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庶女妖妻 > 第168章 谁动的手
    “所以你就可以不用命了么?夏侯妙妙,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早死!拜托你动手之前,动动脑子想一想,难不成把身边的人都吓死才甘心?”顾垣大步上前,脑袋埋进夏侯妙妙的脖颈之中,抓着她的收按在自己胸膛,感受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来的刺激。

    颈侧一阵滚烫的濡湿,手心是失去节奏狂跳的心脏,夏侯妙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哭了?

    “顾垣”夏侯妙妙有些语塞。

    “满意了么?”顾垣嗓子有些沙哑,重重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起伏不定的心终于平静。

    好半天,他才抬起头,一如既往的俊美如涛,看不出之前埋首痛哭的痕迹。若非声音有异,完全无法想象这位尊贵的两国王爷会因为夏侯妙妙铤而走险的举动大动干戈。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夏侯妙妙看着他,第一次出现不知所措的表情。

    顾垣轻轻一笑:“别说什么对不起,你可从来没有对不起我,罢了,今日的事就作罢,以后断然不可再有下次,我怕我会被你吓死。”

    夏侯妙妙忙不迭点头,举着小手慎重保证:“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真的,天地可鉴!”

    顾垣无奈一叹,拉下她的手牢牢攥在手心,丝丝冰冷沁入心扉,却也叫他不安定的心归于平静。

    两人就此握手言和,一夜无话。

    翌日,王府的主子从夏侯琪院落转移到月牙楼,就连刚刚苏醒不久的夏侯琪也撑着病体,被夏侯珂背了来。

    “究竟出了何事?为何一夜之间突然病重?”夏侯琪急不可耐的开口,仗着同为病人,直接爬到妹妹身边,和她并肩躺在一处,一只手还牢牢抓着不放,眉宇之间满是忧色。

    夏侯妙妙微微往内侧挪了挪,免得身边的少年位置不够翻下床去。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吐了血,经脉受阻,风雅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只能好生将养着,规规矩矩吃药,兴许能多活个五六年。”

    夏侯琪怔了怔,晶莹泪珠不由分说落了下来,眨眼间湿透整张脸,也湿了鬓角。

    夏侯妙妙:“”

    这孩子是水做的不成?

    “让神医看看。”戴长松深深看着夏侯妙妙,眼神莫测,挥了挥手,让门外候着的江湖神医进门来。

    这位神医江湖上颇有名气,甚至比宫里的御医的医术还要深厚三分,因为性子孤僻,不喜束缚,故而没接受朝廷的招揽,纵情江湖。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物,竟然在戴氏嫡长子面前低下头,自称属下。

    神医细细诊脉,过了好一会儿,眉头死死拧着,眉心凸起一个‘川’字,脊背弯了一下。

    再三在蛊虫一事受挫,所有的骄傲与清高被踩得荡然无存。

    一张老脸带着几分强忍的镇定,退开一段距离,躬身道:“属下无能,表姑娘身体已然病入膏肓,如表姑娘所言,好生将养着,也许能多活个三年五载。”

    话落,屋内静若无人,落针可闻。

    又过了一会儿,一声痛苦闷哼惊醒了众人,却是戴王妃捂着嘴,颤抖着身躯摇摇欲坠,片刻之后竟然仰头昏迷而倒。

    夏侯珂忙将人抱住,转头送了回去,又是请大夫,又是灌汤药,再三确认脉象平静之后,才重新回到月牙楼。

    月牙楼内,几个主子确定夏侯妙妙好不容易康复的身躯再次崩溃,相继送了药材过来。夏侯琪死活不肯离开,其他人无奈,只能将他留下,和夏侯妙妙躺在一起,同胞双生的亲兄妹,时隔十六年,终于重新并靠一起,气息相融。

    夏侯珂拖了张软榻坐在床边,目光沉沉落在两张并立的脸庞上,久久不愿挪开,渐渐染上哀伤与自责。

    这两个,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妹!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两道人影一高一矮重叠在一起。

    一人声音清亮,听不出喜怒:“究竟是不是她?你确定戴长柏的蛊虫是因为夏侯妙妙的血而恢复?”

