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 > 43.第三十章
    马车已停, 车内寂静。

    时温先前向傅舜华禀报一声“王妃已寐”, 傅舜华这才走上马车, 打算把人抱回他的住处。

    哪知道这才弯身伸手触到那人, 那人睡梦中眉头却忽地一皱。

    傅舜华那时光注意岑羽脸上的神情了, 根本没防备这人居然一记伸张正义的拳头直直朝他脸上砸来, 不偏不倚,干净利索脆。

    正中左眼。

    身份尊贵的王爷, 一只眼睛白白挨了一记拳头不说, 他就是上战场也未曾受过这等苦楚。而且这拳头还是自己媳妇的, 好生憋屈。

    因而现下马车里的景象不可谓不奇异。

    站着的人眸光幽幽地望着坐着的人,坐着的人既惊且怔地望着站着的那位。

    相顾无言, 惟有沉寂。

    “你”半晌却是岑羽犹疑不定先开口,“你眼睛上的是伤?”

    自己打了人,转眼就给忘?

    傅舜华两眼一眯。

    可这眯眼的小动作却牵动他左眼伤口,针刺也似,一阵生疼, 以至于他眼角下方的肌肉也跟着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而这奇特的一幕正好落到岑羽眼里, 第一次这位王爷高贵优雅的形象有一点点崩, 竟然令岑羽生生想到“狰狞”c“扭曲”诸如此的字眼。

    岑羽咽了咽喉咙,艰难开口,“是不是c我打的?”

    顶着二十一世纪华夏国宝眼的王爷凉凉地瞥了岑羽一眼。

    毋庸多言,岑羽已经从他这个你欠我一拳的眼神里读出那个意思:不是你打的, 难不成还是本王自己打的?呵呵。

    这个“呵呵”解读得很到位, 岑羽忽感不妙, 觉得自己可能摊上大事儿了。

    如果这位爷想碰瓷儿,他能拿什么赔偿?

    “那什么”岑羽咳了一声,干巴巴地解释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没想到王爷会在这,实在是不小心,冲撞了王爷,理当赔罪。”

    做了个噩梦?什么噩梦?梦见谁了?醒来就打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里被打的那一个,该不会其实就是他吧?

    傅舜华居高临下看着座上的岑羽,一双凤目周边此时一黑一白着实显眼,却偏偏波澜不惊。

    被打的不出声也不问罪,打人的自知理亏也没敢说要下车,只能乖乖等候发落。

    两人在马车上一时又是僵持半刻。

    直到傅舜华开口,“下马车。”

    岑羽一怔,抬起头来,呆呆的无甚反应。

    傅舜华看他一眼,“叫你下马车。”

    岑羽哦了一声,跟在傅舜华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时温和阿茗这时跟了过来,刚想问问主子要不要先回房午睡,却先看到走在前头下车的傅舜华,两人双双一愣。

    “王c王爷?”时温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傅舜华看过去。

    时温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酿出一桩头破血流的事故。

    傅舜华面色淡淡,“怎么?”

    时温见他反应缺缺,云淡风轻又面无异色,应该不是他想象中那样跟人动了手罢?

    再说了,王爷只是上了一个马车变成这样。怎么动手?谁动的手?

    这不论是谁动的手,时温好像都没法惹。于是装作不知道。

    接着时温就见他们家王妃跟着下马车,完好无损,毫发无伤,时温见着暗暗松了口气。

    不论刚才两人在马车上发生了何事,总算王妃无事,让人安了一点儿心。

    这方几人刚刚下马,那方却又有一队车马往这条路驶来。

    岑羽远远见那队车马,心里疑惑,怎么这附近又有人搬来了?再一瞧那些人身上颜色统一的着装,倒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时想不太起来。

    哪知道还没等他弄明白,那队马车却是在他家门口停了下来。

    一时车马相拥,道路相阻,这么个小小的城郊野院,竟然有了些门庭若市的意思。

    这些人

    岑羽还没问他们找谁,莫不是找错了人家?

    就听有道清冷的声音道,“把东西搬下来。”

    岑羽一愣,望过去,彼时那人也跟着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开了口,“这些东西,于你有用。”

    意思是,马车上的东西就是专门拿来给你的。

    岑羽顿了顿,回道,“王爷不必如此,我的东西都够用。”

    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委婉地拒绝了。

    傅舜华脸色微微一僵,半晌又毫不在意道,“东西既然送来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想用就拿出来用,你若不想用,就放那儿,或者干脆丢了。想怎么处置,随你的便。”

    他这话说得轻松,但好端端的东西不用,全拿去丢了?

