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油鸡原料鸡腿、姜、蒜、辣椒碎、盐、鸡精、芝麻油、生抽 “挖井”陶驰皱眉, “你要挖就去挖呗, 我回去了。”
许君现在掌管账房, 突然要挖井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站住。”许君拦在陶驰面前。
“干吗”陶驰俯视面前面相白净的人。
虽说这小奶娃没有哭闹着要奶娘要回家让他颇有几分惊讶,但这并不妨碍他不喜欢他。军营里头的男儿哪个不是健硕强大的,这么个小奶娃搁在这看着就碍眼。
“你要帮忙的。”许君认真道。
“我没空。”
“将军说的。”许君掏出他用绳子挂在脖子上的扳指,“将军说,见扳指如见人。”
陶驰心下一惊,这扳指的重要性许君不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许君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扳指, “你不跪吗”
“什么”陶驰惊魂未定。
“见扳指如见人,你见到将军都不下跪的吗”许君面露疑惑。
陶驰一噎, 但许君这话无可挑剔。
他向后退了一步, 不甘不愿的单膝跪了下去, 在他身后那百人士兵悉数跟着他一起下跪。
许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概说了一下情况。
营地里除了一些固定的场地之外都可以挖,挖了井在上面搭个棚就可以用,傍晚再围几块篱笆就能洗澡了。
可能挖的地方虽宽却不一定有水, 若是没地下水就算是挖个十丈也是无用功, 之前一直无人打井一部分也是因为这原因。
许君绷着小脸神情认真的带着身后那一群士兵, 浩浩荡荡的围着营地边走边观察环境,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走了许久, 就在陶驰都快没有了耐心时, 许君才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
陶驰抱肩,他环视了一眼四周,脚下这片长满了艾蒿的土地与其它地方无异,“你确定这下面能打出水来,可别到时候白折腾。”
听出陶驰语气中的不客气,平安护短道“我们家少爷说这里有,那这下面就一定有。”平安其实也有些不确定,不过他家少爷一直聪明,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听了平安的话,又看着许君那一脸的笃定,陶驰这才挥了挥手让旁边的人开工。
百来个人分别在这附近找了三个地方打洞,陶驰在旁边看了会,见众人开干之后他正准备走面前就多出一柄铲子来。
“干嘛”难道还要让他亲自下去打洞
“桃子,将军说了你要帮忙的。”许君道。
“陶驰”陶驰咬牙一字一句地低吼,“别得寸进尺”
“嗯”许君挺胸,让面前的人看他胸口挂着的扳指。
陶驰噎住,他接过了铲子,把手柄捏得咔咔作响。
许君道“见扳指如见人。”
已经转身准备走的陶驰脚下步伐停住,这小奶娃什么意思
许君再挺胸。
“你这家伙”陶驰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狐假虎威的家伙,可还是不得不乖乖跪下去。
行完礼,陶驰拿着铲子恶狠狠的一铲子戳地上,像是把那地当作了许君的脸。
陶驰原来以为许君不过一时起意闹着玩,可接下去的时间里,许君却是每天天不亮就等着他们,直到休息时间才放他们走。
特别是他,其他的士兵都还有个休息的时间,唯独他是从早忙到晚,连停下来喝口水都要被一双眼睛戒备地盯着,生怕他会偷懒似的。
众人一开始没察觉,后来慢慢的就都发现不对。
也不知道陶驰怎么得罪他了,许君仗着自己手里头有扳指见陶驰一次就欺负一次,特别是如果发现他偷懒,那肯定是要狠狠欺负的。
有一次陶驰气急了凶狠狠的要动手,具体是怎么开始的众人记不清了,反正最后印象最深的就是许君那句话,“做事要认真,不要偷懒,不然我就记下来告诉将军。”
当时听了许君这告状的幼稚话语,众人都觉好笑。
可更让众人忍俊不禁的是,第二天,许君还真的带了个小本本过来。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上面写些什么,反正陶驰动作一停,他就神色严肃的在上面画上一笔,似乎真的准备记下去告状。
陶驰年纪轻轻就已是副将位高权重,可因为他性格直爽没什么架子,所以颇受士兵欢迎。
如今他被许君这么狐假虎威的一欺负,一起挖井的士兵一个个的立刻就没心没肺的乐了,桃子桃子的跟着叫得勤快。
陶驰气得不行,却堵不住这些人的嘴,这事很快就在营中传开,就连其他副将也都听说了这事。
得知这事儿,那群人一见到他就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完了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留下一句做事要认真,不要偷懒。
