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许端就打了个哆，好冷。
许端把围巾又缠了一圈，带上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许端知道垣则在帝都的住址，打了辆车在附近下了车。
她跺了跺脚，朝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点开手机，拨通垣则的电话。
“则则，虽然你生日过去了，我决定还是给你补个生日礼物。”听到手机那边低低沉沉的嗓音，许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弯弯如两道新月。
垣则想到她给他发的521的红包，轻笑道：“不是给我发了个大红包，还要补什么生日礼物，嗯？”
许端原地蹦哒了两下，鞋子穿得有些薄了，脚冰凉凉的，她有两双从外面看一模一样的靴子，一双是单靴没有毛绒，一双有厚厚的毛绒，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好死不死的穿错了鞋。
“嘻嘻嘻，你猜。”许端啊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带上了手套，把手机拿在手上。
垣则随口调侃道：“难道你要给我发个两个亿的红包？”
两亿也是从她浑话里来的，什么梦到一群喜鹊衔着金元宝，还说骚话遇见他花光了她所有的幸运。
垣则想到这个事情，不由得失笑，转过弯，漫不经心抬眼看向前方，瞥到前方几百米处一个把自己裹成球的女孩背对着他这个方向一边跺脚一边拿着手机。
垣则盯着那个背景看了几秒钟，忽然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许端说谎不打草稿：“在家啊。”
呵，在家？
垣则额角的筋突突地跳，他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
“诶？什么？”许端下意识转过身，虽然距离有些远，她一眼还是看到了垣则，瞪大了眼睛。
垣则收了手机大迈步走过去，许端愣了愣，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似的扑腾腾张开翅膀啪啪啪地跑过来一脑袋扑进了他怀里。
“则则，我好想你。”在他开口训人前，双臂环住他腰身，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里几分欢喜几分委屈。
垣则低头看着他怀中的跑飞了帽子露出的毛茸茸脑袋，火气立马熄了下去，无奈的叹口气，手落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把帽子给她带上，没好气道：“冷不冷？”
“冷啊，快冻死我了。”许端继续往他怀里钻，“你抱抱我就不冷了。”
垣则摸了下她的小脸，把散开的围巾给她围好，圈住她：“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就被你逮到了。”许端有丝丝小可惜，“本来想给你表演个手机变活人，给你个惊喜的。”
垣则捏了下她的脸，还手机变活人：“你能耐啊。”
你能耐三个字当然不是夸她的，许端刚想开口嘻嘻嘻混过去，垣则身后几声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
温宁和唐默从风中目瞪口呆里反应了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卧槽，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一向面瘫的人偶尔也会露出个小清新般的笑了，真他娘的不是他们眼花。
卧槽，刚才还摸头杀摸脸杀捏脸杀，骚不骚！
许端动作顿住，抬起头看向垣则，吞咽了口唾液，带着手套的手指揪住了垣则的衣服，不会是好巧不巧地被他家长逮了个正着吧。
垣则抬手拍了拍她脑袋，转过身看了身后两个发小一眼：“你们先回去，我带我家小姑娘去买双靴子。”
他家小姑娘？哎呦，这蜜汁甜的称呼哟！
话说回来，小姑娘哪里拐来的？
温宁和唐默两个人的视线落在许端身上，藏得够严实啊，他们几个一点儿都不知道。
先回去？怎么可能！
温宁笑眯眯道：“我正好也要去买靴子，一起吧一起。”
唐默点头附和：“一起一起，我也买靴子。”
垣则低头看了一眼许端脚上的鞋子，懒得再跟两个人废话，打了个车去了附近最近的商场，他带着许端去买靴子，打发两个人去找个餐厅，买完靴子去吃饭。
许端脱下鞋试靴子的时候，垣则这才发现她穿的是那种秋天穿的单靴，里面就是一层布，连个毛绒也没有，脸顿时就黑了。
“你就穿着这玩意儿出门了？”
“不怪我哦，有毛绒和没毛绒的两双靴子从外面看一模一样的。而且这几天南城很暖和，一激动出门穿鞋就忘了，谁知道帝都这么冷啊。”
“就要这双了。”许端穿上靴子走了两步，大小正合适，挺舒服的，瞥到垣则的脸色，扯了下他袖子晃了晃，眨巴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则则你眼光真好，我最喜欢你了。”
