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飞风折柳记 > 正文 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上
    戚继光见柳尘缘意兴阑珊,再无兴致打猎,心下也感到无味,此时彭近岳策马而来,道:“胡大人来了请柬。邀请将军前去杭州作客,说是有意嘉奖。”

    戚继光问道:“还有谁人?”

    彭近岳道:“俞大猷季继河也被邀请而去。”众人回去之后,戚继光便跟柳尘缘缓缓而回,戚继光顺便就跟柳尘缘说了此事,柳尘缘道:“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想我还是不去为好?”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此话差矣,我们立下的这些功劳,尘缘兄弟你可少不了。即便说全是你的一人的功劳也不为过。那杭州可比我这好玩多了,尘缘兄弟,你就权当是散心了。”柳尘缘道:“继光兄弟,真是劳烦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戚继光道:“我这些年一直待在军营,此时也想你我兄弟去玩一玩,你看如何?”柳尘缘浅笑一下,不愿扫了戚继光的兴致,道:“行,我们就去杭州玩一玩。”戚继光道:“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尘缘兄弟你准备一下。”柳尘缘道:“我随时可以动身,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第二天,俞大猷。季继河,戚继光以及两位家臣,孤广城和柳尘缘七人一道前去杭州。孤广城道:“此去不得说起那件事情。”

    柳尘缘知道孤广城说的是那天晚上去刺杀胡宗宪之事,道:“师父考虑周到,此事是决不可说的,不然可就多了麻烦。”这七人一连赶了两日的路,终于在第三日中午来到了胡宗宪的府邸。胡宗宪给这七人安排了午饭,然后让下人将这七人引导到房屋歇息。柳尘缘正在歇息,听一人敲门,柳尘缘道:“何人?”

    那人道:“尘缘兄弟,是我。”柳尘缘知道这是胡宗宪的声音,道:“是胡大人,来了。”柳尘缘将门打开,胡宗宪走进屋子里,两人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胡宗宪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师徒两人说说。”这个时候孤广城正走进屋子,问道:“不知道胡大人找我前来何事。”

    胡宗宪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洛阳田家的田老先生田泓给我的请柬。”

    柳尘缘道:“不知这是什么请柬,与我们有关么?”

    胡宗宪道:“我是想让你们二位帮帮忙,那田老在信中说,他已经召集了天下的武功好手,前去洛阳参加其举办的武林盛会,让我帮忙找几位武艺高人前去参加。”

    孤广城道:“武林盛会,这洛阳田氏是什么来路?而胡大人居然能够认识?”

    胡宗宪道:“这个问题可就长了些,你们可知道百年前的奇侠田风?”孤广城想了想道:“对于此人我倒是略有耳闻。”柳尘缘道:“胡大人说的这奇侠田风我是一点不知道。”孤广城道:“听你这么说,这洛阳田氏定是与奇侠田风有关。”

    胡宗宪道:“不错,这洛阳田氏就和奇侠田风有关。若是要细细说来,这恐怕就要从一代剑宗田奉说起了。”

    柳尘缘道:“田奉是何许人?”胡宗宪道:“田奉是奇侠田风爷爷,当时田奉随全真教主丘处机一道赴成吉思汗之约,在丘处机的教导之下,田奉习练全真剑法,后来田奉一路上见于的天地造化,感悟而自行练剑,终于成为江湖人称的一代剑宗。当时其建立的银城家族赫赫有名,即使银城家族不归顺于元朝,朝廷也不得不默认其存在,也就是银城家族的存在,使得江湖的其他各门派得以存在。”

    孤广城道:“胡大人对于武林的事情,居然也这么清楚?”胡宗宪道:“对此我也是耳闻罢了。”柳尘缘饶有兴致,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胡宗宪道:“后来朱元璋在个四位奇侠或大或地协助之下,终成统一大业,朱元璋生性多疑,对四位奇侠起了杀心,在燕王朱棣的暗中帮助下,四位奇侠归于燕王麾下,帮助燕王夺取了皇位。”

