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曲剑闲侠 > 《曲剑闲侠》正文 第七章 蒋小伶
    唐白见那老者跑路,也发足急追,只走出几丈,便又停了下来。心想,我若去追他,这两位姑娘晕睡在此,如有歹人前来,岂不遭殃。就像当日那马东原睡着后任人摆布一样。

    那琴本就是别人相托还给其主人的,说不定这老者真的跟这琴主人有什么关系。眼下还是先叫醒这两位姑娘要紧。于是转回身来到亭中,望那二女。见那姐伏在台上,发柔眉弯,睫毛修长清晰,面色微红,嘴角还带着微笑,似是在做美梦一般。他一时竟又痴了,在师门何曾见过如此甜美细腻的脸蛋,心中不由得有种想去触摸一下的感觉,但又怕会惊醒她。

    望得一会,不敢冒昧,只好上前连喊道:“姑娘,醒一醒。”叫了几声,见还是没有动静。心想是不是两人是女孩,更容易让琴音勾魂而晕了过去。于是一手扶住她额头,一手以拇指按她人中用力。

    唐白面部与胡洛贴的近了,只觉得这姐身香如桂,手指触及的面部皮肤细若凝脂。他本在师门修行,哪里这么近接触过年轻姑娘。立时有些恍惚,心跳不如为何就加速起来。只是他本心思单纯,也不明白为何竟会有如此感觉。

    突听身后一女子大声吼道:“恶贼,敢对洛姐姐无礼。”同时两道破空声袭来。

    唐白冷不防只听耳边生风,知是那说话女子丢来的暗器,只是力道并不大,他随手一挥,以衣袖击落暗器,竟是两只少女用的发簪。那女子人已欺近,一身黑衣,头上两个羊角辫,薄薄的嘴唇,细腻的脸蛋,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口甜心柔的女孩,此时却圆瞪着又眼,一种很火辣的表情。那女子见其随手打落了自己非常得意的暗器,连忙从袖中拉出一条软鞭,挥鞭便打。口中叫道:“恶贼,看鞭”。

    唐白心知这女孩定是这位姐的朋友,误以为自己是在伤害这位姐。他也不闪躲,见鞭梢袭到,抬剑以剑鞘顺力将那鞭子一绕,瞬间绕上十来圈,往回一收力,想那少女必撒开手中鞭柄。

    谁知那少女却偏不松劲,挣的更紧。唐白又稍一松劲,那少女遂向后倒去,乘女子松懈,又发力回拉,女子被闪了一下劲,却还是不肯松手,连人一起被拉过来,扑向唐白。

    唐白忙将剑横起,挡住她的来势,同时稍向后退。却不知这女孩本就身轻,又没加防范,腿上力道又,被唐白这样一松一拉,收势不住,扑来之势自然要快,唐白架起剑时,剑鞘已只能贴住她胸口,将她的上半身体托起,不至于跌倒在地。

    那少女平时顽劣惯了,遇到的对手都是一些只会三角猫功夫的市井孩子,哪想到唐白有如此招数和力气,一时惊吓万分,张口结舌,一脸羞的红通通的,偏偏刚才被用力一带身躯前倾的厉害,正好以唐白剑身做支柱挡住身体才不摔下去,想站回去却又无处发力。大叫道:“臭流氓,快松开我,离我远一点。”

    唐白笑道:“这位妹子,你松开鞭子,我便离你远点。”

    那少女道:“我的鞭子,为什么要我松开。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姑娘。还有脸笑的出来。”唐白道:“我若是松开手,你可要跌个口吃泥了。”那少女道:“你松不松手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不会松手的。”

    此时胡洛也慢慢醒来,朦胧的见二人的形态,像是唐白用手臂抱住少女上身一般,不觉面上一红,非常尴尬,忙说:“蒋伶妹妹,你们在干什么?”那蒋伶听到说话,抬头见胡洛脸色异常,似有觉悟,心中更显窘迫,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唐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口中嚷道:“洛姐姐,这个臭流氓正要对你下手,我来救你的。你还用这种眼神看我。”胡洛笑道:“这位唐公子是我们新认识的朋友。”

