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庶女妖妻 > 第149章 以庶乱嫡
    她很快就知道,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却是同一个人是真的存在。

    苏白猛抬起头,仇恨的目光盯着夏侯妙妙:“是不是很得意?看到我这幅鬼样子而你安然无恙,是不是很得意?”

    明明都是从九通山上下来,为什么有些人能够安然无恙,而有些人却要承受难以言喻的痛苦?

    世道如此不公,又怎会认命?

    夏侯妙妙拍了拍双手,直起腰要后退好几步,等一下看着苏白:“我为什么要得意?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对我的砚池下手?”

    一个经营了几代人的铺子而已,又不是特别赚钱,而苏白,曾经为皇上办差,吃皇粮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积蓄,会惦记她这一间不亏也没多少赚头的书斋。

    苏白沉默以待。

    夏侯妙妙也不着急,就这么耗着。

    潘掌柜带来的人都是勤快利索的,刚刚将尸体处理好,财务损失揉列出来,官府的人才匆忙而至。

    到底出了人命,不可能随随便便了结。

    一屋子尸体移交官府,几个目击证人也被官府一并带走。

    “王爷,这位”一官差为难的看着顾垣,随手指了指被阿钊按在地上的人,“此人太过可疑,可否交于卑职?”

    他说的人是一身黑的苏白。

    顾垣目光落在夏侯妙妙脸上,很明显要她做主。

    “那就带走吧。”夏侯妙妙没有犹豫。

    官差松一口气,生怕人反悔一样,亲自上前,大刀架在苏白脖子上,将人提起,转身大手一挥,带着人匆匆离去。

    潘掌柜跟了上去,衙门登记立案,需要店主出面。

    而他这一态度,也坐实了和砚池的关系。

    围观的人群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背靠大山,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来是非,招来报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人群中一人悄悄离开。

    夏侯妙妙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一抹光芒飞闪而过。

    砚池死了不少人,六个砚池的伙计,一个身着儒袍的白面书生,没多久得知这位书生本事不俗,从偏远小村庄一步步爬上来,于会试中得了一个不算的成绩,据说有机会和夏侯琪竞争状元之位。

    这样一个读书人,在清高的读书人中有很高的拥戴声,又年轻气盛c姿态风流俊美,被高官之女看中,已经定亲。

    当下前途无限的未来女婿意外死亡,那位高官心里恨得不行,朝着府衙施压,并放下话:不杀了夏侯妙妙,就让他们陪葬!

    京兆府从上到下郁猝极了,一边是当朝王爷,一边是背靠太傅府的周家,他们也很为难好么?

    第二天,整个京城谣言四起,说靖北王仗势欺人,不给死者交代就算了,还杀人灭口。砚池伙计的家属还好,那书生的家属却意外死亡,紧随而至的是书生的功名被质疑。

    涉及科考,皇上不可能不关心,这一届会试前十名的试卷很快摆在御书房。

    皇上看着面前的顾垣,笑道:“你这位小舅子似乎被人诬陷了呢?顾垣啊,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么?”

    能让靖北王开口求他的机会并不多,皇上心里高兴得不行,但凡靖北王开口,他会义无反顾的反了这道折子,哪怕那夏侯琪真的科考舞弊。

    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顾垣慢悠悠喝着茶:“皇上多虑了,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若是皇上没有什么事,那么顾垣就告辞了。”

    皇上急了,这个靖北王总是这样,说不上两句话就嚷嚷着要走,也不想想,其他皇子想要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走什么走!?”皇上脱口而出,然后呼吸一滞,无奈一叹:“算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想来不会叫朕操心。你大哥带着王妃在皇后那儿,一会该过来了,你且留下吧。”

    顾垣不置可否,喝着茶,眸光有些发散,不由得想到昨晚的事。

    “这件事我会处理,啊垣你放心便是。”

    “你知道了什么?”

    “哼,不就是几个臭虫勾搭成奸,意图不轨么?我倒想知道,这几个臭虫图的什么!”

    “你心里有事就行,阿桑我留给你,跑腿什么的尽管吩咐他去,需要我出手也尽管开口,本王护你一个绰绰有余。”

    夏侯妙妙虽然不喜欢招惹麻烦,但是麻烦找上门了,她只会狠狠打回去,而不是逃避。

    顾垣眼眸闪过笑意,旋即恢复平静。

    皇上看着他面不改色喝茶,又一声无奈的叹息。

    另一边,夏侯妙妙拢了拢头发,蹲在墙角里,墙的另一端是太傅府柳如雪的闺房。

    自从去年从九通山下来,柳如雪就极少出门,哪怕除夕夜宴,也用身体不适推脱了。

    夏侯妙妙不明白这姑娘为何要对自己动手,明明自己对她还算不错的了。

    蹲守间,一小丫头瑟瑟缩缩走来,在门口徘徊了片刻,似乎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夏侯妙妙瞥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黑漆漆一片,一股子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小丫头颤抖了下,宛若鬼屋等恐怖之地,处处充满不详。