    岑羽张了张嘴,这位爷,我可没您那么出手阔绰。还能为了区区几个果子拿虎符去换,反正这事儿他岑羽是做不出来。

    这东西,岑羽叹了口气,到底是收下了。不然能怎么办?真丢了?放在外面烂么?这要是丢了,人情还记在他的账上,倒不如爽快地纳入库存,清清楚楚地记着,到时候也好还。

    不过想到这个“还”,又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蒸馏器啊蒸馏器,白酒啊白酒,他要尽快想方设法把这东西给整出来。

    干什么?卖钱呀!

    那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毛病。

    只是岑羽这边幻想着,嘴角上不知不觉挂着点笑意。

    这时就听时温侍立一边道,“主子,进屋吗?”

    岑羽点点头,却注意到自家院子门口,除了自家人,还站着许多不相干的人,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岑羽愣了愣,半晌问,“要不各位进去喝杯茶?”

    岑羽自从搬到这个皇城北郊的小院,整日清静悠闲,鲜少有机会迎来这么多客人。

    小院的大堂不算大,更是主子所坐之地,下人们不敢逾矩。在主人的邀请之下,到底推拒不得,于是在庭院里捡了个地儿,席地而坐。喝茶的喝茶,吃东西的吃东西,却都安安静静,不曾出声喧哗。

    大堂里,紫衣玉冠的男人坐在太师椅边,手里也端着个瓷杯。茶气氤氲,眉眼朦胧。

    岑羽在马车上睡了一觉,又做了个精彩的梦,那点儿瞌睡劲儿早就过去了。这会儿也坐在椅子上,嗯,陪客。

    别人送行送到家门口,不让人进来喝一杯茶,也实在没这个理,更何况两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也是主人家应有的礼节。

    但从心里话来讲,岑羽其实也只是客气一下,倒没真想这人居然真进来了,还坐这儿悠哉哉地喝茶。

    正襟危坐,一丝不苟,但见一双眼睛周边却是一只白一只黑。

    岑羽几不可察地暗吸一口气。

    院子安静,大堂亦然,偶尔只能听到杯盖轻轻磕在杯沿上的声音。要说主人招待客人,总得说点儿什么,但岑羽没有这个自觉。

    不过他与此人的相处,一个静字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阿茗走过来对岑羽道,“公子,东西都整理好了,只是那两箱子密望,这会儿可要放进米缸里催熟?”

    自从跟了岑羽,阿茗不仅认识了密望,还懂了“催熟”二字,孺子可教也。

    岑羽却问,“密望?”

    还哪来的密望?芒果不是都吃完了吗?上次江寒雪和郭太医过来,他拿出来招待二人,见二人都喜欢吃,还让他们各自拿了点走。

    咳,当着送东西人的面,想着借花献佛的事儿,岑羽心里莫名发虚。

    阿茗道,“是王爷今日刚送来的两箱子呀。”

    岑羽手里的茶杯盖顿在半空。

    傅舜华却想,米缸?催熟?什么意思?

    而此时岑羽脑内难得精明且敏锐地风暴着,并且罗列出了以下几个关键词:

    密望c南越贡品c珍贵。

    果子c交换c虎符。

    岑羽微微睁大眼睛。

    “你送来的密望之所以那么甜,是因为放进米缸的缘故?”这时候,有道冷冷清清的声音从旁传来,声音里还透着点迷惑。

    岑羽转头看他,就听傅舜华问,“你怎知米缸可以催熟?”

    “催熟”一词虽然陌生,但字面意思稍加推敲,还是很好理解的。

    岑羽张张嘴,“我”又道,“你”

    一时人称不分。

    傅舜华两眼圈一黑一白,凤目点漆,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岑羽,那神情——正如现代向老师认真讨教问题的学生。

    岑羽一句疑问卡在嘴里,转了一圈竟然有些问不出口,只是有些机械地回答这人的问题,“把芒果埋进米缸里,芒果自身产生的乙烯不容易散失,熟得快,所以”

    可他自己无知无觉地碎碎念着,面前人却是半点都听不懂,反而长眉微蹙,疑惑更甚,“盲果?乙溪?”

    这是什么果?又是哪条溪?

    岑羽回神,魔怔的状态顿消,混乱的脑子一时清醒过来。一时间又想到自己刚才莫名奇妙一番话,在人看来,肯定又是一通胡言乱语。

    “没”岑羽道,“我”

    “瞎说八道”几个字还没能吐出来,却听傅舜华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些?谁教你的?”

    岑羽愣了愣。

    他信?他居然信?

    岑羽认真想了想,道,“我爹。”

    傅舜华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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