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飞风折柳记 > 正文 第三十九章:有心习剑 上
    柳尘缘跟田泓来到了书香阁,田泓拿出那《兰亭集序》给柳尘缘,柳尘缘打开一看道:“田老你定是以剑法作的此书法。”

    田老点头赞道:“不错,很多人虽然看了此书,但是他们一个也不知道,就只有你知道其中的细处。”

    柳尘缘道:“那是因为柳尘缘有幸与田老过招,领教了田老的剑法,方才知道。而那些人却不是如此,所以他们自然无从知晓其中。”

    田泓道:“那可未必,这里有笔墨纸砚,你自己先描摹一番。”柳尘缘如是而行。田泓在对面喝着茶水,说道:“你这父母真是奇怪,给你取名字,谁的姓也不取,而取柳姓。”柳尘缘笑道:“这问题是谁人都会疑问,田老有所不知,其实我并非他们亲生。”说着将其中事情告诉了田泓,田泓听了笑道:“哦,怪不得,怪不得。”柳尘缘笑着问道:“不知道田老的“怪不得”是何意啊?”

    田泓也笑着道:“我是见你的武艺不错,想必你父母迫你习武,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柳尘缘道:“田老想错了,我的父母对我一直极为宠爱,柳尘缘这一身功夫全是机缘巧合之下学得的,我父母从未逼迫我学过一招武功,在父母身边,柳尘缘未曾觉得苦过半点。”

    话语几回,柳尘缘已经将《兰亭集序》描摹好了,柳尘缘道:“我已经将描好了。”说着拿给田泓看,哪知道田泓却看也不看,只道:“不错,不错,上天保佑,终于找到一位能够胜任之人了?”

    柳尘缘莫名其妙,问道:“我不明白田老的意思,什么终于找到一位能够胜任之人了?”田泓道:“柳尘缘,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办成,这件事对我来说可是重要。”柳尘缘一脸的茫然,道:“田老怎么突然间说这话来着?”柳尘缘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描摹了几个字,竟让田泓委以重任了。

    田泓道:“柳尘缘,现在你已经有资格让我解答你心里的疑问了。”

    柳尘缘道:“那些人进来田老也只是这样对待么?”田泓道:“是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柳尘缘道:“柳尘缘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何那些人说田老会邪术呢?”

    田泓淡淡一笑,道:“为何其他人说我会邪术?那全是人云亦云。因为他们不明白,不懂得事情的根本,来此的所有人几乎全是这样说。其实所有人都一样,一旦未知,他们的内心往往就会感到恐惧,一旦恐惧,便会把事情说成是神魔鬼怪了。”

    田泓喝了一口茶水,续道:“我并不会什么邪术,只是他们心志不笃,最终受到摄魂香的影响罢了。”

    田泓讲此事明说给柳尘缘听。原来田泓在书香阁里点燃了一种特制的檀香,这檀香乃摄魂香,吸入者会产生幻觉,坠入幻境,但只要吸入者心思无他,就不会如此,与平常无异。那孤广城c伍文定和武尤就是前者,而柳尘缘是后者。田泓说着,将一摄魂香拿给柳尘缘看,道::“这就是摄魂香,若能够抵御摄魂香,此人必须的内功了得,且心志笃定的人,这两者缺一不可。”

    柳尘缘道:“原来如此,想来我一心描摹笔迹,所以没有出现幻象。”

    田泓道:“不错,刚才我有意跟你说话,便是让你分神,但是你却没有。而且也看得出你的内功修为也是不错。”

    柳尘缘道:“如何才能让那些人迷离者清醒?”

    田泓道:“这茶水是静思茶,只要喝下这茶水,片刻之间就会神智清醒过来。还有,你刚才有问我为何识得你的剑法是天穹剑法,你也想知道此事的缘由吧?”

    柳尘缘道:“正是。”

    田泓道:“那是因为我跟天穹派的人认识,且交情不浅。”

    柳尘缘道:“原来是这样。”

    田泓道:“现在你明白我有意将武林中人集合在此,有意几何了么?”

