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姿摇了摇头，她的脑子现在很混乱，叶家那群人弄死了她的母亲，居然还可以心安理得地面对她，这到底要是一群怎样的畜生，才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还有那个一脸慈爱的祖母，她肯定是知道一切的，叶锦姿的身子微微颤抖，所以，对自己好，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想要降低自己内心的不安吗？
叶锦姿的拳头一点一点地捏紧，脸色越来越苍白，已经是和纸差不多的颜色。
“所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季汝臣看着叶锦姿，手中的杯子越转越快，似乎要飞过去。
叶锦姿扯出了一个笑容：“是啊，我应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要直接拿了刀子去杀了那群凶手，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你什么都做不了。”季汝臣笑了，捏住了叶锦姿的下巴，“绝望吗？”
叶锦姿被迫看着季汝臣的眼睛，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咬着嘴唇。
“绝望的时候应该做什么呢？”季汝臣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变得残忍，“叶锦姿，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人已经死了，你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但是你可以改变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叶锦姿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你因为你娘死了，就开始自暴自弃，自我放纵，那么我只能说我眼瞎，看错了人。”季汝臣松开了手。
叶锦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谢谢大人的教诲，我有些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庆丰，送送她。”季汝臣没看叶锦姿。
“是。”庆丰叹了一口气，看着叶锦姿的样子，很害怕她会摔倒。
季汝臣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是，只要想到楚秀，她就抽抽的疼，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经思考过楚秀是不是已经遇害了，但是那也只是随意的猜测，她会很快否定掉。
当这个事实放在眼前的时候，她还下意识地想要否定，但是终究是骗不了自己的。
“小妹，你哎。”庆丰叹了一口气，“想想以后的事情，我也经历过你现在所经历过的这段时间，熬过去，熬过去就好了。”
叶锦姿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抬起头，看着庆丰，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过，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了。”庆丰看着叶锦姿的笑容，皱着眉头。
“不，我要笑，今天要笑，明天也要笑。”叶锦姿看着庆丰，“他们都想要看我哭，我现在也想要看他们哭了。”
庆丰抿了抿嘴唇，有些担心地看着叶锦姿：“你不要做傻事。”
“我从来不做傻事。”叶锦姿抬起头，努力把眼泪给逼回去，“我只会干聪明的事情。”
庆丰看着路两边的小摊子，拽着叶锦姿走了过去：“要不要吃这个？”
叶锦姿看着糖人，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可以给我做一个灯笼形状的吗？”
“好。”那人注意到庆丰身上的锦凌卫的衣服，吓了一跳，不过听到叶锦姿的声音之后，笑了起来，“小姐，您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一个漂漂亮亮的。”
“一定要做漂亮了。”
“我小时候，就买过一次这个，娘织的布得到了一个小姐的喜欢，所以她一下子就有了很多钱。”叶锦姿看着那人的动作，露出了一个笑容，“后来，因为我一直没有舍得吃，就坏掉了。”
庆丰皱着眉头：“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叶锦姿抬头看着庆丰，吸了吸鼻子，“我说了，我没事。”
那人很快就好了，叶锦姿接了过来，一口咬了下去：“娘一辈子都因为我过得很凄苦，希望她下辈子，可以过得很幸福，没有我给她拖后腿。”
“锦姿。”庆丰向来不知道怎么哄人，现在看着叶锦姿这个样子，除了叫两声名字，没了半点方法。
“不用安慰我。”叶锦姿看着庆丰，“至少，知道她的下落了，总比颠沛流离好，你说对吧。”
庆丰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嗯。”叶锦姿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刚进屋子，翠羽就睁开了眼睛，注意到叶锦姿微微泛红的双眼，愣了一下。
“小姐，你哭了？”翠羽压着声音，不过依旧可以听出她的焦急。
“我娘去世了。”叶锦姿朝着翠羽笑了笑，“翠羽，以后我就真的只有你了。”
翠羽瞪着眼睛：“小姐”
“小姐，你放心，我以后就是小姐的亲人！我会好好保护小姐的！”翠羽捏着拳头，“好端端的，怎么就”翠羽叹了口气，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叶府的人干的。”叶锦姿深吸了一口气，“以后小心一点，他们可以这么残忍的杀了我娘，也可以在某一天残忍地杀了我们，左右我们是他们眼睛里面的钉子，就是死了，他们也不会在意，对外说，我是病死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叶锦姿扯了扯嘴角。
翠羽抖了抖身子，看着叶锦姿，突然感觉这个府中处处都是杀机：“小姐，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你觉得呢？”叶锦姿轻笑了一声，“翠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不过，你以后在外面，不要表现出来，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翠羽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我现在也是在府中过了这么久的人了，这些道理，我都是明白的。”
叶锦姿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你孩子爱，不然我都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对了，过段时间，季大人会再给我送一个丫鬟，你倒是要和她和平共处。”
翠羽眼睛一亮：“那真好，有了季大人的丫鬟在身边，小姐以后就更不用害怕了，兄阿姐，你放心，我一定和她好好相处，就不知道她的性格怎么样。”
“季大人送过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也是。”翠羽的眼睛多了几分光，“小姐，你说，季大人送过来的丫鬟，应该会武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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