    哪怕自认为视力绝佳的夏侯妙妙,都看不清楚屋内的人影。

    阴暗c森寂c诡异。

    往日里活泼可爱的姑娘,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夏侯妙妙抹了一把脸,遮住幸灾乐祸的表情,正想换个角度,那进屋的小丫头竟然被打出来,一坨堪称壮硕肥腻的东西尖叫着冲出来,触及阳光又缩了回去。

    “贱婢!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本小姐?本小姐掐死你!”

    “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自是饶你不得!你该死!”

    “小姐饶命!”

    肥硕的柳如雪退回去,门被重重掩上,尖叫声还在,在夏侯妙妙目瞪口呆之际,两个强壮的婆子无声踏至,一左一右将小丫头按住,堵了嘴,拖行着离开。

    那熟练的姿势和面无表情的冷漠,无一不说明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出现。

    过了一会儿,柳如雪还有些激动的声音传出来:“把消息放出去,藏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公告天下了。”

    “是。”

    夏侯妙妙摸了摸下巴,感觉到四周再无隐藏的人,她直接推了门进去。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来人,拉出去五马分尸!”

    夏侯妙妙步伐一顿,“这么残忍真的好么?”

    柳如雪猛然转身,看到逆光的人,瞳孔猛缩,脚步往后退,撞倒了落地瓶,“你你”

    夏侯妙妙逼近一步,“我什么?我做了什么叫你恨不得杀我为快?”

    柳如雪抱头缩在角落,总觉得这个人在嘲笑她,讽刺她,心中的仇恨痛苦迸发出来,“滚!你滚开!”

    夏侯妙妙:“”这是疯了不成?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夏侯妙妙十分果断的放弃了,抬脚离开之际,扬手震碎一面墙壁。黑沉沉被小心掩饰的屋舍轰然倒塌,灿烂阳光投射而至。

    这对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柳如雪并不是好事,自那日身体出现怪异之后,她畏惧阳光,畏惧他人的视线。看到因为动静跑来的下人,看到他们眼中的震惊和嫌弃,柳如雪放声尖叫,声音破碎而尖锐。

    “原来小姐变成这幅模样才不敢见人的啊。”

    “真是,哪里有太傅府小姐该有的样子,马上就及笄了,这样子可是会吓坏宾客的。”

    “夫人来了,快让让”

    柳如雪抱头缩在角落里,粉尘落了一身,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目光拼命寻找,却找不到始作俑者。

    夏侯妙妙已经离开,对于一个明显不正常的人,她才不会下手去替她解脱。

    只是,当她刚回到王府,就听到阿桑在和顾垣回禀:“夏侯王府以庶乱嫡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属下已经让人去控制”

    夏侯妙妙嘴角一扬,走到顾垣身侧,取了他喝过的茶抿一口:“终究还是发生了。”

    顾垣动手给她添茶:“你去哪儿了?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苏白畏罪自杀了。”

    “走了一趟太傅府,砚池杀人案参与者不在少数,我算算,柳如雪,苏白,还有我那好四叔,嗯,这三个什么时候勾结起来的?”

    “目的有三,其一,砚池死了人,你作为东家无法置身事外,操作得当,你会变成一个死人。其二,拉下夏侯琪,夏侯琪是你兄长,一路过关斩将差一场殿试就是六元及第,当下死了一个最有竞争力的对手,谁都会想当中莫须有的牵扯。其三”顾垣顿了顿,看着对方平静的眸子,莫名有些心虚。

    “其三,解除婚约。”

    夏侯妙妙抬头,面带疑惑:“嗯?”

    顾垣:“庭叶身份特殊,打着和亲的旗子而来,母亲国书上写的联姻对象是我。”

    夏侯妙妙似笑非笑道:“你待如何?”

