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曮与何管家虽得“独行侠”放行,逃过一劫,但紧接而来的却要面对冷然宫以逸待劳重兵把关的挑战,如何才能越过这道坎,成功逃脱虎口返回凤翔呢?何管家自有他的主意。
面对最高长官鹤立方的命令,高舵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他知道这是自己加薪晋级的绝佳机会,所以要懂得珍惜,好好把握。
天刚蒙蒙亮,高舵主已经就位开始巡查了,他一方面安抚手下,鼓舞士气,另一方面则仔细查看地形环境,对人员的安排进行必要的分配与调整,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官道上来往的人儿陆续多了起来,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形单影只,或双双对对,或涣散不一,在这些人流当中,尤以军方队伍为甚,江湖人士次之,散民再次之。
而穿梭于羊肠小道上的人儿,大都是当地附近的居民,偶尔也闪现出个把经常走动的熟客,以及迷途乱窜的陌生人。还别说,现在就溜出两个青衣打扮的汉子,正一前一后地走近一家农户。
那农家大叔恍见走来两个陌生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一个箭步闪进屋内,关上竹篱做就的大门,背靠在门上直喘粗气。
青衣人见状,还是径直走近门前,向里面喊话:“大叔,我们是路过的外地人,并无恶意,我们此番前来是想向你们借样东西,若能答应,定有重谢!”
居无定所左迁右徏的农家大叔听了这话也是半信半疑,但细加猜想,人家若是蛮横不讲理之人,又何须跟你多费唇舌,直接一脚踹开大门取走他想要的东西就完事了。于是消除顾虑,开了门,放他们进来。
一柱香之后,这家农舍里走出两个手持柴刀荷薪负囊面目污渍农夫打扮的汉子,他们相视一看,指着对方这般模样,笑呵呵地走了。
目送着两个逐渐远离视线的人儿,呆在门口的青衣人却在那里犯愁喃喃自语:“我这几件破衣服和两把破刀值得他们花十几两银子买去吗?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两个农夫汉子走了一段路之后,其中高大结实一点的汉子说道:“何叔叔,你说我们这身打扮,能不能骗过冷然宫人的眼睛?”
“木子,光有其表是不行的,还需要你言语与动作上的配合,呆会儿遇上冷然宫恶贼时,你要注意看我眼色行事,不可莽撞。”
“放心吧,何叔叔,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好。”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遥遥见前方半里左右小路的出口处,有一些手持刀剑的江湖中人正在盘查着过往行人,那气势,不是官府中人却胜似官府中人,一付森然欲搏人的样子。
二人慢慢靠近路口,忽将说话的声音提高到嗓子上,顾盼无人地说道:“木子,快点了,你媳妇快要生了,你马上就要当爹了!”
“何叔叔,我要当爹了,我终于可以当爹了!”
“木子,你可要好好待你媳妇,她肯跟你,那是你的福分,现在更为你家延续香火,你可是捡到宝了!”
“何叔叔,侄儿知道,侄儿明白!”
二人一唱一和地冲出路口,压根儿就没把站在路边虎视眈眈的货色当一回事,只管走自己的路,一付匆忙赶路的样子。
冷然宫罗卒见二人如此“嚣张”,其中一人沉喝一声,挥刀一挡,将二人拦在路中,吆喝道:“站住!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光天白日之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既非官府中人,凭什么要拦我去路?快快让开,我没空在这耽搁时间!”
“木子,快快退下,休得无礼!”那被称为“何叔叔”的农夫一把拉木子下来,随后转对拦路人说道:“官爷,您请息怒!我二人都是前面村子的村民,在城里干些粗活赚点小钱,昨天中午,村里吕家大哥进城卖酒时带话来,说是木子的媳妇这两天要生孩子了,我们不敢耽误,今天早上天刚亮便急着赶回去,还望官爷通容通容。”说完,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交到拦路人手上。
拦路人见钱眼开,见二人这般行藏,谅也不是自己所要找之人,乃将刀收回,懒懒地挥挥手,示意放行。
何叔叔自是千恩万谢,拉着木子的手快步地走开了。他们二人跑开一段路程,见没人追来,乃双双坐在路边直喘气。
“好险!何叔叔,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没有露馅吧?”
“唔,演得还挺逼真的,相信他们不会在意我们了,等到我们入得镇上,再买来两匹快马,不出两日便可回到凤翔了!”
“回到凤翔,我定要让冷然宫从地球上彻底消失,永不存在,以雪我今日之耻!”
