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七零年代女大佬 > 77.077
    王春枝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其他家长们也不能久留, 再留宿管要来请人了。

    几天的相处下来, 程冬至的感觉还行。

    宿舍里的几个女孩儿都是正常人, 暂时还没发现像宋大妞她们那样的极品,可喜可贺。一日三餐都在食堂解决, 洗澡有澡堂子,澡堂子旁边就是打热水的地方,每天除了学习仿佛并没有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三年后的升高考试上,很少有谁有闲心去找同学的不痛快。

    要说区别也是有的,程冬至个人感觉省城的孩子比县城的那些同学要成熟世故一些,比如看人势利方面, 县城的娃娃大多数是懵懵懂懂的, 不像这边有个隐藏的鄙视链。成绩好的瞧不上成绩差的,家长工作好的瞧不上工作不好的,同样是好工作, 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程冬至也算是托了王卫国的福,大家听说她爸是国营大厂的副厂长后,自动把她划到了一个比较上层的群体里,再加上她成绩好, 为人处世落落大方, 年纪又是班上最小的, 几乎要成为班上的班宠了。

    不满意的地方自然也有, 比如食堂里的饭菜,花一毛五分钱加一两粮票能吃到一份“标准套餐”,说是一菜一汤一饭,不仅分量很少,内容也要大打折扣——高粱饭红红的,发硬,很难吞咽;汤里只见几片烂甜菜叶子和一点盐味,完全不见油水;菜黑乎乎的成分可疑,情况好一点的时候是盐腌的烂大白菜叶子或萝卜,情况不好的时候叫人不敢去猜那坨黑乎乎的是什么,闭着眼梗着脖子吃下去就是。

    即便是这样不尽人意的套餐,也是学校花了大力气才置办到的。

    现在供应到处吃紧,同样的钱和票,外头连这样的“套餐”都淘腾不到呢。这还是学校方面心疼祖国未来的花朵们,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走断了多少腿,才弄来这些东西勉强维持着食堂的运营,据说有些学校早就把食堂给关了。

    家里住得近的孩子们稍微好点,时不时有家长过来送饭,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大多是俩菜团子或者一个黑馍馍,可也比光吃食堂套餐的强,吃了晚上能睡个好觉。

    住得远一点儿的就比较吃亏,但毕竟是同城,一周还能回家一次。从家里带点耐放的东西过来,实在饿得熬不住的时候吃了撑一下。嘴比较馋的孩子一般忍不到周末,前两天就把带来的食物吃了个精光,后面的几天只能继续吃标准套餐了。

    这些都还算好的,最差的莫过于那些没人来送饭,回家了也捞不到东西,甚至连食堂标准套餐都不一定天天买的穷学生。像这样的孩子一般都成绩比较好学习也很刻苦,他们强忍着肠胃的蠕动,咽下口水,把注意力尽可能地移到课本上去,用想象中的光明未来安抚蠢蠢欲动的肚子,苦苦熬着。

    体育课早就取消了,饭都吃不饱,谁有力气去跑去跳呢?

    按理说,像程冬至这种爸爸行动不便,家里隔得远也没个亲戚在这边的娃应属于最惨的,可她不,整个宿舍就数她日子过得最滋润。

    为啥?因为有薛教授夫妇和杨主任呀!

    上次她的不辞而别让薛教授夫妇俩又感动又气闷,程冬至来这边后,他们像对待自己亲孙女那样时不时给她带些吃的补营养,或者把她叫到家里去吃饭,立大就和附属中学挨着,吃完了穿回去上课一点儿都不影响,拒绝的理由都没有。他们工资都不低,还有儿女们的补贴,对程冬至的照顾在他们而言并不算很大的负担。

    杨主任也很有意思,他收了程冬至留给他的那些“礼物”后,偶尔得闲了也会来瞅瞅她,每次来都不空手,经常给她塞点小零食比如一小包槐花或者一把铁蚕豆啥的,怪逗。

    程冬至不是那种白吃抹嘴的人,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法子回报这几位老人,顺便满足一下自己对钱票日益增长的需求。

    先前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她就想拿杂货店里的东西去换些钱票了,然而一直没能立即付诸行动。