    柳尘缘道:“田老您是想通过这武林盛会,来找一个胜任之人,帮你完成一件事情。”

    田泓道:“这并非比试切磋武艺,所以这盛会就说不上,我只是造一噱头,让那些人前来罢了。你现在应该不会怀疑我是否会邪术了吧?”

    柳尘缘道:“万万不敢,田老能够将这些事情告诉柳尘缘,柳尘缘怎么还会对此怀疑呢。”

    田泓道:“作为交换,你务必要答应我,帮我完成一件事。”柳尘缘暗道此时田泓将自己的疑问解答,那么其后对于田泓的要求,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出言拒绝了,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柳尘缘无法拒绝,只能答应田老了。”

    田泓道:“完成此事,须得习练一套剑法,我这剑法一向不传外人,所以你得拜师。”

    柳尘缘心下苦笑,暗道:“我这路子怎么都是如此,总有人来让我习武?”田泓见柳尘缘在想着什么,以为他不愿意,问道:“怎么了,莫非这事情折煞你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本事不如你的父亲徐正。”

    柳尘缘道:“哪里是这般,田老能够收柳尘缘为徒,柳尘缘能够拜田老为师,可是柳尘缘莫大的荣幸。”说完恭恭敬敬地给田泓磕了三个头,道:“柳尘缘拜见师父。”

    田泓道:“好好好,你快起来,快起来吧。”柳尘缘起身道:“不知师父要教给柳尘缘什么剑法?”田泓拿出一本剑经,道:“此乃玄武剑法的剑谱,这一套剑法乃祖上留下的无上剑法。”柳尘缘道:“师父,徒儿斗胆一问。”

    田泓道:“但说。”柳尘缘道:“如果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就非得习练这剑法不可么?”

    田泓道:“当然,哎,此事说来话长了,跟你说明了也好,若你满心疑问,恐怕习练不好这套剑法。”

    田泓道:“此事要说就得从永乐朝开始说起了。”柳尘缘道:“此事的年代居然这么久远?”田泓道:“当时燕王夺取帝位,便如朱元璋当年对待功臣一样,对我父亲等人起了杀心,势要灭门。”

    柳尘缘道:“朱元璋此事确实做得极为狠辣,寒了那些功臣们的心。他的儿子如此也不奇怪。”

    田泓道:“当时我父亲有两个儿子,除了我另一个是田善,当时我们已经失散了,我只能一人隐姓埋名,流落于江湖,其中的苦楚难以形容。”

    柳尘缘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苦处,道:“这些事情徒儿也经历过,其中的滋味真是一苦字难言说。”

    田泓道:“不过为师还算是幸运的,当时我流落江湖,遇到了两个女子,一个是当时天穹派的师妹凌秋丽,一个是洛阳王门的王彤彤。若是没有她们,恐怕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柳尘缘道:“看来师父的经历也是一桩传奇。”

    田泓摇头道:“传奇?此事对我来说可不是如此。”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夕阳,脸色有些黯然,道:“我们到面外去走走吧。”

    两人走出书香阁,在府中的花园里走着。

    田泓道:“当时我被官兵追杀,身受重伤,偶遇凌秋丽,其以天穹剑法击败了追击的官兵,将我救下。”

    柳尘缘道:“原来师父就是如此使得天穹剑法的。”田泓点了点有,道:“当时她见我受伤极重,又有官兵的追杀,于是将我带到一山洞中,给我疗伤。她看见了我怀中的玄武剑法的抄本,问道:‘这剑宗田奉留下的玄武剑法的剑谱居然在你怀中,这么说来莫非你是剑宗田奉的后人?’我说:‘正是。’凌秋丽很开心,说一定要试一试这传闻极为厉害的玄武剑法,让其和天穹派的天穹剑法来比上一比,看看到底孰优孰劣。”

    柳尘缘道:“那到底是孰优孰劣?”

    田泓道:“当时我伤好了之后,就与之切磋,因为我没有习练完全,而她的天穹剑法却胜于我,但我们只是打成了平手。”柳尘缘道:“田老的言外之意便是玄武剑法更胜天穹剑法一筹。”田泓道:“并非如此,若是一意对仗,天穹剑法的攻招根本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是你想过没有,任何事物都有缺点,你已经和我对仗,可知道天穹剑法的缺点是什么?”

