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纥奚惠像是一愣。
“无事，就是婚前收到了一些旧物。”柯越摇了摇头，大婚当夜见到纥奚惠，她便觉得纥奚惠不像是送出东西的人，但若不是纥奚惠，又会是谁？
“纥奚大人，主子请殿下去她书房。”在花园散着的时候，一个小侍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殿下，太傅有请。”
“母亲？母亲可有说什么事。”纥奚惠比柯越还要惊讶。而柯越听到那个声音，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暗自露出一丝笑意。
随着下人进了书房，柯越打量着年岁已高却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
“孙媳见过太傅大人。”柯越浅浅行了一礼，“太傅大人找孙媳来是有什么事吗？”轻狂的笑容出现在柯越脸上，若真如她所猜想的那般，她便没有必要再在这个老人面前装。
纥奚桂抬眸，看了柯越一眼，轻笑了声。
“东西收到了？”
“收到了。”柯越答。
“邓德馨的孩子，你和你爹，不像。”老人悠悠说道，浑浊的眼里比谁都清明。柯越抿唇，未语。
“含儿被你算计，也是活该，算是全了纥奚欠邓家的情。”苍老的声音自顾自地说着，倒也无趣，“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没什么。”柯越答，她是彻底想明白了。纥奚一族如今的成就全靠她面前的这位老人，她爹或许曾爱过纥奚惠，纥奚惠或许曾爱过她爹，但终究是错过了，将这一事记挂在心的是她面前的这位老人。
“你要争皇位吗？”纥奚桂凝视着柯越，忽然问。柯越一愣，漫不经心地开口：“也许。”皇位之于她，没有那般必要，她所求的不过是为原身报个仇，再快活的活着。
“太傅是闲不住了？”太傅虽是正一品，但并未有实权，柯越打量着纥奚桂，含笑开口。
“哼，权利最是能迷惑人心，但对于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有什么意义。”纥奚桂答，却也高看了柯越一眼。
“的确，权利最是能迷惑人心，然我所求，不过是一个实力相近的敌人，切磋琢磨。如今，世上最有挑战性的敌人，恰是我的母皇和皇姐。”柯越坦明自己心迹，对着老太傅抱了抱拳。
“这番话，简直大逆不道。”
“太傅想知道，本殿便说了”忠君不过是用来教化愚民的话，是人，哪个没有私心。
“呵——”老太傅笑笑，脸上露出了追忆之色，“含儿，是纥奚一脉最后的子嗣，也怨老妇当年权色眯眼。”
柯越没有漏过老太傅脸上一瞬的痛苦，静静等着她的后文。
“二殿下，老妇有一事相求。”
“太傅请说。”
“殿下若争，老妇定全力支持；殿下不争，老妇有能力保殿下安康。条件是，请殿下善待含儿。”纥奚桂说着，对柯越深深一拜。柯越看着纥奚桂，似乎在思索。
“本殿不介意养一只宠物，纵使他可能挠伤本殿，但本殿从不会养白眼狼。”柯越直言，俯身扶起2纥奚桂。柯越不信纥奚含和柯颖的关系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没有参与，她愿意接受投诚，但对于内奸，她绝不手软。
“老妇明白。”纥奚桂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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