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犯了,药呢, 快拿药!荣儿, 让所有人都散开!”
祝引扶着顾曲幽靠在自己身上,手抚着她的胸口帮她缓气, 但她还是疼得眉头皱成一团,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还有气无力地喊:“好疼,一哥, 我胸口好疼。”
那声音又软又弱,却像一记重棒把还在发愣的徐安一当头敲醒。
他全身的神经紧崩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转身回到车里两下翻出包包,又从包包里翻出药和水杯,倒出一颗药, 递给祝引, 再打开水杯一看,却发现里面没水了,又马不停蹄地回车里找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喂到顾曲幽嘴里:“来, 喝水,小心别呛着。”
由于太紧张 , 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和手都在发颤,连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相比徐安一的反应, 荣佑逾简直一脸懵逼, 盯着顾曲幽两只眼瞪成了斗鸡眼也无法相信上一秒还又蹦又跳的女娃一转眼就奄奄一息, 好像马上就要断气。
“荣儿!还愣着干什么?快让他们都散开!”
祝引又吼了一声,荣佑逾这才回过神,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就回头吼周围的人:“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特么散开,没听到吗?!”
事态紧急,他连自己怎么变成了‘荣儿’,又怎么被指挥了都没时间计较。
周近和夕紫也帮忙着疏散人群:“无关人员赶紧回去吧,都回去,比赛已经完了,没什么好看的。”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开,空气流通起来,徐安一趴在顾曲幽旁边紧张地问:“好些了吗,胸口还疼吗?”
顾曲幽眨着眼认真感觉半晌后点头:“还有一点点。”
闻言,徐安一和祝引同时松了一口气。
祝引:“地上凉,抱她回车上休息一会儿吧。”
徐安一点点头,二话不说,抱顾曲幽回车上,祝引也跟着过去,而荣佑逾以及夕紫和周近齐齐站成一排,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
就祝引和徐安一的表现,肯定是一早就知道那丫头有什么病,但他们三个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所有人各有所思,各有所忙,谁也没注意到荣浅浅悄悄拾起顾曲幽喝过的矿泉水瓶,再悄悄回到车上,跟着回城的车队一起离开。
“好点没?还疼吗?”
又过了一会儿,徐安一轻声问。
这回顾曲幽终于摇头:“不疼了。”
“呼”徐安一重重吐了一口气,一把抹掉额头上豆大的汗。
祝引:“情况算是稳定下来了,不过别让她太受刺激,明天最好带她来医院检查一下,看看病情到底怎么样?”
徐安一点头:“嗯,我知道,我会的。”
见气氛变轻松,夕紫和周近终于敢凑上前打听。
夕紫:“怎么样,没事了吧?小幽幽你怎么啦,刚才下死我了。”
周近:“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顾曲幽一本正经地答:“我有病啊,先天性心脏病,不好好吃药会死的。”
一个‘死’字,狠狠刺激了徐安一的神经 ,他太阳穴突突地疼,阴沉着脸对毛夕紫和周近道:“很晚了,我们也回去吧。”
说着俯身给顾曲幽寄好安全带,带上门,再绕过车头回到座位,把车开走了。
“走吧走吧。”
周近和夕紫递了个眼色也打算回车里,但祝引却叫住了他:“二周等一下。”
“干嘛?”
周近扭头,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车钥匙抛到了他身上,他只能条件反射双手接着。
祝引:“帮我把车顺回去。”
“你呢?”周近莫名奇妙,能把车开过来,难道还不能开回去?
祝引挽起荣佑逾的手脑袋一偏靠在他肩上:“蹭我男朋友的车呗。”
“”
周近一个抖擞,被这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粮咽得全身冒鸡皮疙瘩。
而与此同时 ,荣佑逾却像被电击了一样,一把推开祝引:“喂,死女人,警告你别得意忘形啊,二爷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蹭”
话没说完,却见祝引握着左手手臂,疼得一脸委屈:“嘶你碰到我伤口了。”
荣佑逾眉毛一动:“你胳膊怎么了?怎么弄的?”
“唔,我现在疼得头晕,不想说话。”
祝引握着胳膊,不由分说拉开荣佑逾的车门坐进去,而荣佑逾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喂,到底怎么弄的,给老子说清楚!喂!”