    柳尘缘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指点。”

    田泓道:“很简单,这是所有武术的缺点,那便是一旦敌人有足够的能力不接招,纵使你再厉害的剑法,再厉害的武功,也对敌人无济于事。”

    柳尘缘恍然大悟,想着刚才田泓与自己对招时,便是如此打法,道:“师父说的不错,这么说来玄武剑法的要诀在于‘守’字。”

    田泓道:“那是基本,攻招我花费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学会。”

    柳尘缘道:“是因为内力不够?”田泓道:“不仅仅如此。“

    柳尘缘心道:“师父的内功修为如此之高,却长时间修炼不到玄武剑法的最高境界,可见当年的剑宗田奉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田泓看着夕阳,神情若有所思,自语道:“不知道她还在否。”柳尘缘听得不明白,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田泓回国神来,道:“当时我和凌秋丽在山洞里居住多日,切磋剑术,不亦乐乎,我两人暗生情愫,私下定下了婚约,我说一旦找到父亲,便立刻与之成婚。不想事情没有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柳尘缘道:“后来师父到了洛阳,然后在此久居。”田泓微微一笑,道:“当时我得知父亲在洛阳,就立刻赶往,正值官兵前来,我误打误撞进入了洛阳王常古的府邸,来到了他女儿王彤彤的闺房之中隐藏。”柳尘缘道:“师父应该避过了这次灾祸。”

    田泓道:“算是吧,但也是我的一番际遇。我那岳父王常古是富贵人家,我当时进入其中,便是想着那些官兵兴许不会那么仔细地每一家都搜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我所想,当时官兵想要搜查整个府邸,被我的岳父阻止了,当时他还花了一些银子,将那些官兵给打发了。我当时在床底藏着,估计那些官兵已经走远了,于是就要出来,忽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我再次躲了起来,只等她不注意再离开。”

    柳尘缘道:“那人定是师母王彤彤。”田泓道:“不错,当时我看她在练习书法,口中说道:‘我怎么就成了扫帚星了。’说完还不停地啜泣。我忍不住道:‘姑娘如此漂亮,怎么会是扫帚星呢?谁人这么坏,这样说姑娘,我可以帮姑娘教训他。’当时她大吃一惊,就要大喊,我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道:‘姑娘,我没有半点恶意,但是你这么一叫,那些官兵返回来找我,我也许就没命了。’”

    柳尘缘暗笑道:“原来师母与师父是一见钟情。”

    田泓继续道:“她答应我不会乱说,我才没有继续捂着她的口,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那些官兵怎么要抓你呢?’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这姑娘可信,于是把事情全部告知了她。然后我问道;‘你父亲可会责怪我来此?’她说:‘我只消把事情一说就好了,我父亲为人没有那么计较。’”

    柳尘缘问道:“师父,我有一问?”

    田泓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定是要问我后来怎么和师母在一起了,是不是?”

    柳尘缘笑了笑,道:“正是。”

    田泓道:“这也是无奈,当时岳父大人听你师母说了我的事情后,便邀我一道晚饭,当时他在饭桌上跟我道:‘我这女儿已经二八年纪,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然没有想到的是,这前来提亲的两户家人,他们的儿子都得病死了。这下可好,我这女儿硬是被说成了扫帚星,再无人前来提亲了。我当时才明白你师母为何会在屋子里说那样的话。我岳父继续道:‘洛阳一带我这女儿是嫁不出去了,眼下你来了,就是天大的缘分,此后这女儿便是你的了。’”(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规定,男子要十六岁岁而娶,女子则十四岁而嫁。到了法定年龄不嫁人的女子,要按照律法惩处。)柳尘缘道:“这就是在逼迫师父了?”

