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镇尸灯 > 《镇尸灯》正文 第二章:三官庙
    话接上回,我祖父家生和大力驾车北行,出了天津城过了城郊,于路看不尽褴褛逃难的庄户,垂头丧气被打散的溃军,也有路边守着躺尸哭爷喊娘的孩童,也有卖儿卖女的老人,人间惨景犹胜两年之前,二人唏嘘不已就不一一赘述。空车马快半天光景到了宝坻县蓟州交界,天可就黑透了。两个后生光顾着赶路错过了店家驿站,寻思找个野店过夜,实在不行就寻个农家破庙也能凑合。人困马乏的又对付了十里路,隐约间望见荒野林间有一点光亮,二人商量一番,眼见就半夜了,荒郊野外哪来的人家?马也走乏了,这有枪有刀平时和脚行的弟兄也学过江湖切口听过不少道上规矩,不如硬着头皮去看看,就是黑店强人也能全身而退,保不齐是看林子的庄户,能寻口吃食,找个过夜的地儿。

    我祖父心思缜密少年老成加上身上有老掌柜身家性命之物不得不小心便吩咐大力:“虽然咱不怕歹人,但这时节需谨慎为妙,大力你牵两车挂上绳索,独自牵着过去,我自暗中接应,如若是溃军败将,你只说是美国邮局的车队,去玉田取货回天津租界,和车队走散了,借个路过。若遇土匪强盗,就按道上的切口春典盘盘,往大里盘,报个响名头,这兵荒马乱去哪查你底子。得个全身而退不可硬碰。我自暗中跟着你,若不得已要动起手来,我自暗处放冷枪,惊走贼人便可”。

    大力喃喃道:“家生兄弟啊,不是哥哥多心,你脑子活络,学什么都快,两年都坐上了柜,可你不曾习武练脚,也没见你动过火器枪械,这玩意你会使唤么”?

    我祖父心里也没底,宽慰大力道:“嗨,介有嘛了(这有什么难的)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脚行那小关东不是个逃兵么,我私下问过他怎么使唤枪这盒子炮保险一抬,一搂就响。不过确实没开过,这行市对盘上剪镖的水漫,我淌进七寸子放个冷枪,不求清人,顺风子吃惊扯乎松人就行。”(这次要是劫财的杀过来我潜入要害放冷枪不求杀了对方,他们耳朵听见让他们逃走就行。)大力一愣问:“没看出来兄弟你这春典够顺溜,咱这是布店还是土匪窝子?你这一口黑话和谁学的?还崩出一句天津土语,这两年合着没干啥正事,尽学这些玩意了”。

    我祖父答道:“老哥也是脚行出身,春典想是比兄弟懂的多了去了,人说宁舍一锭金不教一句春,可那弄曲艺的,五行八作谁不会这个,我爹年轻时跑过江湖,从小我就会一些,老掌柜着了雁尾子(骗子)的道,身家性命托付咱哥俩,甭闲聊了,马前点(快点)去吧”。大力憨憨笑答:“你这说胖还喘上了,得嘞,走着”。

    二人分头而动,我祖父把搭包里盒子炮取出别在腰间,脱下长衫换上自家店里裁缝师傅给做的紧身小衫拿好了刺刀挺子,自侧路沒进了林子。大力牵着两辆大车,去往亮光处左近,见是一座庙宇,庙门匾额上倒是看出三官庙几个烫金字,这兵荒马乱也断了香火,破败不堪,窗户纸所剩无几,庙墙还塌了几个窟窿,。庙里里面漏出火光闪闪。外面栓着几匹骡马。

    那大力找了棵树,卸了车套栓了马匹,走到庙门前,清了清嗓子,朗声喊:“庙里的朋友,可否给过路客人行个方便,腾个一方地方对付一宿”。

    话音刚落庙门嘎吱开了,跐溜钻出来四个穿军装的军爷,手里端着一水的辽十三步枪,冲着大力拉开了栓。大力哪经过这阵势,一下慌了神,忙说:“军爷,老总!小的就是个给租界邮局赶车的,美国人的车美国人的车啊,和大队走散了,莫开枪啊”!

