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万历尖商 > 第0054章 卖笑还是死
    屋里有两盆发着蓝光的炭火,温暖如春。唐冬儿只穿了个肚兜,披着锦袍,靠在小圆桌旁,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针线,正在缝合《万历邸钞》合集的边缝。

    楚箫在春楼“摧残”赌麻将的魏忠贤时,把《合集》的边缝扯裂了一些。

    唐冬儿闲适宜情,动作轻松,她很享受此时此刻。楚箫看着唐冬儿身上的肚兜,肚兜真真是一神秘古老的文化啊,冬儿的颈c背,肩c被肚兜装点得风情别具,越发耐看。

    “美,美,美。”

    楚箫心里连叹三声,一种含蓄而沉静又回味浓郁的内涵暧昧,迂回地低调地,毫不知情又堂而皇之偷袭着他,让他惊讶c震撼,指尖有轻微酥麻。

    “再看,再看,你眼睛珠子便掉了出来,让你日后还用什么来看《万历邸钞》”,唐冬儿知道自己身上衣服穿的少,有些暴露,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怂恿,她不怕他看,甚至喜欢被他看,在她心里,她是他的人,他是她的命。

    楚箫作浪子态:“显而不露,风姿隐约,细俏倾削的肩,润滑的颈线,两侧曲弧令人窒息,顺流而下,辉映之美。”

    说不下去了,

    形容不下去了,没词儿了。

    唐冬儿扑哧一笑,被夸赞的心里美得很,挑着眼,轻轻晃动着手里的粗针线:“可看不可说,尤其不可乱说,说的人心里麻麻的慌张,再要乱说,就用这针儿把你的嘴巴缝住。”

    “不说不说,不再乱说。”

    楚箫夸张的捂着嘴,走近冬儿,

    他伸出手,伸向冬儿的肩后:“我们可以游戏一番。”

    “游戏,你想如何”?冬儿停了手里的针线,转身面对楚箫。

    显然,她误会他的意思。

    楚箫的手从她的肩上滑过,却是拿起了她身后靠墙高柜上的跳棋:“冬儿,你从何处得来的跳棋?”

    “是伙计拿来的,头晌和掌柜玩过两局,有些乐趣,你要与我游戏吗,听掌柜说,此跳棋,可是松江府最近最热闹的物件,人人趋之若鹜。”唐冬儿有些跃跃欲试。

    “阿弥陀佛,山寨的也太快了吧,简直就是山寨王。”

    楚箫仔细看了看唐冬儿的跳棋,与一个月前,他在木器店发明的跳棋,非常相似,只是手工活有些粗糙,想必是木器店老板或者伙计,把他的发明克隆了。

    哎,我的万历王朝啊,不保护知识产权呢,没有专利局可以申请专利,山寨就山寨吧,当是造福松江百姓了。

    “我不是山赛王,我是海盗王”,唐冬儿说的山寨王和楚箫说的山寨王,不一样,意思差了四百多年了。

    “对,对,你是海盗王,海盗女王。”

    “楚箫,我想起一事,明日你可抽些空闲,与我一同会见姐妹?”

    “会见姐妹?”

    “正是,我们会见的是此本《万历邸钞》合集的主人,董小婉董姑娘”,唐冬儿想起了董小婉所托,董小婉后日将要返回南京,临行前想见楚箫一面。

    “好哇,明日一定同你与董姑娘见上一面,董姑娘与我一样喜欢《万历邸钞》此等黄纸古籍,想必思想深邃,与众不同。”

    “董小婉何止是与众不同,董小婉是仙姿玉色,神韵天然,是尔等男人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女人,她可是南京秦淮八艳之首。”

    “秦淮八艳?那还是算了,不见也罢。”

    楚箫直接拒绝,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在知己人儿面前,不会弯弯绕,让人费些心思去猜,倒不是说多么清高,只是他不擅长灯红酒绿莺歌燕舞。

    “楚箫,你不可以拒绝我们,不可以拒绝小婉姑娘,你若拒绝,我就,我就与你生气”,唐冬儿急急的样子,好玩。

    “为什么啊,冬儿?明日我与你可去郡主府后山骑马游玩,何必非要,带上董姑娘。”

    “一定要带上董姑娘,董姑娘所托,我一定要不辱使命,楚箫,你救了我两次性命,你是我的恩人,大恩人,董姑娘,更是我的大恩人,董姑娘与我,可不仅仅只是救了性命的关系。”

    “喔?”