    田泓道:“当时我自然没有答应,毕竟此时事于突然,但我岳父非要如此,并说我只要答应了这门婚事,在其死后我可以把王府改为田府。我说道:‘这可不是事,怎么会这样做法?’岳父道:‘此乃事。我有两个儿子,早已经成家立业,惟独这女儿,实在让我操心,总之你是第一个入她闺房的男子,这事情你就非答应了不可。’我见事情实在不得,便答应了此事。岳父大人便给我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当时我被官府通缉,于是他逢人便说我是远方的亲戚介绍来的。”

    柳尘缘道:“师父也算是有了安定的住处。”

    田泓道:“后来凌秋丽找来洛阳,见到了我,当时我们在府外相见,她跟我说:‘是你负我,而不是我负你,此后我们将再无瓜葛。我救过你的性命,王家也待你不薄,我知道你心里无从所适,所以今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此见一别,就是永别。’当时我说:‘你要我如何才能够原谅我。’她将手中的长剑折断,说:‘此剑复原,你的玄武剑法大成,你再来天穹派找我吧。’”柳尘缘道:“这对师父来说,并非不可能。”田泓道:“可是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吾妻对我很好,给我诞下了一个儿子,名叫田就,却在其三十岁那年抱病而亡,当时人人皆说她虽然没有克死丈夫,却克死了儿子,扫帚星果然是扫帚星。我儿死后,吾妻也郁郁而终。只留下一个孙女田心,这些年,我将田心拉扯大,根本没有时间去习练剑法,后来有了时间终于习练而成,但为师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眼下年纪也大了,再经不起路途的折腾,所以只有让你前去。”此时一下人拿来一把长剑,田泓拿过并递给柳尘缘,道:“这就是凌秋丽的剑,我已经将其修铸好,你就以这把长剑去习练玄武剑法吧。”

    柳尘缘道:“可是师父你久习剑法才得,徒儿哪里会那么快就习得?”田泓道:“我教你便是,你既然会了天穹剑法剑法,那就说明你的悟性不低,我想着玄武剑法对你来说也不会太难。”

    柳尘缘道:“好,明日徒儿就学这套剑法。”

    田泓道:“不,就是现在。”说着看了看柳尘缘惊愕的身躯,道:“怎么了?”柳尘缘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师父要求,徒儿只能答应,看来师父是很急于让徒儿完成此事。好吧,本来徒儿今天是想好好地看看那剑谱的。”

    田泓道:“算来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此事怎能等到下辈子?”说完正色对柳尘缘道:“现在我们开始习剑,你务必认真听着。”柳尘缘道:“是。”

    田泓道:“玄武剑诀:是一代剑宗田奉从天地美景之中悟出而创,有四卷。其一是绮丽星辰卷,华丽绝美,精彩好看;习练此剑法要以此为基,其二是上善若水卷,只是拆解招式,没有攻招,只为求和或逼人停手而用,其三是坚如磐石卷,在于剑法的守势虽然天衣无缝,却能震慑敌人心胆。其四是雷霆万钧卷,旨在败敌求胜。”c田泓将玄武剑法抄本打开,柳尘缘一一进行习练,心道:“这剑宗真是奇人。”此时天色微变,风雨欲来。田泓道:“此后练剑就在书香阁中,那里宽敞还不受风雨。”

    柳尘缘一连几日都在书香阁之中潜心习练,田泓时而观瞧,对柳尘缘的进展颇为赞许,道:“我只想你三日一卷,不想却两日一卷,不出一月,这剑法定能大成。好徒儿,我有事情要离开几日,我望你在为师回来的时候,能够达成第三卷。”然就在习练剑法的第五日,柳尘缘发现自己的剑法习练难以取得进展,苦思不得其解,当下持剑,将第三卷的剑法一一致细演开,心道:“这剑法招式繁复且细腻,这步法则大开大合,这两者根本是相反的两端,这到底该如何合成呢?”

    柳尘缘来了兴致,费心苦练,然几个时辰下来,也只是完成了其中几招而已。如此一来柳尘缘心下难免有些气烦,他扔掉长剑,坐在一边苦想冥思,从正午直到天色四暮,也不见丝毫进展。

    柳尘缘道:“这玄武剑法确实难以习练,柳尘缘啊柳尘缘,你以为你可以那么快就习得么?还是等师父回来教导一番吧。”

    此时田心端着茶饭而来,道:“公子,用饭了。”柳尘缘心下一动,觉得这声音与滕碧玉何其相似。田心见柳尘缘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下莫然一喜,她将饭菜放在书桌上,再道:“公子,可以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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