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狐影迷踪 > 正文 16:迷局 一
    未时二刻,三人打马来到了柳家堡。

    在堡中福记酒馆里用了些饭食,三人将马寄存在酒馆的马厩里,左子卿带着二人前往堡长单永兴家中。

    一路上左子卿向二人介绍了柳家堡现任堡长单永兴情况:单永兴现年三十六,是已故堡长单正淳的第三子,为人倒算和善,只是处事略显拘谨。

    单家总有三子,长子单永昌是忻州府的书吏,说来与左子卿也算是同僚,二人关系倒还不错。次子单永新出外经商多年。

    离开酒馆不久,阴沉的大半日的天终于坠下了雪片子,由点至片,而后扬扬洒洒。街道上已少有行人,偶有几个上走道的也多是步履匆匆。

    刚进单家所在街巷的巷口,远远的就见得前方似有一人朝他们走来。大雪之下看不清其长相,正疑心,就听得那人喊了声:“子卿兄弟,是你吗!?”

    左子卿一笑,对二人道:“哦,是单永兴。”随即喊道:“是我,单三哥。”便与二人迎上前,单永兴也大步赶来。

    “子卿兄弟,来了怎么不上家去啊,是嫌你嫂子做的饭不合口啊,还是嫌我那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啊!要不是我隔壁吴大叔瞅见你,顺口跟我提了提,我还不知道呢。”单永兴有些个怪怨道。

    左子卿咧嘴一笑:“三哥,看你那话说得,我这不是过来了吗。哦,我跟你介绍一下,今儿跟我一同来的还有我的还有我的朋友,邢云邢公子,叶少华也公子。二位,这位就是柳家堡的堡长,单永兴单三哥。”

    “见过单堡长。”二人拱手齐声道。

    “二位公子,单某有礼了。”单永兴略略打量二人,随即回了礼。转而又道:“子卿兄弟,你今儿来是公事啊,还是私事啊?”见左子卿未着捕快服,又带着俩生人过来,单永兴心中不由得打起了鼓。

    “私事,是我这两位朋友的事。”

    “哦,什么事啊!”单永兴淡笑道,眼却已露猜疑之色。

    见状,二人正待启口为自己此来寻个由头,左子卿却先行笑道:“嗨,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两位朋友的祖上愿受过顾家的恩惠,只是因住得远,多年不往来也不清楚顾家的情况

    这不一听说顾家遭了大难便急匆匆赶来了,就想着过来祭扫祭扫,不麻烦吧,三哥!”

    闻言二人不由暗笑,心道:这左子卿还真是可以,编个瞎话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这些话打他口里说不来,倒确比从自己口中说出更真切些。

    果然,单永兴舒了口气,粲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呃,那二位是想先扫墓还是”

    二人相视一眼,邢云淡笑:“既已到了这,就先去祠堂吧!

    “行!”单永兴这回答得倒干脆,随即又道:“呃,只是我身上没带钥匙”

    左子卿接道:“那我们就先过去,顺道也买些香烛。三哥,你回家取了钥匙在过去,你看怎么样。”

    “行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哥,我们先过去。”

    “唉!”单永兴拱了拱手转身折返。

    “我们也走吧!二位这边请!”随后左子卿也带着二人折往另一处。

    “左捕头,刚才,多谢了。”叶少华拱手笑道。邢云也随即抱拳致谢。

    “二位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值当谢的。只是他那人谨慎微惯了,不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知还得费多少口舌呢。倒是在下先前那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见谅啊。”

    邢云一笑道:“左捕头多虑了。”

    出了巷子,二人在一家香烛店里买了些祭扫所需的东西,就跟随左子卿去往顾家祠堂。

    刚到祠堂门口,就见单永兴急匆匆赶了过来。

    进到祠堂二人已顾不得多看,点烛上香,深深鞠上三躬,邢云与叶少华却将目光锁定在了灵牌架上的最高层。

    果然,又一张无字灵牌闯入二人眼中,二人下意识的长舒口气。

    细细看来,这块无字灵牌外缘边框上的雕刻的是祥云纹饰,与仨玉环中系青色宫绦那块玉上的纹饰一般无二。

    直到此刻,二人心中的一些疑惑似有了答案。

    唯一可惜的是,叶家的祠堂在大火中被烧毁了,无法确定叶家祠堂里的灵牌架上是否也有一张与第三块玉环纹饰一样的无字灵牌。

    只是,若这两日所见及当日沧州所闻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大。而邢c顾c叶三家命案与那三块玉环必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可这样以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三块玉环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凶手在相隔二十余年的时间犯下同样的命案?

    而冯c江c常三府与邢c顾c叶三家又有什么样的关系?!此刻,邢云脑中突闪过一念:归家过完年后,即往冯c江c常三府一探。

    叶少华似也有此想,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几人离开祠堂时已是申时一刻,在堡中商铺里补买了些祭扫所需的香烛,单永兴带着三人前往柳家堡外的顾家墓地。

    快到墓地时,远远地四人就见得顾家墓地那似有两人在祭扫,邢云c叶少华不觉起疑。

    叶少华便向单永兴打听:“单堡长,这时候了,堡中还有人家来祭扫啊?!”

    其实此刻单永兴与左子卿心中的疑团并不在二人之下。

    这顾家血案已过去多是,这几年连清明都少有人来,何况这寒冬腊月的,又不是什么年节会是谁啊?

    二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眼,单永兴轻咳了声,含糊道:“光看那身形在下也说不好!呃,我我们也上去吧!”

    “好!”邢云与叶少华爽快道。

    单永兴和左子卿脸上的表情,和单永兴这话让邢云与叶少华一下觉察出了他们二人心中的困惑亦不在自己之下,亦愈发好奇那来两人是谁?

