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万里大宋 > 第95章 学正罚站
    .秦该单手微动周兵立刻反应过来吹掉蜡火然后在黑暗之中紧盯着上面。

    这上面响了一阵后又突然停止秦该这时才笑道:“是有人夜行看来这个太学里面高人不少心怀叵测的人也是不少如此深夜也不知道是何人还在观赏夜景。”

    周兵这时正要拿出火折子点蜡没想到突然一个轻响他立刻缩回手却听到一个声音道:“秦兄是俺老五转了老半天终于跑过来了。”

    这时周兵才点燃蜡烛昏黄的烛火下那个黑衣人看上去有些矮但是极为结实他对着周兵笑道:“周兄你也过来了啊俺今日听秦兄说起你撞倒了那个什么尚书撞的好啊!这些朝廷官员各个都是吸血害民的虫子欺压我们太久了周兄可以说给俺等出了一口恶气!”

    秦该见到周兵有些郁郁笑道:“你这莽夫周兄正是愁着你却来说这个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兄弟这位王兄大名为贤乃是周兄舍友年少绝伦以后也是我等的兄弟了。”

    那个老五的黑衣人睁着眼睛惊讶地道:“这个小孩也能加入俺们兄弟会?秦该你怎么这样!”

    秦该不悦地道:“老五你也真是王贤虽然年纪幼小见识却不小适才和我们说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此之话岂能以常人度之?老五你常常以貌取人难道没听过有志不在年高吗?”

    那老五连忙轻拍额头道:“瞧俺这俺最喜欢的便是有才的人王兄你那么小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让俺羞愧啊不过你加入俺们兄弟会一定可以把这天下狗官们都扳平的到时候俺们要共享太平天下让那狗官们都回去种田去!”

    他一口的山东调王贤呵呵一笑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那个老五笑道:“俺差点忘了俺姓张名字就叫一个武字不过大家都叫俺老五你也管俺叫老五吧在这兄弟会里面大家都管对方叫什么什么兄的可就俺一个特殊大家都是叫俺老五!”

    秦该呵呵笑道:“那是因为你是一个浑人刚才生了什么事怎么直到现在才过来?”

    张武这时坐到凳子上才道:“别提了那帮王八蛋追的俺四处逃从那边一直追到这儿来俺本来是想拖着那帮王八蛋绕圈子谁知那帮人竟然拖着俺绕起来圈子了俺于是就跑到这边可是他们还是追过来了幸亏俺机灵躲到那石碓之中那帮人估计以为俺已经逃出去了呢。”

    秦该失笑道:“你要是机灵早就没有此事了现在想必已经风平浪静了但也极晚了王兄想必极为困乏不如回去休息吧我和老五在这里陪上周兄说些话不然他一个人便极为孤独了。”

    王贤知道他们还是对自己存着一些戒备有些话是不能让自己听到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我还真是困了那止兵、秦兄还有这个老五我就告辞了。”

    老五豪爽笑道:“王兄走好待过一段时间俺们去赵你。”

    王贤微微一笑翻开石板然后从广场绕行过来一步步地走了回去房里已经没有声响想来诸人都在睡觉他也实在太困鞋子未脱就连着衣服直接倒在床上合上眼睛便睡着了。

    王贤是被汪洙叫醒的他睡的时间太短然而今日却是明经课迟到不得。

    他稍微吃了点东西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炉亭见到赵万宝和齐偍已经坐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他们看到王贤只是一笑并未多言而汪洙则是坐在他的旁边轻声道:“你没事吧昨夜一宝和山论两人回来却独独不见了你我还以为你被护卫们抓住了还好你敢回来了。”

    王贤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朝汪洙笑道:“没事就是太困了老想睡觉。”

    汪洙忙道:“千万别睡学正快要来了这位先生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不比李先生若要抓住你不习经书反而偷懒睡觉定然要罚你。”

    这个经义学正名曰胡应尚字子尚乃是洛阳人其人尚经多年然而颇为迂腐故而虽然年近花甲尚未得个一官半职倒是混到太学之中当上了学正他也算极为尽力古之经书每日必念上几遍对这些学生们也极为严厉故而大家虽然不喜他倒也有点怕他。

    曾经南路斋一位学生因为迟到之事被这胡学正罚到门外站立一天方才罢休而后胡应尚又亲自过来站在那边和他说了好久的经让诸人皆是看了一场好戏那学生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故而大家们对于胡应尚讲经皆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王贤也是知道这个胡学正的作风他微微笑道:“我还挺的住只要两个时辰就可以休息了你不用担心我。”

    汪洙点了点头但是他看着王贤这个状态实在有些不放心又道:“要不这样若是我见你将睡之时便捶打你一下如何?”

