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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出了个法子——
“把我们打捞的视频过程截取一小部分，发布到网上去，然后我们局里的人都去刷一下留言，适当性透露一下死者的身份，把消息的热度炒起来。”
“就是水军的意思呗？”赵岩问。
左锋微微点头。
谢帆说：“那干嘛不雇水军呢？我们工作已经够忙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坐在电脑前打字……嗷副队！！！”
赵岩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其实不疼，他却发出了非常夸张的叫声，惹的大家哄堂大笑。
赵岩也是带着笑意的，不过他在训斥谢帆：“你以为雇水军不要花钱啊？国家给我们警队的钱，那可都是纳税人交的，哪能乱花！”
“这不是用在正事上么？”谢帆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声音已经低了下来。
他也知道局里的资金并不富足，每一分都要花在刀刃上。
苏恬轻声一笑：“只是刷几条留言而已，花不了几分钟时间的。”
谢帆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她在场！
那么他刚才被赵副队揍猴子一样的拍脑袋，还有他那鬼哭狼嚎的丑样儿，岂不全被她看到了？
啊不要啊！
谢帆心里在咆哮，脸上甚至都涨红了，最后干脆低着个头不肯见人了。
苏恬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这个谢帆，真是个活宝！
左锋发现她在盯着谢帆看，脸上还带着很明显的笑意，莫名蹙了蹙眉头。
“头儿？”
赵岩喊他。
等了几秒才得到他的回复：“恩？”
赵岩隐约觉得头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他又什么都没看出来，只好直接说正事：“验尸结果出来了。”
“验尸结果？”
苏恬猛地看了过来：“怎么说的？”
“尸体总共被切成了十一块，刀口很整齐，很明显是一刀断，而且切断的部位也都遵循着人体结构。”
“看来还是个专业人士？”苏恬皱着眉说。
左锋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然后示意赵岩继续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马倩倩是在分尸的过程中……死亡的。”
“什么？”孙晓芸懵了：“你的意思是说，马倩倩是活活被砍死的？她在一刀又一刀的剧烈痛苦中死去的？”
“对。”
赵岩脸上浮现出几分不忍，声音低低的：“法医是这么跟我说的，因为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造成死亡的痕迹，初步判断，是砍的过程中逐步死亡……”
“天哪！”
捂住嘴，孙晓芸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苏恬的脊梁上也有一阵寒意猝然蹿了上来，她为凶手如此残忍而感到恶心，同时又为马倩倩心疼。
不管马倩倩是否知道王刚的所作所为，也不管她是否曾经参与过犯罪，她都不应该落的如此下场。
“太残忍了……这他妈也太残忍了！”
谢帆和石磊他们几个男士都有点受不了了，不停的感慨着。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赵岩说：“是啊，看来这个凶手不是一般的泯灭人性。”
“所以，要尽快抓到他。”左锋说。
他声音低低的，在当下的氛围中，莫名给予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苏恬脊背上的寒意突然就消失了，她看向他。
他刚好也看向她。
她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珠子竟然特别黑，深的像海一样，她几乎是立刻就被吸进去了。
真是巧了，左锋同样觉得她眼珠子很漂亮，他心里有点不妙，总觉得自己要被拽住了一样。
非常强硬的逼迫自己移开了视线，他咳了声，然后再次开口：“现在的排查方向又多了一点。”
“对。”
苏恬也回了神，立刻接下他的话：“手法能够那么干净利落，要么就是在医院以及相关领域内工作，要么就是就读过医学专业，配合向晴所说的那几点，可以更精准的筛选。”
“好，我和石头他们几个现在就去继续排查！”
赵岩大声说完就领着石磊谢帆他们走了。
孙晓芸也在看了一眼苏恬之后，跟了上去。
本来还拥挤的房间内，瞬间只剩下了苏恬和左锋两人。
好像还真是第一次，彼此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相处。
都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觉得有点尴尬……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僵硬的时候，苏恬的电话响起。
竟然是向晴！
她问苏恬：“我可以……看看我妹妹吗？”
当然可以！
事实上，原本就应该由家属去认尸的，确认就是对方。
可向晴情况特殊，所以一直耽误到现在。
刚才孙晓芸还在跟苏恬嘀咕，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向晴开这个口，总觉得有点太残忍了，毕竟她妹妹死的真的太难看了……
谁知道向晴自己就先提出来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苏恬越发感到心疼。
微微捏了捏拳头，她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开口：“可以的，看你自己决定什么时候看。”
“就现在吧。”向晴声音听起来很压抑。
苏恬也有些压抑，咬了咬唇才说：“好，那我现在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她确实很惨，身体状况现在也很不好，但她还没有弱到连出趟门都要人接送的程度！
苏恬了解她，知道她有多要强，只能同意。
但这心里，怎么还是这么不好受呢？
……
向晴来的很快，挂了电话没多久，就到了警局。
苏恬领着她一起往里走。
两人全程沉默着，每一步都很沉重，但再缓慢，道路也是有尽头的。
很快，验尸房到了。
马倩倩躺在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台案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向晴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才抬起步子，缓缓的走了过去。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痛苦，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如此反复无数次，她才抬起来，探向了马倩倩。
指尖颤抖的很厉害，但她还是坚定不移的继续往前伸。
一直到碰到白布的那一瞬间，她停住了，整条胳膊都在颤抖，剧烈的颤抖。
苏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托住她胳膊，然后轻轻拍了拍。
“晴晴，我在这里。”
我陪着你。
向晴死死咬着唇，克制了许久，然后攥住白布，猛一用力！
那被遮盖住的脸，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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