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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真的是你和那个人的孩子。”
“什么？她说什么？”
泪珠还挂在脸上，萧沉雪一迭声的问：“什么那个人的孩子？她说谁？谁！”
“你。”——这是左锋的声音。
原来他已经回来了，只是没出声，所有人都没发现。
里面苏恬和萧美娟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
他刚才就觉得很奇怪，苏恬为什么会突然说那么狠的话。
原来，是为了刺激萧美娟，借此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大概她从得知萧美娟是受害人之后，就开始怀疑，萧沉雪是当年那场事件的产物。
“你多大？”
左锋问萧沉雪。
萧沉雪脸色煞白：“二、二十六。”
“你母亲被我父亲掳走伤害，是在二十七年前。”
“所、所以……”
“对。”
左锋看一眼审讯室内，看着苏恬无比凝重却确定的眉眼，他同样凝重、却确定的语气说：“你是我父亲的种，那次事件，他给你母亲的，不只是无法摆脱的伤痛，还有一个你。”
“那、那她不就是……头儿你……你的……妹妹吗？”
同父异母的妹妹？
左锋没接话，沉默的站在那儿。
萧沉雪的脸一片煞白，犹如被雷击中，完全无法言语。
难怪……
难怪每次她问她爸爸的事，妈她都会情绪特别激动，跟疯癫了一样，有好几次还打过她，让她闭嘴，闭嘴！
她大概五岁左右就再也不问了，被打怕了，也被妈她吓到了。
现在想来，自己的每一次询问，都是在往她心上捅刀子啊！
“我都做了什么……我到底都做过些什么……”
捂着嘴，萧沉雪哭的稀里哗啦的，彻底成了个泪人。
萧美娟同样哭的声嘶力竭：“啊我好恨！我好恨！！！”
“他那般折磨虐待我，给我造成了一生的心理阴影这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让我怀了他的孩子！恶魔，他是恶魔啊！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孩子流着他的血？可那是我的孩子啊！是我的骨肉啊！沉雪，我的沉雪……”
沉雪。
沉冤昭雪。
当初她为女儿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抓到那个恶魔，还她一个公道。
另一层含义则是希望雪的纯洁无暇，能够沉进女儿的内心最深处，让她永远保持纯净，活的像个天使，千万不要被那个恶魔的黑血污浊。
千万不要……
可是现在，她自己却变成了满手沾血的恶魔。
她有罪，她有罪啊！
哭喊着，萧美娟将脑袋猛地往桌上撞。
苏恬反应再快，也还是晚了一步。
鲜血，瞬间从萧美娟的脑门上溢出，顺着她的面颊，一点点的往下……
萧沉雪腿都吓软了。
左锋立刻冲进去，背起她就往外跑，赵岩大喊：“救护车，叫救护……算了车！开车！”
瞬间，兵荒马乱。
而乱成一团的，又何止是警局？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一段尘封的往事被揭开，掩藏的伤疤被撕破，重新流出了血。
而这血，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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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守着，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师父，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轻轻握着苏恬的手，孙晓芸如是说。
苏恬想了一下，微微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她这边如何了，随时告诉我。”
医生正在对萧美娟进行抢救，看医生的表情，情况应该不是很好，手术大概也不会短时间结束。
她虽然有心想在这里陪着萧姐姐，可萧美娟是引爆凶手，再加上那一段伤痛过往，萧姐姐现在未必愿意看到她。
左锋应该也是想到这一点，未免更加深萧沉雪的痛苦，一把萧美娟送进手术室他就走了。
现在她也应该走了。
黎墨也来了，兄妹俩是一起离开的。
彼此都是一言不发，脚步沉沉的上了车，然后依旧谁也没开口，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香榭苑。
家里的灯还亮着，很显然，是妈妈特意留的。
苏恬的心里蓦然一酸。
正在行进的脚步也跟停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黎墨也跟着停了下来，回头，他看向她。
咬了咬唇，苏恬犹豫了几下，还是对他开口：“哥。”
“恩？”
“我……我喜欢他！”
这个他是谁，自不必言说。
黎墨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之前在烧烤摊，他那么一番话，就是为了点醒她。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明白了？
他有些不信，狐疑的看着她：“你确定吗？真的确定是喜欢吗？”
“嗯。”
再度咬了咬唇，苏恬重重点头：“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这种喜欢到底是不是爱情，她还不知道。
可她很确定，自己喜欢他，心疼他，想亲近他，想陪着他。
一双清眸，在月光下散发着钻石般的光芒，苏恬这种坚定灼灼的表情，让黎墨的心口一紧。
他沉默的看着她。
良久，他轻轻叹出一口气……
傻丫头。
他家的这个傻丫头啊……
“哥……”
“我知道，我明白。”
黎墨叹气般的说：“你能感情开窍我很欣慰，也很为你开心，左锋他……虽然我看他不太顺眼，但我能确定，他是个靠谱的男人，你跟他在一起，应该会挺幸福的，可是甜甜，现在真不是什么好时机啊……”
鼻头一酸，苏恬缓缓低下了头：“嗯，是，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时机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天知道在这种时候承认心意，对她而言到底有多难！
可她从来都是个坦诚直率的人，她决不能欺骗她哥，欺骗父母。
更不能欺骗她自己！
身为哥哥的黎墨当然明白，大步走过来，掌心扣住苏恬的脑袋，轻轻揉了揉，他低语：“哥很高兴你这么诚实，哥也很为你高兴，老妈她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就算……总之，你别怕。”
“我不是怕……”
摇摇头，苏恬嗓音哽咽：“我只是心疼妈妈，同时也埋怨我自己，喜欢谁不好，竟然喜欢那个人的儿子，我更怨我自己，没办法克制隐藏。”
“傻丫头。”
黎墨俯身，轻轻抱住她：“感情这东西，哪能由得了人？”
“更何况，不隐藏才是对老妈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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