    “他妈的狗屁美国人,老子的队伍开克(打仗)被打散了,不算队伍上的,怕他娘的美国人,哪来的不知死的上这借路来了,老子这正弄买卖呢,并肩子把这外码插了(弟兄们把这外人弄死),等回绺子给你们记一功”。屋内摇摇摆摆出来个大胖子拍着肚子瞪眼喊道。

    大力一听这是东北胡子的黑话,心下说有门。原来这春典最早分南春北典,后来为了方便交流整合成一套春典,金柳团彩挂等算命曲艺的江湖手艺人叫老合他们使用居多,但是也分地域京津一带的黑话春典和东北绺子里土匪的黑话。各有差异东北土话很多,但也有相同的地方都是起源北典,大力大体也模糊知道一些。

    大力赶忙跪下道:“不是外码空子是熟脉子里码人,不知列位是绺子里的四梁八柱,敢问哪位是托天梁对对码让我挂柱”。(不是外人同是内行同伙,不知各位是山里的头目,哪位是大当家,请盘盘道让我入伙)

    那胖子兵一愣抬手示意让几个小兵放下枪,往前走了两步道:“什么蔓?报报迎头”。

    大力一听心下奇怪,蔓?不是万或碗么?江湖念万老合(曲艺艺人)念碗,这是问我姓什么么?心下狐疑硬着头皮答:“龙子龙万,不是不是,龙子龙蔓”。

    那胖子也皱着眉头像是没听明白,原来天津春典孙姓是龙子龙万东北却叫断子蔓,难怪不明白。只得接着问:“春点开不开”?(到底会不会行话)

    大力一看要冷场也急眼了这辽东的黑话他们自己那地界都各有不同,这道盘的驴唇不对马嘴,也是老实人性命攸关被逼急了想起我祖父的嘱咐报个大名头,直接磕了个头喊道:“英雄,我这半春半典和您碰不上道,我直接和您明说了吧,我父亲追随过康八爷,八爷何许人?敢和老佛爷瞪眼的人,后来落难我就在三不管寻了个脚行的差事,美国行营用人我就被雇来赶车,天黑走散了在这遇见了一条线(同门)上的英雄,真是老天开眼”。

    那胖子原是土匪出身,有股子豪迈匪气,心机不深。康小八又是京津有名的悍匪,在东北也有名头,传说被凌迟时还大笑三声,被天津杂巴地(地痞)奉若神明。他看这后生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有了爱才之心,上前扶起大力道:“俺说噶哈的呢,原来是关内康八爷的子弟,一条线上的并肩子,既然想入了咱这伙绺子,就跟着咱干,咱这有一碗水端起大家喝(有买卖一起做),里面那嘎达老哥绑了俩肉票,兄弟进来把这俩插了(杀了)算你是投名入伙了,哥哥新拉旗,需要人才,等回了咱那嘎达,给兄弟干个八柱子(小头目),噶哈你随便挑”。

    我祖父年轻气盛,十八岁就顶着兵荒马乱独自从辛集独自赶到天津,这会和大力分开后早就找了个左近草丛枪顶上膛埋伏起来,把前前后后听了个清楚,心下取笑道这大力逼急了瞎话也是张嘴就来,看来平时是装老实,也省的我放枪了,这胖胡子也是个粗人,此时我把子母钱书信都埋了起来做好记号身上也啥没要紧物件不如和大力一起去会会几个胡子。也罢既然是胡子出身听小关东说他们规矩也不少,同行邮差都不杀,去会会未尝不可。想罢把盒子炮往腰间一插,双手高举站了起来。