吵不过又不能动手,陶驰原本还计划等没挖到水就去奚落许君,可就跟见了鬼似的,这三口井越挖下面泥土越湿润,就连不懂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下面肯定有地下水。
为这事儿,陶驰气得抑郁了好几天。
看着陶驰那抑郁的脸庞,军中众人倒更是乐得不行。
傍晚时分,浑身汗水泥巴脏兮兮的陶驰正埋头苦干,一旁就有人敲了敲悬挂着拉泥土的绳子,“副将要不要休息会儿”
陶驰闻言,第一时间是紧张四顾,没见到人后他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人见他这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忍不住闷笑,“他刚刚突然急匆匆的回去了,不在。”
听着四周那些人的偷笑,陶驰对自己被打压成习惯的行为愤愤,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朝着井口上方看了看,选了个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颇有些懊恼却又有些心虚地说道“帮我看着点,来了告诉我。”
闻言,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许君佝偻着腰,捧着衣服下藏着的东西偷偷回了房间。
进了屋后,他把藏在衣服下的两个毛茸茸的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两个才出窝不久的小兔子,毛绒绒的白白的煞是可爱。
诸葛瑾从角落走了出来,他抓了许君放在桌上的兔子看,“你从哪弄回来的”
“不许欺负它们,诸小瑾。”许君赶忙把小兔子抢了回来。
诸葛瑾兴致缺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这段时间都得藏在这里。
“那副将得罪你了”诸葛瑾靠着墙壁邪气地问道。他虽然一直呆在这屋里,但外面的事情也暗中听了些风声。
他之前不过失口叫了一句小混蛋,就被揍晕了两次,那叫陶驰的肯定是把这家伙得罪狠了,才被这么整。
许君没理会,去旁边找了个柜子抽出抽屉,轻轻把两只小兔子放了进去,又摸了摸,“要乖乖的。”
诸葛瑾正琢磨许君该不是要在屋子里养着两个小畜生,就看见许君急冲冲的又跑了出去,要回去监工。
夜里,费了好久才把自己身上的一身泥巴洗干净的陶驰,和队中其他副将并排站在鬼面将军桌前,汇报情况。
那神偷被人救走之后就彻底不见踪影,他们几乎把整个军营都查遍了,却依旧没查到人。
汇报完搜查的进度后,陶驰犹豫了片刻,还是站出来把许君的事情说了一遍,“那家伙根本就是狐假虎威”
听着陶驰委屈万分地说起这件事,屋子里的副将个个都努力憋笑。
许君他们见过,看着软糯乖巧没想到胆子倒是挺大,居然能把人欺负成这样。
都欺负得跑来告状了,哈哈哈
众人强忍笑意,原本坐在桌前看着手中资料的鬼面将军闻言,抬眸看了一眼陶驰。
这件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初听到这事时,他脑海中就不禁浮现了许君拿着他那扳指狐假虎威的画面,如今再听陶驰这么一说,那画面顿时越发清晰。
想着那画面,鬼面之下的人非但不恼眼底反是沁出一抹笑意。
“将军”陶驰试探着叫了一声。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那张鬼面,刚刚有那么一瞬之间,他仿佛在那鬼面下看到了笑意与纵容。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鬼面将军严厉狠辣之名在整个大榆都是有名的,他跟在他身边已有三、四年时间,还从未见他笑过。
“嗯。”鬼面将军垂眸继续看资料。
陶驰急了,“还请将军收回扳指”只要那家伙没有了扳指,他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陶驰。”
“将军。”
“做事要认真,不要偷懒。”
听着那威严低沉的声音,说出那句让他最近一段时间里恨得牙痒痒的话,陶驰脸上的恭敬瞬间龟裂。
陶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受伤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遭到了背叛遭到了背弃。
他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议事大厅有瞬间的死寂,下一刻,一阵爆笑传开。
“哈哈哈”
“哈哈”
一个个原本努力憋笑不敢在鬼面将军面前放肆的副将,此刻全部都忍不住了,纷纷毫无形象捧腹大笑,笑得人仰马翻。
他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什么在上面”鬼面将军目光森冷。
“你听错了。”许君无辜眨眼。
众副将一身冷汗,他们已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了。
