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庶女妖妻 > 第163章 良宵吉时
    对于景忧的推崇,夏侯妙妙半点兴趣也没有,随着茶汤入口,总觉得身体不太好,很热,很渴,很想睡觉,就像燥热难耐的三伏天,明明困得要死,却被一群叽叽喳喳的知了折腾得睡不下去。

    这是中毒了么?

    夏侯妙妙看了小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景忧一眼,这孩子长得太过精致,很是容易让人放下心防,加之本就是旧相识,还和顾垣有一场血脉关系,虽心有防备,却不觉得我还没他肩膀高的孩子有什么威胁能力。

    所以,不可能中毒。

    暗暗调动体内的灵气,上上下下将所有经脉流转了一遍,然而,经脉c血液从缝隙里面都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夏侯妙妙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生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急需回去去找顾垣这个大夫看上一看。

    数杯热茶接连入口,夏侯妙妙欲罢不能,不知不觉喝了两壶茶,桌上的菜肴更是消灭八成。

    腹腔有些饱胀,她摸了摸肚皮,抬起头看着依旧说个不停的景优说道:“哎,小鬼,若是你没什么事要说,我可就先告辞了,你九哥还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呢。眼见着天都完全黑透下来,等你送我回去,我还要反过来送你回去,多麻烦,我直接告辞走得了。”

    景忧吹捧自家公子,天下无双,人间绝色的举动不得不停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夏侯妙妙殷红的脸,留意到她眉宇之间不由自主流淌出来的慵懒诱惑。

    默默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九嫂妙妙,但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好在旅馆的房间还算多不如那么就留下来吧。我家公子那么喜欢你,公子真有绝世无双,比我九哥也不差,妙妙可以和九哥在一起,那也可以接受我家公子的吧,天下第一山庄的少主夫人可比两国王爷的王妃要来得轻松自在,妙妙从来不是一个能够受拘束的人,不若跟着我家公子当我的少夫人吧,以后不会怪我的吧?我家公子那么好,此生绝不纳二色,定然辜负妙妙的至于九哥九哥那么优秀,温大小姐从小就等着他,这会儿该是完成众人期许的时候,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妙妙就死心吧。”

    夏侯妙妙一开始还能听见他的话,到后来景忧的话如同催眠曲,每说一个字就打在她的神经末梢上,如同羽毛拂过,脑袋一点一点变得沉重,不过片刻就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也忍受不住,直接闭眼睡去。

    景忧住了嘴,面不改色的叫来下人,将一桌子狼藉清理下去。

    下人规矩地不敢乱看,手脚麻利的将残渣剩饭收走,擦干净桌面,重新将门关上。

    景忧转头看向隔着一张屏风的龙凤帐,稚嫩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笑容,乖巧而决然。

    “公子,景忧说过会帮你的,纵然因此万劫不复,众叛亲离,堕落阿鼻地狱,永不超生,景忧亦是无怨无悔我是公子的书童啊”

    小小的孩子无表情的站起来,小身板挺直,最后看了一眼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夏侯妙妙,单手提起袍摆,学习自家公子的步伐,不急不缓的走出去,优雅端庄,高贵明朗,竟有四分神似。

    景辰良一回到驿馆,就被景忧请了过去,借口是琵琶曲有几个音色总是把握不住尺度,希望公子给指导指导。

    景辰良微微一笑,面若清风朗月,风华万千:“说吧,哪里不明白。”

    好学的孩子,作为长辈,自然心生欢喜。

    景忧红着脸微微一笑,“刚才刚回来,不如先用膳c泡泡热水澡去去乏,再教景忧弹琵琶如何?”

    景辰良这才发现,这孩子的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包括替换的衣裳和干净的锦帕。隔着一张屏风,依旧能够看到袅袅向上升腾的白烟。

    好生贴心的孩子。

    景辰良笑着点点头:“景忧有心了。”

    宽衣解带,热水热得恰到好处,一直揪着的眉头这一刻完全放松下来。他一边想着今日发生的事,细细琢磨字字句句的深意,一边询问景忧在驿馆干了什么,顺便考教昨晚教他的知识内容。

    到底年幼,正该是汲取各方面知识丰富内涵和思想的时候,哪怕外出他国,景辰良也不忘考问自己唯一的弟子。

    如同当初自己的师傅那般教自己。

    景忧向来是个聪明的孩子,对于自家公子的拷问倒背如流,还能举一反三,看着自家公子眉宇之间的满意,景忧一张稚嫩的小脸都红了。

    激动的。

    公子很少夸他,很多时候都需要他自己用眼睛去观察公子的表情。

    没多久景辰良就闭上了眼睛,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景忧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伸出小手在他微微敛起的眉头上按了按,好似这般幼稚的行动,能够驱散公子内心的烦恼,嘴角牵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抿着小嘴,景忧看着景辰良的眼神里满是孺慕与尊敬。

