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 > 《你是我的情有独钟》正文 第八章:爱恨交织
    从仓库里逃离出来毫发无损,她知道,他这是有意放过她,现在她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的讨厌他,于是忍不住想起他健美的裸露的身体,不由心里一阵砰砰狂跳,那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面前暴露的最多的身体部分,即使她不愿意去想起,那些令她的心賍起伏狂跳不止的画面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更让苏卿雪疑惑的是她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母亲也没有大发雷霆的过来打扰她。她睡足起床走下阁楼,出乎她的意料,四周出奇的安静,记得走出公园时她就打算不给母亲打一个电话,当时的想法是故意把线索掐断,为的就是不让母亲找到她。

    吃晚饭的时候,苏卿雪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走进厨房,叶露珠心里的怨气还未消,开始灰色念叨:

    “你和女同学看什么通宵电影?川博说你凌晨才到店里,丫头!你听好啦!杜绝再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女孩子家要顾忌自己的安全,你不能现在就把我给气死,我死了谁供养你?你要让我死,也要晚等几年”

    苏卿雪一声不吭,任凭母亲的紧箍咒像海啸一样一浪接一浪地翻扑过来。她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这次她若有语言上的反抗举动,母亲会像跳大神一样跳起来,会以十倍的怒气和怨恨向她泼过来。特别今天有外人在这里,她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在李川博面前很多事都可以随意,但不能留一个最糟糕的家丑印象给他。

    苏卿雪心下在寻思:我什么时候看电影了?昨晚在外面可是过了一个通宵,她和对面的李川博面面相觑,知道和董秦的事情也会被他包庇下来,不由舒了一口气。但转念又想:我本来就是想给母亲耍出一个杀手锏,何必要你假惺惺多管闲事?别指望我会记你的“恩情”。

    “该说的,不要你说,不该说的,更不要你说,从此你是个“讨厌鬼”!

    趁母亲去柜台的时候,她壮起胆子没有好气地瞪着李川博,对他低声吼了出来。

    李川博对她狰狞一笑,样子不再粗暴:

    “我在帮你,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好吧!既然你叫我“讨厌鬼”,我就要做一个“讨厌鬼”的样子给你看看,不辜负你的期望。你记好了,你欠我一笔账,我是会很快讨要回这笔账的”

    苏卿雪听他这么一说倒被吓住了,皱起眉头,心想:他什么时候心胸竟然变得如此的狭窄了?要为这句言者无意的话而来报复她,感到有些懊恼,她提醒自己要和这种性格干巴巴、毫无乐趣,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保持距离。

    时间在平淡中度过一天,苏轻雪算准母亲已经完全消气,曾经扑灭的理想被董秦激发出来就一直占据着她的心。使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个人拥有远大的理想而活,更充实和更有意义的事了。董秦对她的赞美忧如在耳:你是一个天生的歌者他的语言像一把开启未来理想之门金灿灿的钥匙交到她手里,使她撇开了自卑的心绪,信心十足,暗下决心要坚定不移地为心中的目标而努力奋斗,她为自己制定了一套学习方案,就去和母亲商量。

    叶露珠知道女儿很喜欢唱歌,对音乐如痴如醉。过去,刷碗能听到她在唱歌,洗衣服也在唱歌,放学路上她可以一路哼回来。现在听她说要去声乐培训班,唯恐她一时心起,三分钟热度,并没有立刻答应。这让苏卿雪显得垂头丧气,她想不到自己的种种行径已经不得母亲的心,但现在她把唱歌看得和生命一样重要,如果就此放弃,她活得将毫无意义,她又不可能给母亲一个下马威要挟她,叶露珠才不吃她这一套。

    苏卿雪正一筹莫展走上阁楼,李川博在阁楼的楼梯口站着,扶梯狭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来回。他预备等苏卿雪上来,他才下去,这样就不至于会撞到她。他之前说的要做一个讨厌鬼给她看,记她一笔账,那完全是他的气话,他早已忘记。

