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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陆森扛不住他和苏恬的连番轰炸，最终还是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人竟然是法院的副院长！
“呵——”
左锋眉目冰冷。
没想到破个案，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真是败类。”
嗤笑了声，苏恬喃喃道：“不过也好，破案的同时还能抓贪官，也算是功德一件。”
“恩？”凑过去，左锋询问她在说什么。
她却摇摇头：“没什么。”
其实，左锋大概听到了，他耳力极佳，彼此又坐的近，她声音再小他也能捕捉到，他只是在想，她那个功德，是指她和他，还是指……向晴？
他更偏向后者，或许在这个时候，她还在担心着向晴，希望她能将功补过吧。
“继续吧？”苏恬偏眸看着他。
他轻轻点头。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陆森。
到了这种时候，陆森早就已经彻底放弃了一切抵抗，变的异常老实。
双手轻握成拳放在桌面上，他喘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我总觉得跟踪向晴的人不太对劲，虽然事情的发展看上去特别顺利，不过我还是听从了我的直觉，暗中找到张副院，塞了他一笔钱，让他帮我留意，结果还真就让他探到了，其实王刚的审判根本就是弄虚作假的！”
“我立刻就知道，你们肯定是知道了真相，怀疑到向晴头上来了。”
而向晴是个女人，从来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她一不能吃苦扛疼，二没有他那如花岗岩般坚定的意志，所以，她的招供只是早晚的事。
“她一招，就会把我供出来，我虽然很嫌她会拖累我，但都这种时候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带走。”
“所以你就和她一起设计黎墨？”左锋问。
陆森点点头，但是紧接着又摇摇头：“我确实是想尽快带她走，可我不认识黎墨，利用黎墨是她提出来的，我听后觉得主意很不错，既能转移监视人员的注意力，又能更方便带她走，所以我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当然，这个法子也不能完全确保就一定能把监视人员调走，如果调不走，还是两个警察一起监视着她，他也做好了准备——
把两个都砸晕，要么就干脆打死他们！
至少，也要打死一个。
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要同时跟两个受训过的警察搏斗，赢的机会不大，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抓住，所以，上来就先打死一个，另外一个再砸晕绑起来丢到没人的地方。
这是陆森设想过的下策中的下策。
只为了带走向晴。
“万幸向晴的计划成功了，不然，我又至少多了一条人命债，而且还是人民警察。”
苦涩的勾唇，陆森讥讽道：“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一掌拍在桌上，苏恬瞠目欲裂的瞪着他：“你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你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你犯下的一切罪孽都是你自己的决定，跟幸不幸完全无关！”
“是啊，我知道……”
双眼无神，陆森近乎麻木的点着头：“我知道我这回算是彻底完蛋了，就算不是死刑也至少坐二三十年的牢，那个时候我都六十了，出来也没用吧？呵呵。”
他说的没错，前面面对他的，是至少几十年的牢狱之灾。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苏恬和左锋可以决定的了，他们只负责破案，他们也一定会尽自己全力做好！
陆森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左锋，突然站了起来。
左锋反应快，几乎是跟他同时站了起来，掠到他身边，探掌扣住他肩头，用力把他往回按：“坐下！老实点！”
“左队长你误会了，我没有任何要伤人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激动，我希望你们能够严惩向晴那个臭娘们儿啊！”
他也是突然才缓过神来的。
他把所有都招了，虽然听起来向晴确实是帮凶，可她从来没有出过手，甚至还被他又强暴又当人质的，好似一个受害者，他很担心，她不会背负任何罪责。
而且她还有他宰杀马倩倩的视频……
想到这里，陆森又激动了，一双眼睛都泛出猩红，他大吼：“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多半都是那个臭娘们儿的“功劳”，她罪大恶极！她必须死！”
幸亏左锋力气大，否则都按不住他了，可陆森就像是疯魔了，持续不断的挣扎着，左锋很明显变的吃力。
赵岩连忙冲进来，帮忙按住了陆森。
谢帆也跟着帮忙，和赵岩一左一右的，总算是按住了陆森。
看着疯了一样的陆森，左锋微微眯了眯眼睛。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他心里也确实觉得，陆森说的很对。
一，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向晴参与犯罪，陆森说破了天也没用，反而在法院听来，会像是临死也要拖一个人下水；
二，就算向晴包庇了他，但那也可以归结为受害后的正常反应。
又或者是她被伤的太狠，记忆出现混乱，一时弄错了人，这也是正常的。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是个受害者！
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承认，她子宫受损，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并且当众被挟持，被拿枪口对着，这些都是事实，无法抹杀的事实。
综上，向晴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极大。
苏恬参与过那么多的案子，就算国内和国外的法律不一样，但她也知道，向晴大概是不会受重罚的。
她不恨她，她甚至依旧关心着她，但她是罪犯，她亲自把马倩倩送到了陆森的刀口下，亲自把她送进了地狱，这是事实。
犯了罪，那就该偿还！
这是苏恬一直坚定的理念。
不管对方是谁，她有多在乎，法，不容情。
可向晴……
低着头，沉思良久，苏恬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孙晓芸有些忐忑的开口：“师父……”
苏恬没看她，只是揉了揉额角，异常低沉的说：“我去跟她说几句话。”
只是，说什么呢？
再次见到她，她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向晴也沉默着。
四目相对良久，苏恬才哑哑开口：“陆森把一切都招了，你，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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