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曹冰去哪了?宫七捉鼠妖的时候是连曹冰一块捉了去的。

    鼠妖簌簌发抖, 他也不知道曹冰去哪了啊!它虽然控制住了曹冰的身体, 但只是寄居在曹冰体内, 曹冰的灵魂还在。

    宫七忽然想到了什么, 抓住铁疙瘩往下倒了倒,果然飘出来一团柳絮似的东西,比鼠妖哆嗦的还厉害。

    “曹冰!”宫勋珍珠看到那团柳絮就叫了起来。

    柳絮伸直了腰,果然是曹冰。

    曹冰一直都在玄天鼎里, 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得清楚。如今脱离了躯体,脑筋反而比以前更清楚, 知道都是由于自己的贪婪才落得这个下场。但他太害怕鼠妖了,才一直躲在玄天鼎里。

    “珍珠,你听我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曹冰看见宫勋珍珠急忙道, 宫勋珍珠人长得漂亮, 家里又有钱,是他理想的结婚对象。

    宫勋珍珠听曹冰这么一说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这次看清楚了曹冰的真正相貌, 肥头大耳,漏仓鼻,活脱脱一个猪八戒,他哪来的自信她会喜欢他?

    鼠妖看见曹冰小眼睛却是一亮, 它和曹冰都在玄天鼎里, 为什么曹冰魂魄的颜色比它还重?

    鼠妖猜对了, 玄天鼎这种神器本身就又有镇妖的作用,那自然是炼化妖的魂体,滋养人的精魂了。

    不过这会儿谁也没在意这个。

    白荼:“曹冰,你从哪得到的那副画像?”

    曹冰见宫勋珍珠对自己一脸厌弃,霜打的茄子一样:“是我在路边捡的。”

    “哪条路?什么时候?”

    曹冰:“三个月前,就在新阳大学教学楼前面的树底下。”

    时间、地点,曹冰都说得出来,加上鼠妖为证,白荼觉得曹冰说的是真的。但如果是捡的,线索好像又断了。

    “奶奶,李贺说过来。”宫七把手机递给白荼,刚才他还是联系了李贺。

    司机在路边停下车,没多大一会儿李贺就追了上来,手里拿的正是那副画。

    看见白荼的两颗眼珠子,李贺愣了一下,不过他早就从司越那儿听说了,很快恢复如常,当着大家的面展开那副画。

    “只是颜料里加了朱砂,别的倒没什么”李贺已经检查过画。

    “不对。”白荼忽然道,两颗眼珠在上面转了一圈,她发现正幅画透着迷魂阵的气息,但这阵又不严格符合迷魂阵的布阵要求,很多地方既粗糙又随意,像生手,又像就好像有一个未经训练的人,靠着天赋画出来的。

    这种资质白荼扫了一眼宫七,林琅虽然有这种天资,但不可能是他。

    “李贺,还是麻烦你查查有没有相似的画,从哪里流出来的。对了,你刚去的时候遇见什么人没有?”白荼问。

    宫七怔了一下,微感紧张,他刚才出于好意提醒那几个人离开,白荼想的好像和他不一样。

    李贺:“有个崂山派的小丫头,你认识?”

    白眼珠翻了翻:“今天晚上撞一块了,你也查查他们。”

    李贺明白了,他把画收起来了,这画他带回去方便对证。

    “还有,这有个鬼,你送他一程。”没什么事了,白荼把曹冰交给李贺。

    曹冰一听,哭喊着不去。其实他也感觉到在玄天鼎里呆了一会儿,“身子”好像强壮了许多。但白荼怎么会让他留在玄天鼎里?多少比曹冰好几百倍的人连摸玄天鼎的资格都没有,白荼直接把曹冰推了过去。

    鼠妖一看,跪地大哭。

    李贺:“这个”建国后不许妖怪成精,但也不许滥杀妖怪,一般是关起来做点贡献。

    白荼眼疾手快,一铁疙瘩把鼠妖给收了。

    “天冷了,我缺个护膝。”

    李贺:

    虽然不许滥杀妖怪,但能捉住妖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家都要发展,上面也睁一眼闭一只眼,只要没人嚷嚷谁捉到的就归谁,白荼不必如此紧张的。

    白荼不管李贺什么表情,弄到手了才是真的。

    大家跟李贺告别。

    车子是宫勋珍珠的,本来要先送白荼回去,宫勋珍珠叫司机先开回她家。

    白荼在车上等了一会儿,宫勋珍珠抱着一个木盒子出来。盒子是紫檀木的,看颜色很古旧。

    宫勋珍珠肉痛的看了眼盒子,又决绝的把盒子塞给了宫七,挥手示意司机送他们回去。

    宫七打开盒子,车子内的空间好像被满满的一盒子珠宝给照亮了,他拿起一只颜色翠绿的手镯,恍惚记得幼年在母亲手腕上看到过。

    眼球落在旁边车座上,垂着眼皮,好像睡着了。

    林琅出生世家,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她倒是从未见过他有这样怀念、令人心疼的时刻,可惜她也不晓得怎么安慰他。

    忽然,白荼感觉有东西碰到了自己,一睁眼看见是宫七的手,一个跟头翻到了宫七掌心里。

    翻完才觉得自己也太利索了吧,最近都好像习惯被他捧在手心里了。

    宫七倒没觉得什么,他把那一盒子珠宝都推在白荼面前:“有没有喜欢的?”

    白荼:

    这些都是宫七母亲的遗物没一件有灵气的,她要了干嘛?

