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品上得很快，柯越每道菜都尝了尝，心底有了计较。身为皇女，纵使不争，也会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几日，柯越也有从老管家口中刺探出一些东西。她的父妃是先皇赐婚，不过母皇并不喜欢，父妃在生下她后，便也撒手人寰，留下她和皇太爷相依为命——皇太爷是她父妃的舅舅。十多年前，她的父族还算庞大，奈何新皇上位后一再打压，如今也已衰落。
吃完饭，柯越取出一条手帕，让小堂子借来毛笔，留下几行字后，方才离去。
“殿下，你写了什么？”小满子比小堂子还沉不住气，八卦之火在他眼里熊熊燃烧。
“一些建议罢了。”柯越只是笑笑。
待到回了皇女府，老管家问了几句后，便开始唠叨婚礼准备的事。虽然还有半个多月，但该有的准备也都差不多少了。虽然时间仓促，但因得是女皇赐婚，婚礼只会盛大而不会令人小瞧。
“殿下，太师府今儿来人了。”老管家忽然说，似乎有些忧愁。
“说了什么？”柯越躺在院落里的躺椅上，问。
“他们送来了一些德馨皇夫的旧物，您可要看？”老管家说，“已经命人抬到您屋里了。”说着，老管家还偷偷打量起柯越的神色。
“父妃”柯越呢喃了一句，目光似乎是放空望向远方，实际却是在偷偷打量老管家。一个从小就爹不在，娘不爱的女孩对抛弃自己的父亲会有什么样的印象呢？怨恨总归是有点的。
“我以前常常在想，父妃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殿下！”老管家失声，咚的一声跪到地上，老泪纵横，“殿下莫得再说这种话喽。”
“雯姨这是作何？不过是以前会想想罢了。”柯越自躺椅上起身，扶起老管家。老管家的反应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若是第一次听到这般丧气的话，正常的反应该是劝慰，能让老管家如此惊慌失措，只怕是二皇女早已心存死念，此刻旧事重提，让人心慌。
“殿下，老奴，老奴跟在德馨皇夫身边也有些年岁，皇夫是爱您的，您是皇夫拼命带来的啊。”老管家说，用袖子擦起眼泪，“真的莫要再说这些话了，皇夫和皇太爷在天上，也会不得安宁的。”
“我晓得了。”柯越应了下来，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这个忠诚的老人值得敬畏。安慰了老管家，柯越进屋去看她父妃留下来的东西。
陈旧的木箱看得出来有些年岁了，柯越将里面的东西挨个取出，眉头渐渐紧锁。普通的衣物，鞋包，还有手帕，少许金银珠宝——这不像是会留在友人家里的东西，更像是离家出走该带的东西。
两个字一下子闯进了柯越的脑海，她起身望向窗外。早先她便从老管家和女皇身上看出来，她和纥奚含或者说太师府，有些许瓜葛，如今她更是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小金子，把小满子喊过来！”柯越对着屋外吩咐，她需要有个人来证实她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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