    王贤连忙点头他还真是有些架不住了这时脑子已经一片晕乎了要不是有桌子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正当他晕晕的时候那个胡应尚已经走了进来行至案台汪洙连忙一拉王贤诸人站立起来向这胡学正行了一个师礼然后才各自坐下。

    胡应尚看了看下面的诸人然后皱眉道:“怎么少了一个?此人如此胆大不习经书、不读圣言有谁知道乃是何人?”

    齐偍这时站了起来道:“回学正乃是我北路斋水字房间的周兵他昨日冲撞了前来讲经的尚书大人现正被关押等候处分。”

    胡应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老夫便不予追究了今日老夫要讲的便是《诗经》其书成之早矣凡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今人学圣言莫不从《论语》《尚书》《诗经》起论语极为短小乃是圣人警言不可不学尚书乃是举先圣人之例亦是不可不学然诗经不同此二者其文皆是短诗有风、雅、颂三分今读之犹且朗朗上口言简意赅。”

    他随即便开始讲解《诗经》里面的诗歌起来他说话声音老气横秋的而且又不精彩不由让王贤昏昏欲睡起来但是他凭着极为坚强的意志力终于挺过一波又一波的困意让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堂上的胡学正。

    那胡学正仍旧在说着不停大多是一些老调重弹的东西王贤的眼皮终于合在一起轻轻点起头来。

    汪洙正坐在他的旁边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拉了他一下却没想到王贤实在太过困乏竟然没能把他拉醒汪洙只能又连续拉了他好几下才把王贤从瞌睡中唤醒过来。

    这时间简直太难熬了王贤的眼皮都打成一团了而脑子轰轰作响他多么渴望有一张床自己躺上去睡上几天几夜什么时候自然醒来才能解其现在之困。

    不过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妄想王贤只好胡乱地想着什么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从后世的自己开始想起一会想到答图他们一会又想到王德明一家人但是脑子极为混乱什么事情都没法集中下去所有这些想完之后他只剩下睡觉这一个念头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不停的胡学正然后偷偷地闭上眼睛脑袋又开始点了下去因为动作很大倒是让旁边的汪洙吓了一跳连忙使劲地拽着他的衣服左右摇摆然而王贤此时就像死猪一般动也不动地歪倒在那桌子上了。

    汪洙一惊抬眼见那胡学正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不停不由舒了口气然后又偷偷地拉着王贤想让他站起来却不料王贤身体很沉他根本扶不起来。

    这时舍内的人都开始注意到这边了他们看见王贤正躺在那桌子上大睡不已而他旁边的汪洙满脸焦急地拉扯着他却没见反应诸人虽然不敢太过明显地转头皆都是偷偷望向那边时不时偷笑两声又恐怕会惊动那胡学正都是憋着笑看起了手中的书卷起来可是眼光还时不时地往王贤那边瞟去。

    赵万宝和齐偍也都看到这一幕了他们起床之时便看到王贤衣衫未脱地倒在床上心知他必然回来的极晚故而也没打扰他没想到王贤现在终于抵挡不住浓浓困意趴倒在桌齐偍有些过意不去地往那便看去而赵万宝却是带着些许笑容目不斜视地看着胡学正。

    虽然是寒冬腊月屋外有冰汪洙的额头却是起了汗这个王贤也真是太能睡了自己用尽了手段他皆是不醒就像是睡死过去了眼见舍内诸人的眼光都往这里瞟过来汪洙一皱眉直接一脚踩到王贤的脚上。

    只听到“啊”的一声王贤顿时吃痛惊醒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一下可把舍内众人吓了一跳就连正在案台上讲经的胡学正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王贤像是还没从那声惊叫中回过神来。

    汪洙这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方才自己见他不醒于是想着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来治一下子就跺了过去却没想到使力过猛不禁把王贤跺醒了还让他又叫又跳的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王贤定然将受大处分极有可能要在外面罚站一天过后还要面对这胡学正的一番长篇大论的“教导”。

    这时舍内诸人都回过神来一个人突然轻笑起来然后止不住地笑起来终于炉亭之中的所有人都被感染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开心一般竟在这个枯燥无趣的胡学正讲经时遇到了这样有趣的事情怎能不让诸人开心起来所以大家都是很放肆地笑着。

    胡应尚脸色变红随即又转成青色瞪着这帮笑着不停的学生们极为火气地道:“都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太学之内课堂之上竟然如此无礼成何体统!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尔等还不闭上嘴巴还在这笑难道是在笑老夫不成!”