    楚箫的目光认真了一些。

    唐冬儿拿起跳棋盘上的《万历邸钞》合集,缓缓的翻开几页,又缓缓的合上,缓缓地放回到跳棋盘上:“五十年前,朝廷视我海岛为匪窝,小婉的外祖父,在登州为官,为民请愿,义薄云天,为免涂炭生灵,救我海岛众生,悍然与朝廷对抗进谏,被皇帝老儿抄没九族,男丁发配西土,女眷”,唐冬儿哽咽了一下。

    五十年前啊,看来又是一个悲情的故事,楚箫收了脸上的嬉笑,眼神凝重起来。

    冬儿继续缓缓言道:“女眷,女眷隶入南京教坊司,小婉的母亲在教坊司中,生下小婉,绝然不知父亲是谁,可怜小婉名隶教坊司乐籍,世代为乐奴,与人前卖笑,那可恶的皇帝老儿,不准小婉赎身,要么卖笑,要么去死”,冬儿已潸然泪下。

    楚箫心里太不得劲儿,掌拳相击,踢一脚地上圆凳,圆凳转了几圈,“要么卖笑,要么去死”,“终身乐奴”,四百年春秋,何处去找如此“终生耻辱”的职业!这该死的空格皇帝老儿,也太空格空格空格了吧,什么空格玩意儿。

    他走上前,揽了冬儿的肩膀:“好了好了,冬儿,不哭了,不哭了,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要干什么。”

    轻轻捏了一下冬儿挺俏鼻尖。

    冬儿扬扬下巴:“你可答应明日之约?答应了,便不会让我失望伤心。”

    “答应答应,使劲答应。”

    “此话当真?”

    “当天当真,用力当真。”

    楚箫开始玩笑,逗冬儿开心。

    冬儿果然破涕为笑,羞笑着挣出了他的臂膀:“你就只会捏一下鼻尖吗?”

    楚箫愣了愣神,只会捏一下鼻尖?当然不是,我会的多呢。

    他挠了挠脑袋,走到圆桌边,拿起跳棋盘旁边的儒巾:“我要回去春楼了,接了哱依回家睡觉”,念及时间有些晚了,哱依还在春楼麻将房门口站岗呢,也不知道魏忠贤那帮小赌鬼会不会欺负哱依?

    “已经快三更天了,夜深沉了,哱依怎么会在春楼”?冬儿关切地询问。

    楚箫一边系着头上的儒巾,一边简单地向冬儿陈述“春楼惩治魏忠贤打麻将”的事情,系好儒巾,要出门了,他很快转身,突然上前,轻轻的捏了唐冬儿鼻尖两下:“我不仅会捏一下鼻尖,我还会捏两下鼻尖呢。”

    冬儿“受了欺负”,

    咬下唇,海盗步,“追打”楚箫。

    春楼麻将房前,哱依手持短筒火枪,坐在门前小竹椅上,耷拉个脑袋,好似正在打瞌睡,听到楚箫的脚步声,她立刻神气活现地从竹椅上蹦将起来:“爷,爷,我把魏忠贤他们四个的头发绑到了房梁上。”

    “为什么,为何绑了他们头发?”

    “爷,你不是说,让他们要一刻不停地打麻将,不许睡觉吗,我看他们个个打不动麻将了,累到要睡觉,所以绑了他们的头发在房梁上。”

    小丫头,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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