    为何会在此刻到此祭扫?心中不觉又生出了一丝希望“会不会是顾府的?!”

    只是越往上走,二人心头那一丝希望却渐渐转淡。祭扫的是一主一仆两名女子,看身形似都有些个眼熟,且都是练家子。

    此刻,那女婢正弯腰收拾东西,她们似乎以祭扫完毕正待离去。

    似听的身后有人前来,主仆二人双双回身。

    那姐十八c九岁,云髻轻挽,白钗斜簪,柳眉淡扫,杏脸桃腮薄施粉,一身齐腰的交领镶边窄袖襦裙,翠色的袄衣配上白色的褶裙,裙摆下上绣淡黄色碎花压脚,细黑带束腰配青色如意宫绦,披着白狐披风,风姿娇媚。

    丫鬟十六c七岁模样清秀,一身厚布腰裙,上身是白底碎花襦衣,青带束腰,纯白色长裙上系靛蓝色碎花腰裙。

    这主仆二人的模样到并不算陌生,只是邢云与叶少华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

    倒是左子卿一眼就认了出来,上前拱手道:“原来是梅庄的梅姐,在下失敬了。”

    二人这才想起,在商丘时确已这梅庄的梅傲雪主仆有过一面之缘,那丫鬟名唤绿珠,是梅傲雪的贴身侍婢,据说其武艺不在梅傲雪之下。

    却也生出一问:她主仆为何会在此处?是与自己一般为查案而来?还是?

    证这时,梅傲雪与绿珠款步上前,回礼淡笑道:“左捕头,客气了。”转而又道:“二位少侠好!”

    “哦,梅姑娘好!”二人双双起手回礼道。

    “梅姑娘,你怎么上这来了。”叶少华一笑,直言道。

    梅傲雪似乎并不意外,莞尔道:“喔,其实家父生前曾受顾府顾老爷子的相助。

    只是顾家出事时我家祖母刚刚病逝,家父有孝在身不便前来。随后几年因庄务繁忙,加之我兄妹尚幼,因此一直也未能前来,以至于家父至死都不能瞑目。

    家兄初掌庄务,无暇分身,家嫂又孕在身,想到顾老爷子生祭将至所以家兄边让在下前来祭扫。”顿了顿有:“二位也是过来祭扫的吗?”

    邢云一笑:“哦,途径此地,听左捕头说起此事便过来看看。”

    “既如此,那我二人就不打扰了。几位请!”

    “姑娘好走!”说话四人侧身让出条通道,梅傲雪颔首致谢遂带着丫鬟绿珠离去。

    待二女身形渐远,邢云遂道:“单堡长,这顾老爷子的生祭是何时啊?”

    “就是今日!”单永兴喟然长叹道:“二十多年了,这堡里的了好些人都记不得了,那姑娘有心啦!

    想当年,嗨不说了不说了!”

    这一番感伤中不失感慰的言语,却并未打消邢云与叶少华二人心头疑惑。

    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在此地见到那梅氏主仆,二人心中总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细处又道不出来。

    叶少华便道:“单堡长,在此之前您见过那位梅姑娘吗?!”

    单永兴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道:“这,倒没有!”紧接着又道:“自那案子案发后,除了五年前来的那拨人外,也就是您二位和那位姑娘了,再无外人来过。”顿了顿,似觉出什么又道:“二位公子,怎么啦!”

    “哦,没什么,就随便问问!”邢云一笑道。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墓地前,分长幼一次点烛上香,斟酒烧纸钱。

    待诸事尽毕已是申末酉初,四人收拾心情转身返回柳家堡。左子卿与邢云c叶少华二人原都打算回到柳家堡便牵马折返忻州府。

    不想,还没到柳家堡远远的四人就见得有一女子似正朝他们蹒跚而来,身形颇为眼熟。

    正疑着,就听得女子呼喊道:“邢少侠,叶少侠快快,救救救救我家姐。”

    女子声虚气弱,似受了重伤。

    四人不及多想,快步上前,这才看情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梅傲雪身旁的绿珠。

    此刻的绿珠面色苍白,目色略散,嘴角还不是往外渗血,气短急促显然已身有内伤。

    左子卿急道:“绿珠姑娘你怎么了?你家姐又怎么了?”

    “我家姐我家姐她她”绿珠一见四人便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语不成句。

    突然绿珠“噗通”跪倒在邢云c叶少华二人跟前哀求道:“二位少侠二位少侠,绿珠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救救我家,我家姐,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救救我家姐,救救我家姐!”

    这倒令二人有些个猝不及防,微微一愣,双双上前将其搀扶起来。

    邢云道:“绿珠姑娘,有事你竟可说来,万不可如此,如此大礼岂不是折杀我二人了。”

    不知何故,绿珠这一跪,令邢云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莫名的。

    叶少华倒不曾多想,只急道:“绿珠姑娘你别急,慢慢说,只要是我兄弟二人能做的,断不会推辞。”

    “那奴婢在此就先谢过二位少侠了!”绿珠深深给二人又行了一大礼方道。

    “绿珠姑娘,你身上这伤到底怎么来的,你家姐她出什么事了?!”

    见绿珠心性渐定左子卿这才再次询问。

    岂料,话音刚落,泪珠儿方有些收势的绿珠一下涟洏哀泣起来。

    见三人都没了主意,单永兴一叹遂上前劝慰道:“姑娘,你这光哭也不是办法啊,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他们如何能帮你啊!”

    叶少华亦道:“是呀绿珠姑娘,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如何帮你啊!”

    绿珠幡然顿醒:“二位说的是!”说话便抹去了泪水将事情始末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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