    诸人立刻停止了笑声胡应尚铁青的脸显得极为可怕不由让人噤若寒蝉每个人都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皆是闭上自己的嘴巴一时整个炉亭寂静一片就连要口出气都会缓缓的生怕惊动了那暴怒中的胡学正。

    汪洙眼皮狂跳地看着胡应尚他现在的脸色让汪洙都不敢再看他斜眼看了看王贤他正眯着双眼想来是脑中极为困顿然而又知道自己惹祸了所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等学正问话。

    胡应尚这时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对着王贤道:“你姓甚名字为何在课堂之上公然大叫?”

    王贤现在依然困的不行但这时他也感觉到胡学正的火气这时小声地道:“学生乃是北路斋水字房间的王贤适才……适才哦适才学生想起了先生说的有些不对一时激动之下高声一叫挺而直立还望先生能够恕罪。”

    胡应尚气道:“胡说老夫研习古经几十年你说哪里有不对?”

    王贤这时绞尽脑汁地想着胡应尚方才说些什么内容好像是诗经但是他不知道胡应尚说到哪里了这时听见胡应尚问起只好支吾地道:“学生不敢说怕先生会罚学生。”

    胡应尚这时怒气有些消解嗯了一声道:“你说吧老夫不会责罚你的。”

    王贤只好胡诌道:“请问先生何为诗经?”

    胡应尚冷笑道:“先圣人所吟诵之诗夫子记录于简编订臣册是为诗经你又何言于此?”

    王贤呵呵一笑心里想着说辞道:“先生此言差矣诗经并未单单一册书卷那么简单其文包罗万象有记先周祭祀、诸王之礼有记中原民风、江湖野人有记大河山川、漠北草原其文亦非单调记事圣人之心便是融入圣人之言便如‘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此句先生以为何解?”

    胡应尚有些惊讶地看着王贤继而道:“此文乃是大雅生民之计乃是述成王循旧章而使民安继而百姓爱戴之事此又如何?”

    王贤摇头道:“非也非也此篇并非述说此事而是另有目的先生试想其时周公侍成王年已久矣法制皆全四海升平为何言成王却不言周公?所以学生认为此文非说成王而说其时的大周天下‘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非成王有子孙千亿乃是周也非成王穆穆皇皇乃是周也而后又言‘威仪抑抑德音秩秩’亦是说大周之威大周之德非是言及一君王也。

    而且学正应知此文乃是春秋之际没落大夫所作其时周礼已崩天下始乱人心非古虽有夫子等诸圣人奔走四方也不能挽天下于水火故而大夫咏叹生民乃是缅怀成王之时周礼健全四海皆平之事亦是拿其时之周和彼时之周作比较故而越感叹起来是故此文非赞成王而赞周制非扬成王而扬周礼。”

    他洋洋洒洒这么多话真让舍内诸人感到惊讶胡应尚这时皱眉道:“胡说八道成王便是先周!”

    王贤一愣道:“君主是君主国家是国家怎能混为一体?”

    胡应尚见他疑惑有些得意起来道:“小子不知也是无罪且听老夫说来岂不闻‘国君’之称?君便是国国不可无君此乃是天道就像有日出于苍天之上有泰山立于中原之地君王之道便是如此若国无君则不立何言为国故而国便是君君便是国。”

    他这一番君国论王贤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仍然困的要死立刻出言道:“先生所言甚是是学生错了多谢先生教诲。”

    胡应尚点了点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知道错就好了。”

    王贤一听大喜立刻准备坐下却没想到胡应尚又道:“然而你在课堂大声吼叫扰人习经惊人聆言虽然是情之所至亦是不得不罚你便现在出去在东边斋门口站上两个时辰吧自下午可回房间算是对你不尊经义的惩罚去吧。”

    这话让王贤一汗本来以为耍个小聪明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胡学正果然是天生如此苛刻他“哦”了一声直接从炉亭门口走了出去来到了斋门那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胡应尚给他的惩罚算是轻的了只是让他站在这里两个时辰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大怒之下先打上几下然后再狠狠训导只是王贤给他的印象不错所以他不忍罚的过重只是让他站两时辰。

    这边一个人没有外面虽有寒风但王贤也可以安心睡觉他直接把脸靠在墙壁上两手扶着墙身体往前倾然后就这样睡了起来。

    他实在太困了适才虽然经过那胡学正一吓但是困意并未消减这时侯睡的极为香就连外舍诸生已经休息后还不知道那些士子们见到他扒在墙壁上摆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像一个干枯掉的癞蛤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汪洙这时已经看到王贤了他连忙走了过去使劲地晃动着他连声道:“臣贝醒醒醒醒!”

