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理科生穿回古代成王妃 > 27.第十四章
    王妃跑了。

    王妃把他支开,就这么一个人跑了。

    不,是跟着情咳,王妃少时的青梅竹马跑的。

    王妃这一跑跑得时温猝不及防,跑得他心下有点儿挫败。

    时温捧着一个水袋子,靠坐在马车车辕上,开始了第一次失误所进行的反思。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的王妃,也就是摔坏了脑子的王妃,时温是挺虽然这么说不那么厚道,但他是挺喜欢的这傻登登的王妃的。

    这人吧,要么就冷眼旁观,一冷到底,要么就动了点凡思,什么仁义之心,恻隐之心,莫名其妙就这么来了。

    时温轻叹口气,路都是自己选的,命里注定,他从不觉得什么人值得同情值得可怜,可怜人也必有其可恨之处。只是眼下这局面,王妃不再无理取闹,傻得还挺可爱但毕竟骨子里流的还是原来的血,哪怕摔坏了脑子,哪怕记忆全失,时温想王妃恐怕都未曾想过与人共侍一夫。

    所以才会走?

    王妃是真的不记得许多事,还是真的装傻?那么装傻又为的什么?冰释前嫌?抑或从此陌路?

    想想岑羽以前对王爷痴情到疯狂的境地,时温摇了摇头,这后者,怕是不可能。

    便在这时,时温忽觉身旁掠来一股清风,他侧头一看,只见那一身乌衣劲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侧。

    这人一旦出现,必定是

    时温又抬眼往另外一边看去,只见一身紫蓝锦衣之人跨坐马上,那一顶玉冠在云霞光影下熠熠生辉。

    只见傅舜华一拍马背,骏马嘶鸣,转身踏蹄而去。

    “走。”

    身旁的时恭提醒了一句,时温愣了愣,环在胸前的手还没放下来,时恭就一甩缰绳,马车忽地往前。时温眼疾手快地扶住座下辕木,他在刚才已经被时恭一推坐到上边了。

    “去哪?”

    风声呼呼,百忙之中,时温还抽空问了一句。

    时恭声音平平道,“江大人江府。”

    “嗯”

    反应过来,时温一脸见鬼似的地望向旁边人,“什么?!”

    日暮时分,光禄大夫江大人府门前立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那人身后还跟着八个兵将护卫,旁边附带个马车,马车上坐着驱车的时恭和时温。

    凌王到江大人府门口已等候多时,一行人就这么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小孩散学,等得隔壁街小贩收摊归家,等得街头老妇去而复返

    日暮西山,薄霞染天。

    江府里说要去禀报江大人的老管家慢慢腾腾着去,气喘吁吁着来,从阶下哼哧哼哧地又爬回阶上,擦了把头上的汗,又捋了捋鬓边乱发,这才对着门口的人道,“王爷老朽腿脚不便,望王爷多有担待”

    长吁了一口气,又喘匀了匀,江府老管家又道,“江大人今日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所以”

    所以这是要扫王爷的门,赶王爷的路?

    一旁坐在马车边的时温微微一个咋舌,如今大陵朝敢这样待他们王爷的,除了当今圣上,恐怕也就只有这个大陵朝第一谏官江寒雪江大人了吧?

    指天骂地,嘻笑怒骂,皆成文章。

    这位,可是响当当继承了前丞相那一张杀人于无形的嘴。

    既然杀人于无形,想进这位大人的府门,又岂是轻而易举能进得去?

    这时却听一旁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告诉江大人,他堂堂一个光禄大夫,虏了王妃。”凤目微凛,“该当何罪!”

    时温心下噔得一声,看了看王爷,又看了看时恭,再看了看江府大门,心道难怪难怪。

    只见那老管家也是迷迷瞪瞪地看着傅舜华,接着又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返身进府。这次却无须多久,那老管家花白的头发很快重新出现在门口几人的视线里。

    只见这小老头回来后一声不吭,看也没再看外面的人一眼,一手扶了半扇门,另一手又扶了半扇门,紧接着砰地一声,江府的大门竟就这么关上了。

    严丝合缝,不见半点儿缝隙。

    门口几人面面相觑,时温与时恭面面相觑。就听里头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道,“江大人今日不见人,王爷请回吧。”

    再看门口骑在高头大马的人物,此时此刻傅舜华脸色已然黑如锅底。

    其余随行人等见了这副场景,差点傻掉下巴。

    这么简单粗暴的送客方式,恐怕也就只有江府敢对他们王爷如此了吧敢不敢再委婉一点?

    既然敌人不仁,就休怪敌人的敌人不义。

    只见黑色骏马上的锦衣男子直起身来,脚踩马镫,一个借力,就听一阵衣袍翻飞。再看时,那身影已然轻松跃上江府外围的高墙。

    傅舜华身后跟着的八个兵士仰着脖子,他们身穿铁甲,自然无法如他们的王爷一般施展身轻如燕的功夫。

    时温用胳膊肘碰碰身旁的时恭,只见乌影一闪,浑如鬼魅,紧随在傅舜华身后,光明正大地闯进了江家大门。

    大门很快从里头打开,露出时恭那张无甚表情的脸,时温人等一律跟了进去。

    紫蓝身影已然步入江府庭院,走在最前头。傅舜华负手于身后,明明私闯民宅,偏给他走出闲庭信步的姿态,仿佛这土这地便是凌王府邸。

    这时就听一声冷笑从江府里头传了出来,“凌王殿下真是好兴致,私闯我江某人的府门,可得我江某人一声同意?”

    要说江寒雪可不就是江寒雪?所谓私闯府门,来的人若是凌王殿下,谁人不夹道以迎,求之不得?也就是他江寒雪,嗤之以鼻,视若无物。

    两位主子身后各立随从,两主子间隐隐可见剑拔弩张之势。

    傅舜华淡淡地看他一眼,开了口,“岑羽呢?”

    江寒雪面带疑色,“岑羽?”接着冷笑一声,“岑羽是何人?”

    傅舜华面不改色。

    只听江寒雪接着道,“我当日去贵府寻找此人,可是听凌王殿下亲口跟我说道‘本王身边没有这个人’,凌王殿下如今却又来找我要这人?”江寒雪眸中笑意一敛,“岂非自相矛盾?”

    想到当日凌王府那副盛况,既然已经弃若敝屣,又何苦再留他受罪?江寒雪一向看不明白,这个傅舜华到底是何居心?假如他与幼贤还有半点夫妻情分,就不该是如今这个局面。

    他曾为了岑羽一句话给过这人机会,现在看来却是——

    一步错,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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