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粪坑里的人头
在繁华的都市远郊外的一大片土地上，座落着一家投资巨大的废弃工厂。它的不幸是因为突然出现了革命性的印刷制造技术，使这家工厂的生产工艺瞬间被淘汰，还没有竣工就宣告停工。
革命性技术养活了更多的人口，还使大片的耕地还原成森林。这使得农业人口纷纷拥入城市，导致城市人口大涨，城市不断向外扩张。
结果使这片土地被重新规划为昂贵的商住用地，也使老板因祸得福，狠狠地赚上一大笔钱。
工厂设施设备已成废物，但是土地却无比昂贵。因此老板根本不关心工厂，除了正门有一个老门卫看着，其他门锁都已经生锈。
人是无孔不入的，只要是能生存的地方，就必然有人。在这座废厂的深处，有一个没有完工的院落，原本是用作职工宿舍的。在这个院落里躲藏着世界上最弱势的一群人。
他们是城市来不及消化的人，基本上也都是些无依无靠的人，比如孤寡老人，残疾人，从第三世界偷渡过来的人。总之不是被世界遗忘的人就是想遗忘世界的人。
他们主要靠捡垃圾，收破烂为生，有点力气的就当搬运工。这里最令他们羡慕的工作是清洁工，也是他们这里唯一的铁饭碗。
他们这个院子不属于现代文明社会，产生的生活垃圾只能他们自己处理。更糟糕的是没有化粪池，污水和粪便都排放一个大坑里，最后被他们用来浇花种菜。
有一天清晨，太阳刚刚把东方照亮，沉淀了一夜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院子里的居民早已在太阳上班之前就开始了一天忙碌的生活。
就在这一天刚拉开序幕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焦急而惊恐的呼救声：“快来人啦！快来人啦！救命啊！”
通过简单的听音辨位，大家判断出声音是从大粪坑方向传来的。人命关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所以人们来不及多想，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计，迅速跑向大粪坑。
在大粪坑旁，捡垃圾的王老太太倒在地人事不醒，她面如土色、两眼圆瞪，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吓得背过气了。然而呼救的并不是王老太太，而是同样来摘菜的周老太太，王老太太的晕倒和恐惧的面孔吓坏了周老太太。
刘老头用手试了试王老太太的鼻孔，大喊还有气。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将王老太太扶起来，掐人中、泼冷水、灌热水
晕到的王老太太虽年近70，但身子骨还算硬朗，靠捡垃圾为生。她还有一个三岁的外孙女叫杨香。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去年死了。只剩下她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虽然听起来好可怜，可王老太太却是这里最幸福，最让人羡慕的人。因为她是这里唯一一个能享受到天伦之乐的人。
阿香看到奶奶晕倒，急得嚎啕大哭，非要冲上去抱奶奶。好心的邻居便把她抱到一旁言语安慰，又是给糖又是给钱，然而还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在大家的努力下，王老太太突然长出了一口气，大家伙儿也松了一口气。但她转眼又变成一脸惊恐，想说又说不出。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更恐怖的事情，这把大家伙儿吓坏了。
刘老头安慰道：“王大姐！你莫慌！慢慢说。”
王老太太指向前面的粪坑，于是众人向粪坑望去。
“那是什么?”
“一个球，一个粪球。”
“好像一个人头。”
“就是一个人头！还是一个小孩头！”
大家总算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小孩的头。因为全是污物，所以不易辨认。一辨认出来，便把所有的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家这才知道王老太太为什么晕倒。原来王老太太清晨起来给孙女做早饭，要给孙女的稀饭里加些菜叶，于是便来摘菜。发现粪坑里有个东西，出于职业习惯，便拿树枝去勾。结果发现是一颗人头，当场吓晕了王老太太，差点掉没掉进粪坑。晕倒的王老太又吓惨了周老太，周老太呼救又叫来了大家。
刘老头忙说：“把孩子抱到屋里去，莫要她看到了。你们哪个去找根钩子来。”
一个人提议道：“刘老头，莫要管。报警！”
另一个人大声喊道：“人是活的！赶快救人！”
刘老头再仔细一看，果真能看到鼻孔出的气吹动了周围的污水。虽然很微弱，但是他离得最近，看得最真切。
刘老头激动不已，他一边下粪坑，一边用警告的语气喊道：“你们谁都不要报警啊！这孩子是我的啦！”
刘老头在众人的帮助下把小孩拖上了岸。果然是一个八九岁小孩子形状，但是全身都裹着脏东西，一动不动。于是他牵了一根水管用水冲洗，但是越冲洗感觉越不对劲儿。他冲去了粪坑里粘上的污物，露出来的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一层紫黑色的结痂，而且整个人都被这一层紫黑的结痂所包裹。刘老头这下傻眼了。大家也开始纷纷议论：
“这孩子太可怜了。”
“算了，刘老头，养不活。”
“刘老头，哪有那种好事哦，健康的小孩谁舍得丢掉。”
“白忙了一个早上。”
突然一有个人惊恐的喊道：“大家不要靠近，是传染病！”
一听传染病，大家伙儿一下子就闪到几十米开外。
这时候有人问：“刘老头，你还要不要那孩子?不要就报警啰。”