    顾垣忙举手表白:“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夏侯妙妙笑了下,顾垣暗暗松一口气。

    第二天,京兆府来人,请夏侯妙妙过府一叙,顾垣打算陪同,一纸圣旨将他带进皇宫。

    意外的是,在京兆府,夏侯妙妙看到了夏侯琪和管家夏天。

    “妹妹,你没事吧?”夏侯琪一看到夏侯妙妙就凑过来,面带担忧:“听说那书生死亡不是店内暴乱,而是有心人投毒。听说,我身上五元的名头是靠一路打压得来的。”

    夏侯妙妙扯了扯嘴角,看对方讽刺又自信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我没事。”

    夏侯琪犹豫了下:“当年的事已经藏不住,一大早父亲和母亲已经进宫。”

    夏侯妙妙微微皱眉,想到那一纸匆匆忙忙的圣旨,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过了一会儿,京兆府开衙,院门大开,叫京城百姓可以围观。

    死去的书生被抬上来,同时还有一个仵作,该仵作年过半百,眸光精烁,是京城最著名的仵作,很多杀人案都有他的身影,向来不曾出错过。

    名声太显,没有人会不相信他。

    他张口就将死者的死因说明白,并且没有半点遮掩和妄言:“回禀大人,死者非是死于毒杀,而是误杀,大人请看,尸体多次勘验没有中毒反应,胸膛正中一刀,深刻入骨,直接破裂心脏,导致流血过多而亡。尸体胸膛呈紫黑色非是中毒,而是体内血液得不到排泄,滞留血管,导致的充血。”

    京兆府尹点点头,又询问了几个证人,没多久就盖棺定论,苏白与砚池掌柜有私怨,不惜大动刀斧,杀人泄愤,不止杀了砚池数十伙计,还殃及无辜书生。

    从头到尾,夏侯妙妙和夏侯琪没说过一句话,仿佛只是走一个过场。

    正因为如此,夏侯妙妙心里的不安不断扩散,这种完全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偏偏一定会发生对自己不利的迷茫感觉太过纠结。

    被动c茫然c不知脚下何方。

    夏侯琪也觉得不正常:“大哥明日就进京了,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差一点就是六元,夏侯琪还是十分依赖和相信大哥。

    夏侯妙妙随意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京兆府。

    潘掌柜已经做主将死者下葬,分别给予死者家属足够的赔偿,并承诺安排一人入庄子当差,也算是补偿了。

    书生的家属不远万里进京来,领了尸体,就在夏侯王府大门前哭丧了一场,直至被赶走方才罢休。

    夏侯妙妙越想越不安,干脆离开王府,打算走一走,买点东西吃下压压惊。

    温庭叶白着脸假装路人,塞给她一张字条,然后踉踉跄跄神色慌慌张张地离开。

    ‘不要放弃’

    只四个字,猜不透是什么意思,夏侯妙妙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天色黑沉下来,顾垣一身冷气归来。

    “妙妙,皇上废除你我的婚约”

    昏昏欲睡的夏侯妙妙瞬间睁大眼睛:“然后呢?”

    “改立温庭叶为靖北王妃。”

    顾垣呼吸凝滞,紧张万分的盯着她。

    夏侯妙妙眼前一黑,差点从床榻上滚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所以,现在我没资格住进你王府了对不对?”

    顾垣摇头:“不是,我说过,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夏侯妙妙笑了下,刚想开口说什么,一股从没有过的酸涩沉重感扑面而来,下一刻,歪着头吐了起来。

    顾垣面色一变,也不管会不会脏了自己的袍子,抱起人匆匆往外跑,口中大喊:“快请太医过府!”

    情急之下,竟然忘了自己也是个大夫。

    夏侯妙妙眼前一圈一圈发黑,止不住全身泛冷,寒气圈圈扩散,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比如毒物。

    顾垣总算想起自己懂岐黄之术,颤抖的把脉,表情一下子狂喜,一下子惊惧,变换万千,乍喜乍悲。

    夏侯妙妙:“中毒了?还是得了不治之症?”

    顾垣慌了下,眼神闪躲:“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吃了相克的食物。”

    夏侯妙妙点头,缩着身躯歪头睡了过去。

    顾垣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天色完全黑透之后悄悄走了出去,却不知,他刚走,本该睡着的人睁开眼睛,望了屋顶片刻,踏着夜色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夏侯妙妙匆忙而回,躺在床上表情很是古怪,时而摸摸肚皮,而是露出笑容。

    “抓住夏侯智,给我千刀万剐!”顾垣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头,冷酷传令。

    阿钊毫不犹豫掉头,终身跳窗离开。

    “主子,当日若不是我提醒三公子,说姑娘不在族谱内,无法正大光明操办婚事,姑娘也不会因这个身份被拿捏住。”阿桑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当日只想着王府嫡女才配得上主子,因此暗示夏侯王府将姑娘的名字记上族谱,如此,两人结合也算门当户对。

    谁知道,今日皇上会拿捏着夏侯王府以庶乱嫡之名,执意退了姑娘的亲。夏侯王府不敢拿整个宗室作赌,只能舍了姑娘,同意退亲。主子不敢叫姑娘纵叛亲离,咬着牙不松口。

    偏还有女王陛下的施压,主子和姑娘,根本无人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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