他们知道将军对许君不错,但之前都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被诸葛瑾这么一说,他们再看向两人时竟还真觉得像这么一回事。这也让他们毛骨悚然。
“听错”
“吃馒头”许君赶忙把手里拿着的馒头戳到了面具上,试图堵住面具下的嘴。
面具之下的人后退半步,看着突然靠近的人,还有面具前的那个被咬了两口,还留着两个清晰的牙齿印的大馒头。
“可好吃了。”许君抓了鬼面将军的手,让他自己抱着大馒头。
送完了馒头,许君松了口气,似乎觉得鬼面将军吃了他的大馒头,就不能再凶他了,刚刚那事就过了。
众副将看了看鬼面将军,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个被啃了一个角的馒头,他们将军才不会被这样轻易糊弄过关
“出什么事了”许君笨拙的转移话题。
“那群人又来了。”鬼面之下的人望着手里缺了个角的馒头沉默半晌,接过了话题。
“人”
“土匪。”
“他们不是下午才来了”许君皱眉,想想那些被偷走的菜,他可心疼了,不过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收粮的事情我会再安排一些人过去帮忙。”鬼面将军道,虽然让驻兵去地里收粮有些大材小用,但这事关到军队的生存。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许君,不过现在看来他担心的有些多余了。
“好呀”许君乖巧点头,有人帮忙是好事。
看着许君这不急不缓的模样,众人都有些惊讶,这人下午不是还气得不行,怎么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不过看了许君脸上那坏的很明显的笑容后,众人又大概猜到了些,“你做了什么”
“什么”许君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说算了。”陶驰讪讪。
许君一脸坏笑和嘚瑟。
“悠着点,小心那群家伙盯上你。”陶驰忍不住提醒,“那群家伙全都是些亡命之徒,军队都敢招惹。就跟蟑螂似的,永远无法赶尽杀绝,就算是这次防住了,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冒出来了。”
“谢谢你,桃子。”
“陶驰”
确定完晚上这一波偷袭损失的数量后,许君把一群人送到门外。
门才一关上,许君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
他反锁上门,一回头就看见窗户已经被打开,诸葛瑾半个人都已翻了出去,只剩下个屁股在屋内。
“还想跑”许君迈开步子,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诸葛瑾屁股后。
“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诸葛瑾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已经被许君拽住腰带拖回屋里,轮了半圈后重重扔在了地上,“唔”
摔到伤处,诸葛瑾趴在地上好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许君反锁上了窗子,在他面前蹲下舞了舞拳头,“拿来。”
“什么”
“玉玺。”
“你要那东西干吗”诸葛瑾见许君没准备再动手,索性就趴地上不起来了。
真要说起来,他都有些替自己不值。
当初明明是他教的这小子,教的时候也十分随意,结果哪成想才几年时间过去,他反倒是被比下去了。
“你才是,好好的干吗去偷那东西”许君问道。
诸葛瑾一直不对朝廷出手,这件事情他也曾经听他亲口说过,如今却突然偷这灼手的玩意儿,总不能是因为闲着无聊。
而且他这一次跑到他这里来,牵扯到了他,若是处理不好整个尚书府都要跟着倒霉。
“打赌被人阴了。”诸葛瑾厚着脸皮赖在地上,“我现在可是伤患。”
“打赌”许君皱眉。
他看似没心没肺单纯得紧,实际却不然。
外面那些自从下午就跟着他们的人,还有下午陶驰给诸葛瑾单独安排住宿这事,两件事情加起来,不难猜到那些人已猜出诸葛瑾身份这事。
猜到诸葛瑾的身份,知道玉玺在他身上,又知道他是尚书府的人,那群人会想些什么他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诸葛瑾不愿意多说,一提起这件事他眼中的笑意立刻消失,转而冒出丝丝杀意。
“给我。”许君再摊手。
“我诸葛瑾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的。”诸葛瑾冷冷道。
“嗯”许君舞拳威胁。
诸葛瑾沉默地看着面前似乎不具备任何威胁性的肉乎乎的拳头,这东西可是个灼手货,交给许君,也只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涉及到玉玺,就算许君再擅长装疯卖傻,大概在狗皇帝那也是不好使的。