    王贤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已经休息了?”

    汪洙点头道:“现在回去吧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这种姿势实在太过怪异了。”

    王贤这时才现自己的旁边围了一群人正在朝自己指指点点的他不由有些尴尬起来本想直接走出去随即又想了一想道:“德温啊你可知我适才在做什么?”

    汪洙一愣奇怪地看了看王贤见他眼睛还没睡醒分明一副睡相刚才还能在干嘛?不过他还是接过话来道:“你在干吗?”

    王贤呵呵一笑道:“德温想必你也是知晓我幼年时候极为愚钝五岁尚不能开口直到八岁才能略识一字然十岁时遇一道士其人称为张天师我便向其学艺得其皮毛之术以后头脑日健耳聪目明竟然逐渐过目不过起来故而我现年虽十三可进太学也多亏了张天师的恩德啊。”

    汪洙愕然地道:“有如此神奇之术?”

    这时周围之人皆是面面相觑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之术这个小孩八岁还只认得一个字可以说是脑子愚笨无比想不到学了那神奇术之后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起来十三岁就到这太学之中了他们皆是心动若真是如此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学了这样的本事中进士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王贤微微笑道:“此术极为简单然而效果极大德温你现在读经是不是有时觉得疑惑不解甚至是迷茫不已此乃为‘障’若不早去则陷入‘障’中无法自拔终身不得正解不能有所悟也就自然谈不上能有所成就了。”

    汪洙疑惑地道:“我是有如此感觉臣贝你所说的‘障’又是何意?难道每人皆有吗?”

    王贤侃侃而谈地道:“此障乃是天生名为‘智障’若不读书不求闻达海内则并不会有所感觉但是若好读书便终会遇到此障昔日夫子惑三日而不解遇水而得之便是破除了这障只不过大才之人可以及早的破除此障而我等平凡之人若无机缘巧合则难矣。”

    他一边说一边叹气让那些围观的士子都是暗暗留了心他们在读书习经之时自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惑而且又不能随便地向学正们请教故而常常困扰于心此时听到王贤如此说来皆是同感身受有人连忙问道:“那小兄弟可知如何破除此‘障’?”

    王贤这时站立起来走了两步却未说话。

    汪洙不明其意但是回想他所说之话随即道:“是不是破除此障和那道士所传之术有关?”

    王贤笑道:“德温果然聪慧绝伦一猜便中此术不仅可以益脑还可以破除读经义、明圣言中的一些‘障’只是也和天资有关想我从小愚钝故虽有此妙法亦不能闻达海内想来聪慧之人习此便更甚他人!”

    这周围的人纷纷地问道:“小兄弟不知此术如何习得?”“小兄弟此术真是如此了得?”

    王贤也不再说话任凭这些人询问待过了一会他才呵呵笑道:“此术虽然貌似神奇实则简单无比然而那张天师已经交待我让我不要四处传播不然的话这个世上之人皆为大才天下都是进士了所以诸位同窗虽然垂问在下也不敢说啊。”

    一个人连忙道:“你告诉我们这些人我等不向外说谁人又能得知?小兄弟如此善举我等诸人定会感激不尽绝不会透露一点!”

    王贤故作迟疑然后才道:“也罢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向别人透露哦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按照我刚才的姿势脸靠着墙壁双手扶着墙每日沉思一段时间便可。”

    这边有人惊讶地道:“靠着墙就能聪慧起来?未免太过儿戏吧?”

    王贤不悦地道:“兄台何出此言岂不闻古人有‘面壁思过’之语?人只要面壁之时脑子才会变得灵活一些疑惑也会在冥想中迎刃而解诸位如果不信在下也就罢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说着便拉了汪洙走出人群然后向着水字房间行去。

    汪洙见他脸上肃然像是真的有些生气不由地道:“臣贝莫要与他等一般见识如此之术他们不信是他们的遗憾莫要管他们便是。”

    王贤看了看汪洙随即脸上展颜笑容逐渐展开最后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显得有些抑制不住地笑容他连忙加步而行直到走进水字房间才放声大笑让房里诸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以为王贤得了什么笑病起来。

    他笑着笑着逐渐平息起来这时见到汪洙进来不由想到刚才之事又开始笑了起来直到赵万宝笑呵呵地道:“臣贝为何如此开心?难道有什么喜事不成?”

