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飞风折柳记 >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势所迫 中
    汪直道:“好。”汪直这一招实乃以退为进,他料定戚继光不会找柳尘缘相助,所以才会这样说话。柳尘缘道:一下就看穿了汪直的心思,他对秦若烟道:“母亲你看,他这么说话,就是反向逼迫继光兄弟不求助我,此等居心实在险恶,可见其平时行事是多么阴险毒辣。”秦若烟根本不认同柳尘缘的说法,道:“我的好孩子,你没有与你父亲有过片刻接触,怎么可以这样去说他呢?”

    柳尘缘不明白秦若烟为何总是为汪直说话,他不想再与秦若烟争论,所以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汪直与戚继光的打斗。

    戚继光此时虽然嘴硬,但是也知道自己武艺不如汪直,心中暗叹柳尘缘眼力过人,自己还没有与汪直过招,其就凭借汪直的几下动作,就料定其武艺不输自己了。

    戚继光为保自己不败,枪法使得更加快速,汪直徒手与之周旋。汪直先前本想三十招过后,自己在几招之内就一定将戚继光打败,压线你啊看来却没有那般容易,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密不透风,自己连续拆了好几招,也没有机会靠近,刚才自己使出了“险山行”一招,已经使戚继光心有忌惮而对此全心戒备,他不敢让自己靠近一步,长久下去就是平手之局。

    戚继光虽然使出的都是守招,但是他知道以汪直的本事,自己若是不屡屡变招,只会让汪直看出破绽,继而马上就会有破解之法。

    戚继光聚精凝神,手中的长枪来回变化反复,汪直有意攻去与戚继光谨慎肉搏,但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天衣无缝,汪直就是无法靠近。

    两人斗到百招之后,戚继光突然收招,道:“你一味抵挡,我看还是不斗了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人而已。”戚继光的心思自然不是如此,而是为了让汪直认平手,毕竟自己的枪法一直使出,终究会气短力竭。汪直怎能不懂戚继光的心思,他不假思索地道:“你的枪法的确很厉害,但是接下来我在三十招之内不能打败你,便是我输了,我立刻离开这里,你收这样如何?”戚继光没有回答,此时他立刻出枪且毫不思索,显然是认可了汪直的说法。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快速凌厉,但是守招来回使出,终究是有限的,而汪直早已经看出戚继光的伎俩,其不过是以迅速至极的枪法来压制自己快速的身法,以达到不让自己靠近的目的,所以刚才汪直一直在故意前行,假意全力靠近戚继光,从而逼迫戚继光不断出招,然后借此机会观察戚继光枪法的破绽。

    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厉害,但威胁最大的只是枪头罢了,汪直正要破解,不想其却突然守招了说了那些话,反而让自己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出要在三十招内击败戚继光的话语来。

    一边观战的柳尘缘听汪直言语,不由一阵揣度,接下来的几招来回,柳尘缘就知道汪直已瞧出了戚继光枪法的破绽,只要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那么其后戚继光的枪法威力就会大减。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很快,但是若较以速度,汪直还是更胜一筹的。汪直此时就如柳尘缘所想的那样,快速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然后立刻乘虚而入,一掌打向戚继光的心口,这一击下去,汪直必胜无疑。

    此时汪直和戚继光交手只有十六招,距离约定的三十招还要十四招,戚继光已然是豁了出去,他快速将长枪收回,柳尘缘一眼看出戚继光是想要以自己承受汪直的一掌为代价,然后再一枪刺向汪直。但是戚继光却没有细想,因为汪直的那一掌是先出的,这一掌打在戚继光的身上之后,戚继光才出招反击,那个时候汪直早已经退步而去了,所以戚继光的这一招只能扑空。在电光石火间,柳尘缘快步闪出,来到戚继光跟前,汪直一掌打出,眼看就要打中戚继光的身上,不想柳尘缘突然出现,替戚继光挨下了这一掌。

    汪直一掌击中柳尘缘的心口,这一掌力道极大,显然是想要一击取了戚继光的性命。柳尘缘即使内功深厚,也不免感到气荡心悸。汪直这一掌实实打在柳尘缘的心口上,柳尘缘体内的真气自然生出反应,汪直觉得手掌一震,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

    汪直道:“柳尘缘,此时你出手相助,是不守定下的规矩哟!”