“你要去干吗”诸葛瑾并未马上交出东西。
本来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实在迫不得已,他都不会往这边来,都不会来找许君。
“当然是还回去,难道你准备留着”只要玉玺没有被追回,诸葛瑾身后的追兵就永远都不可能消停。
“哈哈,要还给你的将军,怎么,心疼了”诸葛瑾邪笑起来,“这么说起来,我听说他之前没抓到我让不少人都很失望。”
自从上一次诸葛瑾被救走后,附近的城里入驻了大批的禁卫军,鬼面将军的失职让之前被众人指手画脚的他们有了借口。
诸葛瑾话才说完,脑袋顶上就传来一阵钝痛,许君毫不客气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揍了下去。
“我干吗要心疼他”许君莫名其妙,他现在躲他都还来不及。
说话间,许君又舞了舞拳头威胁,让他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诸葛瑾捂着自己的脑袋,深深地看了许君一眼。他往旁边挪了挪,从床底下抽出个黄色的袋子。
诸葛瑾把东西慎重的放在了面前那只手里后,却没立刻松手,“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君没理他,径直把那袋子抢过来打开看,确定是玉玺后,他把东西收了起来。
营中,一群跟在鬼面将军身后一路琢磨着许君到底准备怎么办的副将,直到看到面前的人进入了议事大厅,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所以他们的将军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没看出他们将军是否喜欢许君,但是他对许君的照顾偏宠,那是他们有目共睹的。
“将军,接下去我们怎么办”陶驰问道,“地里的事情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你跟着他。”议事大厅之内,鬼面之下的人有些头痛的低着头,看着抱住自己脚脖子不放的兔子。
他倒不是不信任许君,他只是有些担心他,那群亡命之徒比许君想像的还要坏得多,他们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是”得了命令,陶驰立刻就跑了。
其余的副将看了看站在议事厅里,被兔子抱了脚就不再走的一身黑铁铠甲的男人,一个个的赶紧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用冰冷眼神俯视脚下兔子的人这才弯腰,把脚背上的小兔子拎了起来。
坐在空荡荡的议事大厅内,看着被放在面前桌上的兔子,鬼面下的人有些走神。
他喜欢许君
他们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屋内两人的对话他基本都听到了,但最让他震惊的却并不是最后那一句,而是这句。
虽然晋祁确实让他照顾这人,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发现了,他照顾得似乎有些过了。
可这就是喜欢
“你知道吗”鬼面下漆黑的眸子茫然地望向面前的小兔子,他未曾经历过这些,亦无人教他。
被询问,小兔子坐了起来,一本严肃地动动三瓣嘴抖抖小胡子。
鬼面下的人显然没听懂,它往前两步,把脑袋塞鬼面将军的掌心里藏起来,不给看了。
察觉到掌心处细微的动静,看着剩在外面的毛茸茸的短尾巴,那双森冷漆黑的眸子中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可许君是个男人,如果他喜欢许君,那他喜欢男人
之前那一夜的记忆瞬间袭来,模糊的经过和印刻到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如置冰窖,寒意不断从四面八方袭来。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随着这一阵寒意袭来的他腹中那翻滚的恶心感。
他脸色煞白地起身,快步向着门外而去,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吐了个痛快,直吐出苦水都干呕不止。
“将军呢”
被陶驰堵住去路,许君牢牢拽住怀中的面具,他四顾张望了一圈后摇了摇头。
“啊,少爷”平安的声音突兀的在旁边响起,他快速跑过来,看着脸颊红扑扑的许君还有他怀里的面具,他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少爷,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许君无辜地望着平安。
平安当真是要哭了,“你怀里的面具哪来的”
许家的人喝醉了会耍酒疯那是祖传的大少爷就不说了,就连平日里谦恭的老爷喝醉了也会变了个人似的胡来,劝都劝不住。
上次庆功宴就是因为老爷喝醉了,当着皇上的面爬上桌要和众大臣拼酒,他们怎么都劝不下来,折腾疯了,所以他才把小少爷给落下了。
