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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晓芸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毕竟凶手抓到了，等到DNA结果确定了，银行抢劫案、武器走私案，以及向晴两姐妹的案子，就齐齐告破了！
可是看苏恬那副眉头紧皱的模样，她不仅乐不出来，甚至还满心忐忑。
“怎、怎么了嘛？难道我有哪里不对？”
苏恬没有回答，只低着头做沉思状。
左锋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孙晓芸：“向晴得知，她指认的陆森其实就是王刚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震惊。”
孙晓芸回忆了一下，然后很笃定的点点头：“没错，就是震惊！我跟她说那人其实就是我们一直在抓捕的王刚，她瞳孔明显睁大，看上去特别的惊讶。”
不过那一抹惊讶持续的时间似乎偏长了一点，按照师父之前的说法，这不免有些刻意了。
孙晓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才跟着师父学了几天而已，皮毛都没学到，所以实在拿捏不准是不是我看岔了，不过她的惊讶是肯定的，然后我问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吗，她说不知道。”
因为向晴一直说她从来就没正面见到过王刚，所以，她不知道王刚其实就是陆森，倒也是能理解的。
“不过我很奇怪啊，既然他就是陆森，为什么要改名叫王刚呢？而他跟向晴分手是因为马倩倩，看来他一直都和马倩倩在一起？那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按说感情是很深厚的，为什么会下手那么狠，杀了她就算了，竟然还分尸切块！”
说到这里，孙晓芸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马倩倩死去的惨状，也浮现在眼前。
大晚上的，真挺瘆人的……
……
“向晴人呢？”
苏恬突然开口。
孙晓芸猛地一个激灵，站的笔管条直的：“啊在，在审讯室门口呢，谢帆跟着她。”
“走。”
苏恬说着就站了起来，大步直奔审讯室。
远远的，就看到向晴站在那儿，看着里面的王刚，时不时还低下头抹一把眼泪，就连头发丝都透着哀伤，似乎真的很痛苦。
可她越是这样，苏恬的心口，就越是刺痛。
迅捷的步伐突然就停了下来，孙晓芸也跟着急刹车：“师、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向晴和谢帆齐齐回了头，刚好就跟苏恬的视线对上。
灯光十分明亮，从苏恬的头顶洒下来，照的她眼珠子晶晶亮，就跟星钻似的，向晴的心口突的一颤，莫名觉得自己有一种被她看穿了的错觉。
而她也就这么紧盯着她，良久。
久到向晴头皮都发麻了，咽了咽口水，向晴几乎是颤声开口：“甜、甜甜？”
苏恬没回话，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她。
空气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压抑。
谁都不敢说话。
还是左锋走了过来，低低开口：“没定案前，继续住招待所，小孙她们会轮流陪着你。”
“不、不必了吧？”
向晴有些着急的看向他：“左队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可是人都已经抓到了，我没有危险了，完全没必要再继续让人跟着啊！”
“不是说，有人一直跟踪你，想杀害你？”
“是、是的……不过应该就是他吧？”
指了指里面的王刚，向晴脸色微微黯然：“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名字，也好几年都没见过他了，但上次伤害我的人，确实就是他，我很肯定。”
“而他带给我的这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觉，也正好就是之前跟踪我的人所带给我的，所以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是没有危险了的。”
左锋沉思了几秒才开口：“你确定不再需要保护？”
“恩！”
重重点头，向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确定！我真的不需要再这样被跟着了，我想回家，再说了……我都已经这么惨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既哀伤又绝望。
苏恬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然后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任何异样都看不出来了。
她很平静的开口：“我也觉得没有危险了，她才刚遭遇这么大的创伤，确实住在家里比较有利于心理恢复，就听她的吧。”
“行。”
左锋这次没有任何犹豫，冲着谢帆扬眉：“送她回去。”
“可我还不想回去。”
向晴有些犹豫的看着苏恬：“我……我听谢警官说，DNA鉴定很快就能出来了，我想留下来等结果。”
“这是案情机密，不能向外人道。”
苏恬毫不犹豫的拒绝。
向晴脸上浮现出一丝受伤：“连、连我也不行吗？我可是受害者啊！”
“暂时不行，我们内部有流程，不能越了规矩。”
苏恬依旧铁面无私，那神情向晴一看就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无奈的妥协：“那、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甜……恩，苏警官，左队长，请尽快告知我结果好吗？”
“你不是很笃定就是他吗？”苏恬反问。
向晴白着脸对她苦笑：“是啊，我是笃定，可光我说没用啊，只有人证物证俱全，才能给他定罪，不是吗？”
她一副恨极了王刚的样子，甚至是恨不得他立刻就被定罪，判死刑！
苏恬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好，我会的，一旦能告诉你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那、那我就先回去啦？”
“嗯呢，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去了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要再想了，一切我们都会解决。”
苏恬的语气似乎又恢复了平常，看表情也跟以往无异了，可向晴还是很不放心，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总不至于……甜甜她看出什么了吧？
这个想法让向晴的呼吸都停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又觉得，这不可能的，肯定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甜甜才刚经历危险，还差一点被王刚施暴，心情起伏在所难免。
再说了，就甜甜那性子，怎么可能对自己隐瞒？
而且真要发现了什么，左队长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坚持要保护自己，现在甚至还专门让谢警官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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