    “各位英雄,这位兄弟还有同伙”。这一声吆喝着实吓了匪兵和大力一跳,几杆步枪全举起对着我祖父,大力不明白他怎么自己亮了相破了局,也是一脸无措。家生少年心性有心戏耍匪兵,双手高举咧着嘴一脸凶相道:“各位并肩江湖多险,我兄弟二人杀了美国兵,抢了车马,怕官警围堵,所以小心行事,让我这位弟兄踩踩盘子,没想到是自己人,一路的好汉,我也不必暗中躲藏,出来报个门”。说罢挺了挺腰,故意露出大沽造盒子炮。那胖匪先是一楞旋即骂道:“他妈的,吓老子一跳,哈哈二位真是有勇有谋,是个江湖好汉的心思,还杀过人?去卸了这位兄弟的家伙,看看使唤没使唤过”。一个眼色两个匪兵过来卸了我祖父的盒子炮,拿了过去给了胖匪,他拿手里端详了一阵,哈哈大笑道:“是个老手,使唤过不少药(子弹),同是一条线上的,噶哈呢老兄弟,甭站着了,快进屋吧”。这不废话么,鬼市淘换的二手玩意能是新的么,这就正好给几个匪军糊弄住了。

    胖匪头把盒子炮别在自己腰带上,引着众人进了庙,点了篝火,围坐一圈,我祖父二人扫视庙内瞧见墙角捆着两个人,一个教书先生模样,一个像是个老道揪着发髻,俩人堵着封嘴不住挣扎。心下思刚胖匪让大力进屋插的肉票想必就是这俩,眼下胖匪得人高兴忘了这茬,也不好多问提醒,便互相使了眼色,同匪兵聊了起来。攀谈许久原来这胖匪原是绺子里的胡子也有几十人几十条枪,后来招安从了奉军当了连长,这回跟着进关打仗,仗打胜了,人也打没了,这胖连长匪性难忍,一气之下夺了军响,拉上剩下的几个老弟兄当了逃兵。

    我祖父掏出酒葫芦里面是临行打满的直沽窖给匪兵分喝,这帮人看意思有日子没沾酒抢着分喝,一个小兵酒没沾嘴就被那胖匪夺走喝了一大口,其喝了烈酒更加唠嗑唠的性起,唾沫横飞,我祖父二人一边附和一边掏出怀里的贴饼干粮烤着吃。胖匪头喝的兴起,我祖父估摸差不多挑了个话头问起这墙角捆着俩人是什么来路。

    胖匪头侃得起劲说:“是半道碰见的,这个教书先生和老道也是路上凑对搭伴赶路的,我这人是个爱才的主,看这先生是个有墨水的,说是什么追随什么共产党江浩委员的,因他上峰惹恼了曹长官,他掩护长官撤退被难民冲散了。还有那老道我们那嘎达信风水时辰,有个老道给算巴算巴买卖也好做,就有心纳了他俩回绺子给我做个转角梁先生。结果这教书先生叨唠自己是什么革命战士,他那酸样还战士,那老道更要去云游济他娘的世,说给我指一个转运的地界,反正没一个要跟我走的,看我抢那帮刁民的粮食还他娘恼我阻我,那教书先生还揍了我一脖拐,力气当真不小,老子受他们这个鸟气?看给他俩嘚瑟的,把这俩不上道的玩意捆了,来了这老道给我算的转运的地界,一看鸟不拉屎。我就惦记明早埋了这俩山炮,这不今个就碰见二位大兄弟了,都是道上人,二位兄弟过过手给老哥出了这口气”?

