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顿了顿，脑子没反应过来:“三氧化二砷和除草剂有什么关系？”
于修远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解释:“三氧化二砷是砷衍物品的主要原料，有机含砷杀虫剂，含砷除草剂，都是由三氧化二砷提取制造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乙草胺吗？乙草胺也是除草剂常用的一种原料。”
“难道说凶手趁死者昏迷，给她们喂了除草剂？”
路漫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什么人会这么狠，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杀人手法。
顾深眉头一皱，神情颇为严肃认真:“三氧化二砷本就是剧毒，大量服用会造成人呼吸和循环衰竭而亡。按毒药检查的数据分析，凶手恐怕给她们一人灌了六瓶。”
六瓶除草剂是什么概念？
比古代一小杯加了砒霜的毒酒还要可怕千倍。
从服用到发作再到死亡大概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死者会痛不欲生，想死却又无能为力。毒药会一点点破坏她们的肝脏，破坏她们的血管。
最终，让她们在痛苦中死亡。
那时候的她们，该有多绝望？
于修远仰头，吸了口凉气，又长舒一口气:“有烟吗？”
“烟？”顾深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他。
于修远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熟练的用打火机点燃。他深吸一口，慢慢吐出白色烟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儿，路漫很厌烦这种味道，她捂住口鼻来抵挡这刺鼻的味道。
路漫不知道于修远有抽烟的习惯。
她原以为，像于修远这样拥有洁癖的人，应该是不会抽烟的。可如今看来，这也只是她的主观臆测。
“你们刑侦队目前有怀疑对象吗？”于修远沉声问道。
顾深紧拧的眉头不见松，他上前抢了于修远手里的烟就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你不是戒烟了吗？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
于修远打断顾深的话，清冷的说:“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区所有的监控录像我都熬夜看过一遍了，并没有出现可疑的人。不过，张自文的口供出了一些问题。”
路漫惊讶:“什么问题？”
顾深说:“张自文五天前就曾去过杜月所在的小区。”
按于修远的尸检，杜月的死亡时间超过七十二小时。如果张自文五天前就去找过杜月，那他完全有可能犯案。
可昨天路漫和他聊天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说是杜月在两天发信息约他见面的？
难道，他只是想制造不在场证明？
于修远沉了沉他那双阴鹜的眸子，轻启薄唇:“张自文现在在哪儿？”
顾深看着他:“警局，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拘着呢。”
“走，回去看看他。”
于修远嘴里的看，并不是简单的看。
当他站在张自文面前的时候，他露出一道让人胆寒的目光。是的，他现在的眼神不仅让张自文感到畏惧，连路漫都觉得可怕。
于修远掏出一块手帕，不停地擦拭放在张自文对面的椅子。他来来回回擦了三遍，才肯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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