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迷离之水 > 第 20 章
    时带来的空气流动。

    我想到一个主意,从床上一跃而起,向教室跑去。

    我把方安琳画的那张没有脸廓的肖像拿到学校复印室复印了几十张。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勾画他的脸廓。

    说实话,我对这个人的五官感到极端厌恶,那暴戾的眼神和残忍的嘴角,一看到就让人极不舒服。

    我把纸在桌上铺平,用铅笔在上边比划了一阵,然后根据我的感觉,画下他的脸廓。

    他的眼距比较窄,眉毛很粗,呈倒三角似的上挑,中间几乎连在一起,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脸应该不会太胖,属于精干型的。于是我为他画了个倒三角形的脸廓。

    脸的完整形象出来了,我盯着画像,仔细回想,有没有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如果这个人一直在威胁方安琳,应该会在学校或附近出现,那么,就有可能被别的学生或老师见到。做个较大范围的调查,也许就能找到线索也未可知。

    “你以为你真的能找到我吗?”画上的人脸仿佛在嘲笑我,那嘴角留着狡黠残酷的笑影。

    “我肯定会把你揪出来的!”我对着画像说。

    我的信心来了,开始为肖像添上头发,那种乡下人常见的平头。

    由于我在师范学院参加过美术社,还有些绘画的功底,很快,头发添了上去,最终完成后,我为自己替方安琳完成的作品感到满意,现在这个人几乎是呼之yù出了。

    接下来,我试着为这张脸配上各种各样的脸型和发式。国字脸、菱形脸、马脸、苹果脸……几乎想得到的都画了一张,一个下午,我竟然完成了二十三张脸谱。

    如果有人见过他,应该会从里面认出来的,先从方安琳身边的人开始调查吧!我满怀希望,捧着这一叠画像来到初三(1)班的教室。

    刚好下午第三节下课,下面是课外小组活动时间,学生们还未散去。

    王慧群和几个同学过来问我方安琳的现况,我安慰了几句。

    “你们有没有看见过这个人?”我把画像拿出来给他们看。

    一听到认人,教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同学们围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拿了画像辨认。

    “这不就是方安琳经常画的?”王慧群看着画像说。

    我点点头。

    “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我问。

    作为她的同桌,王慧群是班上最接近她的同学,说不定方安琳透露过什么线索。

    “她画这幅画的时候,好像很害怕的表情,刚开始的几天只是画眼睛,画很多很多眼睛,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后来又加上了鼻子和嘴巴。有一次,我问她为什么画这些东西,她突然充满敌意地瞪着我,吓得我再也不敢问了。真可怕!”王慧群无意识地用手掩住了嘴。

    “这个人你有无印象?”

    王慧群回忆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其他同学也都表示从没见过自己手中画像上的这个人。

    课外活动铃响了,为了不影响课外活动,我从学生们的手上收回了画像,由于有二十多张像,分发下去,每个人也就只辨认了其中的两三张。

    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总的说来,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人藏得很隐蔽,极少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面。

    我拿着画像回到办公室,望着窗外苦思。我的心情就像灰色的天空般yīn郁。对面化工厂的大烟囱不合时宜地冒出滚滚浓烟,弥漫了半边天空,散发着硫磺般刺激的气味。

    那个烟囱总是给我不祥的预感。

    天虽然yīn沉,但没有下雨,cāo场上运动的学生仍很活跃,一片嘈杂。

    正在我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时,仿佛听到有女孩的哭声,是五六岁小女孩的哭声,在那片嘈杂声中忽隐忽现,虽然微弱,但清晰可辨。

    我狐疑地走出办公室,张望满cāo场的学生,寻找哭声的来源,可根本找不到那飘dàng的哭声的声源,这奇怪的声音究竟从哪里传过来的?待要仔细再听,就只剩下喧哗声,听不到哭声了。

    我刚想返回办公室时,看到话剧社的指导教师黄老师惊惶失措地跑过来。

    “不好了,李老师,你们班的学生陈宁宁出事了!”

    “怎么了?”

    “我们正在排练节目,她突然像中了邪似的,呕吐不止,现在已经送到校医室了。”

    “我这就去看看!”