    李川博现在住在隔壁,说心里话,她一万个不欢迎,他们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苏卿雪觉得给自己带来很多行动上的不便,他现在一句话也不会跟她说,看得出来他内心情感贬乏,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人生目标。这和过去的自己有些相似,昏昏噩噩过日子,他比自己的过去更像一具行尸走肉,根本不够资格当母亲宠溺的孩子。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却十分讨叶露珠的欢心,母亲说他从就在荒塘镇上像牛犊一样起早贪黑地干农活,才练就出今天这样结实硬板的身骨子。可不像这些城里人,更不像那些佩戴高度近视眼镜,身体单薄得像柳条似的国家栋梁之才。勤劳造就了他良好的生活习惯和有规律的作息时间。虽然从和泥土打交道,你看他只要双腿从泥巴里一拔出来,他就会把自己整理的既干净又新潮,并且朝气蓬勃。你别看他这几天闲在我们家,家务活他一样也没有少做。虽然这孩子离开学校早,受教育不多,但人情世故他懂得比谁都深刻,很多地方你还要跟他学习学习呢!听母亲这样夸李川博,苏卿雪几乎要妒忌了,现在更觉得他是个兴风作浪的魔鬼,到这里才两天,就攫取了母亲的心。

    母亲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现象,她没有看到的可怕事实是:才不到二十五岁的人,既抽烟又喝酒,半夜三更企图调戏她,如果那晚她软弱一点,遭受他强奸也不一定,就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母亲却遭受他的蒙骗。苏卿雪懒得在母亲面前去告发他,有必要的时候她会想办法把他撵走。

    由于李川博下阁楼的速度太快,苏卿雪还来不及说话,他侧过身子就下楼梯了,他知道苏清雪内心对自己不友好的态度,现在尽量不去惹她,她往东,他就西,她吃完饭,他才去吃,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和她错开时间。

    苏卿雪扶着栏杆箭步追下来,轻轻从后面揪住了他的衣服,态度比以前缓和了许多,变得礼貌且尊重他:

    “川博!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

    这是个难题,自从被她冷落,他觉得自己像只找不到美味佳肴的吃屎苍蝇到处乱撞,他讨厌这个时候的自己。她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以为自己的世界已经五彩缤纷。苏卿雪温柔地叫他,他内心顿时泛起了一股受宠若惊的滋味,心里想着她乖巧的时候,多么迷人、多么可爱啊!可惜她的乖巧现在在他面前如此难得一用,只有在求助于他的时候才会昙花一现,可恶的人儿,她这是多么自私,多么可恨啊!

    “呵呵”

    一个不知道自己去哪里的人是可爱的,苏卿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楼梯口有花枝招展的功力。

    这笑容好像是上天厚爱一个人时有意的赐予,赐她以用之不竭的武器:

    “你哪儿也不用去了,帮我一个忙吧!”

    她的利器直指他胸口内部脖起的器官,他没有想过自作多情害己有多深,他从不后悔在一个人的爱情道路上所做的一切。

    由于李川博在叶露珠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疏通,母亲很快就答应了要替女儿找一位声乐上的指导老师,让她在歌唱方面争取造诣和发展。苏卿雪并没有因为李川博帮了她的大忙而在内心感恩戴德。母亲对他的欣赏和宠爱,反而一下子激起了她再也无法容忍他在这里待下去的妒忌心,她再也无法和他继续一起刮分的那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母爱。她想撵他走,要怎么撵呢?她陷入了一场新的苦恼中,她觉得自己是文明人,不能直接了当的下逐客令,思前想后,她准备制造一场谣言,她并不觉得良心上有什么过不去,如果被他拆穿自己的狼子野心,也不打紧,等时间一长,他会不计前嫌原谅她。

    李川博来的第三天早晨。苏卿雪在阁楼的过道里叫住了他,她想不到他每天起的这么早,差一点就让他溜到楼下去,然后她对着他神色慌张、绘声绘色的说:

    “自从你住进来后,阁楼上一定闹鬼了,或者你会梦游?半夜有脚步声在走来走去,还有声音敲我的门呢!啊!好吓人!”

    李川博眼睛乏也不乏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想:李敖说过原来美人和所有普通人是一样的,她们吃饭下去也需要拉出那么恶心、臭气熏天的屎。一张这么迷人巧的嘴,长在这般漂亮、纯真的脸蛋上,也会鬼话连篇,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卿雪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

    “嗯!就知道你做贼心虚,有梦游的毛病,你也不说出来,这样下去我会得恐惧症,你不走我走!我打算到外面租房子住去,我还是先告诉妈妈吧!”

