,其二、可能遇上百年难遇的机关奇才,能在半寸之内设计出要人命的机关,那就自救多福。

    当年自己还埋怨老不正经不教自己武功尽教自己这些旁门左道,如今看来还得感谢他呢。

    扶风见此并无动静,便向前循着瓷瓶的轨迹向前两步,之后直接轻点足尖越到第四声留下的地方,因为刚刚第三声与其他声音不太一样,说明下面恐怕是空的,自己此时身体虚弱,又再寒风中冻了近两个时辰,还是小心为上。

    扶风停于剑前半寸,她看了看墙上挂的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将剑取下来。

    “铮——”一声细微,剑离墙壁墙上机关一下便启动,几只强有劲的短箭射出,而此时扶风取完剑背对着前面,空门大开,根本无法及时躲避,而扶风也像感知危机一般,骤然向背后望去,目光恐惧。

    然而,转身并未看见什么,视线便被白色烟罗的衣角拂过,然后被拽进一个清凉并充满淡淡檀香的怀抱。

    几只短箭纷纷落地,扶风心中暗道竟然是由释放罡气硬生生将强劲的断箭拂走,牛逼。

    唐宫羽低头了一眼自己怀中还是“一脸惊恐”的女子,别扭的身体离开她半寸,不贴身靠上去。

    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因为他料到这个女人必然会回来取剑,于是一直敛住气息隐藏在暗处,从她趴在屋顶到毫无形象撅着个屁股不知在倒腾什么一直到刚刚那个女人差点被短箭射成筛子。

    然而看她危急关头,他只要伸手一推就可以让她脱离危险,然而看着这个女人就这样鬼使神差的上前,还……

    想到至此,唐宫羽不禁懊恼的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再抬眼那个女人那还有半分惧色,到是歪着头笑着看着他,一副了然的模样。

    忽然,唐宫羽便了然一切,敢情这个女人知道他一直隐于暗处,一直到最后墙上的拿到机关都是在做戏,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来赌他会现身。

    果然,左丘少辛派出来的人名不虚传。

    迎上扶风看似澄澈但却又深不见底的笑容时候,唐宫羽却微微一挑眉,这女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为自己所用。

    而扶风自然没有武功高超到还未进屋就感受到唐宫羽的气息,她是最后在“重霜”附近及其敏锐地闻到那淡淡一丝檀香,所以赌那么一下,当然前提她能保证自己不被射成筛子。

    “尊敬的萧王殿下,这个剑妾身就收回了。”说着一手拿剑,一手撩起裙摆,右腿向后,左右脚呈丁字状膝盖微微一曲。

    唐宫羽望着眼前这个还是一身鹅黄裙装,行为举止的女人,眼神淡然而深邃,无波无澜。

    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之前从未听说由此般能耐,即使是邻国的一品臣女,但是他从未接受过这个女人的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消息,而他之所以能够识破她的身份还是从她的衣着以及郦国前几日发生的那件事,即使这件事被郦国内部竭力压下去,但是他安排在郦国皇宫里的暗桩还是将消息送了出来。

    要是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看过有关左丘少辛派的有关秘辛,识得那重霜剑,去试探那女人,否则估计这个女人能一直扮兔子,将自己蒙在鼓中。

    好一个苏家嫡女。

    扶风看唐宫羽看自己的眼神变幻莫测,心中也能猜个大概,同样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时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正脸看他,感觉眼前这个人充满透明的感觉,不是说他毫无存在感,而是眼神以及通身的气质过于淡然平静甚至充满荒凉之感,如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半点星光的深海,高挑颀长的身材却略有些清瘦,但是他脊背挺直,姿容清冷,宛若玉人。

    皮囊倒是挺好的,但是太瘦显得病怏怏,看着不快。

    “你如今在本王府上,可打算以如何身份留下来,既然你于我面前自称妾身,那本王不介意再在府中收一女人。”唐宫羽努力让自己忽视面前这女人一看猪肉几斤几两的眼神,说道。

    扶风连忙摆手道:“可别了,萧王殿下,小女为罪臣之后,哪敢服侍您啊,”扶风福了福身“而且看着您这身板也不差人服侍啊。”