    浴桶里的热气还在扩散,遮住了景辰良精致如画的眉眼。

    景忧突然抬手拍了额头一下,懊恼的嘀咕道:“忘了先给公子用膳了,不过一个晚上没吃饭,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听说洞房花烛夜很是需要力气的,公子会不会饿得没力气呀?要不,把公子叫起来吃了饭再打晕了?可是如此就骗不到公子了呀,所以公子你就忍耐一晚吧,明日一早,景忧定然让厨房给公子准备一大桌子好吃的东西,也补补身子。”

    景忧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大段,然后撸起袖子,露出两条白嫩的胳膊,憋红了一张小脸,将泡在热水里的公子打捞出来,小心翼翼将之放到一旁的软榻之上,取了干净的棉帕擦拭干净。

    “委屈公子了,等到之后让庄主给公子补办一场隆重的婚礼,红妆十里,盛世华婚。”

    挥开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里衣,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套鲜红色c比翼鸟连理枝的锦缎衣给他穿上。

    认认真真整理了头发,戴上双龙戏珠发冠,上下检查了好几遍,确定公子俊俏的一塌糊涂,这才叫来早早准备好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景辰良架起来,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小心点儿,别磕着碰着公子了,还有,这衣服刚穿上,可别给弄皱了。”请求跟在景辰良身边来来回回的跑动,不时警告那两个架着他的人。

    隔壁的屋子里夏侯妙妙正躺在床榻之上昏睡着,哪怕身边多了一个人,也是一无所知。

    想要将两个人打发下去,然后从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分别放到并肩躺着的两个人鼻孔之下,等了片刻。在确定看到这两人颤动的睫毛之后,默默放下大红色床帐,转身离开了屋子。

    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只要撑到明天,等到一切尘埃落定,骄傲如同九哥,也不会去争夺一个不属于他的女子,而公子已经是公子的人,自然有公子护着。

    景忧深吸一口气,小手捂了捂心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心慌意乱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另一边,顾垣被三公主明荣华拦住去路,明月取代红日,这位早该在房里念书的女子竟然会出现在夜幕之下。

    “三公主,本王没心情同你废话,请速速离去。”顾垣脸色很是难看,只要想到那个女人别的男人谈天说地,觉得一颗心放在火炉上烧。

    对于不知趣的拦路虎,口气算不上什么和蔼可亲,甚至流露几分不耐烦。

    明荣华自然知道顾垣心急的远近,眼眸闪过一抹笑意,没有因为顾垣口气沉重的话而退缩,反而上前了一步笑着说道:“算起来你是我堂兄呢,自家兄妹说说话,堂兄竟然不给面子么?”

    顾垣凝眉,目光阴骘而冰冷:“有话快说!”

    明荣华后退了一步,一颗心砰砰的跳动起来,淡淡的小脸上褪去了一丝红色,有些心惊于顾垣的脸色。

    作为皇家公主,高高在上,又因为皇叔偏爱,你有几分恃宠而骄,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露出如此可怕的表情来,像温室里的一朵娇花,看到狂风暴雨就忍不住瑟缩与害怕。

    可是想到那个女人被抛弃,又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她的惨状。

    明荣华压抑着心里的害怕,低声说道:“荣华知道王爷深夜将去何方,未免王爷白跑一趟,荣华便将知道的尽数告知,还请王爷抓住时间尽快将妙妙解救出来,免受痛苦与羞辱。”

    顾垣瞬间眯起眼睛,上前一步将明荣华逼退,沉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荣华我不久前和妙妙在宫门口遇上,可是她的脸色很是不对劲,说话的口气还算正常,如此我并没有多想,后来听身边的宫女说很像宫里那些着了道的女人。我这才担心起来,连忙派人往夏侯王府去,果然听说妙妙没有回到王府,心下一急,便找到王爷这里。”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妙妙可能中了那种药,而且撑了不短的时间,要是不及时找到她,很容易出事”

    “闭上你的臭嘴!再说八道,本王让人绞了你的舌头!”顾垣脸色一点点下沉,周身弥漫可怕的气息,如同暴风雨凶猛肆掠,强横而霸道。

    明荣华被吓了一跳,脚下完全唱不了,后面的宫女及时扶了她一把,很可能狼狈的摔在地上,丢掉一国公主的脸子。

    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变化飞快,兴许是顾忌顾垣特殊的身份而不敢发怒,只能咬着牙,狠狠瞪了眼目睹她出丑一幕的宫女,转身匆匆跑了。

    再不跑,万一顾垣疯起来,动手打人可怎么办?

