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迷雾中的雪人之极地王陵 > 《迷雾中的雪人之极地王陵》正文 第四章 太平间
    对于季小姗的死,我感到很内疚,觉得责任主要在我身上。我要是不成立什么雪人协会,她就不会加入进来,也就不会因“雪人”而死。更可恶的是那个冒充雪人,冒充我的人,如果不是他,小姗绝不会变疯,也绝不会自寻短见,他才是罪魁祸首,一切皆因他而起。可这个人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加害季小姗?我想了想,觉得那个冒充雪人、冒充我的人,一定对我和季小姗的情况比较熟悉,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怎么对我们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约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了弄清真相,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到校医院太平间去一趟,看能不能在季小姗身上再找到一些线索。

    当天晚上十二点左右,等宿舍里的同学们一个个都睡熟了,我就悄悄溜下床,带着从外边诊所借来的白大褂和白帽子,出了宿舍,往校医院走去。

    天空明月当空,银色的月光洒在宁静的校园里。校园里朦朦胧胧,影影绰绰,显得既神秘又安祥,又有朦胧之美。此时大多数人都已入睡了,虫和鸟儿也睡了,一切万物仿佛都进入睡眠之中。只是偶尔从远处飘来几声忧伤的琴声,琴声在校园里时隐时显,最后隐入夜空,再也听不到了。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路过小树林时,我迅速钻进小树林,立即穿上白大褂,戴上白帽子和白口罩,之后就从小树林出来继续往前走去。

    走到校医院门口,我扭头往门房那儿看了看,见门卫已趴在里面的桌子上睡着了,遂悄悄走了进去。走进停放尸体的大楼里,楼道里的灯没打开,里面黑乎乎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还有一种凉嗖嗖阴森森的感觉。我怕被人发现,因此不敢打开手电,只能凭记忆慢慢往前摸索。好在以前体检的时候,由于好奇心,我曾去过太平间,对这里的情况还算比较熟悉,不至于跑错地方。此时楼道里没有人,甚至连一只猫一只小鸟一只苍蝇都没有,里面非常安静,只能听到我扑漱扑漱的脚步声。

    走到太平间门口,我用钳子拧开门锁,接着轻轻推开房门,闪身挤了进去。里面依然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我偷偷打开小手电,慢慢在太平间寻找。太平间里面虽然放了不少停尸床,但只有一张床上放着尸体,我估计那张床上的尸体可能就是小姗的尸体,于是就轻轻向那张床走去。

    走到那张床旁边,见小姗的尸体上盖了一床白布单,就轻轻揭开白布单,谁知小姗的尸体却霍地一下坐了起来,吓得我急忙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手电也噹啷掉在地上,熄灭了。这怎么回事?季小姗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陡然坐了起来?我不由愣在了那儿。等稍微定了定神之后,我悄悄蹲下来,摸到手电,然后站起,轻轻打开,往她身上照了照,见她的容貌,她的穿戴,与她死时不大一样。她虽然是上吊死的,但当时她的脸上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污垢,而现在却涂着蓝色的油彩,脸上蓝的发亮,而且头上是满头白发,白发乱蓬蓬地披在肩上;还有身上所穿的衣服也不一样,她当时穿的是她平时喜欢穿的那件白裙子,而现在却反穿着草原上牧民们放牧时经常穿的那种皮筒子,羊毛全部露在外边;脚上穿的是反毛皮靴。这哪儿是季小姗?简直是一个牧羊女!

    我感到奇怪,就问,“你是谁?”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小嘴一咧一咧,似乎在傻笑。

    我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她头一仰,“阿唐哥,我是季小姗呀。”声音甜甜的,有点像季小姗的声音。

    但我觉得不可能,“季小姗已经死了,怎么会死而复生?”

    她低下头,没有吭声。虽然我觉得这有些荒唐,但由于思念季小姗心切,于是不管她是真是假,是真人还是鬼魂,便大着胆子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滑滑的软绵绵的,与她死前摸过的手没什么差别,只是有些冰凉,冰凉的就像刚从冰柜里取出的冰棍。我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

    她见我诧异,有点不好意思,“阿唐哥,我的手是不是很冰?”

    我点了点头。

    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阿唐哥,你也不管我,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冰窟里,冻死我了。不过我身上还是热乎乎的,不信你过来摸摸。”

    我就准备伸手去摸她,可她却轻叹一声,然后摆了摆手,“阿唐哥,我看还是不要摸了吧,我现在已是阴间之人,摸了你会害怕的。”说罢,呆呆地看着我,眼眶里泪水打转,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由柔情顿起,遂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她。她的身上确实是热乎乎的,不像手那么冰凉。我以为她的手放在床单外边由于时间长了所以才被冻冰了,因此就抓住她的手使劲搓,想把她的手搓热,之后又抓着她的手放在我胸前暖,想把她的手暖热。她就顺势靠在我怀里,乖得像一只小羊羔,任我搓,任我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小声抽泣,抽泣的身子不停抖动。我就紧紧地抱住她,以便使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抱了一会儿,她猛然一把推开我,接着嗵的一声,从停尸床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门口,然后回过头来,莞尔一笑,“阿唐哥,我就是你要找的雪人,你过来呀!”