    又一声音回复道:“是,是我亲眼所见,夏侯妙妙的血的确有解蛊的特殊功效。当年荣芳郡主食用红鲤后蛊虫消失,却是夏侯妙妙亲自将红鲤送过去,我猜测,夏侯妙妙将血融进鱼肉之中,这才解了荣芳郡主身上的蛊虫。”

    “可这一次试探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蛊虫并非对夏侯妙妙无用,相反,因为曾经的病骨,发作得比常人还要迅猛强烈。”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她给夏侯琪喂了药丸,也通过接触夏侯琪引蛊入身,本为试探她的血脉功效或许,她识破了我的算计?可大夫的诊脉不能作假,我也能感觉到她体内蛊虫的存在。”

    “此事暂且作罢,夏侯妙妙若是怀疑到你身上,定然会有后续,这段时间你便蛰伏,静观其变。”

    “是。”

    两人的影子相继消失,风卷而过,带走两片枯叶,什么也没留下来,谁也不知道,不久之前,这里曾有人出现,讨论一件令人胆寒的阴谋。

    这一日,顾垣拉着夏侯妙妙在外面晒太阳,四月底的天明京城,气候还有些凉,太阳并不灼热,投射在身上,金灿灿一片,说不出的惬意。

    打理好茶水点心,顾垣轻轻抚摸身边女子一脸慵懒的眉目,唇角带着浅笑,道:“本不想带你一同离京,毕竟夏侯王府的事还没完,越往后,露出来的鬼脸越多,表示我强行带走你,你也不会同意。但现在看来,随我同行势在必行,我着实不放心将你一个人丢下,妙妙以为如何?”

    夏侯妙妙早走猜测,这时候却是装傻充愣,故作懵懂无知,昂首问道:“去哪儿?”

    顾垣笑了笑,一颗红艳艳的车厘子喂到她嘴边,取了白帕为她擦嘴,柔声道:“去南阳,一是离开南阳多年,也是时候回去了,二是庭叶归途失踪,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我无法安心。”

    说着话,屏气凝神看着她。

    世间女子的同性是善妒,他也清楚知道自己心中的人是谁,也将曾经纯净如月光的女子定位在合适的位置。

    可到底担忧身边的女子多想,强颜欢笑。

    夏侯妙妙却是淡淡一笑,“好啊,我跟你去。”

    顾垣:“”

    竟然一点也不嫉妒么?

    正想着,就听到身边的女子继续说道:“安二也去了南阳,拖着一条废腿,我还真担心他真的变成独脚金蟾,可丑可难看。”

    顾垣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青梅竹马什么果然最让人讨厌!

    夏侯琪被下人背着踱步而来,安放于风霜在夏侯妙妙身侧架起的摇椅上,送上瓜果茶点,然后在顾垣黑沉沉的注视下悠然褪去。

    “我听了一句,妙妙你要去哪儿?这身体还没好,不适合远行,留在王府多好,好吃好喝供着,整天晒晒太阳,看丫头们踢毽子,好不美妙。”夏侯琪看顾垣尤为不顺眼,禽兽不如的东西远远盖过尊贵无双的身份压制。

    顾垣垂眸喝茶,装作耳朵聋了,没听出对方口中的恶意。

    夏侯妙妙笑了笑:“我这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骨又废了,京城对我来说完全是个是非之地。如今,再没有摆脱病体的可能,不如就此离去,不拘是淮西府还是哪里,都比京城要好。”

    她口气说得轻松,夏侯琪却自己转换成怨恨与失意,字字句句没说不满,却隐藏着失望与悲痛,否则也不会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留在京城。

    少年脸庞僵了僵,挽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然后啪嗒啪嗒落泪。

    这孩子又哭了。

    夏侯妙妙扯着嘴角,无端生出一股罪恶感来。

    风霜跑来说七公主明嘉慧来了,就候在门口,夏侯妙妙忙让人将公主领进门,没有让公主久等的意思。

    明嘉慧一眼就看到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的夏侯琪,心里一阵酸涩,差点也跟着哭了。

    她走到夏侯妙妙身侧坐下,同四哥问好,然后询问了夏侯妙妙的身体,得到答复后一脸忧伤又难过的送上各种药材,“我已经求了父皇,他答应将他御用太医借我一用,妙妙,讳疾忌医不好,江湖神医名气再大终究是野路子,不如让太医看一眼?你放心,这位太医是父皇的专属太医,太医院里院使,医术独步天下,就没有他无法治疗的病症。”

    太医院院使,夏侯妙妙微微挑眉,这人可是她间接的敌人。

    风雅仇恨了一辈子的对象。

    可她记得,院使被风雅步步算计,最终得了个马上风,一辈子卧床不起,这才多久,人就重新站起来了?难不成不是同一个?

    心里疑惑,不由得问出口,“此人姓甚名谁?太医院院使大人,我一个卑微的草民,似乎有些折煞了大人?”

    同意就好!

    正好也可以正大光明给琪哥哥看看。

    明嘉慧眼眸亮了几分,一边让人去请外面的太医,一边开口说道:“他叫朱盛平,早几年救过太后,得了重用。它医术精湛,去年曾经荒唐过一段时间,将自己变成卧床不起的废人,不过到底医术过人,竟然自己治好了。父皇看他医术高深,便钦定他为御用太医,行走御书房,专门为父皇看病。”

    马上风也能治好?