    王贤摆了摆手笑着将刚才之事说了一下他把自己胡编乱造的那个面墙术说的如此有理而且那些士子们也都有些将信将疑引得赵万宝诸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惟独汪洙皱着眉头显得极为不满。

    王贤一愣随即知道这个汪洙定是对刚才自己所为不满他连忙道:“适才把德温也蒙在鼓中适才不对还请德温莫要见怪。”

    汪洙摇头道:“我非为你骗我而不高兴而是因为实在未想到臣贝你聪慧决定又有善心却故意哄骗那帮士子们此举实在是可耻我等读书之人不求闻达海内最起码也要无愧于心臣贝你这样做心会安宁吗?”

    王贤拍了拍脑袋抬眼看了一下汪洙微笑道:“德温所教在下知道了以后定不会做这等无趣之事。”

    汪洙这才展颜他是一个书生气很重的人眼中容不得如此恶作剧故而刚才听到王贤捉弄别人心中顿时不满起来见到王贤自承己错他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齐偍这时过来道:“臣贝昨夜之事真是让你受苦了你定是一夜未宿吧?也害了你今早被罚在外面站着。”

    王贤连忙道:“这没事只是昨晚确实陷身在那直到天快破晓我才赶回来所以一个上午脑子都是晕头转向的连那胡先生说什么东西也没听进去一个劲的想睡觉所以也让大家笑话了。”

    赵万宝微微一笑道:“臣贝昨夜反应有些慢我等跑回之后才现你又不见了心知你必还在那里但是此时院子里护卫已经很多我们过去也是枉然只好回来等你消息对了你昨夜躲在哪里?”

    王贤抬眼看了一下赵万宝见他满脸关切心中微微一笑这个赵万宝真是不简单啊他现在是在试探自己昨夜的经历吗?王贤忙笑道:“昨夜实在太过奇怪我正看着那些护卫们结果你们突然离开我方想追上去那些护卫们已经向那边行去所以我便沿着原来的走廊往后退最后到了那间关押止兵的房子里你猜如何?竟然毫无动静我连连唤了几声也没听到什么声音这时外面一阵响声我连忙走了出去就躲在柱子底下借着阴影偷看他们那些护卫们果然进到关押止兵的地方但是随即就有人道:‘他不见了!’

    当时我还在疑惑是谁不见了可过了一会儿我便想起来了那是关押止兵的地方所以定然是止兵不见了你说这岂不是怪哉周兵一个文弱书生难道还能跑掉不成?我正奇怪那些护卫们又开始全院子搜查所以我只能左躲右藏的有几次险些被他们看见现在想起来真是庆幸不已。”

    王贤脸上露出了庆幸的表情不过齐偍更加关心的是周兵不见了他连忙问道:“止兵不会真的不见了?你有没有过去看一看?”

    他脸上焦急倒真不是做作王贤无奈地道:“我先前到那房间也没听到他说话而后见到护卫们慌慌张张的想必止兵是真的不见了。”

    赵万宝见到齐偍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一笑地道:“若真如臣贝所言止兵定然不会有什么事山论也不要太过担心只是不知道其下落实在让人难以心安我等理应打探一番。”

    齐偍依然有些急地道:“那要到哪里打探?一宝兄有办法吗?”

    王贤见赵万宝满脸带着笑容胖胖的脸上不知道掩盖住了什么东西不由暗自提醒自己这个胖子不简单。

    赵万宝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汪洙说道:“诸位我等来太学也有几个月了尚为在一起吃过不如今日午间便在外面‘蒋生楼’内聚一下何如?”

    齐偍一听此言顿时站起来火道:“你就知道吃!止兵他人都不见了你满心还想着去吃东西!天天满口仁义活脱脱的假君子要吃你自己去吃!别噎死在那蒋生楼里!”