    我祖父听闻暗下佩服,心道这二位才是真英雄,乱世之中还能为难民百姓出头,已有了计较。对胖匪道:“大哥别忙这等人物不畏生死,顶撞大哥,想是真有本事,这样人物要为咱所用害怕拉不起队伍么?您稍安勿躁,带我去劝他俩,如若他们愿意和咱弟兄一条线并肩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不闻那戏文里说的,老黄忠射了关老爷一箭,关老爷还是不计前嫌,诏安了老黄忠。大哥咱道上人讲个义字,这事成了你就是学关老爷的样儿,那叫一个义薄云天ot。

    胖匪有点醉意,可不半葫芦酒都叫他干了,馋的几个兵匪直吧唧嘴,这一被奉承,好么都给他比成圣人了,自然高兴,哈哈大笑道:“哈哈,是这个道理,我就是这个念想,老兄弟你去劝降,这事传出去,也是个名头”。

    家生见这胖匪捡了话头吃了捧,赶忙起身去墙角给那二位松了绑,小声说:“二位英雄受苦”。那先生不领情板着脸骂什么军阀土匪,要杀要剐随意啥的,那老道倒是笑嘻嘻小声劝他道:“先生稍安,看面相新入伙的这俩后生不是歹人,有股子正气,你路上给我讲的你信的那什么党确实是救世济民的好官家,我起初还怀疑,今见你为不相干的灾民出头,以微薄之力怒击匪兵,我算是信了。现下处境不佳,受制于人,你若信的过我且听我的,看我周旋,保你无事”。那先生听听了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老道转脸对我祖父低语道:“后生,看你不是歹人,莫入了歧途,一会我和这匪军周旋,你给帮个腔。自有你的功德”。我祖父暗自应允,微微点头,故意大声喊道:“这不就好了,要识得劝,二位先生早转意辅佐我胖大哥,也少受罪,这兵荒马乱都是江湖英雄,今日在此聚义也是天意”。那老道会意故作高声答道:“老道儿我,下山济世,非圣人不辅,而眼下这胖主公义追武圣,不计前嫌,我当归附。说罢站起身扶起那位先生,独自走到醉酒胖匪身前一揖道:天意啊,今英雄聚义好比水泊梁山,您老就是及时雨呼保义,您可知这是什么庙”?那胖匪一会被比作关云长,一会比成宋公明,借着酒劲飘的好似就剩个脑袋了,摇头晃脑道:“老道儿愿追随我了么,还请给推算推算咱咋发财,管他娘什么庙,你是要是里腥(假冒)玩意我一枪崩了你”。

    那老道嘻嘻哈哈其貌不扬没想真是会吹,见他把脏巴兮兮的道袍一别俯身道:“嘿,我修道多年有祖传的秘法,天文地理阴阳星相无所不知,天生一双能辨阴阳的招子。我看您有武曲下凡之像,金光护体,不是还来不及说道就被您封了嘴,我早就把您老吹上天了,不是不是,是给您讲解天下大势了,所谓不出茅庐定三分天下,今咱这块地就是个转运的宝地。杠着了您老发财起势。您老听我讲讲这宝地,这庙是三官庙也叫三元庙,供奉三元帝,上元天官大帝为尧,中元地官大帝为舜,下元水官大帝为禹,江西龙虎山张天师曾祭祀三官,作三官手书治病救人。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您抬眼看那三座神像便是三位贤君”。

    在场众人皆望向神台上三座神像,我祖父心下暗笑这老道也真能吹。那胖匪道:“咋地?就这满身是灰的仨大长脸?还这么多说道”?那胖匪听的云山雾绕的。拍了下肚皮接着说:“唠啥玩意哪,赶紧的,说点人话,吐噜半天鸟语一句没听懂”。老道微笑道:“我观此地处在风水要冲,岂不闻五气行乎地中,而生乎万物哉?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我初遇好汉之时观气而算,算得您往这方向有一份大运,待到某被好汉绑,不,请来时,于路见一河绕林而过,又得一形势,心下豁然开朗。这庙是个藏风纳气的宝地,按理说,必有古墓,再差也有暗室藏了密宝镇物。就是不知附近有没有水沟裂坑或另一条河流”。