“公子,这里还不是安全地带,我们仍须警惕。呆会儿入镇后我们先用膳,然后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养足精神,确定身边无可疑之人后再出发。”
“好,全由何叔叔安排。”
再说东方一剑与钱若文离开上林苑,便一声不响地直抵黑虎帮,为下一步计划进行必要的商讨。
一路跟踪而来的方翔见二人如此顺畅地进入黑虎帮中,“猛然大悟”,忖念道:“原来这黑虎帮竟然是梁王手下的一张王牌,怪不得如此嚣张,目空一切,可怜宫主还想嫁祸忠义教,殊不知忠义教也是梁王旗下的中坚力量,看来宫主这次算盘可是打错了!”想至此,悠悠叹了口气,转身,乃去。
阴芬兰在西厢中听得意中人的声音,一时间欣喜之情跃于脸上,遂三步并作两步走,一口气冲了出去。只见梅道长正与东方一剑钱若文说着闲话,乃信步走了过去。
东方一剑见是阴芬兰过来了,向钱若文使了个眼色,打声哈哈,笑道:“阴少侠,这几天让你一味地单相思,可委屈你了!所幸在下不辱使命,将钱少侠毫发无损地给你送回来了,你也可以宽心了。”
“东方少侠,看你一回来就取笑我,是不是我一个弱女子好欺负呀?”
“岂敢,岂敢!阴少侠巾帼不让须眉,我又哪有戏弄之意?何况钱少侠往你身边一站,我更是处于劣势,人贵有自知之明,纵然梅道长为我撑腰,我也不敢心存邪念,哈哈……”
“好小子,居然把我拉下水来,自当罚酒三碗,以示惩戒!”梅迎春道长一把上前拽住东方一剑的手就要往外走。
东方一剑趁机下台,正合心意,也打哈着走了出去。
钱若文知道东方一剑他们二人有意撮合,诚心成全,心存感激,再顾盼眼前佳人面容憔悴的样子,心有不忍,上前握着阴芬兰的双手,动情地说道:“芬兰,你还好吗?”
闻此一言,阴芬兰感情激动,一阵泪涌。她深情地望着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意中人,著着泪花,抬起纤纤素手抚摸着郎君的脸,涩声道:“若文,你瘦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懂得照顾自己,要不然,我会很担心,知道吗?”
“人在江湖,聚散离合是很正常的事,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这不,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抱一抱我,好吗?靠在你身上,我才真正感觉到你的存在,这样我才放心得下。”
钱若文还能说什么呢?以前是自己太矜持,太保守,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在身边呵护着自己,而自己却受思想束缚,不敢越雷池半步碰她一下,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拥抱也好。
钱若文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是该好好补偿的时候了。所幸这份爱并没有迟来,否则岂不让他后悔一辈子?于是,他伸开双手,轻轻地将佳人抱在怀里,抱她的一瞬间,他惊喜地发现,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奇妙,又是那么地令人难以忘怀!
阴芬兰心满意足地枕靠在心上人的怀里,她等待这个拥抱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实现了,是醉,是梦,还是痴?她已经全然不顾了,她在乎的只是郎君身上酥暖的体温,以及男人特有的气息。
这动情的一幕恰恰让心情孤寂的琵琶歌女楚江红看在眼里,一时间引来许多感慨,许多惆怅。她在想:要是东方一剑也在这里该多好呀!
楚江红莫名的哭泣让路过的黑虎帮帮主马尚灵瞧见了,他满肚狐疑,忖念道:“东方一剑不是回来了吗?干嘛楚姑娘还躲在这里看人家男欢女爱触景生情呢?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江红听得声响,忙转身拭泪而止,向马尚灵福了福,说道:“马帮主!”
“楚姑娘一个人出来呀,因何事哭得如此悲伤?若是心中有什么委屈,但请说出来,马某虽不才,或许也可以为你分忧解难。”
“马帮主见笑了,我只是一个人闷得慌,便独自出来走走,散散心,不想在此碰见马帮主,真是巧了。我出来也有一些时间了,也该回去了,马帮主失陪了。”说完,楚江红略一欠身,莲步轻盈地朝她那厢房斗室走去了。
马尚灵知她有难言之隐,也不便点破,望着依稀远去的倩影,忖念道:“难得一个红尘女子对待感情是那样的深挚专一,东方少侠视而不见,不予理会,岂不枉费了人家的一片深情?唉,问世间情为何物?莫若于此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