    柳尘缘道:“此战胜负已分,他不是你的对手,这个结果你满意了么?”说着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事你先不管,我来就是了,”戚继光道:“我们是结拜兄弟,此事戚继光怎么能够不管呢?”

    柳尘缘道:“兄弟的心意尘缘心领了,他此刻要找的人是我。放心,我一人能够应对他。你先走吧,你有要事在身,先去报到再说。”

    汪直冷笑道:“柳尘缘,你以为这里可以有人轻易离开么,我告诉你,这里谁人也走不得。”说着一声号令,汪直伸手的手下人将戚继光等人围了起来。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看此时我就是要走也走不得了,我们就在此大战一场吧。”

    此时那店二已经醒来了,他见此状况,马上就明白要发生的事情了,他慌慌张张地前来相劝道:“大家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到外面说可好啊,毕竟这里是客栈,是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外面有很多空地深林,你们到那些地方,怎么随便都好,快去吧,快去吧可好?”

    汪直本就烦闷,此时听店二说个不停,心里更烦了,其左手凌空一甩,一股掌气打向店二的面门。店二被这一股掌气打得鼻血流出,但他捂着鼻子仍是在说话,道:“你这人,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来我客栈了,还出手伤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把东西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要不你们先赔钱,只要钱赔够了,我对掌柜的也算有交代,不然我就去报官了,你们各位说这样好不好啊”其后的话没有说出,是因为李庆扬走去其身边,然后拿着刀柄猛力一击其脑门。这店二非习武之人,哪里受得了这一下。

    只见他身子摇摇欲坠,踉踉跄跄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

    李庆扬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店二的身边,啐道:“东西弄坏了,我们自然会赔给你,一点都不会少,你可否不要那么切切查查的。”说着让两人将店二抬到一屋子里去了。

    秦若烟走道柳尘缘的身边,对汪直道:“你可知道,这就是你我丢失的孩子。”秦若烟说罢,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戚继光看秦若烟的样子,并不像说谎,他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可是真的。”

    柳尘缘对汪直是一脸的不屑,淡然回道:“我可不会认他。”戚继光听柳尘缘这么回答,心知此事就是如此了,然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柳尘缘到底经历了多少曲折之事。汪直心下的惊讶根本无法形容,一会才道:“若烟,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秦若烟道:“当然是真的他身上的印记独一无二,我怎么会认错?”汪直看着柳尘缘,心里五味杂陈:“秦若烟身为母亲,在认孩子这一点上她自然不会错。

    然眼前这武艺高强的柳尘缘,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么?哎,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可是看他的样子,未必会与我相认。但无论他认不认我,我总要认他的。”此时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走来道:“见过汪家大公子。”

    柳尘缘无比厌烦地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什么汪家大公子。我父亲才不会是这样一个恶人。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认他。”

    柳尘缘想起了当年王艮之死,就是因为汪直的手下雷衡等人。其心里越想越恼怒,继而对汪直直骂道:“你也是汉人,却做这杀人放火,为虎作伥以及倭人走狗的不齿之事,我柳尘缘怎么会有你这样父亲。”此话说出,汪直听得是面如死灰,说道:“既然连你也认为我是倭人的走狗,那好,今日你不认我就罢,我也不逼你认我这父亲。但你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说着对戚继光道:“但是此时你却不得走,因为今天你我的打斗还没有分出个高下来。”

    戚继光道:“我不会走,我本就要去俞将军出报到,想来就是为了东南倭寇之事,此时遇到了你,就在此办了此事。”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传来,道:“好啊,今日就在这里办了此事。”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矮胖之人前来,他脑袋如和尚一般没有毛发,手中拿着一大铁球,身后跟着几十人,这些人手中皆拿着样式古怪的兵器。此人便是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松浦石一郎对花楚楚道:“妹妹,你总算没事,你知道吗,家里出事了,我现在要找你一道回去。”