    我祖父听闻接话道:“神人,神人也,您老真是诸葛在世,这地面上往西真有条黑龙沟,不知是何年天然塌陷所致现在满是积水”。那老道听闻叹气一声道:“哎,可惜了,如又有另条大河夹角这宝地可是二龙纳珠之形势,必有王侯大墓宝藏,只有地裂水沟那就是单龙盘珠的说道,气满则溢致地陷,不适王侯建墓,但虽这风水破了气势可这风水眼必有镇物,保一方平安”。

    胖匪来了兴致,追问:“难道此地就有异宝”?老道接着侃了半天原来那东北地区的胡子最信风水之说,忌讳颇多,若有老道说这时辰不好,就算金山银山也绝不下山劫掠。这胖匪听了心动,那老道再添油加醋胡吹一气,快给这几个残兵匪徒吹成了军阀大帅,片刻装模作样掐算了一番指着三尊神像后道:“贫道推算,此地单龙盘珠形势的风水眼就在此处,施以镇物必然保一方平安附近能出状元。往大看,那七桥、八庙、九沟、十八台的宝坻县城在此地正南,为形势供佑,相传雍正爷年间海宁陈阁老在那居住,得中状元,后赐护国佑民的牌匾,更甚传言乾隆爷是陈阁老的子嗣,被万岁要了去,我看这形势单龙盘珠藏不住真龙,出个状元阁老倒是可能,乾隆爷之说多半以讹传讹,这些年征战风水形势十破七八,镇物也失其用,不如找找这镇物找出,此时我推算良辰吉日,合当大帅发财,挖出宝物给大帅充抵军资如何”?那胖匪一听老道胡诌一气典故。乐得合不拢嘴,笑道:“有宝还能不取?他妈愣着干哈呢,听道长的找宝”。

    那道长慢慢渡步神像后,指着一块青石板道:“此处便是穴眼,宝物必在其下”。那匪军几个手忙脚乱的把石板抬开,见石板之下土色确实和周边不同,颜色略深,那胖匪等不及,叫几个匪军把庙外散落难民留下的破锄头收集了几把,招呼我祖父大力加上那位冷面先生一起刨挖,他倒是在一旁听老道胡扯,不住点头。追问:“道长,这仨大长脸有啥宝物,挖出能换烟土大洋,拉一支队伍么”。那老道神神秘秘道:“天机不可泄露”。那胖匪问不出什么,他也留了个心眼,您要说他真傻,真傻也活不到现在,他也眼色使到,挖土的是我祖父,大力和那先生,两个匪军举枪在后,胖匪打了哈哈说是保卫安全,又着剩下两个匪军庙外放哨。

    我祖父等人被匪兵用枪指着挖了约么一丈多深,坑洞侧面现一石门,那坑上的匪兵赶忙招呼胖匪观瞧,那匪首拍着肚皮脸对那邋遢老道挑大姆哥道:“哎呦我说,道长真他娘本事,料事如神说有宝贝还真从这嘎达找出一密室,我算服了,都他妈楞着噶哈呢,等着丈母娘送新媳妇进被窝子?快他妈撬门”。那老道低头作揖口中称不敢,嘴角却不自觉挂了一摸邪笑,那胖匪诧异,问老道乐个啥玩意?老道见露了相赶忙说道:“辅佐枭雄大帅初见点功劳喜上心头情不自禁”。哄的胖匪一愣,便不追究末节,继续叫我祖父撬门。

    这小石门一人来高,门分两扇,我祖父他们清出余土,掏出刺刀梃子,把门缝刮了刮,没费什么力气就用锄头撬开一点,露出黑惨惨的一条甬道,却没有暗风吹出,那胖匪又惊又喜,忙叫端枪的两名匪军催促我祖父大力和那先生进去探查,那老道却说:“大帅别忙,我门中探宝有一点规矩,少待片刻”。那胖匪应允,见那老道自怀中掏出一物,众人皆不知何用。您道这老道掏出了啥物件,又有什么说道?且听下回分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