许君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抢来的面具,想了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软软道“未俟的。”
“谁问你这个了”这面具是谁的他们当然都知道,他们问的是这面具怎么会在他手里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鬼面将军可是从未离开过这面具。
而且如果面具在许君手上,那他们将军
众人心脏砰砰直跳起来,纷纷期待紧张地四处张望,可在人群中却始终没有看到那道身影。
“少爷你把面具给我好不好”平安脸色惨白的劝说,虽说他也知道将军对他们家少爷好,可闹成这样,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许君看了看平安,又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面具,想了想后,摇了摇头,把面具抱得更紧了,“这是未俟的。”
“我知道这是将军的,你给我,我去还给他好不好”
“这是未俟的”
“少爷,你”
旁边几个副将见状,此刻也大概猜到事情经过,他们惊讶于许君居然真有本事抢到面具,但更多的却是心里发毛。
随着这边围的人越来越多,这件事情很快便在人群当中传开,不少士兵都顾不上喝酒,纷纷四处张望,试图看到面具下的人的模样。
“少爷,你就给我吧。”平安追着许君绕着篝火堆转圈圈。
“不给。”
许君是说什么都不愿意把面具给别人,不只是平安,就连几个副将也没办法抢到。
这一闹腾就闹腾了许久,直闹腾到大家都有些累了,许君才抱着面具气鼓鼓的一屁股坐下。
“少爷。”
“不给。”许君抱紧,这面具明明是未俟的,这些人却想要抢
“给我”副将中一人故作凶狠。
许君龇牙咧嘴,超凶。
“做什么”一道冷清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立刻回过头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换了个面具的鬼面将军站在篝火前,冷冷看着众人围着许君要抢面具。
“将、将军”
众人回神,惊出一身冷汗,纷纷低头退到一旁。
篝火后,许君歪着脑袋看了看鬼面将军脸上的面具,又看了看自己怀中的面具,有些疑惑。
“还我。”鬼面将军伸手。
许君蹙着眉,醉醺醺的他一点不想给,转过身去抱紧,“我的。”
众人无语,这东西刚刚不还是他们将军的吗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他的了
鬼面下的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许君,沉默了片刻,直接上前一步把人打横捞了起来,带走。
军队的清晨总是伴随着一阵阵的号角声还有吼声,许君迷迷糊糊清醒过来时,被怀中的东西磕到了下巴。
他茫然地望着怀里抱着的东西,好半晌之后才认出来那竟是鬼面将军脸上的面具。
认出那东西,床上的人立刻蹦起来,跑出了门。
在会议室外张望了一番没看到人后,许君向着鬼面将军居所而去。他到时,房门紧闭。
许君趴在门上偷偷朝里面张望,望了好一会儿却没看到人,他正犹豫要不要回去,背后便撞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做什么”鬼面将军看着被自己抓了个现行的人,他老远就看见这人在他门外偷看。
许君听到声音的瞬间便兴奋起来,可他回头间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张面具。那瞬间他眼中的兴奋消散无踪,只剩下浓浓的失望。
此刻鬼面将军脸上戴的面具,与他手中的那面具微有不同。
不,该说大有不同。
许君手中抱着的面具是一个类似于刑具的面具,说不上青面獠牙,但也确实粗陋,青黑色的色泽还透露着几分冰冷。
而此刻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却是一个脸形的乳白底绘黑纹的,是截然不同的繁杂与华丽。
鬼面将军开了门,两人进屋。
完全未曾预料到会是这样的许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他还以为这次绝对可以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
“还我。”
“哦。”许君失落的乖乖把面具递还回去。
鬼面下的人接过面具后,防备地看着面前明显还没死心的人。
“未俟。”许君软软叫道。
鬼面下的人立刻防备起来,果不其然,他后退的那一瞬间,面前的人突然向着他的脸伸出手来。
“就看一下,你就给我看一下嘛”许君追。
“昨天已经给你看过了。”将军退。
许君着急,看过了,什么时候
许君努力回想,可记忆中只有他吃到了烤肉的事,那之后的事情,他都记忆模糊。
“我就再看一下,就一下。”
