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浓雾消散，秦风起。
院外有警卫执勤，露水湿透衣裳。
秦风在院子晨练，练习秦刀传授的格斗技法。
一名警卫捧着一摞文件过来道：“少爷，军制改革正在进行，这些是文件请过目。”
“好，放在祭坛上。”
警卫把文件放上祭坛，回到战位继续警戒。
一个时后，端着稀粥，咬着红薯，目不转睛的阅览文件。
新的秦军，一个班有1人，一个排八人包括正副排长，一个连有165人包括正副连长、指导员、炊事班、医疗班、后勤班，通信班其中主力排三个114人。
到了营级多了一个警卫排编制，到了团级多了一个参谋班，指导员变成了政委。
刀盾兵，枪兵，弓箭兵的配比文件提出根据战场情况决定。
这个论断秦风同意，满意，结论很好，灵活。
不过现在秦家没有办法大量生产武器装备，所以在结论后面还附有目前情况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按照个刀盾兵:个枪兵:1个弓兵的比例为基础调整值。
没有要求军中最的战斗单位“班”，必须按照::1的比列，在实际情况中，很难达到比例配置，祭坛出产的的士兵是随机配置。
刀盾兵，枪兵，弓箭兵，三种职业士兵可以互换，转换后的效率是原来职业的百分之75左右，勉强能够进行。
在文件最后几页，是兵员缺额需求。
秦风对文件比较满意，和自己心目想的差别不大。
对秦刀说：“看来又有得忙了，还要增兵7500人，补上战损的，凑够5个整编团。”
“恭喜少爷，军制改革后秦军又进步一分。”
“没什么好恭喜的，这是发展的必然，待会吃完饭你去找秦易了解一下粮食情况，增加七千人后还可以坚持多久。”
“好的少爷。”
饭后，秦风继续浏览文件，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秦刀去到隔壁中央指挥大厅，在正对大门的右侧。
返回后告诉秦风：“少爷，加上7千人后，粮食还可以坚持一个月，这是加上周围农田蔬菜的结果。”
秦风问：“农业情况呢。”
“少爷，有000人垦农，距离丰收还有0多天，如果情况良好可以获得丰收一次，蔬菜瓜果供应维持可以见到菜叶。”
“嗯，知道了。”
粮食问题比较乐观，加上7500人后直接突破一万五大关，比飞鹤城的人都多。
秦风示意秦刀，把钱，还有献祭参谋的书籍工具搬出来，全部放在祭坛上。
脑海中提示音出现：“发现钱币总额八00枚金币，书籍工具若干，请选择献祭方式，十枚银币可以得到一名一年老兵，以此类推。”
“我选择7500名一年老兵，50名初级参谋。”
祭坛开始运作，红光出现，凝聚人影，人影凝实后走出光圈，到院子里列队。
秦风到隔壁的中央指挥大厅找人，让他们安排士兵去处和生活。
献祭还在继续，秦风没有久留，来到正对大门左侧的院子，现在这里成为了肥皂生产基地，士兵和劳工的个人卫生情况和战斗力、工作效率息息相关，也能防止集中营出现疫情，所以肥皂成为洁净卫生的不二选择。
现在有三名祭坛献祭出来的，秦家工匠在制作，主要是肥皂和药皂，香皂很少。
走进院子的时候他们还在忙碌，秦风问：“肥皂有结余吗。”
一名靠近秦风的工匠回答：“启禀少爷，每天有00块结余。”
还不错，可以存货。
“油脂供应的上吗。”
“还行，从周边村落的猎人手中购买，可以满足日常所需，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不清楚了。”
秦风明白，饭都不够吃的时候还做什么肥皂，只是大家都坚信一定有出山通道。
离开肥皂作坊，前往伤兵营。
今日无战事，雾江城的军队在休整，连续几日大战他们的兵力已经远远落后于秦家军。
很远就闻到浓烈的中药味，在伤兵营边上，一整排的灶头在熬煮，一些飞鹤城的大夫在穿梭，检查伤势，更换药物。
伤兵营有专门的食堂，每天都有肉，这里的大夫和士兵吃的一样，大夫是劳工里面待遇最好的。
一声愤怒的吼声，让注意力都看向那里。
“不要，我不要截肢。”一名秦兵抱着自己的腿死死不放。
旁边大夫说：“士兵，你的腿必须截断，不然你活不过明天。”
秦兵无动于衷，朝大夫嘶吼：“我宁愿死，不准把我腿锯掉，我是一名枪兵，腿锯了我还怎么拿枪。”
秦兵红着眼睛，瞪着大夫，两道热泪夺眶而出。
周围的士兵有些把头埋低，有些暗自落泪。
腿没了，废人一个，活着有什么用，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一名秦兵从外面跑来，病床上瞪着大夫不让锯腿的士兵看到跑来的人后大哭，然后边哭边说：“队长，我不行了，他们要锯我的腿。”
士兵非常委屈，哭的非常伤心。
跑来的秦兵张开双手，把他抱住。
把士兵拥在怀里。
士兵大吼：“队长，让我去死，让我最后在冲一次，我要死在前线，我不要活着。”
秦兵死死把他抱住，没有说话。
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安慰。