    一是她现在年纪太小,去黑市不仅显眼还风险太大,二是她还没打算做个大倒爷,先出手一些小东西试探试探行情,摸清楚省城这边的一些门道规矩和价格浮动情况再说。

    这天,薛教授的儿子从外地寄了一大麻袋当地特产疙瘩瓜(音)回来,并附上了食用方法,讲明这是一种实惠而营养的好东西,无论是焖煮烤煎都相当美味,还能滋养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放太久,寄到了省城后顶多还能再放半个月,半个月后就要烂了。这疙瘩瓜还有个好处就是外皮十分坚硬,在物流条件这么差的情况下居然能完好地运过来,一点皮都没破。

    薛教授夫妇把这些瓜偷偷分送给了一些亲戚好友包括杨主任,剩下的几个堆在墙角里,看着圆墩墩的,喜憨人的同时也有些占位置。

    “去把小丫头叫来,咱们仨吃顿饱的!”薛教授拿了主意。

    程冬至听到消息后特别欢喜,乐滋滋地跟着薛师娘回了家,一进门就熟门熟路地洗手帮忙,看得两位老人直弯眼笑。

    这些瓜都差不多有普通西瓜大小,焖熟后有股类似地瓜的香甜味,口感很沙绵软实,淀粉感也充足,吃几口就有饱腹感。

    程冬至嘴里吃着瓜,心里也没闲着,在和薛教授夫妇聊天的时候似是无意道:“我妈昨天又托人来看我啦,她这人真是的,每次都让人给我带一堆用不着的东西,还不如给我带点吃的实在呢!”

    刘金玲在光荣大院里工作的事情,两个老人都已经知道了。薛教授只顾着吃瓜随口附和,还是薛师娘心思灵活,问:“你妈都让人给你带了些啥?”

    “乱七八糟的,什么尼龙袜,肥皂,花绳啥的,我又用不了这么多,白白堆着还占位置,宿舍床上的小箱子都快放不下啦。我妈是咋想的呀?”程冬至苦恼地抱怨着。

    薛师娘眼睛一亮:“傻丫头,既然你用不着,那你拿来我帮你就手儿换了,好不好?”

    程冬至懵懵懂懂:“换啥呀,奶奶你要的话就拿去吧,反正我妈弄来这些玩意也不要多少钱。”

    “我还能白拿你一个小孩儿的东西呀?你妈再怎么少花钱,那也是她辛辛苦苦工作才换来的机会,还要担着风险弄出来。正好前些时我的几个老姐妹们和我抱怨短工业票使,家里人口多衣服埋汰肥皂都不够用了,不如我给你换成钱或者粮食,大家都便利。”

    程冬至猛地点头:“行,奶奶你看着换吧,粮食不好放寝室里,随便给点钱或者粮票就行。对了奶奶,我妈不许我对外头说这是她弄来的,你可别说出去了呀。”

    “放心吧,我是那三岁小孩儿吗?”薛师娘眨眨眼,俩人都笑了。

    现在经济没后来那么开放,但是有些事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活着总有点不得已犯小规的地方,也不至于抓得过于紧了,谁家还能不短点东西使呢?只要不撞在枪口上,傻到当着人面当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都可以说做是亲戚间的互换,没办法抓起来。

    她早就想好了,现在把事情推到刘金玲身上,以后要是露馅了就推小倔驴身上,要是小倔驴那边再露馅了等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想这些未免太远了!人不能过分大胆,可也不至于胆细成这样,活人哪能被尿憋死?

    这时候的初中暂时没有晚自习,下午课放学也早。程冬至回到寝室后拉上帐子,把大挎包塞了个满满当当,飞也似朝薛教授家里去了。

    薛师娘心里也记挂着这事,一下午都没出门,听到敲门声后立即跑了出来,看到程冬至那个几乎要溢出来的挎包后喲了一声,既心疼又激动:“咋这么老些东西啊!”

    程冬至笑嘻嘻:“宿舍里还有呢!要不是实在塞不下了,我还要背一些来。”

    薛师娘小心地关了门,俩人偷偷进了客房又关上一道门后,这才把挎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倾在了床上。

    东西哗啦啦出来的那一瞬间,薛师娘看傻了眼。

    砖头般厚实结实的肥皂,崭新的尼龙袜,簇新红艳的头绳,颜色鲜亮的“化学梳”,紧密透气的机打鞋垫儿

    这些都是程冬至用极其低廉的价格采购来的低等商品,这么一大堆凑拢了也才几十个金币,对于她现在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来这边也三年多了,她系统的等级和金钱早已积累到了一个很可观的地步,至少靠它们发个大大的财是不成问题的。

    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不值钱,还有些俗艳,可在薛师娘的眼里,这些简直是一个小小的宝藏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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