    正当我关上办公室的门,美术社的张老师远远地跑过来,见到我就喊:“李老师,王慧群和林枫生病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果然不出所料,王慧群和林枫也是突然之间呕吐不止。

    一下子有三个学生出事,我的心里一团乱麻,赶紧向校医室跑去。

    我刚跑到去校医室的路上,田径队的余教练和几个学生架着我们班的李燕过来。我慌乱地帮忙搀扶。李燕的脸色煞白,嘴唇青紫,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怎么会这样?”我发觉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我们正在进行四百米训练,李燕同学跑到三百米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开始呕吐,原先我们还以为是耐力超负荷的应激反应,可看起来又不像,她还一个劲地说下腹痛,我估计着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余教练说。

    (47)

    事情越来越严重了,这几天我们班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些坏事,我这个班主任难辞其咎。

    校医室里,张校医忙得团团转,好在先送来的几个同学病情好了很多,正躺在观察椅上休息。

    “查不出病因,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病,又突然全好了,不可思议。”张校医用毛巾抹了抹额头的汗说。

    “查不出病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这种事的。”我说。

    “我建议她们到医院里彻底检查一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你们中午吃过什么吗?”我问恢复最快的王慧群,她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中午我们都在食堂吃的饭。”她回答。

    我问了她们四个人,每个人打的菜都有些不同,如果说饭菜不好,那全校600多名师生,不可能只是她们四人有症状啊。

    为了谨慎起见,我们特地把食堂负责人叫过来询问,并调查了其他跟她们四人一起吃饭的学生,结果均无特殊状况。

    食物方面的因素基本可以排除。那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四个女生的症状都很相似,恶心、呕吐,加上剧烈的腹痛。我们又假设了好几种情况,但都不成立。

    校长知道这事后大为恼火,安排由张校医领着王慧群她们去医院检查。在将要上车时,王慧群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老师,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有点怕去医院,好像那儿有什么东西在等我。”她说。

    我安慰她几句,把她哄上了车,但说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最近我总感觉到背后有异样的东西在窥视我,不管在梦中还是日间。

    九、早 孕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寝室,啃了一包方便面。妻子打电话过来问我这几天的状况,我把这些事都隐瞒掉了,她的胆子特别小,如果知道这些怪事,肯定会为我担心的。她在偏僻的乡政府任职,现在我们一星期只能聚一两天,当我在学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感到孤独,她的声音可以给我温暖和慰藉。

    接完妻子的电话后,我给陆铜挂了个电话,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他。

    陆铜听完我的叙述,挺长一段时间没吭声。

    “唔,你不觉得,她们的症状有些蹊跷?有些像……”他终于开口说话。

    “像什么?”

    “有些像,早孕。”

    “早孕?!”我睁大了眼睛,“喂,喂,你没有搞错吧?”

    “是早孕。恶心、呕吐都是早孕的反应。”

    “可,可没有理由四个女生一起出现这样的反应啊!还有,我相信我的学生不会这样乱糟糟的。”我有些激动。

    “你别激动,我只是说症状有些像而已,没说就是了,比如腹痛就不像早孕的症状。”

    “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传染病?只她们四个人接触过,要是这样,麻烦就大了。”我感到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说。

    “传染病?不太像,但也不排除可能,你先调查一下她们这两天的活动情况。”

    “这两天很正常,我问过她们,都没出过校门。”

    “如果这样,那就更好查了,这两天她们在校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一个影子在我的眼前晃过,但很快就沉下去了。“好像没有。”我回答。

    “这样吧,你先去查一查,重点是她们接触的物品,我再好好想想,也许这事情和方安琳有联系。”陆铜说。

    和方安琳有联系?挂掉电话后,我一直想着陆铜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可怕的想法终于冲破了影子,进入到我的脑海。

    脸!那张人的脸!

    下午我分发了这些完成的肖像给学生们认,这是惟一比较特别的事情。

    如果四名女生的发病跟怪肖像有联系,那么……但没道理啊!这些肖像全班同学都看到了,为何只有她们四个出问题?