    他这话就很恶毒了让汪洙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王贤赶忙地拉住他然后把其拉到桌边道:“德温莫要生气山论他也是情绪激动胡乱开口你别往心里去。”

    汪洙这时平息下来叹了口气道:“我本想明日便是腊月十五我等便要离开太学何不趁此机会聚上一次却没想到止兵尚未有音讯实在是我之过失怨不得山论适才被山论这么一说我真是惭愧至极自觉无颜。”

    王贤这才想起来今日便是十四了太学规定要在腊月十五之后诸生可离开太学回家过年若有不想回去或是家远难行的可以在太学之中过年太学长会一点‘年岁’意思意思。

    因为明日便要离开一月之后方能再次见面汪洙想着聚一会也无丝毫不对可是方才齐偍正值火气之中汪洙出此言倒让齐偍把他当作出气筒了而汪洙也自责起来。

    王贤想到这便道:“你不说我还真是不知原来明日便是腊月十五德温要回明州吗?”

    汪洙摇头道:“明州路远一来一回时间不够不过家叔在洛阳邀我过去所以明日我便要赶赴洛阳了。”

    王贤点了点头汪洙有家难回啊可是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何处?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对汪洙道:“既然德温要走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不如现在去酒楼一叙也算是为你饯行了。”

    汪洙转头看了看正坐在炉边的齐偍几人有些迟疑地道:“那山论他们呢?”

    王贤一笑这个汪洙还是有些迂腐他直接站起身来道:“他们有着心思哪里能吃下这饭喝下这酒所以暂时就莫要管他了你我二人过去便是。”

    汪洙心知王贤说的在理于是二人便走了出去他轻轻地关上门却又看到赵万宝不经意之间的一瞥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他慌忙转头心中有些奇怪连忙追上王贤一起走向外面。

    他们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要些酒菜然后便喝上了。

    汪洙吃了口菜突然道:“人生何愁只需杯在手。”

    王贤笑了笑他知道汪洙有些郁闷但是这郁闷之处喝上几杯就可以消解消解了于是又端起杯子道:“看来德温喝的还是不够来来再饮上一杯。”

    这桌子上的菜他们倒是没吃上多少可是酒倒是喝了很多不一会儿就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王贤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于是喊来老板结了帐然后又请了小二把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汪洙扶到客房休息他一个人就有些歪歪扭扭地走出酒楼。

    汴京冬季的道路是很干净的王贤小步地随意走着他沿着边走路也不用担心突然出什么交通事故便是悠哉游哉慢慢地逛着这汴京之市脚步一时一刻也没有停下。

    这里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很少有人可以闲下心来王贤一个闲人就游荡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之上行走在勾栏市瓦之内。

    天上逐渐出现月亮显然已经很晚了王贤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但是腿上酸疼提醒着自己不能再继续地走了。

    他随处便在这边坐下了左右地打量着这里一些简易的房子连在一起有一家挂着“巨祥楼”招牌的酒楼正独立地在那旁边那与其说是个酒楼不如说是一个极为大的亭阁四周并未封闭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的小二们、客人们便像是露天一般。

    王贤四处遥望这里显然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汴京本就是极大自己又是胡乱走路他直接走向那“巨祥楼”之中小二立刻迎了上来他见王贤虽年幼但是身上穿着儒袍心知定是读书之人忙道:“客官你来了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一切你想吃得东西。”

    他的口气挺大王贤失笑道:“真的什么都有?好了那我要进去看一看了。”

    小二高兴地道:“客官想必不是经常过来若是熟客哪里会不知道这‘巨祥楼’当年大名鼎鼎的卫青卫将军便是在这里吃过酒还有韩大人也是来过的虽然这里离里面有些远但我们这‘巨祥楼’可以说是闻名京城啊很多达官贵人们都闻名过来客官你赶紧里面请我给你上茶。”

    这些自卖自夸的话让王贤顿感有趣他走了进去见到客人尚且不少一般寒冬之晚很少有人在酒楼聚饮看来这个小二也不是特意吹捧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他选了一个坐位坐了下来等茶水上好正要点上什么菜来却见到一个声音道:“小哥可是太学之人?”

    王贤一愣抬眼看了看这个说话的人他满脸皱纹显然很有年纪了此时穿着一身常服也看不出什么身份来他本来坐在王贤旁边一桌的正一人独饮见到王贤坐在这边于是就走过来问了问。

    他见到王贤满脸奇怪呵呵笑道:“小哥莫要误会老夫是见你袍袖边上所绣蓝丝而知太学生的衣服便是有此蓝丝老夫不能确定故此想问。”

    王贤这才明白忙道:“惭愧在下正是太学外舍生不知老丈何事?”

    那老人见他承认自己身份不由喜道:“如此良月老夫一人独饮实在凄凉小哥若不嫌弃就请移架过来陪老夫喝上几杯如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