    苏卿雪正要往楼下走去。

    “等等,卿雪!你要我走,不要惊动阿姨。”

    好一会儿,他又苦笑道:

    “我会梦游?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这消息真是新鲜!”

    说完这句话,他脸色蓦地变得阴沉,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给苏卿雪:

    “卿雪!你这样污蔑我,比你打我骂我,更让我无法忍受啊!这是你对我精心策划的一场侮辱,原来你喜欢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好!我现在陪你玩!”

    他继续阴沉着脸:

    “我原来不想让你还我的债,现在,马上我要讨教回来,还有昨天帮你实现要当歌唱家的大忙,你还没有感谢我呢?这旧账新账你全得算给我,你要怎样算?你说吧!”

    他步步逼近她,用手托起她的下巴,脾气变得异常暴躁,低声咬牙切齿地告诉她:

    “你信不信?我的手一使劲,就能一下子把你给掐死了”。

    说话时间他托起她下巴的手早已滑到她细长的勃颈上,没有掐下去,他只是轻轻握在那里。苏卿雪仰着头,因为惊吓使她变得异常温顺,长这么大,她可是从来未见过他有如此凶残的时刻,这时候她相信自己的大意造谣,唤醒男性体内y染色体,据说这是男人体内莽撞和野蛮的基因链。

    她可不想死在他手里,她决定试图用温情去暖化他已经激发起来的暴戾脾气,他的右手依然一动不动地握在她勃颈上。苏卿雪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轻轻地盖在他那只就要犯罪的手上。他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所有怒火像一袈栽跟斗的敌机一下子从心头被击落,他的手无力地从她脖子上滑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捏着她的两个胳膊,没有捏痛她,把苏卿雪像傀儡一样推到她的卧室门口。他的面部表情缓和了下来,有渴求继续获得她温情的光芒,那一道光芒又很快被他的倔强所代替,他望向她这一眼的渴求眼神一下子把他的心给出卖了:掐死她?不过是想吓唬她而已,他那一颗被倥偬的爱所囚禁的心,早已失去与她斗殴的威力与气魄,吓唬她,那已经是她对他种种热情任意践踏最大限度的报复了。

    现在他变成了一个既倔犟又不愿意轻易表露内心世界的人,他的行为上又无法做到彻底的自欺欺人,因为,他依然是那样热烈的爱着她。

    苏卿雪用目光将他的心事拆穿以后,知道他的挣狞不过是纸做的猛兽,这时她反倒变得落落大方:

    “对不起!川博,没想到听了我的话,你会这样大动干戈,大概是我自己昨晚产生了幻觉,来吧!让我们拥抱一下,化干戈为玉帛。”

    她友好地伸出双手,虚情假意地拥抱了一下僵在门口的李川博,这时,李川博早已松开放在她胳膊两侧的双手,听她的话,觉得刺耳,“大概”什么“大概”?这样说来她还是认定他夜里有梦游的可能性。他没有做任何解释,不再愤怒,很平静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她感到十分费解,因为这一眼跨越了她以往能了解到他性格上的所有特点,超越了他过去的所有形象。他虽然没有吭一声,但顷刻之间轻易拾起了自己的威力与与庄重,这使他看上去有一种不慌不忙的潇洒和帅气。这一刻,她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友爱是值得她去拥有的。刚刚发现的东西,马上就要失去,这叫人有些受不了。

    李川博一转身,大踏步走向仓库,猫着腰从铁架床上抓起几件皱巴巴的衣裤,塞进陪他四处流浪的脏兮兮的大背包,咚咚咚爬下了阁楼。走到柜台前他把背包往肩上一甩,用手捋了一下头发,镇定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向叶露珠告别,叶露珠用爱抚的眼神看着他,叮嘱了一翻,连忙叫出苏卿雪,要求她送李川博到车站。

    为了表示自己内心诚恳的歉意,苏卿雪来不及换上鞋子,她穿着拖鞋“踏、踏、踏”追了出来。看得出来李川博士是因为负气而走,从阁楼下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苏卿雪在心里已经重拾这份友爱,并重视的时候又遭受他这样的态度,她的心里感受到了一阵刺痛,这刺痛从何而来?她这才发现这份友谊是如此可贵,她无论如何不想失去它:

    “川博!你等等我、等等我”。

    李川博面无表情,身后不停传来苏卿雪的声音,他没有回过头去,但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继续走他脚下的阳光大道。

    “我送你一程吧”

    苏清雪迎上来和他并排走着,李川博的口气冷漠异常:

    “不必了,我闭上眼都能摸回欢堂镇。”

    他没有领她的情,他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使苏卿雪开始变得闷闷不乐,她走着走着,落在了他的后面。他始终没有去看她一眼,而是将目光掠过路边的行道树,放眼望向头顶的蓝天想自己的心事:她心里已经有人在那里占山为王,他再去攀爬那险峻的高峰,到了山顶,也是无处落脚,他会被她毫不留情地推下悬崖,粉身碎骨。这些天以来,他看明白了,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天生骚货,也不是既想风流又要挂贞洁牌坊的女子。她天性重情、纯洁,她对董秦的爱执着而热烈,这从董秦的一席话就能改变她的观念里可以看出来,她要当一名歌唱家的理想里能嗅出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真爱。既然自己也是如此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那也只能成全她。

    董秦将目光从那些不远处的蓝天白云上收了回来,停住脚步,等她上来,和她并排走着,告诉她:

    “卿雪!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现在,我们谁都不需要向谁祝福,同喜!”

    他从嘴里挤了一丝笑容出来,等着她的表态。

    “是真的吗?”

    她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噢!这是好事情。如果是真的,这当然值得我替你我高兴。”

    她虽然一脸不屑,口气却流露出酸楚,这样说来他前两天说是因为稻草垛压垮了他们的爱情,那真是鬼话连篇,他没有和她审辨真假,微笑了一下,看着她:

    “我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绰号:叫“晓梢壶离(骚狐狸)”,“晓”是春眠不觉晓,“梢”是燕儿在林梢,“壶”是一片冰心在玉壶,“离”是离离原上草。”

    他脸上舒展着得意的表情,看来是真的,瞧他给女朋友起名的认真劲,这名字真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她依然闷闷不乐,但又认真地纠正他:

    “不是绰号,是你给她起的昵称、爱称。”

    然后又像是自言自语:

    “晓梢壶离”(骚狐狸),听上去很美。”

    他在一旁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笑显露出他心中的某一种无奈,她十分敏感地憋见了他这个表情。怎么?他不爱她吗?一定不会的,他如此用心地给女朋友取了这么好听的昵称,显然他一定是爱她的,于是苏苏卿雪忍不住问下去: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呢?说来听听看。”

    李川博侧过脸来望着苏轻雪,目光变得敏锐:

    “她19岁,漂亮迷人,举世无双。”

    他想如果她有足够的社会阅历,就能听出他临时编出来的谎言在对付她,苏卿雪又在放慢了脚步,微微垂下了眼帘,再也不想去过问他女朋友的话题了,那样会让她觉得十分扫兴,现在,她发现自己的骨头里散发着酸楚的滋味。

    他年龄不了,已经5岁,按这个岁数,很多农村人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那么他呢?也一定快结婚了,这样的话题她是问不出口的。但是,如果听到他结婚的消息,苏卿雪想她会难过得无所适从,或者,会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痛哭一场。因为一份胜过友谊的感情,即将永远的失去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到无比吃惊,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让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正心不由己。

    李川博自顾自地朝前走着,苏卿雪的难过不过是他的万分之一,他以为以他的性格,会深陷爱的泥潭一辈子。这时他想到的是:他们的后会遥遥无期,命运会把他们各自带到哪里去?这该死的命运!他会像捏着毒蛇的七寸,紧紧捏住命运随时向他吐露着红信子的七寸,他会全力里反扑,而不被命运所左右自己的人生,他坚信会在命运安排之前完成自己的夙愿,那就是得到苏卿雪的爱。

    那几年,年轻的李川博常常未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时,也在心里立志着鼓励自己。

    两个人似乎都在各揣心事往前走,突然间,苏卿雪叫了起来:

    “川博,这可不是去往车站的路!”