    花楚楚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松浦石一郎道:“此时先不说。”说着对汪直道:“感谢大人派人前来告知妹妹下落,此时就让松浦石一郎帮大人解决了此事,也算是回报大人。”

    柳尘缘看着松浦石一郎的光头,不由得想起了少林寺,继而想起了天信大师,当时天信大师就是因为这些人而死,天信大师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此时正好为其报仇。柳尘缘心下一股火气直冲脑际,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死,方才解了心头之恨。

    只见他突然就大怒起来,道:“既然今日你们全都在此,那柳尘缘就来一道领教了。”说着就一掌使出,往松浦石一郎打去,松浦石一郎不想柳尘缘说动手就动手,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只是自觉地把手中的大铁球抬起,护住自己的心胸。

    柳尘缘一掌打在铁球上,那大铁球反撞向松浦石一郎的心口,这一掌力道极大,松浦石一郎身子根本控制不住,他一直退后,直到身子撞到了一个柱子上才停下来。这大铁球将其撞得肋骨生疼,胸闷气短。松浦石一郎快速喘气,力求马上平复。

    柳尘缘身手极快,手掌连连,将松浦石一郎的手下人打得四处横飞。如今柳尘缘的武功已是极强,加上这一下的气势已经威震了所有人,所以他在片刻之间就打倒了十几人,而很多人都没有出招相抵。

    柳尘缘看向松浦石一郎道:“当时你们大闹少林寺,少林寺的天信大师也就是因为你们而死的,柳尘缘身受少林寺之恩,今日你要向他报恩,柳尘缘也要向少林寺报恩。我很奇怪,对于这些事情,你们扶桑人为何要在此掺一手?”

    柳尘缘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汪直。松浦石一郎正在调息,没有回答柳尘缘的话,但已经暗暗做好了防备,以防柳尘缘动手杀来。不想柳尘缘没有出招,反看向汪直,其有了喘息之机,马上松了一口气。

    柳尘缘对汪直道:“你和继光兄弟的事情先不说,先说我们的事情吧。且不说柳尘缘当年就是少林寺弟子,只是对于天信大师的恩德,我柳尘缘就不敢丝毫忘记,今日柳尘缘就为少林寺,为天信大师报了此仇。”

    只听一边的邓秋成道:“公子,帮主怎么说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说也不愿和你为难,此时你怎么还要对其为难呢?”

    李庆扬道:“公子,你若如此作法,实在有违天理伦常不是?”邓秋成和李庆扬见柳尘缘满脸杀气,便一同对柳尘缘出言相劝。

    柳尘缘道:“是么?你们杀人放火多行不义,难道这些事情就符合天理伦常了么?”

    秦若烟道:“尘缘,你如此就是不孝啊。”

    雷衡道:“不错,就算你不认我们帮主为父亲,但是之前帮主不是说了不与你为难么,你便是对待一个普通人,此时也应该要不与其为难,柳尘缘,你当有此道义不是?”

    柳尘缘冷笑道:“我不会认他这个父亲,所以此刻就没有什么孝与不孝的事,至于道义之事,那只是对于常人。对于恶人,柳尘缘才不会对其讲什么仁德道义。”

    汪直道:“既然不讲道义,那好。”其说着指着戚继光对松浦石一郎道:“你们对付这写人。”然后手指着柳尘缘,道:“此人就交给我们了。”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今日我又是并肩作战了。”说话之间长枪使出,手中的长枪呼呼,往松浦石一郎劈头盖脸地打去。那心柯大声叫道:“对付倭寇在哪里不是对付,大家上啊,杀了这些倭人。”他口中大声叫嚷,手舞大刀跟戚继光的身后就冲了上去。

    彭近岳以及其他的士兵共十几人同时向松浦石一郎等人攻去。这些都是长年跟随戚继光的士兵,人数虽少,但是武艺较一般士兵要高,此时虽然是混战局面,但是他们一同而上却不显得混乱。松浦石一郎见戚继光等人虽然只有己方之人的一半,但是在气势上却不输,且极有章法,一看便知这些人平时可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战力不同一般,他和戚继光过招继续,便用扶桑语提醒手下之人不要轻敌。一边的秦若烟对花楚楚问道:“那人是你的哥哥?”花楚楚道:“是,是不是觉得我哥哥跟我长得不像?”