是说没关系，大秦养着你，还是说没关系，可以到二线去，还是说没关系，可以转到后勤，还是说没关系，你可以光荣退伍。
不能说。
这些话是一把把尖刀，会刺入士兵脆弱的心脏，在上面留下永远不可愈合空洞，留下一生的伤疤。
更多秦兵从外面跑来，找到自己的士兵，有抱头痛哭，有相互依偎，有发疯发狂，还有沉默不语眼泪狂流。
哭声汇成一片，刚强的汉子此刻，不堪一击。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最多十几天，没有见识过世界的模样，没有吃过世界的美食，没有尝过敌国的女人，没有登高望远，没有瞭望大地，没有留下些许足迹。
他们，被敌人打败了。
秦风站在一边，默默流泪，地下湿了一滩。
他反复告诫自己，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战争。
他要控制自己的眼睛，流泪，懦夫的行为，所有人都可以哭，秦风绝对不能哭。
没有人给秦风递纸巾，秦风也没有擦拭。
默默的在床位间走动，看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这就是世界啊。
伤兵营深处，哀嚎声不止，有两名大夫在做手术，有士兵和大夫学徒在做助手。
白布门帘上血迹斑斑，就像一副红色水墨画，互有勾勒，有重笔有提笔有横折钩。
如果流传到未来，放到拍卖会上，没有人知道来历，估计后人会以为是哪一名古代画家的杰作。
轻轻挑起帘子，场面极度血腥，一支箭头钻入左臂，箭头上有倒钩，几名力气大的士兵把伤员死死压住。
大夫取出，把蒸馏出来的酒精倒入伤口。
呲
“啊”士兵惨叫。
痛，撕心裂肺的痛。
深入骨髓，痛的发狂。
伤员四肢被固定捆绑，挣扎剧烈，就像活鱼丢入油锅。
一个猛的侧身，没被压住，伤口中的血水被甩出。
“啪”
溅了秦风一脸。
从右侧眉毛到左侧下巴，深红的污血覆盖了一大半。
秦风嘴角动了动，自语道：“原来血的味道是这样，还有酒味。”
在兵营最深处，手术室后面几十米外，一座花园池塘边，这里有三十来张床位，绿树成荫，花香四溢，还有驱蚊驱虫香点燃，青烟袅袅，有二十多人躺在病床上。
每一张床周围，都围了一堆人。
有些是不认识的，有些是没有关系的，有些是战友，有些是队长。
但是他们都有同一个名字，叫秦兵。
“秦深林，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我们帮你写下来。”
秦深林全身浮肿，多处流脓，有腐败的恶臭。
艰难的一张一合，一名士兵把耳朵帖近，仔细聆听，周围非常安静，说话都声。
士兵脸色古怪，伤员说完后他抬起头，组织了一下告诉众人：“他说你们几个闹什么闹，围什么围，让我安静的走不行吗，不要忘了我们是从祭坛里出来的，你们说我们会死吗，说不定哪天就复活了，现在的问题是下去后一定不要被列祖列宗耻笑，千万不要被清除记忆。”
士兵把一大段话说完，整个区域安静了一下，脸色古怪。
好像说的，有那么点道理。
最热情安慰他的士兵，满脸通红，好不自在。
秦风注意到这些伤员基本都是感染引起的，无力救治类。
旁边还散落有兽骨，好像是紫眼魔狼的，看起来以毒攻毒效果不大。
秦风没有走进，有许多安慰的话堵在嗓子说不出来。
除了握紧双拳，不知道说什么。
说你们是好样的，大秦永远爱着你们。
说你们是大秦的功臣，没有你们就没有大秦。
还是说你们每一个都是英雄，是大秦最宝贵的财富。
这些话秦风说不出口，苍白无力。
说了，还是有人去死，去牺牲，去经历这些病痛。
秦兵上下一条心，荣誉自在。
虽然说不出话，但是详细记录，身份记录，烈士的遗物等工作可以认真的开展，保留，为后来人留下底蕴，留下精神火种，留下力量。
离开伤兵营，路上遇到几波劳工，有人认出秦风骂道：“你们快看，是那个联络官，狗腿子，叛徒，这么就残害乡邻以后不得好死。”
秦风想起来，先前招募仆从军的时候假冒过身份，说他自己是劳工营大众与秦军之间的联络官。
被人记恨。
“呸”
一口浓痰沿着抛物线飞到秦风脚边，旁边的警卫冲上去对吐痰的劳工拳打脚踢。
“啪啪”
拳拳到肉，鼻青脸肿。
劳工不服：“臭子，你个王八蛋，你个叛徒，走狗，等帝国大军一来你会死的连渣渣都没有。”
然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别打死了，还需要人干活。”
警卫停下。
这名劳工躺在地上，无力呻吟。
“把他抬到他家属那里去，单独给他们一个房间，不要混在女生宿舍里，可以放在他家子那里，等医生空了找来看看。”
“是”警卫回答。
“另外，把他的名字记下来，交给秦易，就说集中营需要法律，随意辱骂上官，惩罚是什么，研究出来，惩罚最好不要让他们丧失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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