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长扯唇冷笑了一下，摆手道：“去回城主，我没空！”
那回话的人道：“城主大人说如果您不来，就让小的把这封信给您。”
程晋长看过信之后沉默良久。
他知道门中数百年来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复原真正的血煞爆元丹，事关一个极大的秘密。
难道真如司南天所说，黑市只是他所了解的冰山一角吗？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去想，却又忍不住想得更深。
他怀着矛盾的心情，来到了城主府。
自从司南天改了性情之后，谁也不信，整座城主府静悄悄的，仿佛空城。
他被带到了花园里，这个季节，花草都枯萎了，落叶满地，因司南天不让人打扫，显得十分萧条。
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美人正对月饮酒，风吹起他披散的头发，露出一抹侧颜，若非程晋长知其底细，定会惊为天人。
正是司南天。
他越来越美了，到了让人看一眼就想为他沉沦的地步。城门口挂的那一百来颗人头，其中大半是在他到他的脸后发愣痴被杀死的。
听到他的脚步声，美人回眸一笑，妩媚天成，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声若莺啭，绕耳不绝。
可听在程晋长耳中，却如催命曲一般。他怕啊，若有一日，这毒性解了，司南天知道自己见过他这样畸形的一面，铁定会杀人灭口的。
他挑了与司南天最远的石凳，用袖子拂去上面的枯叶，坐下，道：“你在信里说，事关黑市生死存亡的大秘密，到底是什么？”
司南天睨了他一眼，媚眼如丝，“晋长，你可知道，我从小出生在皇家，从来不信任何人，直到你来到我的身边，我才第一次试着去相信一个人。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的眼神，像只倔强的豹子！”
程晋长笑道：“我是同辈中第一个突破后天的弟子，结果在你手中十招都没有撑过。”
司南天道：“你是你们同辈中最杰出的弟子，我也是卫国最优秀的皇子，可是在我们被捆梆的一刻，就注定我不成皇帝，你做不了门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晋长摇头，“我辈人才济济，程某不过资质凡凡。”
司南天怒道：“你是怕他们才这么说！你就是个蠢物！一个注定被牺牲的棋子！我也是一样。可是凭什么？我不服！”
程晋长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南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掏出一个布卷扔在石桌上。
程晋长打开，画里是一双阴阳眼。不知道为何，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很不舒服。好像真有谁看着自己一般。
司南天道：“小时候，父皇给我请最好的师傅，给我最好的资源，皇兄也对我千依百顺，我以为是因为爱。直到他病重，我躲在龙床下，听到他对皇兄说我是这一代最好的祭品！”
他伸手解腰带，“那个时候，我不懂祭品是什么意思。直到我看到了这个！”
衣襟大开，赫然露出他胸前的阴阳眼来！
与布卷上的一模一样！
程晋长大骇！
他跟随司南天三十年，敢保证，在他离开之前对方身上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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