    唐白见胡洛醒来,便欲将剑收回,只是蒋伶手里还是紧紧纂着鞭柄,鞭子缠在剑身上,蒋伶的身子又倾斜着压在剑身上。只好用力将蒋伶扶直,再一用力,蒋伶才将手松开。

    她盯着唐白,脸上一阵青红皂白。胡洛又说道:“蒋伶妹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怎么回事……”还没说完,蒋伶抢道:“他,他刚才明明在欺负你,我来救你,我又打不过他,还被他这样欺负。”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转身便跑的无影无踪。

    唐白看着她背影,悻悻道:“你这妹子是怎么了,来时说打就打,现在又说哭就哭,说走就走。”胡洛自是不知怎么说打就打,但见着刚才一幕,却也知道为何说哭就哭,说走就走。但又不便明说,于是说:“女孩子受人欺负了,自然要哭了。”不等唐白回应又忙问:“我怎么睡着了?”又看到还在沉睡中的云,又问:“那位弹琴的老人家呢?”

    唐白严肃起来说道:“那老人家,用那琴弹凑的曲子,能够迷惑别人,使人沉睡。”便将刚才听曲感觉昏昏欲睡,差点也睡觉的情况说了一下。

    胡洛有些愕然,说道:“我倒是感觉做了一场好梦,看到好多美景,只是后来好像被蒸煮一样有点闷热。”又问:“那你的琴也被他拿走了?”唐白道:“那老人好似只是为了这琴,并无意要伤害我们。”胡洛又道:“那你怎么不追上去,把琴夺回来?”

    唐白淡淡道:“我若也走开,两位姐万一被什么豺狼虎豹的叼走了,岂不可惜?”胡洛道:“这里哪来的豺狼虎豹。”遂又明白唐白的意思,脸上一阵发红,忙去叫醒云。

    云醒来打个哈欠,“好美的一个梦啊。”看着二人正盯着自己,“我怎么睡着了,呓,那弹琴的老人家呢?他还真能在石头上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来啊。”胡洛笑道:“那人早就走了。”云道:“怎么走了啊,那我们也回去吧。这位公子怎么还没走?”唐白道:“两位姑娘还在此,我怎么能先走。”云笑道:“这唐公子越来越会说话了”。突然指着唐白手中的短鞭问道:“这好像是蒋伶儿的鞭子,怎么在你这里?”

    唐胡二人相视一笑,也知如何不回答。云见二人如此神秘,不明所以,又看了一圈,没有找到蒋伶的影子,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叫道:“哎,唐公子,你的那把短古怪的琴怎么也不见了。”

    胡洛道:“唐公子,你那琴被那老人家拿走了,你如何去还给那个祁婆婆呢。”唐白道:“待我办完私事,再去寻找那人吧,刚才那老人的话若是真的,说不定那老者会将这琴送到琴的主人那里。”胡洛道:“是这样啊。”

    停了一下,两人同时说道:“你……”又同时停住。唐白道:“姑娘先说。”

    胡洛道:“不知唐公子来应天要办什么事?可有能帮上忙的。”

    唐白沉默了一会,才道:“要找一个人,应该就住在这附近,不知姑娘可认识。”胡洛道:“你要找谁?”唐白道:“一个叫江环的人。”胡洛思索一会,感觉并不认识这个人,于是摇头说道:“这个人我还真不认识。”云却说道:“江环不认识,叫蒋环的倒认识一个。”胡洛道:“人家找的是江环,你给人家指个蒋环,不是耽误别人的事吗。”唐白道:“那江环两三年前住在这附近,也可能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胡洛笑道:“京城人来人往,搬家移户都是常有的事。就像我和云,也只是四五年前才来到这应天的。”

    唐白摸了摸头皮说道:“到现在还没问姑娘怎么称呼,不知可愿相告。”胡洛没及回答,云抢上来道:“有什么不愿相告的,我叫云,这位是我家姐,姓胡,名洛洛,人称洛姐。”胡洛被云这样一说,脸颊一红,忙转移话题说道:“唐公子要找这位江环,不知是为何事?”她以为唐白可能和自己一样,是来找个投奔的人。