    宫七觉得刚才那只镯子就很不错,拿起来想给白荼戴上,看到两颗眼珠子才想起来白荼根本没地方戴。

    “那都给你。”宫七把盒子整个推了过来。

    白荼: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废物。

    “我没有戴这些的习惯。”白荼婉拒。

    “那你收着。”

    啊

    少年定定的看过来,那眼神

    “我们不是”好看的唇吐出几个字,眼球突然烫了起来,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行行行,我先帮你收起来。”白荼阻止他说出来,利索地把盒子收入玄天鼎。

    狐狸一直是笑非笑地注视着,见白荼收了,忿忿哼了一声。

    “奶奶,那鼠妖您打算怎么处理?”狐狸问,鼠妖虽然上不得台面,但修炼那么多年,多少有点用处。

    白荼才想起来,眼球一蹦,玄天鼎也跟着一蹦。

    “完了,已经化完了。”

    狐狸嘴角抽抽,他怀疑白荼是故意的。

    白荼笑而不语,她本来就没打算放过鼠妖,根本不是想做护膝,而是直接炼化。玄天鼎以前吸收的都是天地灵气,如今换了路子,能炼出什么她也知道,里面还有一头类鲤的尸体,她多少担心浪费,先拿小鼠妖试试。

    心情刚刚平复的宫七听到白荼这么说,眼皮不由跳了跳。他对白荼的了解还是不深啊。

    三人回到最灵验,宫七把白荼埋进地里后又挖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和李贺通过微信联系,李贺说他含蓄的问过崂山派的那个小丫头,人家说崂山派有美颜秘术。

    秘术啊

    白荼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宫七见那两颗眼珠的眼皮一个劲往下垂,知道白荼尚未复原,这么一番折腾怕是早就累了,动手把她埋回去。又想天天睡在土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不由问了一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白荼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嘟囔:“除了有点冷,别的还好。”然后就感觉入了松软的土里,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外面暖呵呵的,但什么也看不见,黑乎乎的。她使劲往外钻,顶了半天,发现外面好像罩着一件衣服。

    宫七没事就拿着书站在二楼窗户那看书,早就瞅见下面有动静,扔了书跑下来,掀开衣裳就看见一截白生生、嫩萝卜一样的胳膊,顾不得惊骇,握着那手:“你长好了?”

    “没呢!刚长出来手。”其实脑袋也长出来了,但还没长头发,白荼怕吓着人就说没有。

    那手看着也脆生生的,谁知道摸上去软若无骨,细腻的像要从手心里滑出去,宫七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握,松了手轻轻道:“您要出来遛遛吗?”

    遛遛?这孩子把她当大毛了?

    那只手朝上一挡:“怎么太阳这么大了?刚我头顶上什么东西,害我都不知道时辰了。”

    宫七看了眼手上的他的外套,不是说冷么?

    那只手“嗖”的一下缩回了地里,宫七心跟着一沉,却有两团泥巴弹到他怀里。

    “无聊,看会儿电视剧。”

    宫七不禁微笑了。

    他先把眼球放在软垫上,再下楼取了一杯不加冰的可乐——别看白荼只有俩眼球,她也会喝的。然后趁广告的时候告诉白荼明天就开学了,他可能没那么长时间在家里陪着她。

    后面三个字是在心里说的。

    其实本来不必说的,上个学期也是这样,但他总觉得不想离开她那么长时间。

    宫七看着眼球眨了眨,杯子里的可乐就少了一截,白荼漫不经心的声音接着响起:“不还跟上个学期一样吗,你去上学就是了。你是说做饭吧?现在大毛炒菜也挺好吃的,这学期让他做饭!”

    宫七拿了自己的ipad给白荼追剧,他知道白荼的爱好,弹幕开着。这一集正演到女主亲手给男主做了双鞋子,男主却说有佣人,何必亲自做。满弹幕的“大猪蹄子”。白荼一面看也一面吐槽,冷不丁的听宫七来了一句。

    “你说什么?”白荼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我说这个男主就是个大猪蹄子!”

    白荼:

    他不是不追剧吗?

    宫七下楼逛了一圈,过了一会儿又回去:“每天都必须土里呆着吗?”

    不是啊,她身体在土里长着就好了,眼珠可以出来的。

    宫七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毫无二样:“你想听我们老师讲课吗我的意思是去我们学校玩。”他都不喜欢上课,还叫白荼去听课

    眼珠转了转:“行啊!”她虽然去过宫七的学校,但对学生们是怎样学习并不了解,那种朝气蓬勃的地方不知道和淮山学院比怎么样。

    宫七默念了一句“感谢大猪蹄子”,脸上如晓雨初霁,亮得白荼两只眼球都颤了一下。转念一想,这算不算这小子第一次跟她约会啊?

    眼珠眨了眨,瞅见在那忙活整理书包的宫七看过来,连忙“坐”好盯着屏幕。

    过完年开学,高二(七)班转来了一位新生。

    小白楼距离学校就五分钟路程,但因为宫七回去取围巾就晚了一步,他进教室的时候,那位新同学已经跟着老师去领书了,班上正在热烈讨论。

    “刘青青的校花宝座不保”

    “哎哎,你们看到没有,校花带着人去赌新同学了”

    “肖燕是吧?那个肖?”

    “哪个肖,跟你也没一毛钱关系啊?”

    “你说新校花会坐哪?老班有没有可能可怜可怜我?”

    “嘘——最新消息,高三的欢神正在追求这位”

    “别胡说八道哈,人家才第一天来。”

    吵吵嚷嚷中,宫七围着蓝色大羊毛围巾拎着书包快速走到自己位置,把书包往抽屉里一塞就坐下了。一进班级,他就有些后悔自己这个骚主意,干什么不好,非把白荼带到教室里来,还嫌她不觉得他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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