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大周王姬 > 第一百八十五章 烽烟再起与君别2
    “到底出了什么事?”玄姜再次追问吕叔薇。

    “齐侯和鲁公他们,以掘突害你小产,加害王嗣为理由,兴兵讨伐郑国。因为齐国c鲁国与郑国之间,还隔着卫国。卫侯因为其外甥女玉妘,被贬为九嫔之事,一直怀恨在心。他们便鼓动卫侯一起,在郑国边境燃起烽火。”

    “这么说来,便是齐国c鲁国c卫国,三国联合,攻打郑国?”

    吕叔薇点点头,“正是!”

    “呵呵,好可笑。齐侯和鲁公,还能替我说话?以我小产为由,攻打郑国。他们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挑拨王上和掘突的关系吧。谁都知道,郑国,是王上最大的倚柱!”

    “玄儿说的正是!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理由:淑妃莲姜是齐侯之女c鲁公的外甥女。齐侯和鲁公想要扶持她为王后,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为嫡长子!他们以为,打击了掘突,斩去王上的最大助力,便可以控制王室朝局。”

    天啊——!

    九州之势,如此风云诡谲。算计c争夺c阴谋,听得人好头疼!

    玄姜手里攥着的一方寢被,被她撕扯的露出了棉絮。

    “玄儿!”

    吕叔薇冲上去,一把抓着她的手,“别撕了。看看你的手!你现在身上还有一丝力气吗?”

    玄姜看着自己的手,颤抖c颤抖,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刚才豁出命般的撕扯寢被,已经用完全身的力气,这会,她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在抽搐!

    站在房门外的宜臼听见吕叔薇这一声大喊,慌忙跑了进来,掘突也随即跟了进来。

    宜臼看着玄姜不停抽搐的手,一把抓住,挡开了吕叔薇的手。他双手抓住这只原本葇荑般的手,细细揉搓c抚摸着。

    他的心脏,也跟着她的手一般,抽搐起来,像是被人揪住了,狠狠拧了一把。

    好一会儿,玄姜的手终于不抖了。

    她抬头看着他,他竟然泪水滚滚而落,双眸血色通红。

    “宜清”,她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之前,他经常这样抹去她的泪水,“别哭了。天子怎么能哭?让人笑话。我的手已经好了。你抚摸的技法好奇妙,是草药君教的?”

    他点点头,仍然捧着她的手抚摸着,“你昏睡这三天,已经这样抽搐多次了。我便让岐景鹊教了我这种抚摸的手法。”

    她心疼地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几天没睡好了吧?!

    玄姜的余光扫过,看见了掘突。

    “郑公,你”玄姜看着他,轻轻道了一声。

    掘突向她一礼,“姜女御,臣之过,臣愿意受罚!静姝之过,臣也愿意代她受罚。请姜女御看在与臣相识多年的情分上,劝劝王上,先放出静姝。毕竟,被关在天狱底层,她那样娇生惯养之人,着实受不了”

    玄姜眼睛一眯,心道:“姜女御”!虽然,这确实是自己场面上的称呼,但这是掘突第一次如此称呼自己。之前,还是称呼“玄姜姑娘”。原来,已经如此生疏了!

    “闭嘴!”

    玄姜没说话,宜臼倒是先大喝一声。

    他又看着掘突,眼神凛冽,继续说道:“静姝受不了?!玄儿在镐京王宫时,也曾被关在那里过,不也过来了!静姝为人,心思歹毒,不过就是个毒妇。孤看你的面子上,多次饶恕她。那毒妇竟毫不知道悔改,还不是你纵容的?!此次,无论如何不能饶了她。等关上十天,再行处置。”

    他顿了顿,眼眸中狠辣之色,越发明显,“到时,就算刖掉她手足,也不足以恕了她的罪!”

    要砍掉静姝的手脚,好狠!不过,也确实该如此!

    玄姜:“”

    吕叔薇:“”

    “王上,臣跟随你多年,出生入死!不过就是一次失手,害玄姜小产。王上竟然如此对臣的夫人”掘突脸色阴沉,“好,臣再请问一次,臣刚才所求之事呢?王上可愿意派王室之兵,助我打退齐c鲁c卫三国的围攻?”

    “王室无兵可派!你,好自为之!”宜臼怒极。

    “王上竟然对臣,恩断义绝?”掘突上前两步,也是满脸阴沉。

    “你为了一个毒妇,屡屡与孤作对,还是曾经的郑掘突吗?”

    “王上!”掘突指了指玄姜,“那你为了这个妖女,屡屡与诸侯c朝臣作对,与天下人作对!烽火狼烟,几起几落!你,还是那个曾经胸怀壮志,誓要九州归心c庶民安泰的太子姬宜臼吗?”

    “放肆!”

    宜臼大吼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门口,“你,竟敢如此与孤说话!滚出去,自省己罪!”

    掘突一甩袖子,也不行礼,转身就走,非常决绝!

    玄姜心里一片寒凉,是小腹疼痛,还是胸口疼痛,感觉不到了,全身如同麻木一般,只有掘突方才那几句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是在抽打她的灵魂,“王上,你为了这个妖女,屡屡与诸侯c朝臣作对,与天下人作对!烽火狼烟,几起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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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凤栖殿。

    在驿馆醒来的当天,玄姜就跟随宜臼回了王宫。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王宫的凤台楼阙c玉宇琼台,竟然是如此暗淡。

    暗淡到毫无光泽不说,甚至带着血色,让人感觉到可怖c压抑的血色。还有着惨兮兮的白,如漫天凝结的霜。

    极红与极白,像是梦魇一般,看不到尽头

    此时,青铜香炉里点着熏香,淡淡兰芷的香味,是他的味道,她很熟悉。但是,她不想再沉浸其中。

    玄姜坐在案几前,让侍女碧萝为自己梳妆。这些天,脸色太不好了,需要多上些胭脂。云鬓也挽高些,头发松松垮垮好些天了,太不像话。衣裙,就穿那件最艳丽的嫣红曲裾裙吧

    宜臼从明堂回来凤栖殿时,就见她这般站在庭院中。

    这是天地间,最美的色彩,最美的女子!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新月如美人,潋潋初弄月。

    一朝回盼,万载流芳即便是倾尽所有话语,都说不出眼前之人的美貌。

    只是,她的神色间,依然凝着病容之色,越发让人怜爱。

    玄姜看着他,嫣然巧笑。

    几个乐伎奏响清泠的乐曲,玄姜便在乐声中,翩然起舞。舞步跟随乐声而起,身姿仿佛要乘风而去

    这次一舞,比不得当初在镐京王宫玉池上一舞,她体力十分不支,几个旋转间,脚下便有些踉跄。

    宜臼赶紧过去,搂住她,“玄儿,你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是什么样吗?还在此吹夜风。我抱你回寝殿去。”

    此时,玄姜脸色苍白,那么厚的胭脂也没能盖住。

    她靠在他怀里,喘了几口粗气,刚才跳了几个动作,真是要命的累。

    “宜清,记得我今晚的样子。”

    “嗯,好。”

    “放我走吧,你,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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