    我知道她要出去,就急忙往门口跑,可还未等我跑到门口,她就一把拉开门,夺门而出。我就在后边追,追到大楼门口,她已不见了踪影。

    外边,皓月当空,微风习习。没有追到季小姗,我不免有些遗憾,有些伤感,同时也迷惑不解。刚才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季小姗?如果是,那么槐树上上吊的那个女孩又是谁?如果不是,可她的声音,她的神情,甚至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与季小姗怎么那么像?然而季小姗现在已经明明死了,怎么又会死而复生?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对于这些疑问,我决定重新返到太平间,看看季小姗是否留下什么遗物,那怕一片纸片一条布条一撮头发都行,我要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寻找出她的死亡真相。

    返到太平间,我打开手电,四下照了照,见刚才的那张停尸床上又放了一具尸体,尸体上依旧盖着白布单。这就奇怪了,难道刚才那个女孩又返了回来?我感到不解,遂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跟前,然后轻轻揭开白布单,仔细一看,没想到床上躺的人不是刚才的白发魔女,而是季小姗!季小姗脸色煞白,眼睛微微闭着,眼缝中露出一丝亮光。她的嘴角处有一道已结成干痂的血迹,手心里仍留有“雪人”两个字。这太令人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不是真人,而是幻影?如果说是幻影,恐怕有点说不通。因为她的手冰凉,我刚才曾抓着她的手给她搓给她暖,而且还亲自拥抱了她,她的身上热乎乎地,明明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是幻影?

    我疑惑不解,不由站在一旁发呆。这时,外边陡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外边来人了,便急忙关掉手电,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停尸床上。不料刚刚躺下,床下便传来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我不由大吃一惊,没想到床下竟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是不是前边那个女孩?想到这儿,我就想把她揪出来,问个究竟,问她为什么假装季小珊?于是就悄悄伸出手,在床下慢慢摸,摸了几下,就摸到了她的胳膊,便反手一扣,死死抓住她的胳膊,谁知她的胳膊毛乎乎的,而且枯瘦僵硬,犹如一节木棍。我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外边有人“吭吭”咳嗽了两声,我估计外面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便立即拉开白布单,盖在自己身上。可床下那只枯瘦如柴的手不但没有缩回去,反而越伸越高,宛如一根枯树枝斜着伸展过来。我知道这样下去,不但她会暴露,恐怕我也会露陷,于是就抓住她的胳膊轻轻捏了捏,示意她赶快缩回去,她就把胳膊慢慢缩了回去。

    刚缩回去,外边的人就进来了。他们捏着手电,径直走到季小姗的床边,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出去。正要转身,一个人忽然看到我的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而且身上也盖了一床白布单,就像躺了一具尸体,不解地对另一个人说,“老张,这张床上什么时候放了一具尸体?”另一个人说,“可能是后来放的吧。”俩人说着,就走到我的床边,准备揭开床单,查验尸体。

    我怕露了馅,因此还未等他们把手伸过来,便用头顶着白布单,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吓得那两个六魂出窍,啊啊啊叫着,急忙跑了出去。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白布单往身上一裹,嗵地跳下床,然后学着僵尸的样子,一蹦一跳地尾随着他们蹦了出去。

    蹦到大楼外边,不见刚才那两个查验尸体的人,我估计自己刚才那么一吓,肯定把他们吓得不轻,说不定这时候正钻在哪个房子里浑身发抖呢,还敢出来看我?同时觉得时间已不早了,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非露馅不可,应尽快离开此地,于是就一蹦一跳地蹦到医院门外。

    到了门外,见四下无人,立即扯下白布单,扔到旁边的花丛里,然后迅速返回宿舍,悄悄躺了下来。

    次日一早,我早早就醒来,我担心自己昨天晚上不小心把什么东西落在太平间,从而引起值班人员的怀疑,因此想趁值班医生还未上班之前,赶往太平间再检查检查,谁知到了那儿一看,不仅未看到我落下的东西,而且连季小姗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不由一惊,这怎么回事?季小姗的尸体哪儿去了?是不是有人把她的尸体藏了起来?我想了想,蓦地想起昨天晚上藏在我床下的那个人,是不是她将季小姗的尸体藏了起来?就弯下腰,朝床下看了看,可看的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别说季小珊的尸体,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就邪了门了,昨天晚上床下明明藏着一个人,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未留下。我不解地摇了摇头,急忙走到值班室,问值班医生,“季小姗的尸体哪儿去了?”他们说,她的家人已把她的尸体拉走了。

    我这才有所放心,可昨天晚上那个白发魔女,还有那个躲在我床下枯瘦如柴宛如僵尸的人哪儿去了呢?他们为什么要躲在太平间假装季小姗?会不会对季小姗的尸体有什么企图?想到这儿,我不由吓了一跳,便急忙跑到学校外边,租了一辆出租车,沿着通往季小姗家乡的公路飞速追去。

    追了几十公里,没有发现装运季小珊尸体的车子,就问沿途的检查站,说你们看没看到一辆装运着一具女孩尸体的运尸车从这儿过去?

    检查站的工作人员听后不高兴地说,“小伙子,大早上说什么晦气话?哪儿有什么运尸车?”听他这么说,我就准备往回返,刚转过身,忽听得后边啊啊叫了两声,遂扭过头往后看,只见检查站的房子后边,长了一棵高高的香椿树,香椿树的树尖上站着一只乌鸦。乌鸦看了看我,又啊啊叫了几声。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大早上碰上乌鸦,真是晦气!

    没有追上运尸车,我只好怏怏不乐地返了回来。虽然返回学校,但我的心里仍想着季小姗,想着季小珊她的尸体,一想到她的尸体,我就坐立不安,心烦意乱,总担心她的尸体会出什么意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