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端一瞥眼看到从教室后门进来的垣则，乌黑的瞳眸滴溜溜转了下，她刚才没有胡说八道吧。
她扒拉了下头发，好像没有吧。
垣则看她表情有些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水杯递给她：“不是说口渴了吗？”
“诶？”许端愣了一下，她什么说过她口渴了？
许端晕乎乎地接过水杯，这杯子是垣则的吧，是平时用来接水喝的杯子吧。
许端目光停在杯子口，喝水的啊，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间接接吻啊
她舔了下唇瓣，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喝吧。
垣则目光冷漠地看向苏有禾：“话不能乱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捏造事实诽谤他人，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c拘役c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苏有禾被他冷漠的目光看得一缩，转身从教室里跑去了洗手间。
许端喝了两口水，把杯子递给垣则，想到刚才的事情，有些挫败：“对不起啊，刚才又给你惹了事情。”
她怎么脑袋一抽，把垣则也给明晃晃地扯了进来。
垣则咽下去药，手捏了捏她的手指：“难道你刚才说的不是事实吗？”
“诶？当然是事实了！”虽然夸自己有点难为情，但是她说的也是事情啊，长得漂亮，身材好，吃可爱多长大的，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家里有钱，没有毛病，都是事实啊。许端转头看向垣则，“难道你觉得不是事实吗？”
垣则喝了口水：“是事实啊。”
他喜欢她是事实啊。
许端看他吃过了药，经过刚才的事情，不好在他教室继续待着，拿了书：“那个，我先拿走回去了，你盖上毛毯睡一会儿。”
垣则“嗯”了一声：“下楼梯的时候老实点。”
“知道了知道了。”许端说，“当个安静的端庄美人。”
回到教室后，许端和木小树说起来在三楼的事情。
木小树想了想，还是把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件事情和许端说了一下，许端听完咋了咋舌，问道：“那个女生什么模样？”
木小树描述了一下，许端说：“巧了是同一个人。”
许端想，喜欢一个人是件美好的事情，但若是因此而失了本心，也挺可悲的。
若是有一天他不再喜欢她而喜欢上了别的小姑娘，那她就许端磨了磨牙，那就弄死他吧。
圣诞节那天是周五，12月份的月考，学校安排在了12月24和25号这两天。
周四考完试，要好的同学之间互送平安果，许端虽然觉得这两天商家挺坑的，一个平安果就要卖十几二十几甚至三十几，但没有办法，有钱不赚才是最坑。
未到周五圣诞节，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氛，考试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紧张忐忑的了。
许端拿着两个平安果从教室后门出去，正打算去三楼找垣则，听到后面有人叫她的名字：“许端。”
许端转头看过去，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在每周的阅读课上见过几次，似乎有些腼腆，未曾有过交集。
许端不知道对方找她有什么事情，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男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伸出背在身后的手，递给她一个装了平安果的礼品盒：“那个，这个送给你，平安夜快乐。”
许端向后退了一步，连忙摆了摆手：“这个我不能要，谢谢你。”
学校的同学之间有个默许的不成文的习惯，平安夜这天除了要好的同学之间可以赠送平安果，也可以送平安果给喜欢的人表白。
许端眼皮跳了跳，不管对方有没有那个意思，许端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我男朋友比较小气，会吃醋的。”
嗯，这样子意思应该很比较明确了吧。
男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有几分落荒而逃。
许端叹息了一声，转身，一抬眼看到站在上面楼梯口正在望着她的垣则，许端有几分心虚，又一想她又什么都没有做，心虚个毛线，蹬蹬瞪踩着楼梯上去：“则则，一起吃平安果啊，洗干净的，很甜的。”
垣则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从她手上接过红彤彤的平安果，咬了一口：“确实挺甜的。”
“那可不，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许端啃着另外一个有些小的平安果，“则则，你猜明天是什么日子？”
“圣诞节啊。”垣则声音淡淡道。
许端咔擦咬了一口苹果：“还有呢？”
“还有啊”垣则思考状，“12月25号。”
“12月25号是什么日子？”许端不死心继续问道。
垣则垣则唇角染了一丝笑意：“圣诞节啊。”
许端“咔擦”又是一口苹果，她不想搭理他了。
垣则看她气鼓鼓的小模样，手指点了下她的腮帮子：“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许端闻言圆滚滚地瞪了他一眼，敢情是知道在逗她玩。
许端眼珠子滴溜溜转：“在你能力范围之内，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
“如果你想成为世界第一美人，可能实现不了。”
“”许端抬脚踢了他一脚，“说得这个好像也在你能力范围之类似的。”
说到这里，许端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可能实现不了那也就是还有可能实现喽：“你是不是想说在你的世界里我就是第一美人？”
呵，这波脑回路可以。
垣则沉默了一瞬，说：“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倒是想得还挺美。”
许端继续“咔擦”一口苹果：“我岂止是想得美，人长得也美。”
“在学校还有事情吗？”走到十六班教室门前，垣则问道。
许端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和你一起吃平安果。”
垣则咬了口手中的苹果：“收拾下东西，走了。”
“诶？哦，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许端收拾好东西从教室出来，问道，“你今天是要当骑士送我回家吗？”
垣则把苹果核丢到校园路上一旁的垃圾桶里：“先去看电影去。”
“什么？看电影？”许端惊呆了，激动地抓住垣则的胳膊，“你刚才说是去看电影！”
垣则看着她，伸手扯过她外套的帽子盖到她头上：“怎么？不想去？”
“去去去！不去的是小狗！”许端拽着垣则的胳膊往前走，生怕他反悔似的，唇角大大的弧度，“走走走！”
垣则订的电影院是在许端居住小区附近的商场里，电影是7点10分开始，两个人先在商场里找了家餐厅吃饭。
“则则，你怎么想起来请我去看电影了？”许端喝着一杯暖暖的乌龙奶盖，微侧着脑袋问垣则，“提前给我的生日小惊喜？”
垣则眼睫毛轻轻颤了颤，抬手轻轻揉了下许端毛绒绒的脑袋：“明天我要回家一趟，提前给你过一下生日。”
许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回家一趟是回帝都。
许端低头喝奶盖，咬着吸管闷声道：“那还回来吗？”
“回来。”
“真的？”许端倏地抬起头，眼圈红红的。
垣则指腹从她红红的眼圈划过，捏了下她的耳垂：“出息。”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许端接到垣则的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好久没有人说话，许端轻轻叹息一声：“垣则。”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鼻音有些重的声音：“嗯。”
“你好好的。”许端轻声道。
过了十几秒，电话那边传来闷闷的三个字：“对不起。”
许端叹了口气，她从江止岸那里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垣则的奶奶去世了，他爷爷因此也病了一场，他和他爷爷奶奶一向亲厚，心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很好。”许端看着外面的星星，“你还记得我们约好的要一起考t大的吧？”
“嗯。”
“两年半后，t大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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