    秦若烟点了点头。花楚楚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一直对我极好,我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但是她们都生病夭折了,家里除了几个哥哥,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在家里他们都对我很好。”

    秦若烟听了花楚楚的话心里更是庆幸,她庆幸自己只有一个孩子,却能够无恙在此,花楚楚的父母生了那么多女儿,却只有花楚楚一人活下来。想到这里,秦若烟更加感恩苍天对自己的厚爱了。

    却说此时汪直在与柳尘缘交手,汪直所学的内功心法与柳尘缘所学的一致,两人的身手极快,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直到汪直与柳尘缘还差了一些,但是在花楚楚和雷衡等人看来,这两人的武功是平分秋色的。

    柳尘缘虽然恨透了汪直,但是因为汪直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所以他并不想打伤汪直,柳尘缘将所有怒气发到了雷衡三人一击其他的人的身上。

    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的武功本就差柳尘缘极多,且此时柳尘缘的身份又是汪直的儿子,他们自然不敢全力相斗。柳尘缘每每杀来,首要考虑就是躲避。

    李庆扬被柳尘缘一掌打出,他心下一骇,便要快速躲避。只见柳尘缘这一掌打在了李庆扬的右手臂上,李庆扬手中的长剑就要落地,在长剑还未落下之时,柳尘缘伸手一抓,将长剑抓到了手中,然后顺势再出一掌,将李庆扬打飞而去。李庆扬跌落翻滚几圈才职,口中一添,吐出了一口血来。

    柳尘缘朗声说道:“我并非他的儿子,你们为何要有顾忌,下来我可不会留情了,这一掌我可是留了情面,不然你还有命在。”汪直对雷衡和邓秋成骂道:“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做什么好人,别人可一点都不领情。”说着便对手下人道:“上去,谁伤了他,我重重有赏。”那些人一听汪直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

    要知道汪直身为碧海帮的帮主,平时的赏赐便是百两的金银,眼下说重重有赏,这些人还不暗自垂涎,却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将柳尘缘打伤的本事。柳尘缘挥剑而出,将前来敌人狠狠地杀去,一连斩杀了好几人。

    雷衡对邓秋成道:“你我左右上去,记住,我们的剑招越快越好。”两人拔剑而上,柳尘缘将天穹剑法施展极致,“当当”两声,雷衡和邓秋成两人手中的长剑被斩断了。柳尘缘本就是要取雷c邓两人的性命,此时两人的长剑被斩断,柳尘缘不作停留,招式左右再出。

    汪直大喊一声道:“柳尘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不管你柳尘缘如何做法,我汪直终究顾虑你是我的孩儿,并不打算与你为难,而如今这般行事,看来你我是永远没有父子情分了,今日在此明说,你是不是想向我表明此意,是不是?”

    柳尘缘“哼”了一声,回道:“意思你已经说出来了,柳尘缘就是要如此。”

    汪直说道:“苍天在上,在场之人也可以为证,不认生父的这等天打雷劈之事是他柳尘缘做出来的,我汪直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柳尘缘,你可真是我的好孩子。”柳尘缘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是你的孩子。”

    汪直道:“你柳尘缘不认我,但我却要认你,今日除非你打死我然后离开这里,否则我这个父亲你今日是认定了。”

    柳尘缘怒气上头,大喊道:“那好,那我就打死你,然后离开这里。”说着长剑使出,往汪直攻去。

    秦若烟道:“柳尘缘,他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这是天杀之罪啊,你会遭天谴的。”柳尘缘道:“他才不是我父亲,我怎么会遭天谴?他罪恶满盈,天若有眼,那么该遭天谴的是他。”

    柳尘缘虽然说话不断,但是手上的剑招却是连连而出,将汪直打得只有躲闪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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