    唐宫羽看着眼面前这个大言不愧并且还用某种暧昧并且色情的眼神望着自己,瞬间脸就变黑了。

    扶风看着唐宫羽脸色不好心中不禁大快,她就是吃定他不敢动她,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契机,而她的出现便是他现在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

    “那-——我便去做唐琛的人如何,萧王殿下?”扶风突兀道。

    面前这女人背着手歪着头,毫无天京城中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有几分地痞气质,好像谈条件的人是她,但又一针见血的说中他心中所想。

    他的确需要一个人去蛰伏到唐琛那里,那个人要足够有胆识有智谋而且要与任何人都没有瓜葛,不可以有一点迷失自己,因为只有有那么一点差错,就会就会功亏一篑,把自己甚至跟自己有关的一切拉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还要有足够耐性,因为这事一场蛰伏,没有人能确定这场等待要多久。

    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而他自哥哥死后便筹划一切,而扶风的出现,便将一切可以提前实施,她或许还不那么适合,但是局势已经开始悄悄的变化了,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那边一切提前实施吧。

    扶风玩着发尾语调微扬:“你看我去色诱他如何,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觉得三十六计就就这一计最为有效。”刚刚在屋内收拾那那破床的时候她就简单想过既然唐宫羽不如传闻中那般争权夺势,但他即为唐氏的人都是为皇权所生的人,而对他最虎视眈眈的便是二皇子宁王唐琛。

    望着面前那个狡捷的女子,突然产生一种想法。

    唐宫羽期身走向前,而扶风依旧像是什么都未发觉般玩着发尾,不料唐宫羽突然伸手,扶风刚想躲开,就被他擒住了下巴,然后一个清凉之物便入了嘴。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扶风赶紧用手指抠向喉咙,想要将其呕出来,然而越这样这东西就更快的划入她的内腑。

    “就那般不信任我,既然你救了我,收留了我,为了这份恩情扶风没齿难忘,当然会为殿下竭尽衷心的,倘若殿下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从今往后我们如何共谋大事呢,萧王殿下?”扶风干呕到涨红了脸,是她没料到这唐宫羽还有此等后手,是她太轻敌了,而自己最不善药理,心中不禁暗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唐宫羽依旧面无表情。

    明明一脸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眼神中却闪烁着生生不息的韧性,一种惊心动魄,相比自己如古井般死寂的气息,自己是多少年没像眼面前这女人那般的气息。

    历经生死之劫,依旧充满赤子之心,熠熠生辉。

    心中咯噔一下,那个想法更加强烈,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张脸。

    于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扔给扶风,然后又后退一步与扶风的距离保持在一尺之外说道,“你吃下的名为‘牵机锁’,平日对生活练武并未影响,但是一旦被下蛊的人背叛蛊主,便会万蚁噬心之痛,生不如死,而且每个月都要在朔月之时吃过我给你的解药。”

    想到自己吃下蛊虫,又想到师哥小竹篓里养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虫子,扶风突然感觉有种无力感。自己从小就对药理医术不感兴趣,总认为没有必要学这些,而且自己习武身体总是康健的。

    “这个盒子里面是我曾得来的面具,以后你便叫南昭公子,身份是巴山南宫世家的公子,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扶风按下心头对蛊虫的抵触正色道:“明白,如今大唐盛世太平,但是太平之下太多暗流。而此时隐世世家的公子显身京城,倘若得到此人,便可能会得到整个南宫世家的力量,”扶风打开盒子继续道“但是,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是南宫世家,难道你背后有南宫的助力?”

    “你问题太多了,只要做好这个身份就好,具体的只要听本王的就可以了。几天后,六弟会到我的府上来,你可要养好自己的伤。”说罢,便抬腿便离开。

    扶风指尖触摸着面具,滑滑的很薄,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的纹理毛发,扶风心里突然恶趣味的想,这会不会真的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吧,没想到还是好这口,想到至此打了个寒颤。

    看着眼前的面具,制作如此精妙,突然便变笑了。

    “萧王殿下。”扶风扬声道。

    唐宫羽闻声回头一怔,只见扶风一就是那个扶风,却微微躬身,行着男子见面的揖让之礼,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如二月春风,眉目明净澄亮。

    “幸会,在下名叫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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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这个小说正式全面打开,下面的故事便是扶风新的开始,浴火重生,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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