    柳尘缘道:“朱元璋对功臣的心狠这世人皆知,他们能够有个好去处也是不错,这四位奇侠可说是大明的福将。”胡宗宪道:“可是世事最难的不过帝王家,燕王称帝后,也对四位奇侠起了杀心,但最终只有田风和梁修免于杀戮,成功逃了出来,流落江湖。”孤广城道:“江湖之人,终就是归于江湖的。”

    胡宗宪继续说道:“田风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田善建立了黑流门。”孤广城道:“这黑流门我听说过,立门之初以助别人杀人而得名,黑流门之人更像是众多武艺高强的杀手齐聚的门派,江湖人对黑流门皆闻风丧胆,不过后来听说继任的掌门人改了许多门规,不再做那样的事情了。”柳尘缘道:“若是一直做下去,终究会结怨太多人,黑流门最终归于灭门。”柳尘缘继续问道,“那田风的另一个儿子呢?”

    胡宗宪道:“另一个儿子田泓辗转来到洛阳,自称一家,虽有收纳少许弟子,但没有正式开宗立派,江湖中人皆称其门派为洛阳田门。”

    孤广城道:“好徒儿,此事我们一道去看看。“柳尘缘道:”“这武林盛会是要干什么?”孤广城道:“别的不清楚,总之谁号召这样的盛会,谁就有一番目的,我们就当做玩乐一把,对了,说不定还能够见到你养父养母。”柳尘缘想起自己的养父母徐正和阳荷侍,心道:“这样也好。一来不好拒绝了师父,二来说不定他们已经收到了请柬,去了洛阳。”

    柳尘缘道:“好吧,师父,我们就一道去看看。”孤广城道:“也不知道这个盛会到底要干什么,总之我们也不管那么多,权当是凑凑热闹了,想来不会有我们什么事。”胡宗宪道:“这么说两位的意思是答应此事了。”

    孤广城道:“此事有何难,我答应你了。”孤广城前来的时候,还以为胡宗宪知道自己那晚前来刺杀之事,原来不过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罢了。胡宗宪道:“那我对故友算是有个交代了。”孤广城道:“故友,这么说胡大人是熟识那田泓了?”胡宗宪道:“当年我赴京赶考,与其偶遇,几番言语之下,可算是故友吧。我当时受过其恩惠,所以此事算是报答,胡宗宪在此多谢二位了。”胡宗宪让人拿来的银票,以作赶路的盘缠。孤广城全部收纳,柳尘缘见孤广城如此,也收纳了那些银票。

    第二天,孤广城和柳尘缘一道前去洛阳,孤广城见距盛会的日期还有很多日子,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孤广城此意也是为了帮柳尘缘宽宽心,好让柳尘缘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两人赶了十几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洛阳。这天早上,两人一路打听,总算是找到那所府邸。柳尘缘道:“还好这洛阳田门在当地比较有名气,不然可就有我们好找的。”两人来到了府邸之外,只见有两位分别身着黄绿衣裳的婢女在大门外等候,想必是迎接前来的武林人士的。孤广城道:“这洛阳田氏的府邸真够豪华的。”那两位婢女见柳尘缘二人在门外望看着,其中的绿衣婢女问道:“两位是否恰来与会的?”

    孤广城道:“正是。”绿衣婢女道:“不知两位是否有请柬?”孤广城拿出请柬,绿衣婢女看了看请柬,微笑道:“两位贵客请跟我来吧。”柳尘缘两人跟着这绿衣婢女进了府邸,来到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摆了许多桌子凳子,桌子上放着都是洛阳有名的点心和食,人声喧嚷,至少有百余人在此。

    虽然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柳尘缘一眼就看见了徐正和阳荷侍。

    柳尘缘心里泛起阵阵暖意,他大步上前跪拜,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徐正和阳荷侍见一个男子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跪拜,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就明白,阳荷侍扶起道:“你是我的孩儿柳尘缘么?”