“呵。”垣则眸光微虚，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人只要看他有生气的苗头，二话不说先甩来一句“则则我好喜欢你”“则则我最喜欢你”“则则我好想你”之类的。
许端又扯了下他袖子，垣则叹气，大手放在她头上使劲揉了下，丢下一句“待会儿再收拾你”去结账，许端在后面做了个鬼脸，旁边的售货员小姐姐忍不住笑。
从鞋店出来，许端穿着新靴子蹦跶了两下，抱着垣则的胳膊：“则则这个靴子好舒服好暖和。”
垣则任她抱着他胳膊，侧头看她：“舒服了？暖和了？”
许端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垣则扯了下唇角：“既然不冷了，那就算算账吧。”
许端笑嘻嘻给了他一粉拳：“你太抠了，给我买双靴子还要和我算账。”
呵，垣则闲闲地看着她：“再跟我耍赖卖乖蠢，你就和西北风去玩吧。”
许端站好，垂头抠手指：“则则我错了。”
垣则一低头就看她蔫蔫垂下的小脑袋，头发有些乱，似风尘仆仆。
垣则心里叹口气，神色软了下来，抬手拨了下她有些乱的头发，问道：“过来这边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如果今天临时有事去了其他的地方呢？”
“给你个惊喜嘛。”许端眸光微微觑了他一眼，“如果你这两天都不在，我就逛逛回去了，毕竟上次来天气太热了，也没怎么逛。”
“你倒是还有b计划。”垣则手指一拨把刚给她理顺的头发又弄乱了，“下不为例，再敢不说一声乱跑，以后别想抱抱了。”
许端又蹭过来抱住垣则的胳膊，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正要说话时，垣则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温宁打过来的。
垣则接电话的空档，许端漫不经心地打量打量起了商场，距离过年还有三天，红灯笼高高的挂起，窗花贴在玻璃门上，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挂了电话，垣则把挂在他另一条胳膊上的围巾缠到她脖子上，拍了下她脑袋：“吃饭去了。”
许端摸了下肚子，终于可以吃饭了，冬天太容易饿了。
“我们去吃什么？”大手牢牢地牵着她的手穿过人群，许端目光艰难地从几家餐厅店上移开目光，闻着好香哦。
垣则瞥到她的小动作，失笑，停在旁边的一家面包店，买了个小面包：“先垫垫，一会儿就到了，温宁他们订的地儿距离这儿不远。”
“他们是你朋友？”许端啃了口面包问道，从说话举止看，想必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朋友。”垣则说，“不用理会他们，你只管吃东西就行。”
那就是发小了，和她跟木小树差不多，许端想道。
温宁挂了电话电话，陆呈翘着二郎腿，背靠在椅子上，姿态闲闲地随意翻着菜单，踢了下从他旁边过的温宁：“人过来了？”
“马上过来。”温宁把手机随手放在桌子上，拉开陆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啧，你是没见垣则那个骚模样，摸头杀摸脸杀捏脸杀眼神杀，柔情似水含情脉脉。”
陆呈把那几个形容词贴在垣则身上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冷颤，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唐默也跟着啧了一声：“你是不知道垣则那人小气得连人小姑娘的脸都没让我们见到，就把我和温宁两个人打发去了订餐厅。”
围巾遮着半张脸，带着帽子，就露出一双眼睛。
不过，那小姑娘的眼睛是真漂亮。
就是眼神儿有点不太好，怎么就看上垣则那个面瘫闷骚了。
三个人在吐槽说话的时间里，垣则和许端已经到了包厢门口。
门从外面推开，说话的几个人顿时停下了说话，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垣则身后看，不负期望地看到垣则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走了进来。
垣则警告地瞥了他们三个一眼，三个人直勾勾的目光稍有收敛，不是因为垣则的警告，而是觉得这小姑娘可真有点小，可别人给吓走了。
许端的围巾已经取了下来，帽子也摘了下来，看上去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糯糯软软，毫无攻击力的小姑娘。
漂亮是真的漂亮，小也是真的小。
此时三个人心里齐齐想的是：原来垣则喜欢这个风格的小姑娘啊。
垣则从陆呈手中拿了菜单给许端，揉了下她头发：“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许端瞥了一眼菜单上的菜价，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一句话：“这是家黑店吧？”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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