“嘘,让我休息一会儿。”祝引靠在玻璃窗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荣佑逾得暗骂了一声‘草’,回到驾座发动车子。
周近和夕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同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人开着一辆车跟在他们车后。
过了好一会儿,夕紫才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开了语言说:“哎,二周,真看不出来啊,荣二那个大傻逼技术还挺牛逼的,竟然跟徐安一那个大帅逼打平了。”
周近冷哼:“你懂个屁,安子那车刚配好,今天第一次上路,肯定有不顺手的地方,才被荣二那个大傻逼捡一个大便宜,不过这样也好,免得那傻逼输了又来车行闹事。”
夕紫大彻大悟:“草哦,我就说徐安一今天怎么有点怂呢,原来是这样!”
怂怂的徐安一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尽量让自己每一个转弯都像开在平路,生怕顾曲幽那个玻璃心又发作了,还时不时问:“快吗?陡吗?身体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知道吗?”
结果顾曲幽还嫌弃:“好慢,比荣二还慢。”
因为太慢,其他几人都超过他们,并把他们远远甩在屁股后面。
徐安一:“你身体不好,不能开太快。”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虽然看起来静静的,呆呆的 ,但骨子里却是个喜欢刺激的疯丫头。
刚才那尖叫简直能震破人鼓膜。
大概就是因为她一开始太兴奋,到后来自己不给亲,心情陡然低落,这一高一低就像过山车,才会发病的吧。
说到底自己无论如何都有推脱不了的责任。
被徐安一这么一提醒,顾曲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从口袋里掏手机,一边嘀咕:“安宁,我要给安宁打电话。”
徐安一眉头拧起,竖着耳朵听,这还是顾曲幽来徐家这么些天,他第一次见她找安宁。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片汪洋大海,但顾安宁电话却接得很快,只响了三声,就听到了她冷硬的声音:“怎么,离家这么久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说吧,什么事。”
顾曲幽对着手机幽怨地喊:“安宁,我刚刚差点像妈妈一样死掉了,胸口好疼好疼。”
“”
明明只是汇报一个事实,但徐安一心里却莫名发堵,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再告一个恶状,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冒出了青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听顾安宁阵定地问:“那你现在还疼吗?”
顾曲幽摇头:“不疼,吃过药不疼了。”
顾安宁:“怎么突然发病了?你做了什么?”
顾曲幽一五一十地回:“我看一哥跟荣儿赛车了,一哥好快好厉害,我好喜欢,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面露失落:“但我要给他送亲亲,他不肯。”
徐安一:“”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扇了一耳光。
顾安宁那边又沉默几秒,冷着声音笑:“男人脸长得再好看有屁用,亲起来还不是跟死猪肉一样,有什么好亲的。”
顾曲幽搓鼻子:“但我又没有亲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顾安宁:“那你抓紧时间亲吧,等过两天我手上的事处理完就来接你回家。”
“啊?”
顾曲幽还没反应过来,顾安宁已经挂了电话。
徐安一虽然没听到顾安宁讲什么,但总觉得这两姐妹的对话很奇葩,忍不住问:“你姐姐说什么?”
顾曲幽盯着他的脸,目光直直的:“安宁,说男人脸再好看有屁用,亲起来都跟死猪肉一样,没什么好亲的。”
“”
徐安一觉得自己又被补了一刀,差点没喷一口血出来。
什么‘男人’?
直接把那两个字换成他徐安一的名字不就得了。
那个奇葩的女人是在拐着弯骂他。
“真的像死猪肉吗 ?”顾曲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好奇得发光,就差没嘟着嘴凑过去。
那眼神简直赤|裸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高速路口,徐安一默不作声地把车靠在路边缓缓停下,指着自己的脸:“真不真,你亲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以亲吗?”顾曲幽两眼瞪得溜圆。
徐安一一口豪迈,豁出去了道:“嗯,亲。”
下一秒,顾曲幽伸长脖子,软软的唇印在了他侧脸,沐浴露混着水果糖香甜独特的气息也顺势钻进了他鼻尖,让人怎么也闻不够。
但徐安一还没缓过神,顾曲幽已经迅速撤离,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怎么样?真吗?”徐安一面部僵硬地问,连目光也有点呆滞。
顾曲幽抿着唇眨眼:“两边都要亲。”
然后就捧着他的脸往自己跟前掰了掰,很快又把嘴贴到了他另一侧脸颊上。
这一次比上一次久一点,徐安一似乎还感觉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是在认真品尝。
半晌过后,顾曲幽松开他,点点头:“真的,一点味道也没有。”
徐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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