    作为弱女子,明荣华不认为自己的小身板足够顾垣一拳头发泄。

    顾垣面色沉得滴水,双手攥紧:“给我查,是着了哪个人的道!还有,景辰良罢了。”

    顾垣憋着一口气,到时候再查参与者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先把人找出来再说,长腿跨越到极致,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借着运起内里,于夜色中狂奔。

    最好那个女人安然无恙,否则

    月光不知道何时隐没在云层里,唯有星辰闪烁着,发出浅浅的光芒。

    阿桑戳了阿钊一下:“你去查三公主与此事有无关系,我追主子去。”

    说完也不等阿钊反应,拔腿就跑。

    阿钊木着脸,扭头往反方向而去。

    驿馆里。

    景忧蹲坐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石头往地上来回磨蹭,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为了公子的良宵吉时,他特意查找了几本相关的书籍,倒无一不告诉他,洞房花烛夜该热闹非凡才对。可他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很久,始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公子晚上没吃饭,所以没什么力气了呢?

    心里懊恼极了。

    一边纠结清醒的公子,定然不会将这件事进行下去,一边又担心公子就这么饿着,把人给饿坏了。

    暗戳戳郁闷了好久,下人传来话,说康王殿下来了。

    景忧愣了下,“按说不该这么快才是是信没送出去,还是有人通风报信?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阴险狡诈,不是好人。去吧,请九哥厅堂就坐,说公子正梳洗,一会儿便来,另外,找人走一趟皇宫,警告明荣华一番,得了好处,卖了景忧,还想置身事外?做梦!”

    “是。”

    下人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景忧用力戳了戳地下,就在深浅不一的痕迹:“要是公子在,定然知道此时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景忧又蹲了片刻,这才起身朝着厅堂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选择了公子,只能对不起九哥了。

    一墙之隔的屋子里,龙凤帐隔出第二个世界。

    夏侯妙妙盘腿坐在里侧,外边是捂着额头忍耐着什么的景辰良。

    身体特殊,有些药物虽然对她也有效,可终究比普通人好太多,因此,除了一开始昏昏沉沉难以自控之外,没过多久,夏侯妙妙已经恢复正常。

    感受着景忧的举动,夏侯妙妙有一瞬间的懵逼。

    按说,兄弟可比什么虚有的主仆亲近多人,景忧为何挖兄弟的墙角,给兄弟戴绿帽子?

    “喂,好好的一个孩子,看看你给养成什么鬼样子了,‘良宵吉时’这种东西是一个小孩子能够触碰的么?景辰良,你该反思自己的行为,都说言传身教,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夏侯妙妙皱着眉不悦地说道。

    孩子,多么可爱的生物,夏侯妙妙本人冷血冷情只有自己,可对这种生物还是保留几分忍让。

    景辰良埋着头:“抱歉,是我之过,今日之事,景某自然会向康王解释清楚,还三姑娘一个清白。”

    他当然知道景忧这么做的原因,一边生气这孩子自作主张,一边有心疼他年幼不知分寸。

    顿了顿,景辰良终于抬起头,脸颊上还有几分来不及散去的红晕,将整个人衬托得尤为赏心悦目。

    夏侯妙妙看着那张脸愣住,忍不住露出几分惊艳。

    景辰良抿了抿唇:“若是景某愿意为三姑娘负责,今日那句话永远有效,请三姑娘细作打算。”

    那句话?

    哪句话?

    夏侯妙妙忙转开头,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人玷污了,那时候乐子就大了。

    轻咳一声,道:“景少主不必放在心上,你我之间本来就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完,她伸手撩起红色纱帐,挪动身躯跳了下去。

    开玩笑,孤男寡女,坐在床上纯聊天么?

    大口喝了发凉的茶,夏侯妙妙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总算恢复转动,“这个小鬼你可注意了,若我没有猜测,他可是招惹了三公主,如今踩在天明的土地,比不得南阳自由自在。”

    “景某知道了。”景辰良取了外袍穿上,目光扫过四周,大红色刺疼了眼睛,偏偏又带了几分讽刺——

    堂堂第一山庄少庄主,竟然要一个孩子为他费心费力。

    堂堂第一山庄少庄主,竟然求娶一个女子求而不得。

    简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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