    唐白道:“找他是为了杀了他,为父雪耻。”

    二人听唐白说要杀人,不由惊的哇的一声,莫名其妙的看着唐白,心想刚才还说不认识江环,倒认识一个蒋环呢。这要是指错了人,让人给错杀了,自己不是作了罪孽。胡洛镇定着说道:“唐公子莫开玩笑,哪有把杀人说的这样随意的。”唐白道:“杀人不过是一挥剑的事。何况,我要杀的是让我父亲痛恨一生的仇人,这也是我父亲的唯一的遗命。”胡洛说道:“你爹爹也已不在人世了?”虽然感觉这样问多余,但想起自己也是父母双亡,不由的还是问了出来。

    唐白道:“何止是父亲,我的整个家族都已经被灭九族。”胡洛惊道:“灭九族?那不是只有当今皇上才能做到的事吗?”唐白道:“族人确是皇上定罪杀的,但我爹的遗言中,对皇上的处罚并无慌。却只要我杀了这个叫江环的人,以雪他一生之恨。”胡洛忙做个“嘘”的手势,声道:“还是声点说话为好。”云也问道:“既然你爹被诛了九族,怎么还会有你这个儿子活着了?”这应该也是胡洛让其声说话的原因吧。

    唐白苦笑道:“或许我爹早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在世上。我也从来没见过他长什么样。”胡洛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还真是可怜,真成孤儿了,才知道原来以前并不是孤儿。”

    唐白望着她,心中突然有一阵不知冷暖的感觉。以前自己虽然并不是孤儿,但又与孤儿有什么区别呢。不知道父母的存在,与没有父母又有什么区别呢。于是说道:“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父母,日日与师父相伴,师父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孤独。在得知父母已不在时,才知原来我也是父母生的,才渐渐感觉以前的自己好孤独。但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很快也便不再去想念他们了。我爹在信中说,身为臣子,一辈子忠于皇上,虽被灭族却也并不能仇恨皇上。但他今生最恨的这个人,如若不除,死不瞑目。”停了一下又道:“其实我心里也一样,对父亲被灭族的事,并没有多少仇恨,反而感觉那是皇上为了天下苍生应该做的。而父亲的这个遗命,我却感觉有和父亲一样的恨意,你说这怪不怪。”

    胡洛道:“那你真的要找此人为父报仇?”唐白道:“我这次来应天的目的就是为此。只是人生地不熟,打听了好久也没有打听到此人下落。”

    胡洛本不想听这些仇恨杀人的事,于是转话题说道:“刚才你和那蒋伶儿怎么了?怎么好像在打斗一样。还有她说你在欺负我?”

    唐白与其说了这一会话,感觉有些熟悉了,便笑道:“我保护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当时我见你晕睡过去,喊你又喊不醒,便去按压你的人中穴,她突然就出现在身后,从后面甩来两只暗器。”胡洛惊道:“啊!那你不是摸我的脸了”。唐白不以为意的说道:“是啊,不然怎么能按到人中呢?”顿了一下又笑道:“姑娘你身上真是清香,还有你的脸……”突见云怒目相视,便打住不说了。

    他自是不懂,胡洛虽父母已故,但在舅舅家也是礼数甚严,这些男女肌肤之间的接触,更加被这个年纪的少女忌讳,何况摸着脸必是十分亲近了,又听他说自己身上怎么清香,早羞的面红耳赤,低头默默道:“唐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俩个出来玩了半天,也该回家去了,唐公子告辞。”

    说着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转身又说:“不如明日此时我带新琴来此,到时你再给我们弹上一曲可好。”唐白应道:“不必麻烦姑娘……”云抢道:“谁说不用,我们洛姐都说要带琴来了,你就少说废话了吧,明天这个时候要是在这里见不到你,你就是缩头乌龟……”唐白还想说什么,还没来的及说,二人已经悄然远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