“你昨天也说一下。”
“那就再看一下。”
鬼面将军一直往后退,直退到墙角无处可退。眼看着许君就要过来,他索性拽住了许君,把他按在了自己胸口。
“嗯”许君试图挣扎,却效果甚微。
鬼面将军趁着这机会把脸上的面具换了过来,并且调换了两人的位置,“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换好了面具,鬼面将军才把人放开。
许君再抬头时,他又是往日的模样,那一张精致的面具被他放到了一旁。
许君瞬间瞪圆了眼睛,正要开口,一旁的鬼面将军已经说起正事,见状,许君不得不停下乖乖听着。
“从明天开始,你每日早上跟我出操,我教你些防身之术。”鬼面将军把那面具放到了一旁的盒子里,不甚上心,“还有,你算一下营中的存粮,南边闹洪灾,要从我们这里先抽调一批粮食过去。”
“洪灾”说起正事,许君脸上不见玩笑。
这件事情闹得还挺大,因为已经接连好几年的时间连连发生,就算是他也听说了些。
“军队将参加这一次救灾,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定下具体方案后才能知道,你先整理一下军中的存粮数量。”
许君点点头,认真的记下这事。
“你哥哥也会参加这次的救灾。”
“我哥”正认真听着的许君眉头皱起,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开心,但他很快便想明白过来,因为他哥就驻扎在灾区那边。
回去的一路之上许君都记着这件事,回去之后立刻便去了账房那边,清查了一遍军中现在仅有的存粮。
军队现在的存粮数量不少,但因为军中人数众多,真的能够拨出去的粮食其实不算太多。
忙完,许君拿着到手的资料一边往居住的地方走一边看资料,进了门后,他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屋中有人。
“诸小瑾,你又跑来这里干嘛”在他屋内的人赫然就是之前的诸葛瑾。
斜斜坐在屋内的诸葛瑾却不言语,只是看着面前的人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你吃坏肚子了”许君本能的戒备起来,莫名的有一种被蛇盯着的感觉。
“前段时间你那将军给我写了封信,让我帮他查一样药。”诸葛瑾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药叫做化力散,是一种能让人意识模糊,浑身无力的软骨散。”
许君不说话,只看着他。
“我把他该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不过有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诸葛瑾故作神秘。
“什么”
“这种药多适用于青楼之中,因为它还有个妙不可言的副作用,你猜是什么”
许君背脊一阵发凉,瞬间明白诸葛瑾的意味深长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诸葛瑾邪笑不语。
议事厅内。
一众副将面面相觑,因为在他们面前的人竟正在发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们之前接到命令来这边商议救灾的事情,一番商议,待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时,鬼面下的人却望着窗外发起了呆。
“将军”
鬼面下的人全然不觉,他的思绪早已经飘向远处。
对许君,他是喜欢的。
那夜之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事,事到如今他也想明白了些。只是如果他喜欢许君,而许君又是个男人,那他岂不是喜欢男人
即使许君不介意这些,那那件事呢若是让许君知道他已是如此肮脏
许君很好,而他这样的人,不配
洗完了澡,他躺到床上正闭目养神,面具上便传来一阵骚动,被他拎回来的那兔子伸长了腿趴在了他的面具上。
六、七月的天气,寒铁的面具格外的冰凉。
他想把兔子放到旁边,可半眯的眼看到面前毛绒绒的肚子后,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兴许他对他的照顾只是照顾,谁让那人总是一副乖巧好欺的模样,让人放心不下。
念着那人,不知何时他悠悠睡去,难得的这一夜他没做那噩梦。
再次清醒时,他是被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将军,不好了,你快起来,出事了”门外陶驰的声音传来。
“出什么事了”
“那家伙跑去逮人了”
鬼面下的人眉头轻皱,谁
“就是那家伙,许君”陶驰顾不得其它,大吼道“我刚得到消息,那家伙听说那群土匪在城里,就带着人过去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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