    夏侯妙妙面上带着质疑,心里重重敲了警钟。

    短短一年,这人从神坛跌落泥潭,又从泥潭里爬上云端,堪称传奇!

    瞥了风霜一眼,甩过去一个主仆二人才知道的眼神。

    朱盛平很快被宫女引进来,年过四十的男子步伐沉稳,一派稳重可靠之态,他面色红润,眉目清明,正气凛然,谁也想不到这人去年贪图美色,卧榻玫瑰丛,失去一切狼狈不堪。

    心下越加警惕,面上却一点不显,含笑看着对方为自己把脉。

    良久,朱盛平才开口道:“公主,这位小姐气血虚弱,毒素心扉,恐难以治愈。”

    太医向来说话留三分,这么说已经完全判定死刑。

    明嘉慧沉默了,拍了拍夏侯妙妙的手,无声安慰。

    夏侯妙妙轻轻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烦请太医为我二哥也看看,他身上的毒已经除去多日,却还是没能站起身,出入都要小厮搀扶,我实在忧心得很。”

    明嘉慧收敛几分表情,终于敢正眼去看夏侯琪,却看到对方眉宇之间满是闪躲,眼瞳里布满心虚。

    明嘉慧愣住了。

    “我这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病根已去,卧床几天便可,就不劳烦院使大人了,免得大材小用,浪费大人的心力。”夏侯琪一本正经的拒绝朱盛平的靠近,口气不免带了几分心虚和抗拒。

    夏侯妙妙哭笑不得,这时候哪里还看不明白,少年这是装病,病好了装成病入膏肓,日日缠着她,一起吃饭晒太阳。

    顾垣也想到了,深深看了夏侯琪一眼,摆摆手让朱盛平退下去。

    夏侯琪被几人看得有些脸红,轻咳一声让小厮带他离开,借口人有三急,匆匆消失在几人面前。

    夏侯妙妙再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明嘉慧也笑了,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柔软,她的琪哥哥,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越是了解他,越能感觉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明嘉慧便告辞离去。

    没多久,顾垣也离开了。

    夏侯妙妙脸上盖着一方锦帕,就这么躺在太阳底下睡了过去。

    夕阳西下,光芒万丈,人影被拉得长长的,再没有一点温度。

    风霜和风雅并肩而来,一个收拾吃剩下的瓜果茶点,一个半跪在地把脉。

    风雅低声道:“朱盛平医术果然深不可测,那马上风,便是小叔仔细研究多年也只能缓解不能恢复如初,朱盛平却可以在自己身上用针用药,并且完全治愈。”

    所谓医不自医,何况一个四肢无法自控的大夫,竟然可以自己给自己治病,短短一年的时间恢复如初,着实让人惊讶。

    “与其相信朱盛平医术天下无双,我跟愿意相信他身后有人。”风雅口气有些沉闷,不止因为在本职行业中输人一筹而不服气,也因为对方是敌人,生不如死才是归宿,而不是咸鱼大翻身。

    夏侯妙妙指尖点着风雅的额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奇人异事亦是比比皆是,断断不能没有容人之量。不过你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朱盛平背后有人,那么会是谁?”

    小水泡端了汤药过来,风雅率先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两次,确定没有异处,这才将之递给夏侯妙妙:“姑娘趁热喝,宫中好药材众多,品相也是上乘。”

    夏侯妙妙喝了一口,便不再喝第二口,“我现在可以肯定这朱盛平来者不善了。”

    风雅皱眉,再三确认汤药没有异处,疑惑道:“姑娘,我并没有发现古怪。”

    夏侯妙妙笑道:“有些怪异是看不到的,比如之前,我从二哥那里染了蛊虫回来,到现在为止,不也找不到痕迹?这汤药看着再正常不过,可不了解蛊虫之人,自然无法察觉半分。”

    托身体血液特殊的福,夏侯妙妙靠近蛊虫,会有一种全身烦躁的感觉,具体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本能的排斥。

    风雅脸色变了变,扔了手中的汤药,资料愧疚的低头:“姑娘,是风雅自负了,差点害了姑娘。”

    顿了顿,“也许朱盛平知道姑娘和我的关系,所以才针对姑娘,不惜下蛊虫害姑娘。”

    夏侯妙妙摇头:“此事不过是顺便,我更想知道,那些蛊虫究竟从何处来,为何随便一个人都能下蛊,是临时择人还是很多年前就埋下的暗棋?”

    究竟是谁在操控一切?

    南阳国师顾东荣么?可是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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