    柳尘缘已经泪流满面,道:“母亲,是孩儿。”徐正感慨万分,道:“当时你离开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憔悴?”柳尘缘道:“当时是孩儿的错,一念不对,离开了彭先生,不了接下来的事情孩儿根本身不由己。”

    柳尘缘说着将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柳尘缘说完后,那孤广城道:“徐大侠,你这孩儿确实了不得。”徐正拱手道:“不想犬子能够成为先生的徒弟,实在幸运。”孤广城道:“你们已经多年不见,今日一见自然有许多的话要多,我就不在此打扰了。”孤广城说罢就走到一边去了。

    阳荷侍道:“尘缘,我们并非你亲生父母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了,你可会责怪我们?”柳尘缘道:“你们永远是我父亲母亲,孩儿经历越多,越觉得此生有此父母,是上天厚爱,孩儿心里感激不尽,怎会责怪呢。”阳荷侍想起柳尘缘说的滕碧玉之死,叹气道:“可怜的滕碧玉,没想到她就那样子走了。”徐正道:“你在外头,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个子也长大了不少,学得了不少本事,这是上天在护佑着你,不然你也不会有此多奇的经历而安然无恙。”此时一声厚实的声音传来:“徐正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了。”

    徐正扭头,看见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三人前来,徐正对柳尘缘道:“既然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三人来了。那这些事我们就不必在此多说,”徐正c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四人可谓生死兄弟,当时他们在平定宁王之乱的时候生死与共,情义颇深,四人见面,自是好一番地回忆和说笑。

    阳荷侍将柳尘缘拉到一边,道:“尘缘,我有事情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柳尘缘道:“是。”阳荷侍道:“你这些年里辗转不定,年纪也不了,听说这田老的孙女叫田心,生得可人润美,若是这次盛会是为了选亲,你可愿意争取?”柳尘缘刚才跟阳荷侍说起这些年的经历,都把滕碧玉,花楚楚c易真真的事情给省去了,此时阳荷侍的话一下子把柳尘缘问住了,阳荷侍见柳尘缘在发愣,就推了一下柳尘缘,道:“你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哪?”

    柳尘缘道:“这次盛会来了这么多人,你看这里的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的,若是选亲,应该选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所以我想这次盛会的主题应当不是为了选亲,而是为了其它吧?”阳荷侍道:“你母亲都一把年纪了,你还不想着给我生个孙子。若不是为了选亲,那我让你父亲给你提亲去。”柳尘缘道:“母亲可曾想过一件事?”阳荷侍道:“什么事情?”

    柳尘缘道:“刚才母亲说那田心生得可人润美。”阳荷侍道:”是啊,你是不是听了心里喜欢?”柳尘缘道:“这么说来,说不定早已经被人提亲了。”阳荷侍道:“说来说去,我看你心里终究是不愿意。”柳尘缘一时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索性道:“母亲,有些事情我来告诉你。”柳尘缘将自己与滕碧玉易真真之事说给阳荷侍听,阳荷侍叹气道:“眼下却是这样情况,哎,一切随缘吧,对于此事我也不逼迫你了。”

    此时听见一位婢女道:“各位武林人士,待会大家先行用上酒菜,酒足饭饱之后田老会在书香阁中亲自招待各位。”此时有人说道:“好吧好吧,我们肚子都饿了。”酒菜很快就上来,众人开始用酒用饭。半个时辰后,那婢女再来道:“眼下田老已经在书香阁之中等候,田老说了,请各位武林人士逐一前去。”有人问道:“这田老是要干什么?”孤广城也道:“这田老是在卖什么关子?”那婢女笑道:“好像是书法之事,但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各位想要知道那请自己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们田老自然不会要了各位的性命,难道各位连前去看看都不敢么?”这婢女此话就如钓鱼之饵,使得众人纷纷猜测,孤广城道:“那我变是看看,看田老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张水牛对徐正道:“徐大哥,你看着情况,你要去看看么?”徐正苦笑道:“既然是书法之事,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我徐正一介武夫,对此一窍不通,去做什么呢?”张水牛也苦笑道:“我张水牛自认是莽夫一个,既然大哥如此,那我也不去了。”伍文定道:“既然来了这里,我倒是想去看看。”

    武尤道:“不错,我们既然来了,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徐正摆手示意不去。伍文定道:“不去就罢。不过我有一事要说。”徐正道:“文定兄弟要说何事?”