    我想起来下午在教室里,王慧群、林枫是在一起的,因为她们离我特别近,王慧群还跟我说了话,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但陈宁宁和李燕就想不起来了。如果问题可能就出在她们看的那几张肖像上,如果正如陆铜说的,是早孕反应,那么就是说,这肖像对男生是不起作用的。我记起,与王慧群她们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生,他们到现在都没什么异常,似乎从侧面印证了陆铜的想法。

    但方安琳在纸上画的肖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呢?这显然脱离了我所掌握的科学知识,我很少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宁愿把它当成巧合,但除了这荒诞的线索,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这个难道也是方安琳玩的魔术?我决定姑且信它一次,也许会yīn差阳错,找出新线索来。

    我跑到教室里,把那二十几份肖像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但却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有些人看了没事,有些人却出现这种剧烈反应?王慧群以前也看到过这些肖像,为啥没发生什么,而恰恰是今天不同?

    我凝视着肖像,寻找答案。

    这画像与以前的有何不同?

    终于,我恍然若悟,是不是我替方安琳画上了最后两笔,最终完成了肖像,才使得它完整了?从这种意义上说,是我将它激活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其中一张就是那个神秘人真实的脸。

    我的手开始发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这个人真实的面貌确实就在我手中的二十三张肖像之中,但到底是哪一张呢?

    如果肖像的魔力真的存在,询问四个发病的女生和其他同学,都将有极大的危险xìng,后果难以预料。

    我不敢再冒险。

    这些肖像在学生手里传来传去,每个人只看了其中的两三张,假定只有王慧群等四位女生看到了神秘人真实面目的这一张肖像,反之就是,其他的女生根本没看到这张肖像。

    (48)

    只要找出其他女生没有看到的这张肖像,就可以确定它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绝对不可以再把这些画像给学生们看了,如此怎样才能确定女生们下午看过的画呢?

    我把这些画像一张一张摆在桌面上,那些凶光暴露的眼睛齐刷刷向我看过来,令我不寒而栗,真想一把撕碎它,再也不要看到这些可怕的眼睛。

    一想到这,我的灵感闪现出来:是我添了脸廓和头发,才激活了肖像里的神秘能量(姑且这样称呼吧),我可以删掉一部分,魔力肯定也会破解。

    如果我只画脸廓和发式的话,跟方安琳画的五官几乎没什么关联,让学生们借此回忆下午看过的肖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在白纸上描画完二十三张脸部轮廓,分别编上号,从一到二十三。

    这时天色已暗下来了,我舒了一口气,焦急地等着晚自习开始。

    晚自习开始前,张校医领着四个女生回到学校,考虑到她们的身体状况,我让她们全部回寝室休息,不必参加晚间课了。

    从张校医那里了解到,医院检查的结果一切正常,医生们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会诊的结果,一致偏向于神经官能症,是由精神因素和神经功能紊乱引起的。给她们挂了几瓶营养神经的液体,都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还问到方安琳的情况,张校医说她很安静,学校里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陪护员照顾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让我略略感到宽心。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后,我终于收齐了调查问卷,迫不及待地回到办公室,对结果进行统计。

    每个学生都根据自己的印象写下了曾见过的画像的编号,我开始写“正”字对调查卷进行统计,这是中国民间最传统的计票方法,写满一个正字就等于是五票,很容易计算。

    我对男生的和女生的答卷分别进行了统计。

    随着结果的慢慢显现,我的手心在出汗,有些潮湿。

    统计结束后,进行最终的排序,好像一部悬念电影渐渐接近高潮,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结果终于出来了,女生这边的统计,有两张没有人看过,分别是马脸形和倒三角形。

    男生这边的,有三张,是菱形、鸭蛋形和葫芦形。

    看来目标应该锁定女生的统计结果:马脸形和倒三角形,这两张图片就是王慧群她们四个女生看到的画像。

    可到底是哪一张呢?

    窗外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这鬼天气,真是惹人厌!

    我忽然想起,跟王慧群她们在一起看的不是还有两个男生吗?两个男生看的那几张,跟王慧群看的是一样的。答案不就在眼前了吗?

    我拍了一下额头,飞快找出了那两个男生的调查卷。

    在他们的答卷里,赫然都写有:1号倒三角脸。

    我终于找出你了!我坐在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倒三角形的男人的脸。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脸,有些熟识,在记忆的最深处,但又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在灯下,我第一次跟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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