“都这样了，不要啦！你们谁要，谁就抱回家吧。”刘老头无奈的说道。
刘老头这么一说，大家又议论起来。有说喂不活的，有说有病的，有说喂活也是傻的，有说长大了对他也是痛苦，最主要一点就是这小孩可能有严重的皮肤病。最后没有一个人敢要，那就只能打电话报警。
“喂喂喂！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谁要报警！”
老人们吓了一跳，有三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从围墙缺口走了进来。一个戴眼镜，比较斯文，一个比较猥琐，另一个长得强壮而凶狠。
刘老头指了指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孩说道：“那个是我们从粪坑里捞起来的小孩，所以我们要报警。”
“你们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强壮男说完带着两人走了过去，在那里查看。
看了一下，强壮男清了几下嗓子对大家说道：“各位，这个小孩身上的结痂和一个偷渡来的失踪的小孩一样，他是失足掉进粪坑的。他的父母在偷渡中已经被火烧死了。如果现在报告给上级，这小孩可能会被特别处理。这小孩这么可怜，你们就收养他吧。你们放心，我没有穿制服，所以我不会向上级反映的。”
大家七嘴八舌说道：“这小孩万一有传染病怎么办?肯定是皮肤传染病。我们不养。”
“我保证这小孩没有皮肤病，是偷渡中被火烧成这样的。”
大家见这些人不像警察到像坏人，根本不信，纷纷说道：“你又不是医生，你又没仪器检查，怎么会知道。”
壮男说：“既然你们害怕不敢养，那我们先在这里养几天，等皮肤好了你们再养，好不好?”。
然而他旁边的猥琐男极力反对，低声说道：“阿光！咋们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老人们纷纷笑道：“年轻人，我们都不敢说养得活。你凭什么养得活?”
“光哥，他们说得没错。”两人又在他旁边耳语。
他没有理会两人，答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们有三个人！”
两人一听这话气得不行，低吼道：“阿光！你疯了！”
他回过头低声对二人说道：“这不是我的决定，这是天意！这小孩非比寻常！”
两人低头无语，于是他们就这么不愉快的决定了。
三个年轻人搬进一间空宿舍，正而八经地当起了保姆。三个大男人轮流给粪球喂奶，换纸尿裤。
一天后，他就能坐起来。
一星期左右，身上的结痂开始脱落。
半个月后，身上的结痂全部脱落。没想到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大约十岁的男孩。
于是老人们纷纷提出要求：要养这个男孩。壮男便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会。会上老人们引起了激烈的争论，都说自己适合养。
壮男对大家说：“大家不要争了！当初是你们自己都不养，现在我已经对小孩产生感情了，以后，这个小男孩就是我弟弟。我叫王重光，他就叫王重宇。由于我们几个弟兄假期结束了，该上班了。以后我们只能周末才有空来，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照顾，每个月给3000生活费，谁愿意?”
虽然小孩是要不到了，但大家本来就喜欢漂亮小男孩，没想到还有3000元生活费，比自己一个月捡垃圾收入高多了。只是不随自己姓而已，这种好事，他们这些穷人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大家报名的激情更加踊跃。
“年轻人，还是让我来吧！这孩子是我发现的，跟我有缘。你看我身子骨还硬朗，我又能做饭。还有个孙女，就算给孩子找个伴吧！”说话的正是王老太。
“好！就你了。”王重光毫不犹豫就选定了王老太。
从此以后，这小男孩便和王重光三人以及王老太婆孙俩成了一家人。不过大家不喜欢叫小男孩重光，而都喜欢叫他粪球。
过了两年，他已如12岁少年，他的身体机能也在短短两年追上了12岁。不过智力只增长到和三岁小孩差不多。所以12岁的少年，却成天跟在只有5岁的阿香屁股后面。
对于三个奇怪的年轻人，刚开始老人们对他们是严重怀疑的，甚至不相信他们是警察，看起来倒更像是坏人。
此后不久，壮男王重光穿着警服来到这里，还带来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女警叫丁武娇，是王重光的女朋友，丁武娇对粪球更加喜欢，教他说话，写字，玩游戏。
老人们此后对另外两人也有所了解，斯文眼镜男叫胡大风，粪球叫他大表哥，自称科学家，每天抱着电脑以常人看不见的手速敲着奇奇怪怪的代码。猥琐男叫毛大龙，粪球叫他二表哥，在城里开了个纳米虫整容店。
不过年轻人终究是会扑在事业上的，也就会越来越忙。王重光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两个表哥一月甚至几个月来一次。只有丁武娇每周都来一次，她后来居上，成了重宇最主要的亲人。
这以后，粪球王重宇只要阿香上学，他就在一个圆筒型模拟器里面玩游戏，又跑又跳地玩一整天也不觉得累。阿香一放学，他就立刻扔掉游戏，跟在阿香屁股后面玩。就这样一晃又过了三年。重宇已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智力也增长了不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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