    伍文定道:“今晚我们柯遥大醉一场。”

    徐正笑道:“当然,今晚我和水牛兄弟在洛阳东门的培元客栈里准备了一桌酒席,到时候各位可不要缺席了。”武尤和伍文定道:“肯定不会缺席的。”

    徐正道:“好,那我先去准备,到时候就等你们前来了。”武尤道:“此事完结,我们就马上回去。”

    那孤广城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书香阁外,婢女将门打开,道:“请吧。”孤广城走了进去,闻到一阵檀香味,只见这书香阁的布置淡雅清新,整洁光亮。四周摆满书籍,正中是一张三丈长的桌子。

    那田泓就在书桌的另一头,这田泓满头白发却满面容光,看其手拿毛笔的样子,无疑是在写字。

    田泓示意孤广城坐下,与他面对面。

    孤广城道:“平时田老在这书香阁里,就是写字画画么?”

    田泓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习武之人不可以写字画画么?”孤广城道:“那倒不是,只是孤广城不擅于此,所以对田老敬佩得很。”田泓道:“你看看桌子上的书。”孤广城道:“田老为何让我看《兰亭集序》,我不仅不熟悉书法,对诗文也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兰亭集序》的真本,真本已经随着唐太宗埋葬与昭陵了,所以这应该是临摹本,我说的不会错的。”《兰亭集序》是东晋书法大家王羲之所作,其内容潇洒自然,令人耳目一新。更绝的是其中的书法,横纵撇捺,轻重大,皆合法则。《兰亭集序》自从书成之后,便是是世人公认的瑰宝,始终珍藏在王氏家族之中,一直传到他的七世孙智永,智永在临终前将《兰亭集序》传给了弟子辩才。辩才擅长书画,对《兰亭集序》极其珍爱,视为生命。他将其密藏在阁房梁上,从不示于人。后被唐太宗派去的监察史萧翼骗走。唐太宗得到《兰亭集序》后,如获至宝。并命欧阳询c虞世南c褚遂良等书家临写。以冯承素为首的弘文馆拓书人,也奉命将原迹双钩填廓摹成数副本,分赐皇子近臣。唐太宗死后,侍臣们遵照他的遗诏将《兰亭集序》真迹作为殉葬品,与唐太宗一道埋藏在昭陵。

    孤广城此番话是不错的,但不料田老却道:“错了。”

    孤广城略有揶揄道:“难道这还是真迹不称。”

    田泓道:“为没有说这是真迹,我的意思说,这连临摹本都不是。”

    孤广城吃了一惊,道:“那是什么本?”

    田泓道:“这是我以全真剑法为基写下的《兰亭集序》,除了内容是一样的,其余再无相似之处。”

    孤广城道:“田老真是多才。”说到此处,见田泓正在饮茶,便不多说,田泓喝完茶,孤广城才道:“田老此番有何目的?”

    田泓道:“这里有笔墨纸砚,你可以临摹给我看看,如何?”孤广城道:“这有何难。”田泓道:“你未必能够全部临摹。”

    孤广城笑道:“我可不信,难道临摹几个字比习武还难么?”孤广城打开《兰亭集序》,然后将宣纸覆盖,再一个一个字地临摹。孤广城写到“群贤毕至”的时候,道:“田老以剑法写字,确实有些怪异。”说道这里,心想道:“为何我心里满是悲伤?我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孤广城只觉得两眼昏花,那宣纸在眼前突然变成了一幕幻境,境中自己的亲人都被倭寇给杀害了。

    孤广城突然发狂,道:“眼下你们再来,我可不怕你们,我苦学多年的武艺,就是为了对付你们,为我亲人报仇,你们来啊,来啊!”孤广城将那宣纸撕的粉碎。忽然自己的右手背田泓抓住,然后一股热气顺着右手而上,田泓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茶水,道:“喝下吧,喝下就无事了。”孤广城半信半疑,喝下了这一杯茶,道:“你是不是会邪术,刚才我做了什么?”

    田泓道:“我不会邪术,是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了,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虚幻的东西了?”

    孤广城汗水淋漓,道:“不错。”说完心里一想:“刚才田老说我不能将《兰亭集序》全部临摹,想来使他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我此时却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哼,不管怎么说,这定是田老的邪术,只是他刚才施展,此时没有施展罢了。不知道田老到底要干什么,总之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孤广城立刻告辞了田泓,走出了书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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