    “我不一定回欢堂镇,我继续流浪,请你停住送我的脚步吧!”

    他的口气带着剑仗天涯的江湖味。

    她以苦作乐的开怀一笑:

    “那么壮士!请保重!”。

    说话之前她已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而是举起手向后挥了挥,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城市的车轮和人流中,那情景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势。

    李川博知道自己这种心情是回不了欢堂镇的,在和苏卿雪最后别离时刻,他还幻想着她能上来再次拥抱他。如果她在阁楼上的拥抱是出于爱,或者友爱,他都会伸出手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长久深情地拥抱她,把自己心里的那一份爱,通过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热度传递给她。可惜她的拥抱是因为求和解,她拥抱里的肢体语言是那样的索然无味。后来,他那受了重创磨成齑粉的心没过多久又复原了,复原以后仿佛注入崭新的生命使他的激情高昂着,眺望着,等待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自己的眺望会有结果,高昂的激情顺利地滑向她他躺在她一板相隔的地方,陷入最严重的自我折磨当中,想象见面后要怎样向她和盘托出自己对她夜以继日的思念,结果是他不需要努力克制,他的自卑就将自己出鞘的剑打落,他的整颗心便落荒而逃,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现在他又回到了之前住过的那家宾馆,情绪低落的无以复加,既然先前已经这般痛快地用慧剑斩断了情丝,现在他暂时是没有走向苏卿雪的回头路的,他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干。

    那毫无指望的单相思一到夜里在整颗心房里四处蔓延。他开始比以前加倍的酗酒,以麻木来逃避现实。但他很快对醉生梦死的生活产生极大的反感,对一个本质不坏的人来说,堕落有限度的人来说,生活中时常会比爱情重要得多的事情,跳到脑海里拷问他的良心。

    一天早晨醒来,他打定主意生活不再以米烧为伴。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徒劳的,那在体内日复一日闷燃的思念照样使他陷入病入膏肓境地。

    这时他不得不想起段晓梦,

    “何以解忧?唯有晓梦。”

    当他对着段晓梦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她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怀中,用她春天里滋润的泥土感受着他新犁的利锐。段晓梦带给他所有的感觉是:她就像街上所有美女一样,是一杯及香醇的美酒缓缓流入他的心田,使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这和米烧大不不同,比米烧行之有效,这种感官上真实、新鲜的刺激,使他暂时忘却了对另一个人相思的疾苦。

    段晓梦在以出售肉体为职业的交易里显得非常自然,和她的同行一样丢弃了人性最为可贵的羞耻心和尊严,干了这个行业,如果还去讲究那些,她们就会没有饭吃。和她交往一段时,他对她从事这样的行业表示理解。段晓梦在李川博生命里的出现,就像烟花爆竹的燃放,消踪即失,事后,留给李川博的是比以前加倍的无尽孤独和漫漫长夜。段晓梦十七岁堪称完美的肉体躺在他的怀里,她隐藏起了自己的灵魂,这种太过于赤裸的交易,无论如何也无法使这个妙龄女子深入他的思想而来到他的内心世界,填补他哪怕一点点的空虚,他也不需要费心地紧紧封锁住心灵的大门,用自己男人的美好形象去爱她。他的心依然荒芜一片,每当内心就像无巧妇过问结满蛛丝的灶台,他一下子就被甩进了厌倦目前生活状态的深谷,哪怕身体刚刚从激情的巅峰里冷却下来。

    这时候他想起了欢堂镇,那个能抚慰灵魂的最后避难所,无论他脚步流浪到哪里,最后魂魄回归安心的地方。在回欢堂镇之前,李川博又有了一点疯狂的想法,他想去看一次苏卿雪,但囊中羞涩把他逼到了一个无比窘迫的境地,口袋里的钱现在只够他做路费回到欢堂镇,他必须离开了,而且越快越好,如果赶不上开往欢堂镇最后一趟中巴车,晚上他只能露宿街头。

    原来感觉度日如年,现在从沉迷的某件事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在树的枝丫上,在窗台上、在人们的脸上、衣着上迅速流失。当他以轻捷的脚步跨上开往欢堂镇的中巴车时,才去主意时间已经进入秋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